作者：银酱万年
………
客厅中。
经历了慌乱的场面，士郎一脸尴尬地继续做饭，偶尔瞟一眼客厅那诡异的气氛，最终在叹了口气后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毕竟这几天他的世界观可是刷新了不知道多少次，老爹复活回来这样的事情也不算什么了。
“你说berserker也被吞噬了？！”
远坂凛第一时间注意到的自然是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战况，显而易见，连从者中最强大的berserker也倒在了那个黑影手中，这样的话己方的胜算就更加进一步降低了。
“没错哦，虽然我第一时间和berserker一起冲了出来，但还是被间桐脏砚那老家伙拦住了。”
似乎是很气愤一般，伊莉雅一边吃着桌子上的点心，一边时不时看着站在客厅角落的无铭，似乎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将之忽悠为自己的servant。
“那么老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出现在那个地方的呢？”
厨房间，士郎终于提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而这也让原本还在思索无铭身份的切嗣睁开了眼睛道：“仅仅是作为守护者被派出来执行任务罢了，而且我并非你那个老爹，毕竟卫宫切嗣并不具备成为英灵的格，也没有那个意愿，我仅仅是拥有卫宫切嗣的记忆罢了。”
直接果断说出事实，切嗣没有任何的扭捏，在现在这样混乱的状况下，他自然也懒得再去做些无聊的事加剧误会产生。
“守护者……”
对这一名词陌生的远坂凛和士郎都沉吟了一下，然后自动脑补出了一套符合逻辑的事实。
自认为了解了情况的凛点头道：“也就是说卫宫君的老爹桑是来解决那个黑影惹出的麻烦的吧，毕竟放任那种东西不管的话，整个冬木市都有危险。”
——才不是那种光鲜的工作呢、
虽然无铭和切嗣都想这么说，但考虑到保持一下现在的形象，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依旧在厨房间忙活的士郎自然更不会说什么，现在在他的眼里，卫宫切嗣就如同他理想的化身那般。
“是吗，切嗣成为了正义的伙伴啊……”
喃喃着，仿佛什么得到了解脱一般，卫宫士郎的身体不自觉发烫了起来，白天与无铭的战斗进一步刺激着他的感官，仿佛一切东西都变得鲜明了起来那般。
然后，突然，脑海中那股奇怪的印象变得愈加的强烈，少年在不知不觉中眼神模糊的同时，整个人一下倾斜就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理想的末路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卫宫君！”
“士郎！”
众人连忙慌乱地来到了少年的身边，然而对方的脸上充满了汗滴，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看着这样的对方，意识到了什么的无铭皱起了眉头，同时在让几人将之送回房间的同时看向了一旁的切嗣。
“能出来一下吗……”
说出这样的话，眼神有些闪烁的男人似乎没有想听对方的回答，率先走出了客厅，而微微发愣的切嗣在看了一眼似乎没什么问题的伊莉雅后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来到院子中央。
果断转过身的无铭说道：“切嗣，接下来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和别人说，我相信你应该能答应我的。”
“士郎？”
一下子判断出情况的卫宫切嗣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察觉出了情况。
之前英灵卫宫的座突然崩溃的时候，他曾去找过无名查明过，然而对方也没能说出个大概。
毕竟事情发生的时候，连提亚马特都在第一时间慌了神，没有察觉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一开始大家虽然都很慌乱，但心底都还留存有一丝希望，直到阿赖耶的本源出来确认英灵卫宫已经消失的时候，所有人才明白名为卫宫士郎的笨蛋又一次牺牲了自己。
之后尽管查看了各种各样的地方，但都没能找到丝毫的线索，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放弃，毕竟这家伙诈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哪怕连英灵座都崩溃了想来也应该不会有事……
但即便花费了大量时间，依旧没有人找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作为探索者之一的切嗣保持着事实至上，但本应该第一时间认为英灵卫宫已经死去的他却是第一个察觉到问题的人，即从盖亚那里得知的阿赖耶代理人的消息。
这两个消息虽然有一定的差距，但眼尖的男人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紧接着自告奋勇前来调查，直到现在……
“你现在的灵基？”
问出最想问的，切嗣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无铭，对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用尽量言简意赅的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说道：“英灵卫宫已经死了，那个卫宫士郎也已经消失了，所以不用再想什么了，就算见到那些家伙也不要把我的事说出去，只有这一点拜托了。”
“明白了，我不会说的。”
点了点头，切嗣看了一眼对方的样貌，随后吐槽道：“这具身体是阿赖耶做的吗，还真是一模一样啊，连平时察觉不到的印记都模拟得一模一样。”
“这我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呢，那家伙从以前就老是给我找各种各样的麻烦。”
