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酱万年
第三十七章 为了他的正义
第三十七章
放下了手中的短剑，那是一件魔术师专用的礼装，当然在这种缺乏魔力的地方使用价值并不高就是了。
嗜血的声音传来，那只执念和疯狂汇集成的野兽即将来到这里，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慌张，毕竟经过了解，她明白对方也是一个执着于自己正义的人，这让她不由地想起了那个家伙，那个直到最后还是如此的傻瓜。
所以，即使最后真的被对方杀死，她也不会产生任何怨恨。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完全不想死。
“嗤....”短刀从阴影中窜了出来，并在少女千钧一发的翻滚下戳进了巷道的墙壁里。
难以置信，哪怕是经历了无数次与异世界的人战斗的她也是头一次见到拥有如此行动力的人，原本小队的作战其实并没有出现问题，对方毫无疑问应该倒下了，然而，即使身上有无数的伤口，即使死神随时都会到来，但他依旧没有倒下，简直如同一台战斗的机器。
深吸了口气，少女的手中凝聚起了魔力的波纹，魔术回路在她的右手腕上发出微微的蓝光，在这个魔力稀缺的世界，拥有超高天赋的她依旧能够像一台永远不会停止的永动机一般行动。
「Fixierung,EileSalve――――！」“凝视，快速齐射。”
数道魔弹从少女的手中射了出去，但却被斯坦因灵活的动作轻松地躲了过去，对于在死亡边境游荡的杀手来说，这种事情实在简单了。
没有停顿，少女立刻跑了起来，她明白近身战斗的话，她绝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即便如此她也要战斗，如果现在放弃的话就等于否定了原本的她了。
“二，强化，stark-----GroB Zwei-----”数道光华从她的手中脱出，最终汇聚到了她的双腿之上，原本闪耀着的魔术回路瞬间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这让原本就有些到达极限的斯坦因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而少女手中的宝石在闪耀了一下后变得黯淡了许多，原本如果是很久以前的她的话，现在这些宝石就已经彻底碎裂了吧。然而现在的她距离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这并不是指主神空间的事情，说实话，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半年，这里的漫长指的是她原本的人生。
对，少女早已不是青涩的女孩子了，她甚至曾经迎来了自己的幸福，但是，这一切，全都在那命运的一年，全数崩坏。
但是由于他的愿望，她并没有随着世界消亡，而是被抑止力扔进了主神空间。
而且在进入这个空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容貌什么的全都恢复到了年轻，但唯有经验和魔术保存了下来，而这也成为了她能够在这个残酷世界生存下来的资本。
由于当年在魔术上的研究，她早就能够让使用魔术之后的宝石不就此崩溃，也就是说宝石魔术的循环利用，这是她消耗了大量的时间才研究成功的，不过有他在的时候，那就只要在意魔术就好了，别的事情什么都不用担心。
一想起过去那激动的时刻，黑发双马尾的女孩就不由地微微抿起了嘴角，即使那个可怕的敌人早已经紧紧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啊，好想再见到你啊。】
“六，冬之河，Sechs Ein FluB---- ein H alt----!”冰蓝色的光束从她的手中砸出，并瞬间烙印在了黑色的巷道地面上，即使是动作灵敏的英雄杀手在被寒冰锁住双腿的时候也不由地失去了平衡。
而她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黑色的马尾在风中摇摆，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中一条马尾的发带已经被她解了下来。
【想再一次看到你那温柔同时又十分可靠的笑容。】
“五，三，四，Fünf Drei Vier----!终局，焰之剑，相乘Der Riese und Brennt das ein Ende――――!”充满决意的声音响起，那坚毅的眼神甚至让英雄杀手都不由地收缩了瞳孔。
三种不同颜色的光束从她的手中出现，原本还在逃窜的少女一个急刹停在了原地，并且借着惯性的向心力一个旋转狠狠地将手中塑造出来的宝石之剑刺向了被冬之河困住的英雄杀手斯坦因。
“彭！”强烈的轰鸣声传遍了整条小巷，回音不断地刺激着两人的耳膜，然而原本显得十分自信的她却不由地慌张地看向了四周，因为被爆炸制造出的烟尘之下并没有敌人的身影。
而从对方没有立刻反击的情况来看，敌人终于不再小觑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子，开始动用真正的本事来进行狩猎了。
虽然很感谢对方的重视，但少女彻底明白了现在情况的危急，如果不精确计算好每一步行动的话，她的梦想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其实我早就明白了，我想要的，并不是魔术或者其他什么，我想要的，仅仅是再次握着你的手，直到人生的终结罢了。】
“七，八，九，Ein K?rper，ist ein K?rper，尘归尘---土归土---”她直接取出了身上的所有宝石，并提取出了其中蕴含着的所有魔力，这几乎是她当年前往时钟塔后积攒至今后剩下的所有魔力。
