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骑行拐杖
第十七章 天残地缺第一第二
回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黑小子杰森，乖乖的坐在大门右边的一把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看他盯着慵懒的趴在地上的索尔，惊恐的眼神，恐怕这小子吃了不小的苦头。没看JJ已经不在看着他了吗？
几个穿着打扮让人看着就想把他们埋进土里的黑帮青年，在马路对面，探头探脑的张望。看到阿尔文开车回来，就想越过马路来找阿尔文搭话。
可脚还没有踏上马路，就被站起来的多姆，残忍的眼神吓了回去。阿尔文没有理会他们，这只是一群小混混，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姑娘饿了，先要把我的姑娘喂饱，在来跟这些小混混聊一聊。
单手抱着金妮，身后跟着杰西卡的阿尔文，推门进了餐厅。餐厅里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附近街区的熟人都赶来了，灯火通明的样子像在搞什么庆祝活动。当阿尔文抱着金妮进来，“砰，砰，砰”几声炸响，无数的彩带从天而降。
所有的人，在老肯特的带领下，一起大声的喊道：“欢迎我们的公主殿下，地狱厨房的公主殿下！”
金妮有些怕生，将头埋在阿尔文的脖颈间，不敢和这么多人对视。阿尔文哈哈大笑，喊道：“感谢你们今天赶过来，为了庆祝我有了女儿，今天的啤酒全部免费！”
说着转头冲杰西卡喊道：“今天没有牛排了，姑娘，把音乐放起来，让大家高兴一下。”
杰西卡兴奋的，大笑着，冲到一台老古董点唱机面前，将这台阿尔文一般不让开的点唱机打开，点唱机里的唱片封面很多已经看不清了，杰西卡随便挑了一张，放了起来。
阿尔文喜欢老物件，这个唱片机就是他的珍藏，珍贵的不是机器，而是里面的唱片，很多都已经是绝版的了。杰西卡随便挑一张就是一张经典。
西班牙人胡利奥·伊格莱西亚斯的磁性声音从唱片机里传了出来。
Hey
It"s wonderful to see you once again
To see your smile and
Hear you call my name
There is so much to say
Hey
It isn"t accidental that we met
Your love is something
That I can"t forget
So I wander your way
…………………………
虽然歌曲和现场的气氛不是那么相称，但是管他呢，真的很好听。
阿尔文抱着金妮走进吧台，让金妮坐在了吧台上，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
尼克这个淘气的熊孩子，单脚蹦跳着找到阿尔文，咧着少了两颗门牙的大嘴，大声叫道：“阿尔文，阁楼从今天开始就归我了，是吗？”
阿尔文笑着揉了揉他的黑色卷发，笑道：“是的，卡斯特先生，整个阁楼现在都属于您了。伙计来认识一下，我们的新成员，我的女儿，金妮?叶。”
说着阿尔文看向金妮说道：“金妮，认识一下，我的好伙计，尼克?卡斯特，这是条真正的硬汉，你要叫他哥哥或者尼克。”
两个小家伙，相互打量了一会儿，金妮尤其好奇尼克为什么只有一条腿。
外向的尼克高兴的对着金妮说道：“你是我妹妹，哇哦～我这就有个妹妹了！金妮你真漂亮，比我们班的女生都漂亮。”
金妮有点害羞的捂住了脸，手指岔开老大的缝隙，看着靠一条腿站立着，不停耍宝想要逗她开心的尼克。
金妮好奇的问道：“尼克，腿，不一样？”这个单纯的姑娘认为所有跟大家不一样的人，都是自己的同类。
尼克得意的哈哈大笑，说道：“阿尔文说，华国有个大侠为了练成绝世刀法，自己砍了一条胳膊，成了天下第一高手，绰号“天残”。
我少了一条腿，等我长大了，练成绝世武功，努力成为天下第二，我的绰号就叫“地缺”。
哈哈哈，到时候我就把欺负过我的人都揍一遍，让他们知道我“地缺”的厉害。”
金妮崇拜的看着这个只有一条腿的未来天下第二，说道：“尼克，好厉害。”
尼克被人这么耿直的夸赞还是第一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还不厉害，但是以后会很厉害的。”
阿尔文看两个小的相处的不错，也很高兴，不过作为一个上辈子的华国家长，还是扫兴的问道：“天下第二高手，卡斯特先生，您的家庭作业，做完了吗？”
作业做完了没有，对熊孩子来说永远都是个问题。
尼克双手抱头，痛苦的抱怨道：“阿尔文，为什么你不开除我们的数学老师，她每天布置的作业，实在是太多太难了。我觉得我可能明天也做不完。”
阿尔文看了看手表，点了点表面，说道：“现在是六点，去高兴一下，吃点披萨，7:30上楼去写作业，如果你9点前能够完成的话，我估计还能下来看一场热闹。”
尼克兴奋的，凌空打了几拳，叫道：“哇哦，阿尔文你要教训外面那几个白痴是吗？你会狠狠的揍他们吗？哇哦，我得赶紧把作业写了。”
说着尼克冲着正被几个女人拉着聊天的杰西卡喊道：“杰西，我要去写作业了，帮忙给我送几片披萨上来好吗？我赶时间。”