叹了口气，转过身的无铭道：“所以老爹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寻找阿赖耶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应该没法帮你，毕竟我已经答应她要一切保密了。”
“安心，我只是来找你的罢了，现在顺便发现这个世界的问题做一些正义的事情罢了。”
摆了摆手，明白对方意思的切嗣继续道：“话说你知道那个黑影的身份吗？我虽然和它进行了一系列战斗，但关键的情报却几乎没有。”
“我也没什么想法，原本以为是安哥拉曼纽搞的鬼，但从那规模来看却又不像那家伙的风格，总之问题显然是出在间桐脏砚的身上。”
“间桐脏砚……”
皱了皱眉头的切嗣忽然道：“话说那东西应该的的确确是黑圣杯，毕竟saber被吞噬了居然直接黑化了，虽然根本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却切切实实还能使役。”
“你说saber黑化了？！”
这才注意到切嗣话的无铭长大了嘴，他一下子仿佛想起了什么般捂住了头，但那转瞬即逝的记忆没能在他脑海里留下印象，几乎下一秒就消失了。
“没错，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除saber以外，应该还有别的从者被那东西使役着。”
对于切嗣的话，本能赞同的无铭皱起了眉头，原本对付一个黑影就够麻烦的了，现在还很有可能要加上saber和berserker这两个敌人，再加上至今还未出现的吉尔伽美什和依旧存活的assasin，论数量显然是他们的绝对劣势。
“果然，还是要做好更加万全的准备才行……”
叹了口气，明白今晚更加没法休息的无铭转过身道：“我还要去仓库，切嗣你的话去看一下士郎吧，那家伙被我也影响得有些严重，现在灵魂的形态已经在扭曲了。”
“你是说，降灵？”
“不，降灵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事，但关键问题在于这个世界的卫宫士郎不是无可救药的正义伙伴，而是抛弃了这一理想的别人，那样的他被我降灵，结果可想而知……”
听到无铭的话，皱起眉头的切嗣点了点头，随后在思索了一会儿后走进了客厅，而继续来到仓库的无铭则无奈地对着那张图纸叹气道：“虽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想要百分百魔放果然还是太难了吗……至少要有三成的构造理论才行啊。”
皱起眉头，手中再度泛起光华的男人将魔力聚集在手中，再度开始了新一轮的投影。
………
深夜，卫宫士郎的卧室中。
少年的眉头紧皱着，汗水遍布他全身的同时也让其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本能地抓紧着床单。
不知道从而来的强劲的风推挤着他的身体和意识，仿佛要将这个人格抹消般撺掇着。
没有时间的体感，不满一秒的无限，近乎永恒的瞬间。
曝晒在风中的身体像被磨平的镜子一样粉碎剥离，呼吸开始急促。
——这里，好痛苦！
不知何时，站在了一片插满无限之剑的荒原之上。
伸出双手，一脸茫然的少年尽全力向前方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的他却始终抓不到那样东西，只能无奈地向前倒去。
——不要去想，不能去同情，不能去接受！
背叛理想之人应当付出的惩罚，剑之荒原仿佛开始反噬一般彻底笼罩了少年的身体，‘自我’开始燃烧，蓝色的火焰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肩膀……
“士郎！”
突然的叫声让他‘啪’地一下醒来，一脸沉默的卫宫切嗣和一脸关切的伊莉雅正坐在他的身旁。
“这……”
浑身上下都虚脱一般被汗珠所笼罩，似乎不想让人担心的少年挠头道：“抱歉，我好像做噩梦了。”
“你看见了吗？”
发出询问，切嗣看着眼前这仿佛被诅咒一般的少年，事实上，为对方凝刻下这道诅咒的正是他，卫宫切嗣本人。
“看见……什么？”
“理想的末路。”
冷漠，而又毫无声调的声音叙述着事实，切嗣毫无感情的目光让士郎仿佛体会到了彻骨的寒冷。
“那是……”
“那不是你的东西，你看到的是那个人的魔术，而不是你的魔术，虽说总有一天会成为你的东西，但这仅仅也只是可能性罢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到男孩的肩膀上，切嗣微笑道：“你就是你，不是别人，卫宫士郎不可能只有一个结局，理想的尽头也并非一片虚无，无论怎样总会有新的东西诞生，所以……”
“士郎就是士郎哦！”
一边的伊莉雅一边抱住少年的手，一边开心地说着，此时此刻，仅仅是这样的情况下，女孩可能体会到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名为家人的东西了吧……
“我就是……我。”
握紧拳头，稍微有点能够理解的士郎微笑着摸了摸伊莉雅的头，然后突然，他仿佛是感受到某人散发着杀意的视线一般连忙抬起头，而正好，切嗣将头歪了过去。
“怎么了，士郎？”
“嘛，大概、可能、没什么吧......”
终于，气氛重新缓和下来后，切嗣默默说道：“士郎，那孩子，间桐樱你打算怎么办？”
“樱.......”
“我已经看出来了，加上伊莉雅的情报，如果到了最后关头，我毫无疑问会杀了那个东西，如果你还没有决定的话就仔细考虑考虑吧。”
对于切嗣的话，一旁的伊莉雅不发一语，似乎已经明白了这样的事实般。
“我.......”
没有回应，无法对自己的理想，对眼前的男人说出否定的话，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做出正常判断的卫宫士郎就这么呆呆地伫立着，不发一语。
.........
从卫宫士郎的房间外走开，名为间桐樱的女孩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呜——”
痛苦地咬住手指，即便咬出了鲜血也没有反应过来那般。
无法灵活行使的手指用力地揪起衣角，她几乎飞快地逃离了那遥远的、光明的世界，躲回了自己黑暗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