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魍魉听潮
"啊。。。司业君。"平冢静看着他，手里的香烟都快燃到手指了。
"怎么？
"你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假得让人感觉有点恶心呢。
"是吗？多谢夸奖。"司业笑起来，完全没将对方的调侃当回事。夕阳逐渐下沉，繁星轮转，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就这么过去了。第四天，东京的晴朗天讲没有支撑多长时间，早上的时候就又下起了小雨。
披着件雨衣，蹬着自己的小自行车艰难地来到学校之后，司业在教师办公室里晃荡了一圈，打了卡，之后用干菊花泡了一杯热水独自一个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仅仅天，自己好像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正常上下班的生活。虽然到目前为止就只有上班是正常的。
司业抬起头望了望外面阴有的天空，仿佛又回到了上个世界，还在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处理文书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一样的闲。因为心理咨询室已经正式落成，学校方面也请了各位老师在自己的班级上都帮忙宣传了一下，说辞都是一样的，有什么烦心事了，或者解决不了的问题，亦或者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难处，都可以来司业这里寻求帮助。
想而知，至少在今天，这间小小的咨询室外面会被好奇的学生挤满。不过那应该是下午的事了，为了不影响自己的课堂。想也知道老师们都会在结束了自己的课之后再说。司业打开门，朝对面望了一眼。
侍奉部的活动室紧锁着门，估计今天一天都不会再打开季 之下雪乃跟比企谷八幅两个人都是比较聪明且孤僻的，大抵都附推测出今天状况，就冲着这么多人，他们也不会非要硬若头皮在今天继续侍奉部的活动。不过司业想的却不是这些。昨天他直接斩杀了由比滨结衣的里世界分身，解决了她的烦恼，却也将春物的故事推到了一条谁都没办法预测的线 上。
按照原本的剧情，那个性格开朗的茶发少女应该会在学做曲奇的过程中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然后因为憧憬雪之下和比企谷八幅两个人那但经过了司业的改动，她的烦恼解决了。现在的由比滨结衣应该就不会象之前那样处在朋友的夹缝里，努力尝试着读懂气氛，然后用那种近乎讨好的方式维系朋友关系。
这样的她，应该不会再对侍奉部存在憧憬，仅仅是当做一个奇怪的小社团对待吧。
"我这算是亲手拆了一对儿？" 司业看若窗外。明明是调侃，但玻璃的倒影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对于其他人来说，爱情友情人际交往当然是很重要的，和平世界的高中生，每天能够烦恼的东西大约就是这些个。然而对于他们来说，内心的痛苦最多也就是内心的痛苦罢了，除了会难受一 段时间之外，留下一段苦涩却值得怀念的记忆，之后也就没有
但对于司业来说，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他现在很难想象如果由比滨结衣加入了侍奉部，喜欢上了比企谷八幡，然后不断在这段复杂的恋情中挣扎，最后一不小心化作负面情绪爆虽然还没有参照，但起码比这次的分身强上几倍。更关键的是，这座学校里像是由比滨结衣这样的女孩，有四位数。
假如，某一天司业不慎卷入了一场错宗复杂的大型校园后宫情感剧的现场。对司业的话，大约就是真正的修罗场了。。阿修罗与帝释天争斗的惨烈沙场。
"早恋不学好的，有一对拆一对。"
业啜了一 口茶水，干瘪的菊花在清水中舒展开了自己的筋骨，无比妖娆。不然的话就躲着走。咚咚咚。
心理咨询室的门忽然响了，这让司业一愣，不知不觉，已经下课了么？他迅速换上了一副职业化的微笑，将保温杯放在了桌头，整个人端坐在正对着门的办公桌之后。吸取了教训，为了不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敌意，他在有人的时候连姿势笑容都是专门练习过的，好似某种高端的服务人
一这对于保留着失忆者学习能力的他来说并非难事。果然，在司业的目光下看起来有些小心要翼走进来的是位外表昔通的高中男生。偏瘦的身材，正常的身高，长相也不算难看，但是跟比企谷八幅有一个差不多的特点，就是一双下垂无力的死鱼眼破坏了五官的结构。
气质也很温和，最多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不过也没有超过正常人的范畴。就是个普通人，无论是准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产 生这样的印象。不过司业的目光却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
这种特征在这样的世界总会让他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
"你好，我是新来的心理辅导员司业，请这边先坐下来。"司业维持着笑容，示意眼前的陌生少年坐到自已对面。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好。" 男胜显然有些拘谨，不过坐下来之后明显放松了不少。
"我听说了学校增设了咨询室，然后老师们都还没公布这个消息，所以才想趁着没人的这段时间找您商谈一下。"
"没问题。放心，我有职业的心理咨询师证件，关于你的资料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所以，请问该怎么称呼？"司业问道，先让对方放松下
"高坂京介。"外表普普通通的少年回答道。接着用力咳嗽了两声。
"那个，其实我是。。
哗啦立呀立。。
窗外的雨声逐渐变大，压过了少年的言语，而同业的心也在这一刻蒙上了一 一层阴霾。
第八章 扭曲
