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卫宫一家,都是英灵 第163章

作者:银酱万年

  最后的三连重拳狠狠地将少年和少女逼退到了极限,因为再后面就是正在接受爱丽丝菲尔治疗的士郎等人了。

  “还没结束!至于为什么要战斗?这还用问吗?!”

  发出怒吼的瞬间,立花和立香互相抓住盾牌的一角并狠狠地向着前方推去,并高喊道:“当然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啊!!”

  逆转的力量狠狠地撞在魔神王的胸前,将这愣住了的怜悯之兽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为了活下去?竟然……只是为了让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活下去?!连拯救人理这种所谓的崇高都不存在?!”仿佛得知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盖提亚不可理喻地大笑了起来。

  同时,倒在废墟中的切嗣和士郎则默默地看着那两个完全没有半丝退意的小家伙,他们和他们两人不一样,切嗣和士郎从一开始就得到了错误的理想,那对人而言是难以到达的幻想,哪怕是圣人也不可能做到的假象。

  这样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只能在矛盾中挣扎,在痛苦中品味绝望,同时迎来那终将到来的结局。

  正义伙伴的理想绝非是错误的,但却不应该是人的道路,当人将自己和自己珍视的东西与所有的一切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时必然会到来的,是自我的崩溃。

  为了全人类牺牲自我?那从某种层面上的确是无比的崇高,但在人类的世界这却又是种过头了的东西,是还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切嗣的理想是错误的,将一切放在同样的天平之上本就是错误的。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将周围的东西看错了,人最重要的始终是自己,这是本能或者说自我保护一般的存在,一旦将自我的存在与世界上的一切等价,那自我必然会崩溃,因为这不是人类的道路。

  士郎的理想是错误的,拯救所有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同样的,他成为守护者的选择也是错误的。

  所谓的守护者、即是只以“灵长类的生命”为最优先的无色之力。不过哪怕失去自己的意志,如果能够拯救什么人的话也就足够了,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实际并非如此,守护者并不能救人。那并不是在救人、只是将对世界有害的人们、不分善恶的消灭掉。并不是拯救在绝望中悲叹的人们、而是为了拯救与绝望毫无关联 在讴歌着生命的外人、只排除那些绝望的人的杀戮者。

  因为靠一己之力无法实现、所以将此身交托给了更强大的力量,最终迎来的只是愈加深邃的绝望。

  “即使我自己拒绝也被迫看到了,成为守护者的我、已经没有自己的意志。只是由人的意思被召唤、来为人类所制造的罪孽进行善后而已!没错,那是错误的。我所期望的并不是这种事。我决不是为了成为这种人、才成为守护者的…………!!!!”

  这是曾为英灵卫宫的男人发出的咆哮,是他对自己这悲哀一生最为概括的总结!

  为了拯救一个人他践踏了几十人的愿望。为了拯救他所践踏的人、却又抹杀了更多的人。

  抹灭了数十人的救赎、只为了让眼前所见之物的救赎可以实现、他又抹杀了更加多的祈愿。

  这一次一定是终结了。这一次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心了、他一直这样想,然而这只是毫无意义的逞强罢了。

  卫宫士郎的道路同样是错误的,拯救所有人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

  少年和少女带着坚毅的表情与魔神做着最后的战斗,他们并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野心,也没有净化所有悲伤的大义,他们拥有的,仅仅是活下去,让自己活下去,让自己周围的人活下去这样最浅薄的愿望罢了。

  但是,这样浅薄的道理………

  “终于找到了啊……”彻底兽化的手掌盖住眼睛,在这人类之身的最后,终于见到的光芒,卫宫士郎一直所犯的错误,终于将它握在手里了……

  而切嗣则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或者说他早就发现了,在伊莉雅的世界所看到的真实,在被无名拯救的世界所得到的人生……他早就摆脱了将一切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衡量这样的诅咒,尽管依旧在守护者的道路上行走,但他再也不会弄错自己的期望了,拯救世界绝不是靠牺牲得到的这一点……他切实抓住了。

  听到少年和少女的肺腑之言,盖提亚终于怒了:“原来是这样么,是我们错了!过高评价你们的吾等也该有个度才对啊!因对生存的渴望而恐惧着死亡,因对死亡的恐惧而将以永恒为目的的我们打倒!”

