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披风咒术师 第16章

作者:是鸭鸭呀

  然而刚跑出没几步,两人一抬头,就发现埼玉站在他们的面前。

  “刚才你们想让别人吃烟头对吧。”埼玉神情严肃地说。

  “啊、啊啊啊啊!不要靠近我!啊——”

  咚!咚!

  三名霸凌的男高中生全部七歪八倒地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失去了意识。而埼玉紧握的拳头上冒着淡淡的白烟。

  “你没事吧?”他放下拳头,问怔怔地坐在原地的少年,“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啊……我没事……”少年连忙坐了起来。

  “是吗?”埼玉愣愣地指了指少年被头发挡住的右眼,“右边眼睛呢?没受伤吗?”

  “嗯……”少年连忙抬手捂住了右脸,“没事的。”

  “是吗,那这样就搞定了。”

  埼玉重新恢复了抱着橘子袋的姿势,四下寻找,发现了被扔到一旁的最后一颗橘子,捡了起来擦擦灰后放进塑料袋里。

  “那个……”埼玉回头看了少年一眼。

  “是、是的!”少年立刻坐直身,大声说道。

  “你有订书机吗?”埼玉指了指破塑料袋,“我想把这个口子钉起来……”

  “啊,有的!”少年立刻从书包里找出了订书机。

  “谢谢。”

  埼玉订好了塑料袋破损的地方,将订书机还给少年,转身刚想离开,却突然被叫住了。

  “那、那个!请等一下!”

  “嗯?”埼玉抱着橘子,回头看去。

  刚才被按着塞烟头的瘦弱少年已经爬了起来。他紧张地攥着裤子边缘,声音还显得很沙哑,小心翼翼地问:“我、我叫吉野顺平!请问你的名字是?”

  “埼玉。”

  吉野顺平猛地抬起了头来:“埼玉先生,请收下我当弟子吧!我也想要变得像你一样强!”

  “诶?”埼玉一愣,“不要啦。弟子什么的很麻烦啊。”

  “……我能付学习的费用!还有这次帮助我的谢礼!”吉野顺平连忙拾起了地上自己的钱包,把里面为数不多的钱都倒了出来,双手捧到埼玉跟前,“对、对不起,今天只有900日元……我还会去打工赚更多的钱!请教我反抗霸凌的方法、变强的方法!”

  埼玉低下头,盯着吉野顺平手里的钱看了一会儿,心中的思绪却飘远了。

  这大概是两片他吃不起的西瓜的价格吧。

  “如果真的想变强的话……就以不惜变秃的气势去做肌肉锻炼吧。每天做俯卧撑一百次,仰卧起坐一百次,深蹲一百次,以及跑步十公里。我就是这样变强的。”

  埼玉指了指吉野顺平手里的零钱,温和地说道:“你的伤口也需要包扎的吧。要好好把这些钱花在该花的地方。这些钱你就自己留着吧。我是不会收的。”

  “为什么!”吉野顺平连忙问道。

  “真要说的话……”埼玉挠了挠面颊,回答道,“因为我是个兴趣使然的英雄。进行英雄活动并不是为了钱或者赞美什么的,而是因为兴趣。不过现在我也算是一只脚迈进了职业级的门槛了吧。”

  “职业……还有这样的职业吗?”吉野顺平愕然问,“怎么样才能接触到这种职业的人?”

  “哦,想要找相关者的话,你就去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吧。”埼玉想了想,回答道。

  埼玉的身影逐渐远去。而吉野顺平捏着手里的钱,出神自语。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吗……”

第16章 第十六拳

  拎着用破损的塑料袋装着的特价橘子,埼玉打开了家门。

  刚开门,他就看见坐在桌子前等待着他的金发改造人。

  “哦,杰诺斯!回来了吗?”埼玉顿时一喜,“你去追查的疑似改造人犯罪事件已经搞定了吗?哦,仔细一看,你身上是不是换了些新部件?”

  “是的,埼玉老师。”杰诺斯立刻正襟危坐着点头,“但很遗憾,事件发起者只是普通的罪犯,并不是过去毁灭我的家乡的改造人。”

  “是吗。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追查的机会。”

  埼玉把手里的橘子放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看着金黄的橘子,他突然想起了家附近被火烧的街道,于是抬起头提醒道:“对了,杰诺斯,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在阳台上看到过裸奔的怪人,而且这附近也有条街莫名其妙被烧了。看来这段时间周边也变得不大太平。”

  “埼玉老师,那条街是我烧的。”杰诺斯说。

  埼玉放橙子的手顿住了:“诶?”

  “不,要说完全是我的责任的话也不对。那条被烧的街道实际上是被我和一个奇怪敌人的对战所波及,才变成那副模样。”

  杰诺斯回忆着说道:“那是一个长着火山头、独眼、皮肤浅蓝色的敌人。我能够通过能量检测看到敌人的样貌,但是假如用人类的肉眼则难以分辨。这和埼玉老师曾经打败的某种敌人类似。”

  “哦哦,是那个啊!”埼玉连忙说道,“我现在知道那个是什么了哦,那个东西叫做咒灵。”

  “咒灵……原来如此。”杰诺斯发自真心感叹道,“不愧是睿智的埼玉老师,竟然这么快就弄清楚那种敌人的类型……”

  “不,也不算啦……”埼玉挠着光脑壳说,“杰诺斯外出追查线索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叫做五条悟的人。他告诉我只要进入咒术高专学习,毕业之后就能当咒术师。”