高坂京介这个名字，很耳熟。仔细想想的话，这家伙也的确就在千叶市住若，出现在总武高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但是对于司业来说，发现这么一个 熟人"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上一 桩麻质都还没有完全解决的情况下，再多添这么一个麻烦，总不是什么好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来的人是高坂京介而不是其他人。
男人在里世界是没有分身的。不要问为什么。世界的规则如此，能够在里世界具现出分身的就只有少女，否则的话事情会比现在麻烦一万倍。现在司业至少小心谨慎一些。在表世界能够维持正常的行动与交流，但如果人人的烦就能在里世界形成替身，那他表世界的这个身份就是废了，根本没办法出门。高坂京介看不到他写的到底是什么，只是配b这样严肃的语气和心理咨询室的环境，莫名就变得专业起来。
"是，从前天开始，我不小心发现了那。。。妹系的游戏。"少年又重复了一遍，说明他的内心对此相当的困惑甚至有些惶恐。
"然后半夜的时候她就来找你进行人生商谈了。"司业笑了笑，这个时候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心理咨询室，反倒像派出所里做笔录的片警高坂京介点了点头，显然有些局促。
这是正常的，因为类似的话要讲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听，能讲出来对于一个昔通的高中男生来说就已经相当了不得了，神色心情不可能维持自然。
"如果是一般的人生咨询，这也是正常现象。但之后发生的事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视角，你觉得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刚好学校增设了心理咨室，所以你才趁着没人的时候过来征求意见一 大概是这么回事吧？"司业总结道。
至于半夜被妹妹叫起来到屋子里做人生商谈怎么不正常了。。
"围绕着妹系工口游戏展开的人声商谈，怎么想者不是正常现象吧？"高坂京介道。
"老师，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妹妹这种情况严重吗
"。。。这个要看从哪个角度说了。"司业手里的笔又转了一下，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前天开始的，这种人生商谈你也进行了有几天了，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心理咨询室里的灯光惨白，窗外的雨声滴答，一种莫名的压力充斥在这间小小的教室里，在司业的目光下，名为高坂京介的少年额头逐渐冒出冷汗。
他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心理咨询室寻求帮助看样子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尤其是这种说出来有些羞耻的事，原本他想着作为心理咨询师，应该会跟一般的老师有所区别。然而这服好像自己被审问一般的压迫感，他本能地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冒失了一点，随便就将这种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事向陌生人说出来。他已经准备接下来随便糊弄过去，然后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了，但愿不要因为今天的冒失举动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带来什么麻烦。
然而司业却笑了笑，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一缓。
"放心好了，就像我最开始说的那样，关于你的问题跟资料我是绝对不会泄露的。而且这种事我t那样什么都解决不了。"哦，。。。高坂京介懵的。
"不过你的想法也是错的，这件事的严重性还要在你原本的估计之上。"司业在纸上划了一条线，声音变得低沉。
"适当的压力会让你变得理性一点，既然你已经提到了工口游戏，那么我们解决的问题就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到'性这个词，在这种时候。我希望我们双方都尽量理性一点，将之单纯地当做一个课题来讨论。"
"好。现在我们进入具体的问题。司业打了个
"你妹妹喜欢玩些妹系的工口游戏，而且已经到了迷恋的程度，按照你的说法，她作为模特挣到的大部分钱都花费在这个上面一直1一点，这看起来像是变态。
"说得专业一点，性欲是人最原始的冲动，简单又复杂，往往还会受到其他感觉的干扰和制衡，但总会有特殊的情况，冲动突破了制衡冲破了正常的厌恶。这样的现象就是变态。"司业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波动。
"不过这种现象很普遍，绝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变态，真正完全符合正常定义的人反而是稀有的。所以我才说这件事要分角度看，初中生迷恋妹系的工口游戏本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很正常。
。。。。高坂京介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的回答让他感觉安心不少，最起码跟自己最初想的一样，虽然怪异，但只要不影响他人，这就是自己的事。
"不过你口中的另外一件事就要严重多了。"
在后者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反射出炽白的光，像是冰块，剔除了一切的感情。
"你妹妹玩工口游戏的行为本身没什么好在意的，但在深夜找你做人生商谈这件事一 你自 己就没有点感觉吗？"
"那是因为桐。。高坂京介刚想开口，结果却看到司业的脸上没有半分调侃或者取笑的意思，于是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妹妹高坂桐乃，半夜溜到自己房间把自己拍醒去做人生商谈这件事，的确是有些古怪的过分了。