将所有的一切堵在这一击上，少女的长发迎风飘动，而她将自己的手指比作了枪状，一股狂暴同时威力巨大的魔力集结在了上面。
【但是，你为什么不明白呢！】
这，便是最后的一击了，将所有的一切全数压上，歼灭他吧！
在敌人的气息稍微放松的瞬间，黑色的魔弹如同巨炮一般射了出去，并将沿途碰到的一切事物全都摧毁成了粉末，而少女的身姿也没有停留在原地，依赖着恢复到年轻状态巅峰的身体素质，她迅速朝着敌人的方向冲去。
风在鼓动，大地都仿佛在颤抖，在场的两人的心跳都仿佛可以互相听到，在这厮杀的战场中，先怯懦的一方必定会败北，狭路相逢勇者胜，而无论是英雄杀手还是黑发的少女，都不是勇者，然而他们此刻的所作所为却比真正的勇者还要勇敢。
“原本以为只是个冒牌货的小丫头，没想到却有如此的气势，看来我的双眼也浑浊了吗？”在这堪称绝望的瞬间，斯坦因扭曲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尖锐的笑容，那仿佛不似人类的脸庞中蕴含的情感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第三十八章 虚假的事实
第三十八章
小巷中传来死寂的沉重感，天上的雨点淅淅沥沥地落在布满青苔的地面上，随处可见的是鲜血与雨水混合而成的粘稠液体。
地上躺着两具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尸体，身上穿的也不似这个世界应该有的衣服，当然，最违和的还是那些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摧毁的墙垣，以及刺鼻的血腥味。
感受着鼻子的不适，士郎不由地低下了头，在他和切嗣好不容易赶到这里的时候，那不明不白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而依稀还能够感觉到圣杯的阿尔托莉雅则不管不顾地抛下了两人，继续向前方探索去了。
对于她来说，虽然那个圣杯早已失去了价值，但既然依旧存在那便依旧可以利用，而对于能利用的东西，她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似乎是感觉点不了烟的关系，切嗣略微皱起了眉头，不用说，刚刚这里一定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但即使是他也分析不出来事实的真相，不过和圣杯有关这一点是肯定不会有错的。
“你往前去看一下吧，我留下来查看一下这些破坏的痕迹和这两具尸体。”带上了白色的手套，切嗣习惯地取出了小刀，并且蹲下身子说道。
而士郎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虽然觉得情况相当不对劲，但目前也分析不出什么，而且看着周围一些破坏的痕迹，那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愈加深刻。
看到切嗣已经彻底沉浸到检查中，他只好无奈地向着巷道深处走去，刚刚阿尔托莉雅朝着另一条岔道跑了过去，所以为了防止浪费时间，他选择了另一边。
惨烈的战场，这是士郎在看到那些破坏的痕迹后第一个感觉，因为毫无疑问，战斗的双方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他曾无数次看过这种样子的场景，对这种事情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忽然，他愣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到了严重的违和感。
的确，战场是他熟悉的场景，但总感觉少了什么，卫宫士郎人生的后半段都是在战场中度过的，因为这是为了他一直追求的正义。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不对劲，最近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违和感越来越严重了。他自嘲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这无法缓解他那愈加严重的既视感。
一步，一步，脚步越来越沉重，士郎仿佛看到自己回到了那个黄沙蔓延的世界，而那个红色的人影一步，一步地走上插满无限之剑的山丘。他似乎在感叹，又似乎释然地想着：果然.....自己的人生，真的毫无意义..........
恩？不对劲，为什么，自己是用外人的视角看着自己？忽然，他意识到了自己最大的问题所在，那就是：自己，真的是卫宫士郎吗？！！
“嗤...嗤....”断片一般的画面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闪烁，拼接，而他的道路也走到了尽头。
漆黑的小巷深邃得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平日里还能够出现的些光亮也由于阴雨天的缘故消失殆尽，而这条连野猫野狗一般也不会探索的巷道此时却显得颇为热闹，小巷中那些尚未凝固的鲜血甚至将这里铺垫成了地狱的瞬间。
士郎的目光闪烁地从边角处移动到巷道的正中央，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个毫无疑问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身体从指尖开始逐渐失去了温度，他的眼睛失神地看向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女，天空中突然出现的雷鸣声似乎敲响了他心底的枷锁，那深沉的似乎从未有过的事实。
......
