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魍魉听潮
抱歉。我这里有一 个问题。"克劳斯忽然举起了手。
他的眼睛着司业的掌心。那血雾未散的部分， 无论是那从后者身体里分化出来的蝙蝠。还是司业此刻身上所逸散出来的血腥味。这些细节全都陳激着他的神经，令这位精英牙狩的身体紧绷。
虽然是从一开始就发现了的 ，但克劳斯还是等到一切都完成了之后才向司业作出问询。
"司先生，我明明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您还使用的是血法。"克劳斯很认真地问道。他的脸原本就有些像是野兽。加上坐在那里就能给人带来压迫感的魁梧身材，神情一旦认真的话很容易就会让人以为他在发火。
然而实际上他只是迷惑，还有好奇。
"但这一次，无论怎么看您的用的东西都已经超过了血法能做到的极限， 不。应该说虽然看起来相似，但本质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种。"克劳斯看若司业的眼睛。
"司先生，请问您现在已经变成血界眷属了吗？"
房间里的空气一瞬间变得冰冷。
并非形容，而是气温实实在在地在降低，以史蒂芬为源头，沙发上甚至逐渐出现了结霜的迹象。
一旁的人狼小姐也变得警惕起来 ，身体看起来没有变化，却已经悄然将自身的重力消除了。
血界眷展特有的味道，他们这 些牙符怎么可能发觉不了。
然而史蒂芬跟钱皇都有意识地忽略了这一点一不是没发现 ，而是没想好要怎么问，或者说干脆就是不敢问。
谁能想到克劳斯在之前交文件的时候都没动静， 却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冒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想知道的话可以回去问总部。不要在这个时候当面踩雷啊！'
史蒂芬此刻的心理就是如此。他根本没办法确定司业会不会因为这个问题就突然发难，毕竟在过去，牙狩内部厮杀出了人命的也不是没有。
司业现在的状态怎么看都是从人类变成了血界卷属。这种变化在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算罕见，然而现在表明了态度站在人类一方的司业，他在变成血界眷展的时候怎么想都不会是自愿的。类似的经历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会变成逆鳞，根本不能去触碰，就好像克劳斯自已都很少提起过去那段差点变成血界眷展的经历。
然而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直言不讳地问出来。而克劳斯有可能会被司业暴打一顿，史蒂芬这个万年副手就只能拼命拦着嘶嘶的白雾升起，连无形的水汽都在此刻凝成了（肉ròu）眼可见的液滴，不过司业的脸上倒没什么变化。他依旧很淡定。
虽然绝大部分原因是他身体的转化过程跟牙狩这帮人想的完全不同，史蒂芬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同业身上还有系统这种东西。哪怕现在因为神性的加入，司业人形的体质模板几乎就已经固定下来，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随意昔换。
然而如果非要将这些体质取下来，强行成为一个"人类" 的话，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没有必要而已。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司业淡淡道，说的全是实话。
"而且我现在的状态，也不能算是血界眷展，只是能力比较方便，所以用得多了些。他伸出手，一根指甲慢慢地向前延伸，分叉，最终形成了一株小树般的事物。
然而"小树"的末端则全是螺旋状生长的锋利小牙，继续延伸，从哪些不断颤动的小牙之间。不少像是眼睛的东西缓缓睁开。
列！司业手指一动，那些从他身上分化出来的东西瞬间消失，仿佛从来者股出现过。
然而这种变化已经足够震慑到对面的几人，包括克劳斯在内，他们都不由得想起了异世界的居民们。
"这个回答能够让你们满意吗？"司业缓缓道，视线在三人身上游移。
"不用担心自己身为牙狩，居然会被血界眷属统领，我已经表明过自己的态度，绝对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你们现在可能会怀疑，会多一分警惕，但是请不要代入到工作中，影响到了正常的行动。
