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叫我呆毛王
当然，一般人看到那些奇怪而丑陋的尸体，是不会往柏妮丝这个漂亮小姐姐的身上联想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楚瑜的想法还是比较特别的……
楚瑜拨通电话之后两秒钟不到，柏妮丝就接通了，快得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在柏妮丝看来，楚瑜算是地府在人间的代表，而柏妮丝可不敢得罪地府。
电话接通以后，楚瑜也并没有什么隐瞒，直接在电话里和柏妮丝大致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而柏妮丝在听完以后则是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楚瑜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直接问道。
此时，白狐、辛瑶、秦惜玉还有瑜生都在楚瑜的旁边，看着楚瑜联系柏妮丝，韩梦秋、管静此时还没有起来，所以楚瑜也就没有去特别喊醒她们，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
平时的楚瑜看起来温婉可人，虽然在上班的时候会做出干练的打扮，但是那种温柔的感觉却是一直都有的，甚至在白狐她们的面前，都有点过分温软了。
但是此时，在这次的事情上，楚瑜却展现出了普通人没有人的坚定和利落——不仅仅在查看那些让人恐惧不适的尸体时没有一点异常表现，在思考行动的时候也是直奔主题，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能够让人想起来，楚瑜的前世，是威名赫赫的地府第一勾魂官
“我曾经听闻过一些实验，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但是似乎是想要复活古代传说中的神。”柏妮丝的声音中似乎有点淡淡的嫌弃。
“复活？”楚瑜眉头微皱。
所谓“复活”，是有一个大前提的，就是曾经存在过的活物，才能复活，如果是复活的话，那么就代表有些人找到了什么东西……
楚瑜突然想到之前在那个朱厌格斗比赛的时候，有一些选手会展现出带着魔族气息的力量。
在楚瑜看来，神和魔的力量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而且如果非要拿西方神话的那一套定义的话，诞生于幽冥之地的楚瑜前世，大概也应属于魔族吧？
“那些实验……”楚瑜故意压低了声音，想要营造出一种威严的感觉，“应该和你有一些关系吧？”
不过看起来效果并不好，楚瑜不知道柏妮丝那边怎么样，反正旁观的白狐她们几个人，都是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那感觉……就好像是在看发脾气的萌喵一样。
楚瑜不禁想起自己前世的时候，明明自己只要压低声音，做出一副阴沉的样子，不管是敌人还是同伴，都会有那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然而现在……
楚瑜决定，以后再也不用这个方式去给对方压力了，完全没有用嘛！
幸好柏妮丝此时并没有和楚瑜面对面，不然就能看到楚瑜那窘迫的可爱表情了，之前因为地府的关系而带来的神秘感，恐怕也会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吧？
“和我这边……”柏妮丝那边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和楚瑜说真话，不过最后她还是承认了，“和我这边确实是有些关系……”
“继续。”楚瑜淡淡地说道。
“地府这边应该研究明白了我的情况，我使用力量的秘密就在于右眼，而关于这个右眼，我是在一个神秘组织的帮助下制造完成的。”柏妮丝说出了之前其实已经和地府那边交代过的东西。
楚瑜大概回忆了一下牛头发给自己的资料，然后说道：“是那个叫做‘实验室’的组织吗？”
关于这个奇怪的组织，无论是楚瑜还是地府方面，之前都并没有听说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地府主要打交道的还是阴魂，再加上一些修炼者。
有着“实验室”这个名字的组织，一听就感觉像是某种掌握了某种高科技的人间组织，基本上和地府这边就是完全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这个组织的大部分势力似乎都并不在华夏境内，这就让地府常常使用的“问询本地阴魂死者”的方法失效了一大半。
第一百五十章 战利品
在和楚瑜通完电话以后，柏妮丝就打车赶往了楚瑜的家中。
虽然之前从楚瑜的家中离开，并且联系到了自己的人，但是柏妮丝却并没有离开楚瑜所在的城市。
毕竟柏妮丝也有点害怕，万一自己跑得太远，地府那边觉得不满，给自己来一点“小小的惩戒”怎么办？
说到底，柏妮丝还是没有信任楚瑜之前说的话，只是以自己的理解，小心翼翼地不去惹怒一个她现在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当然，柏妮丝也不会委屈自己，她住在了一个五星级的高档酒店，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离楚瑜家比较近就行了。