  “至于咒术师,就是击败咒灵之后能够收到报酬的职业!”埼玉兴冲冲地说。

  “是吗?”杰诺斯下意识地向前倾身,半跪着起身,急急问道,“那埼玉老师……”

  “嗯,我已经决定入学了。”埼玉一边整理着橘子一边说,“如果能在执行正义的同时收到工资,好像也不错的样子。毕竟不用再花时间打工了嘛。”

  “是这样吗。”

  杰诺斯重新坐下,仔细思索着,“虽然觉得埼玉老师并没有向更弱的人拜师的必要,但既然是埼玉老师的决定,就一定有其道理。如果我不明白,那就一定是我没能跟上老师的脚步。”

  埼玉听着杰诺斯的话,额头冒出一滴汗来:“不是我说,杰诺斯,你眼里的我到底是怎么一个我……”

  “啊,对了,老师。”杰诺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桌底下抓出了一个网兜,“今天来的路上经过水果店,突然想起来现在是吃西瓜的季节,所以就买了一些西瓜回来。”

  只见杰诺斯拿出的网兜里,装着四个圆滚滚的大西瓜。

  “哦哦,没想到还真的有西瓜吃了!”埼玉眼睛都直了,立刻跑了过来,“而且还不是一片一片买的,而是一整个!西瓜好贵的吧!”

  “是吗?我觉得还好。”

  “……你还真是有钱啊!”

  埼玉盯着网兜里的四个西瓜看了看,又回头瞥了一眼被他放在厨房流理台上的橘子,声音里隐隐透着高兴。

  “看来水果买多了呀。不过没关系,我们就努力在这些水果变质之前把它们都吃掉吧!”

  “是,埼玉老师!”

  ……

  与此同时,东京的另一处不起眼的公寓里。

  “漏瑚,你可真是倒霉啊。”

  公寓内生成的一片水汽缭绕的火山温泉领域内,特级咒灵真人趴在温泉池边缘的石头上,一边享受着温泉一边感叹:“几天内就连续重伤两次什么的……”

  “闭嘴!”捏着小烟斗的漏瑚差点又被真人那漫不经心的感叹气得七窍生烟,“无论如何,对手已经被我击败了!”

  “是吗?”真人随口说道。

  “那是当然的。我把那个金毛小子扔进了我的‘盖棺铁围山’里,把他拦腰撕成了两截!他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漏瑚咬牙切齿地说,“那个不知道哪来的金毛小子速度很快,火力也和我有一拼,但却没有使用咒力,看样子不是咒术师。真不知道那样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鬼城……”

  “所以漏瑚你才又一次没穿衣服就裸奔回来了吗?”真人冷不丁问道。

  漏瑚的手背逐渐暴起青筋,温泉的水温随着他的心情急遽升高,仿佛烧开的水一样咕嘟咕嘟地冒气泡来。

  “闭嘴!那是因为我的衣服被那个金毛小子烧了啊!”漏瑚大吼道。

  深夜时分。

  “我回来了。”吉野顺平打开了家里的门,看见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一边吸烟一边等他的母亲后不由得一愣。

  “哦,回来啦,顺平。”吉野顺平的母亲吉野凪面带疲态,但还是冲着儿子露出微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在外面吃过了吗?如果肚子还饿着的话,厨房里还留着炖菜,我给你热一热。”

  “……吃过了。”

  吉野顺平是在外面的便利店买了创可贴和药物处理好伤口才回来的。买完东西之后他手里就彻底没钱了,自然也没有吃饭。但他并不想再吃些什么,所以撒了个谎。

  “另外,妈,你怎么又抽烟了?”他抬手挥了挥空气中的烟气,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啊……对不起,不知不觉地就……”吉野凪立刻按灭了烟头,走到窗户前,把窗开得更大了一点。

  “既然已经吃过了,那就早点洗澡休息吧。”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12点了,明天还要上学。”

  闻言,吉野顺平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

  “妈,”他叫住了自己的母亲,“我能从学校请一段时间的长假吗?”

  脸上的伤口用头发挡住了,沾着血点的衬衫外面也套上了制服外套,吉野顺平暗想这样一来,自己受欺凌的事情就不会被母亲发现。

  虽然如果把被欺凌的事告诉母亲,应该会赢得她的同情,更加容易达成自己不去学校的目的,但吉野顺平并不打算利用这一点。

  吉野凪回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没别的,只是不想去。”

  “那以后呢,休假休够了之后是回学校,还是转学?”

  “转学吧。我已经有看好的学校了。”

  沉默持续了片刻。

  “好吧。”吉野凪点了点头,“那我明天早上打电话给你的班主任说一下。”

  吉野顺平没想到母亲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忍不住愣了愣:“就这样?”

  “不然呢?”

  吉野凪看了一眼儿子,叹了一口气:“顺平,其实我发现了。最近你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

  吉野顺平一愣,心里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顺平是顾虑我们家的情况,觉得我作为单亲妈妈不容易,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吧。但你这样的孩子眼中天崩地裂的事情,对于成年人来说是很容易解决的小事哦。……不过如果顺平不想说,妈妈也不会多问。”

  吉野凪走了过来,抬手摸了摸吉野顺平的头:“不想去的话就不去吧。想转学的话也可以。”

  “我知道的,顺平是个好孩子。我也相信顺平选择的学校。但是如果顺平遇到了需要帮忙的时候,不用多虑,和妈妈我说吧。”

  吉野顺平下意识地低头看着地面,半晌后喃喃开口:“为什么妈妈能旁若无人地说出这样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