"妹系的工口游戏，你妹妹，让你在半夜陪她一起玩？" 司业一顿顿地说。就像是拉锯了样，每说句都会在少年的胸口上重重地留下一个伤口。高坂京介有些坐立不安，这些短句组合到一起。旦被其他人听到他感觉自己都阿可以被送去人道毁灭了。
然而司业的目光依旧没什么感情，包括语气也都是一 样的低沉严肃，这么正经地说出这种话，反而让高坂京介冒出了一点怀疑人生的错觉，
"因为她想让我理解她的做法。"高坂京介说道，在这种氛围下，原本他感觉能说通的理由现在都有些牵强。
"桐乃说过自2己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她试过几次要将那些游戏丢掉也没有成功。这种事又不敢告诉爸妈，就只有我能帮他，所以为了理解她的心情才开始的。。
"那你有没有问过她，到底为什么才喜欢这种妹系工口游戏的？"司业再次开启了那种审讯般的模式。
"额，也不是没有想过。"高坂京介道。
正常人的第一 反应当然是身为妹妹的高坂桐乃对自己有意思心将这样的想法说出口之后，换来的却是妹妹无情的白眼跟鄙视。
"你在想什么，好恶心。"
这就是当时高坂桐乃的原话，有点过于直接，但同时也让他放弃了这方面的想法。
"我能想象到当初的场景，不过就这 么相信了她的话，怎么说呢，少年，你的警惕心也实在是太低了。
"如果我现在跟你描述一个女孩，说她喜欢自己的哥，而且喜欢到了每天打妹系的工口游戏，养成了这种近乎变态的癖好。这样的一女孩，你第一次听说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印象？"
。。。。高坂京介说不出话了。
"放荡。"司业转了下笔。
"不一定恶心，但总归不会有什么好的印象。注意，这里我不是在说你妹妹，撇开你是她的亲人这层关系之外，作为一个普通人，对于这中人的印象都不会好。
"嗯。"高坂京介点了点头。
或许是司业所创造的气场感染了他，以至于少年现在也能够用稍微理性点的眼光去看待问题了。
而且拒绝起来绝对干脆利落，不会给你任何的遐想空间。倒不如说你不问的话还好，一旦问出口了反而会招来更加剧烈的反弹。"司业说道，这很符合一 般的逻辑。女人会更加慎重地避免自己在别人心中留下"荡妇" 的印象，甚至贞洁的印象对于很多人来说比性命儲要宝贵。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复杂，这是长达数千年的男权社会的产物，年轻的女孩对此尤为敏感。
讲个笑话，一夜的开端每次都只是 上楼喝杯水。或者帮忙修个电脑什么的，其深层次的原因，也是因为几乎所有女人都会主动避免那种过于直接的方式。无论心里怎么想，总会找个借口。"但是 。亲兄妹，半夜把你叫过去，一起玩妹系的工口游戏。。。司业敲了敲桌子，再抬头，对面的少年已经是满头大汗。
"你真的相信她没别的意思吗？或许这种特殊的意思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仅仅是本能的行为呢？"
"呵，呵。。。高板京介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怎么可能，我的妹妹直以来都特别讨厌我，这件事的起因也是前几天我一不小心发现了她的秘密才开始的。
"世间大部分的恨都来自过高的期待，恋人反目，朋友成仇，大抵如此。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你妹妹对你的态度又怎么会如此的特殊？
"啊？"
少年猛然抬头，额头渗出的汗水已经在桌面上留下了痕迹。
"老师你的意思是，我妹妹她真的。。不不。。可能的！高坂京介摇晃若脑袋，拼命抗拒这让他感觉极度扭曲的真相。故事都才只是刚刚开始，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就连那诡异的人生商谈也不过进行了三四天而已，此时的高坂京介甚至都还没有适应跟自己未妹的这种诡异关系。因此面对同业的回答，他所感受到的是正常的恐慌。
"放松，不要激动，现在仅仅是我们在对话而已。"司业道，眼底却有奇异的神采流动。
人总会给自己的各种行为找理由，比方说高坂京介会放任自己继续在深夜跟妹妹进行"人生商谈"，最根本的原因不过是他心底一直认为高坂桐乃对自己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坚信若这一点，他就能无视那些明显的异常。然而现在这一层遮羞布却被司业主动揭开了，不管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从今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欺骗自2，内心深处所坚信的借口动摇了，那接下里就算没有人监督，所谓的人生商谈也就进行不下去了。司业表面上是在分析高坂桐乃的真正意图，但真实的目的却在于从侧面给眼前的少年留下一一层阴影。
他这个样子，未来的短时间之内别说继续跟自己的妹妹发展感情，就算面对别的女生，估计也很难不自动进入疑神疑电的状态。
虽然说起来有些可怜，但是站在司业的角度，这家伙。。暂时不给自己惹麻烦最好。
而且等价交换，司业也不会让他只吃亏。也的表示，只是单纯拒绝就好，恢复到你们之前那种冷战状态，大概能维持一 段时间。" 司业抽出一 张白纸，慢慢地将其折成一只纸鹤。高坂京介愣愣地看若手里的纸鹤，上面用圆珠笔在背部画了这么个数字。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继续等待一 段时间，你妹妹这种状况我可以解决，或者说，应该就只有我能解决了。"司业淡淡道，抿了一口快要凉掉的菊花茶。"排队，在我通知你的时候让她带若这只纸鹤过来这边，我会让你们的兄妹关系恢复正常。不过要等到你的冷处理有了效果之后，现在还不是时候。窗外的雨势又大了些，不断坠落的水珠让司业有些出神。
对血亲扭曲的爱意，这样的分身，斩杀掉的话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件好事吧。
有些故事虽然精彩，但如果是在现实里。。。还是不要发生为好。
第九章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