  “这是多么的愚钝啊!无可救药,冥顽不化!但是,却又如此……束手无措……”

  伴随着最后的声音,所有的魔神柱彻底宣告崩溃,而盖提亚的身体和这时间神殿的一切也迎来了最后的终结!

  “滴!滴!”伴随着蓝色光屏的出现,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连接成功,已确认到玉座的崩坏!魔术王……盖提亚的消失也确认到了!神殿开始崩坏,光带逐渐失去稳定,结果便是这一领域的消散!几乎是等同于超新星爆炸一样……”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达芬奇就夺过了他的位置,喊道:

  “罗曼你别多说了,总之你们抓紧回来,一定要在神殿彻底湮灭之前回到迦勒底啊!不……等等!你们那里还有东西,这个反应?盖提亚还没有消失吗?!”

  对此,已经注意到前方那个存在的存在的众人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只因为这个状态下的那个金发男人与某人有着微妙的相似。

  “不想轻易让我们走吗?”

  挣扎地站起来,知道眼下只有自己能够与这个状态下的对方战斗的士郎露出了坚定的表情,正如同他之前所说的,哪怕付出更大的代价,他也绝对会保护好应该保护的人!

  “我们终于有了一次同样的想法了啊,守护者卫宫士郎……”

  半个身子毁坏,仿佛连走路的力量都不见了的金发男人站在远处,那双黯淡的眼神中充满的是对眼前这些人的憎恨!

  “不会让你们活着回去的,和我一起在这个地方消失吧!”

  无视阿尔托莉雅的担忧,士郎用兽化的右手支撑着自己,爱丽丝菲尔虽然拥有顶级的治疗能力却也无法治疗他身上的问题,这是卫宫士郎必然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对此,凛则露出逞强的微笑说道:“士郎,哪怕死也要给我打赢哦!!”

  摆了摆手,同样差不多是强弩之末的男人缓缓走上前去,与那最后的敌人对视着。

  “我的理想被你们打碎了,在这神殿上消磨掉的漫长人生失去了意义——没错,我输了,即便现在再将你们打败,我的业也已经消散了。”

  对于人王的自怨自艾,士郎笑道:“盖提亚,你现在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

  “的确,这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战斗,是以前的我根本不会考虑的选择,但是……”

  “还是有理由的战斗吧!”

  “是啊,我终于也变得像你们一样固执起来了,在获得了有限的生命后,我也终于理解了支撑着你们战斗的那份精神,实在是漫长啊,整整三千年的旅程……无法饶恕,无法饶恕你们所做的事,所以,要在这里阻止你们!”

  “原本还觉得你是个疯子,现在我也终于能够稍微理解你了。”

  哪怕身体逐渐开始摇晃,士郎依旧举起了双手。

  同样的,孤注一掷的人王盖提亚也做出了选择!

  “吾名盖提亚,是以人理为诱因而欲毁灭人理,以此为目的之物!是以没有任何人存在的极点……是依旧坚持着的,以那没有任何人期望着的虚空为目的之物!吾于此刻毁灭,亦于此刻新生!纵然毫无成果,纵然毫无回报,以吾之性命与全部灵基,也要将你等粉碎!见证吧,在这仅剩的时间里,我被赐予的我自己的故事!”

  “终于有自己的生命了吗?盖提亚……因怜悯而苏醒的兽啊,你的理想是否是真实的呢?亦或是和我一样只是虚假的,从他人那里窃取而来的东西呢?”

  漆黑的魔力回路彻底覆盖了男人的全身,灵基开始坏死,肉体开始崩裂,早已脱落的神话礼装化为了最后的尘泥,但士郎的眼睛却无比地明亮。

  “卫宫士郎,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倒是想听你诉说你那可悲的人生,甚至还会对你报以同情,但可惜,现在的我对你所包含的仅仅是无与伦比的仇恨,在这最后的光环下死去吧!想要拯救全部,却注定丢失一切的,可悲的男人啊!”

  “啊,如果是之前的我,可能依旧还是不明白吧,因为这就是构成我,构成卫宫士郎这一人格的根基,我与那个把握住幸福的人类的我不同,英灵的我从开始到结束也没能抓住更多,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比拯救所有人这一理念更加重要的东西!”