于是，在大概十五分钟以后，柏妮丝就出现在了楚瑜家的门口——对于这个地方的地址，柏妮丝可不敢忘了。
顺便一提，柏妮丝出门的时候特意做了一些特别的伪装，让自己脸上那两个红色的字被掩盖在了一块人造面皮下，看起来就像是柏妮丝自己的皮肤一样。
否则的话，这样脸上顶着“坏人”两字出去，在华夏是非常奇怪的。
与之相比，反倒是那金色的奇异瞳眸并不需要什么伪装，就当是彩瞳就好。
在柏妮丝进门之后没多久，楚瑜就带着柏妮丝去到河边看了尸体。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正好是白天，其实楚瑜不应该明目张胆地带人过来，因为现在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即便是有着清泉的法术，也有着被旁人发现的危险，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楚瑜希望能够从柏妮丝那里尽早得到一些相关的信息。
于是，到了河边以后，白狐、辛瑶、清泉联手布下迷惑凡人的阵法，驱散闲人，让他们不会误入到这里。
做完这些之后，柏妮丝就看到那五具奇怪的尸体，被清泉以一种无形的力量操控，从河中冒出，然后落在了河边的草地上。
“嗯……好丑的人鱼。”柏妮丝掩着鼻子走近尸体，一脸嫌弃的表情。
“是你说的那个‘实验室’的手法吗？”楚瑜并没有理会柏妮丝的态度，而是直接问道。
“应该是的。”柏妮丝围着尸体走了几步，右眼的金色瞳眸似乎正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我之前并没有看过类似的东西，只不过以我知道的东西来说，世界上应该只有‘实验室’组织能够做到这样的成果……对了，你们之前说过这些家伙还可以操控水流，是吗？”
“是的。”楚瑜点了点头。
“那应该就是‘实验室’做的了。”柏妮丝下了定论，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站到离尸体稍远的地方，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和楚瑜一样忍受那种奇怪的腥味的。
得到柏妮丝的肯定回答以后，楚瑜就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的关键之处。
首先“实验室”这个奇怪的组织进入到了楚瑜的视线中，这个奇怪的人间组织似乎掌握了一种特别的生化技术，让自己的“产品”掌握一些特别的力量。
按照楚瑜对现代科技社会的理解，有着这样技术手段的组织，其规模绝对不会小，毕竟各种设备和技术支持，甚至是相关的生产链，都不可能是小作坊模式的。
不出意外的话，甚至连在朱厌格斗比赛中，选手使用的那些含有魔族力量的药剂，也是出自“实验室”之手。
其次，便是这一次事件发生的时间和方式。
掌管一地之水系，是很多修炼者都想要做的事情，然而这份机缘并不是谁都有的，据楚瑜所知，龙族不再留在人间之后，整个华夏掌握一方水系的家伙，不超过两手之数。
说实话，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清泉也算是有开挂金手指那类的了，而楚瑜自己感觉就像是那个金手指里的白胡子老爷爷一样……
当然，楚瑜可比白胡子老爷爷要养眼多了。
这些半人半鱼的家伙，明显知道怎样影响水系和掌管者之前的联系，不管它们是无意间做到的，还是专门就是冲着夺取水系掌管权来的，都说明它们对这个领域的了解，已经超过绝大多数的修炼者了。
要知道，这些家伙可是现代生化技术的“产品”。
然后，就是这个时间了——在柏妮丝从地府回到这个城市之后没多久，这些家伙就行动了，而且柏妮丝身上那奇特的眼球，和这些家伙是同一个“出品方”。
虽然柏妮丝表示自己和这家丑陋的家伙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楚瑜可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巧合。
甚至，很有可能是一个针对柏妮丝，不过柏妮丝自己也不知道的行动。
“话说……”就在楚瑜还有其他人都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柏妮丝却是问道，“这些尸体你们卖吗？”
“呃……嗯？”不仅仅是楚瑜，就连在场的白狐、辛瑶和清泉也是有些诡异地看着柏妮丝。
其实对于尸体，在场的人、妖、鬼都是见怪不怪了，甚至有一些法术的施展，或者器具的炼制，也会用到特定的尸体或者特定的部分。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柏妮丝会把这五具尸体当作商品看待……要知道，现在和这些尸体站得最远的，就是柏妮丝了。
“我只是问一下，如果不行就算了。”柏妮丝看到几个人的目光，有些心虚，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
虽然柏妮丝和“实验室”算是曾经有过合作关系，但是柏妮丝也并不介意去挖挖墙角——这些尸体是“实验室”的产品，如果能够深入研究的话，一定可以从中弄到一些特别的技术。