“这是诅咒，也是救赎，放弃挣扎吧，卫宫士郎！”世界毁灭的终焉，那个即将消散的存在这样对着自己说道。
英灵卫宫无法成为人类，即使被抑止力重新受肉也难以重新变回人类，因为他不存在人类应有的一切，身为英灵，同时也是守护者的他能够做的只有永远停滞不前，在那英灵之座上不断缅怀自己的愚蠢，自己的理想，同时，也理解到自己的正确。
他不像阿尔托莉雅那样拥有还存在于过去的肉体，也不像卫宫切嗣那样纯粹是抑止力制造出来的集合体，更不是爱丽丝菲尔那样的圣杯残骸，自然也不会是伊莉雅那样的特殊存在，他就是他，为了愚蠢的理想舍弃了自己的存在，英灵卫宫。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还是特殊的，因为代替他成就本应后悔的一切，追求破碎的正义的那个人还存在于某一个世界中。
在世界的终焉，人理毁灭之前，无人知晓的崩坏造就了一切毁灭的瞬间，所有与之相关的世界全部崩溃。
自然的，属于卫宫士郎的一切也不复存在，所以，即使走过了人生的三十多个春秋，即使拥有了期待过的幸福，即使在那剑丘之上证明了自己，否定了英灵的自己，即使与她一起构建了幸福的家庭，甚至拥有了孩子，但是，无法逃避的便只能面对。
世界开始燃烧，天空仿佛成了一切的牢笼，无人知晓的毁灭几乎压垮了所有人的神经，即便是他也无法例外，但是，曾经见识过相似的毁灭的他不会选择逃避。
然而，当逃避的选项放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他依旧明白了，当无法拯救正义之时，便只能遵循自己的内心。
“卫宫士郎，只要你签下这份契约，我便能够让你的妻女逃离死亡的宿命，但是，一旦决定了，你便不再是现在的自己，无法反悔！”
希望，亦是绝望，但无论如何，如何选择，都逃离不了命运的螺旋。
所以，如果那样的话，与其放弃一切的挣扎，索性逃避一切吧，拯救一切既然是句空谈，那么至少逃避就能够维持那仅存的奇迹了吧。
没有犹豫，只有决意，至死方休！正因为无法得救，才需要去拯救，这是一直以来他所相信的事实。
“我接受！”
简单的话音落下，这个世界上的卫宫士郎便消失了，理解了正义为何物，感谢着她一直以来为自己付出的卫宫士郎，便不复存在了。
而仅存下来的，只剩下了被英灵卫宫的灵格吞噬的人类，卫宫士郎。
作者留言：
PS:所有的世界线均在2016年走到尽头，目前暂无存活的可能。作者我站all士郎，不是士凛党，笑。
第三十九章 没有他的世界
第三十九章
冰冷的雨滴落在他的身上，也洒在他身前那个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一般的少女身上。不对，不应该是这样，自己远远不应该这样动摇，即使是她，但事实却是他的内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诚然，她曾经是自己人生中不容忽视的一部分，但自己与她的交集也仅限于此，然而，为什么现在的自己会有一种想要痛哭一顿的想法呢？
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对方身上，抱起身上沾着大块血迹的远坂凛，士郎不由这样想着，看着少女那仿佛和自己在圣杯战争时见到的一模一样的面容，焦躁感让他不由地攥紧了双手。
“咳...咳...”忽然，似乎是他的手劲太大了，怀里的少女眉头皱了皱，然后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两人的四目相对，彼此都牢牢地盯紧了对方。
是自己在做梦吗？仿佛在想着这样的事情，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原本被雨水打湿的眼角涌出来的是比雨水更多的泪水。
情绪仿佛要喷涌出来一般，但士郎却无法找到自己情感宣泄的源头，这种微妙的情绪导致的是他只能愣愣地看着将头牢牢埋在他怀里的少女。
似乎是觉得这个场景略微有些尴尬，士郎稍稍偏过了头，打算说些什么，然而少女却抢在他说话之前，将这一切的感情宣泄在了一个吻上，没错，在士郎低下头想说些什么的瞬间，她将自己全部的不安痛苦融入到了一个深情的吻中。
士郎的瞳孔瞬间收缩，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直接做出这样的举动，然而，这一刻，他既没有困惑，也没有担忧，有的只有理所当然般的回应。
“终于，再次见到你了，士郎。所以，哪怕这只是梦境，是死亡前的幻想，我也已经满足了。”眼睛喊着泪水，话音中还带着哭腔的远坂凛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她在此之前究竟积累了多少的无奈和绝望，以及用了怎样的勇气才坚持到了现在。
士郎愣愣地看着微笑着的凛，尽管觉得可能会对不起对方，可能会破坏这一刻对方脸上那无比的幸福，但他还是要说：“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我们并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因为在这一刻，少女露出的是不安和慌张交织的表情，所以，再怎么样士郎也不可能将自己刚刚想说的话彻底说完。
感受到了士郎的困惑与不知所措，凛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一个尽可能安心的笑容：“没事的，archer，我知道你是士郎啦，即使你现在不记得我也好，但是，我是知道的。”
看着强行打气精神的凛，卫宫士郎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即使再怎么强烈的既视感，再怎么强烈的违和感，他也无法知道事实的真相，无法知晓少女的痛苦。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询问。
“凛，你知道什么吗？关于自己的事情，以及，关于我的事情。”不想给对方造成不必要的不安，士郎用尽可能轻的语气说道。
少女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笑道：“那当然了，你当我是谁啊，咳...咳...”强打精神造成的后果自然是原本就十分严重的伤口再次裂开，稍稍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凛愣了一下，毫无疑问，刚刚的战斗败北的是自己，但是那个英雄杀手却没有对自己下真正的杀手，那么，为什么呢？
摇了摇头，她放弃了思考那些麻烦的问题，没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要能继续在对方的怀里躺着就行了，哪怕这真的是梦境，她也希望，这梦境，能持续到永远。
巷道之上，黑色的少女默默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可以说她那金色的竖瞳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都映入到了眼里。冰冷的雨水愈加的寒冷，巨龙的心脏也微微地丧失了活力，她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所在，看了看天上阴沉的云朵，她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斥着鲜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