  似乎已经没有耐心对话了,盖提亚的手掌之中,十枚戒指散发着最后的光热,而士郎的右手也爆发出了最后的投影。

  “十之王冠,启动!”

  “投影,开始!”

  在这个最后的时刻互相对视的两人,同时爆发!

  金色的光晕与蓝色的魔力光芒同时闪烁的瞬间,兽与守护者的战斗也来到了最后!

  “十戒!主啊,赐我生的欢愉!”

  “投影填装,遗世独立的理想乡(A valon)!”

  金色的光芒爆发的瞬间,两道光束从两个残破不缺的身体中爆发了出来,同时,也带来了最终的毁灭!

  最后的最后,伴随着一阵叹息,代表‘怜悯’的男人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不自然的短暂,不可思议的有趣啊,人所拥有的,所谓【人生】这种东西啊……”

  ………

  “大家加快脚步,迦勒底已经开始从时间神殿脱离了!快点到灵子转移的地点来。”随着医生的声音,众人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连忙跑了起来。

  爱丽丝菲尔背起重伤的伊莉雅,并牵住了彻底脱力的切嗣的手,阿尔托莉雅和凛搀扶起已经失去意识的士郎,立花和立香抱起已经没有多余行动能力的玛修,并询问了为何她突然复活的事,而不经意间从一旁跳过的小兽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发出叫声。

  神殿之下等待着的黑saber和小黑连忙迎上来的同时,周围的世界开始了坍塌,仿佛世界毁灭般的错觉笼罩在众人的心头,也让他们加快了行动的脚步。

  快点!

  快!

  还差一点!

  就差最后一步!

  眼前便是时间神殿最后的塌陷了,只要踏过去的话……

  “抱歉了,大家……”

  男人轻微的声音如此传来:“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老爸?”“士郎?”“archer?”

  挣脱女孩手的男人露出如同往日一般的笑容,尽管浑身都已经布满鳞片和伤痕,但那白发下的表情依旧如同过去那般纯粹………

  就仿佛,那个在月光下,笑着说出“老爹的理想就由我来继承”般的少年……

  塌陷,坠落,彻底化为终焉灾厄的男人带着最后的笑容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

后记

  原定大纲完成,这就是我原本想展现给大家的故事,一个遗忘了自己初心而后重新获得,并明白自己真正应该做的事情的少年的故事,同时,也是这一家子一起冒险一起克服困难一起品味悲伤的故事。

  不过由于我的文笔比较稚嫩,同时细纲也不是很完善,所以bug很多,但也算是我真正意义上写出的一个真正的故事,开头的伏笔也在后期回收,可以说哪怕这个故事到此为止也很圆满了。

  (忘了某只到现在都没出场的阿赖耶了,不过既然故事还要继续下去,那阿赖耶自然会有一天出场的啦!!)

  的确,我原本是不想给士郎这个以外的结局的,因为对于英灵卫宫和卫宫士郎来说,能够依靠自己的牺牲去拯救所有人的话,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了吧,当然,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依旧没有考虑道被拯救者的想法,依旧是不合格的人类啊。

  所以,卫宫士郎的救赎之路还没有结束,或者说还在继续,卫宫一家的故事也还没有结束,继续期待吧。

  To be continue.........

  (顺便我写完这时突然想起了某位同样身为主角的齐格君,这本书中的士郎同样各种开挂,同样为了拯救世界牺牲了自己,同样在最后选择了独自消失,那么这样的士郎和齐格的差别到底在哪呢?至少如果让我说的话,那就是,士郎不会后悔吧,不会像才经历了一点点人生的齐格一样在漫长的时间中自我怀疑,甚至开始认同天草的想法,对于士郎来说,无论是怎样的结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后悔吧)

  PS:更新老样子是晚上17:30

〇⑨ 创造者之章

第一章 两仪式与卫宫士郎

  第一章

  生与死的界限总是十分模糊,在这迷失的道路中,拥有的永远只有空洞和虚无感。

  感触得到的反馈是一片漆黑,世界的底部一片昏暗。

  发现自身周遭只有黑暗后,男人接受了自己死去的事实,不,应该是冥冥之中清楚自己终将到来的这个结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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