"没有。"克劳斯摇了摇头，有些如释重负。
"我只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原本就是一个心思 比较单纯的人，问出这个问题不是在担心什么，而是多少有些安慰的意思，因为自己就差点成了血界眷展。
至于司业后面表现出来的更加偏离人类的本质，他更是没有什么抵触一
"嗯。" 司业点点头准备结束了这次的对话。
他原本计划着接下来还要去堕落王那里拜访一然而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若克劳斯的眼睛猛然张开了一点。
第四十六章 棋子
司业一直以来都很清楚一件事 ，即系统给予他的只是近似的能力，而非真实的体质或者血统。就好比明明有诅咒之子的体质，但他体内却没有原肠病毒，唯一 的例外是兽人种 。然而直到现在，司业依日不确定自己身体里那些微型的魔力源就是"精灵"。其他体质依旧如此。不然的话，在杀死了迪奥之后，他现在应该就已经有了能够将普通人转化成活尸的能力了。转化，这两个字直以来都跟司业无缘。因为他的身体里没有传染性的病毒，没有见光死的吸血鬼的细胞，也没有办法分裂出（肉ròu）牙。司业的强大。自始至终都是个人的强大，他的力量并不能分给其他人。
然而克劳斯的那句话作为一个引子，让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血界眷属，这个种族的繁衍方式似乎跟之前所遇到的那些吸血鬼一系的种族都有所不同。司业倒是很有自觉，从第一个世界开始，自己就已经与【吸血鬼】结下了缘分。
到现在， 他的体内已经存在了三份来自不同世界，不同体系的吸血鬼的能力。其中游戏人生世界的吸血种更接近正常生物， 有性繁殖;迪奧那种吸血鬼依托于石鬼面。只要有面具就能不断扩张。
而血界眷属，他们力量的根源在于篆刻到基因中的特殊术式。这种将碱基对当做符号编写的术式，司业细胞里自然是没有的。就算没有与异形诸神们签订的契约，司业也能够确定自己的细胞还是跟原来一样，是完完全全的人类的细胞，DNA也是很正常的双螺旋构。
因此正常情况下，血界眷属们用来扩张下一代的方法一咬脖子 ，然后将自己的血注入进去，之后进行十三次转化一一他根本用不了。
但非常规的手段呢？
血界眷属们只不过是因为DNA中的术式正好附带有转化同类的能力， 这个过程本质上也不过是对人类基因的再编译。不依靠血液自行侵蚀转化，有没有可能用别的方式去代替，比方说创造一个庞大的术式群代替这部分功能， 直接对某个人进行基因 上的重新编写
的确，从人界这边的角度看，血界眷属已经是超出了他们理解的生物。
牙狩们研究了几百年，依靠现代的科技进步才搞青楚血界眷属的力量来源，最终却还是没办法理解这群不死者是怎么将基因变成术式的同时维持住身体的正常活动的。
但牙狩们理解不了，不代表其他人者理解不了。刚巧司业原本就有打算去拜访一下堕落王，这位专注研究各种怪物躯体的破格存在，说不定早已经将血界眷属研究透了。
"抱歉，我有些走神， 不过跟这边的事没什么关系。"司业回过神道。刚刚他忽然间陷入了沉思， 结果就是对面坐在那里的三个人都变得有些紧张。
可能在他们眼里，司业已经跟正常人不同了，反而更接近堕落王这种非人的存在，一举 动就能牵动人心。
"不说这个。克劳斯。我现在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司业抬起头道，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 枚黝黑的印章。
看上去像是黑曜石的质地，却还有不少血红色的纹路渗进去，上半分雕刻着不知什么动物的头颅，下面则是刻出来的文字。
"帮我规划一下组织的结构雏形。
司业现在是将牙狩跟术协会还有警察他们的关系都给打通了， 然而时间太短，让他就这么小半天时间就搓出来一个结构严谨的组织根本不太现实。这跟当初在黑弹世界策划政变的时候还不一样，那种隐蔽的组织需要处理的事件很单一， 也根本不需要相互配合，所以可以完全由司业一个人学控。但现在不行了，司业想要的并不是一群听话的狗腿子 ，而是想真正的创造出一个脱离这样来， 需要花的时间跟精力都太多了，关键还是其中会产生的问题过于琐碎复杂。司业没有这个时间。能够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能力者跟执法者牵到一起，他的名头，乃至背后的异形诸神的名号出力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