大家都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楚瑜，甚至连亲手从来犯之敌手中留下这些尸体的清泉，也在等待着楚瑜的回答。
楚瑜则是在看到大家的目光以后，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是清泉的战利品，理应由清泉来决定。”
“呃……是吗？”柏妮丝脸上神色微微有些僵硬，目光看向飘飘忽忽站在那里的清泉。
在楚瑜的眼中，清泉的外貌清冷美丽，然而在其他人眼中，阴气沉沉的清泉，绝对和漂亮靠不上边，这是活物的本能，而这种本能，在场的人中大概也就只有前世身为地府第一勾魂官的楚瑜能够无视吧。
柏妮丝其实并不想和这个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阴魂交流，但是现在为了做成这笔生意，柏妮丝准备委屈一下自己……
就在柏妮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准备上前和清泉说话的时候，清泉却突然对楚瑜说道：“我要你的意见。”
楚瑜看着清泉，有些好笑和无奈：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其实我的建议是可以卖，但是她并不是最好的买家。”楚瑜看了看柏妮丝之后，对清泉说道，“最好的买家其实是地府。”
楚瑜这么说当然不是偏着自己前世的工作单位，而是从清泉的角度来说，最好的买家确实就是地府。
地府对于“实验室”的这种技术也有些好奇，因此会出一些东西来交易这些东西，而且清泉是鬼修，地府拿出来的东西对于鬼修很有帮助，针对性强比较强。
柏妮丝能拿出什么呢？说真的，不是楚瑜低看柏妮丝，清泉要的东西，柏妮丝未必能够拿出来。
不过，楚瑜也并不打算完全不给柏妮丝一点机会，她对清泉说道：“你可以留下三具给地府，两具给她。”
白狐和辛瑶都默默地看着讨论这桩诡异买卖的楚瑜，说实话，这样冷静地说着如此话题的楚瑜，让两人都觉得有些陌生。
虽然白狐和辛瑶都没有见过楚瑜的勾魂官前世，但是两人却莫名地就感觉，此时的楚瑜就好像是回归到了勾魂官前世的状态一般冷酷。
其实白狐和辛瑶在过去做过的事情未必就比现在楚瑜做的更善良，但是看到楚瑜也似乎在往那个方向靠拢，两人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很快，她们就将这种想法隐藏在心底，毕竟都是经历过残酷战斗的妖和人，更何况楚瑜其实也并没有变化，只是展示出了平时不会展现的一面而已。
“好。”听完楚瑜的话以后，清泉并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点头说道，然后看向了柏妮丝，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等着柏妮丝出条件了。
看到清泉的这个表现，白狐和辛瑶都有些无语，哪有这么谈生意的？先确定会卖了，然后再等对方出条件，而且看那样子，似乎都没打算争取什么，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从这点也能够看出来清泉对楚瑜的绝对信任，根本没有一点保留，这让辛瑶和白狐更加确定了清泉对楚瑜的情感绝对不一般……而且似乎更加单纯和纯粹。
楚瑜倒是没有注意到白狐和辛瑶此时内心中升起的危机感，她对清泉的性格很了解，一向清冷，如果此时清泉开始和柏妮丝讨价还价了，她倒是要怀疑这个清泉是不是假的了。
关于柏妮丝这边用什么来交易两具尸体，一时倒是没有定下来。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交易比较仓促，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柏妮丝比较谨慎，她并不想得罪清泉，毕竟清泉看起来和地府一方的楚瑜关系匪浅。
当然有一项是肯定有的，就是柏妮丝要将从尸体上研究获得的幕后黑手的信息告诉清泉，这样能够让清泉有针对性地做好准备，而转接信息的人，自然就是楚瑜了。
不过，交易内容的详情虽然没有确定，但是柏妮丝倒是先安排了人运送这些尸体走。
当然并不是现在，而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过来——柏妮丝的人只要带着附有清泉一丝气息的古钱币，在晚上预定的时间里过来就行了。
另外一方面，楚瑜也联系通过手机联系到了值班的勾魂官，这一次倒不是牛头了，而是马面……
这个，嗯……楚瑜觉得自己的这两个徒弟最近是不是把监管自己这边的工作给霸占了，不然怎么一联系就是她们俩。
马面那边很快就代表地府同意了交易，虽然现在还并不能确定会拿出来什么给清泉，不过想必应该会让清泉（外加楚瑜）满意的。
当然，楚瑜也没有忘记提醒一下关于那些逃窜的人鱼形怪物的事情，让勾魂官告诉华夏范围内的修士，毕竟勾魂官遍布整个华夏，内部通讯起来效率更高一些。
不过仔细说起来，这也不算是勾魂官应该管理的业务范围，所以楚瑜告诉马面不需要强求大家。
安排好这些以后，楚瑜就和白狐、辛瑶一起回到了家中——虽然那些人鱼形怪物的事情很有必要注意，但是也没有到正常生活都不过的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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