杰西卡聊的正热闹，不耐烦的挥手示意知道了。尼克蹦跳着窜上了楼，临走前还嘱咐阿尔文，“等我写完作业在教训他们，一定要等我！”
金妮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尼克走了，有点失望的看着阿尔文。
阿尔文笑着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笑道：“看看我的小公主，想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做一份我拿手的意大利面，配上我特制的肉酱，好吗？”
金妮期待的点了点头，双手托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金妮，吃好多。”
阿尔文用脑袋抵着金妮的额头，亲昵的碰了碰鼻子，笑着说道：“阿尔文，会做好多，金妮可以吃好多。”
当金妮狼吞虎咽的吃下三人份的肉酱意面，阿尔文有点惊讶的，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金妮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金妮怕痒的“呵呵”笑着双手挥舞着抵挡阿尔文的手。
阿尔文笑眯眯的看着金妮，说道：“金妮最棒，能吃好多，爸爸都没有金妮厉害。但是不能吃太多，肚子会不舒服的。”
金妮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得意的“呵呵”，说道：“金妮吃，三天不饿，金妮厉害。爸爸，好吃！”
阿尔文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铁锤砸了一下，强烈的酸楚让这个自诩硬汉的家伙，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一顿顶三天，这他妈是什么样的生活！老子上辈子的胖儿子，一天要吃六顿，还挑食。
死命的将眼泪憋回去，口腔里传来一阵苦涩的味道。
“金妮，以后不会饿的，爸爸有很多好吃的，吃太多，小肚子撑坏了。”阿尔文揉了揉金妮的脑袋，“明天爸爸做糖醋排骨、西红柿炖牛肉给金妮吃，金妮要留着肚子，明天吃更好吃的。”
金妮张着大眼睛，期盼的看着阿尔文，张开双手，“爸爸，抱。金妮，喜欢，爸爸。”
第十八章 弗兰克?卡斯特
欢乐的气氛当中，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始终与整个餐厅氛围格格不入。
当阿尔文抱着金妮逗她开心的时候，中年男人靠了过来，手肘支在吧台上，侧对着阿尔文，有些落寞的看着热闹的人群。
“给我来杯威士忌。”
男子的眼神阿尔文很熟悉，JJ刚来的时候就是他这种眼神，说不上杀气，就是很麻木，看谁都像在看一具尸体，像一台机器多过像一个活人，而且他受伤了，身上有很浓的消毒水和血腥的味道。
阿尔文看了看他，在这个欢乐的气氛下，没有煞风景的提，今天只有啤酒免费。拿了个酒杯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推到他的面前。笑了笑，“希望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能聊聊吗？”
“关于什么？”阿尔文好奇的问道。
男子叹了口气，有些犹豫的说道：“关于那个孩子。”说着眼睛的视线朝天花板上指了指。
阿尔文有些摸不着头脑，带着点戒备，冷声说道：“谁？尼克？你是谁？”
男子一口干掉杯子里的威士忌，痛苦的捂住脸，说道：“我是谁？我是一个糟糕的丈夫，不负责任的父亲，一个不知道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东西的傻瓜。”
阿尔文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男人，招呼杰西卡过来，照顾一下金妮，“金妮，跟杰西卡姐姐玩一会儿，好吗？爸爸有点事情。”
杰西卡跑过来，脸上挂着兴奋的红晕。却发现气氛似乎有点不对，看到那个落魄男人，杰西卡说道：“是你，你又来了。”
说着杰西卡转向阿尔文说道：“他来了好几天了，下午我就想和你说了。他似乎有什么事情。”
阿尔文点头表示知道了，将金妮交给杰西卡：“杰西卡，带我的公主去楼上，玩一会儿。我这里有点事情。”
在金妮小脸上亲了一下，看着杰西卡带着金妮上了楼。
“让我猜猜，您是尼克的那个只存在于电话里的父亲？”阿尔文无视了男子的痛苦，尖刻的问道。
男子没有在意阿尔文的语气，低沉的说道：“是的，我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说着男子把酒杯推给阿尔文，“请在给我来一杯。”
阿尔文给他又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看着他一饮而尽，没有说话，阿尔文知道男子有很多话想说，而他只要做个好的听众。
“我曾是这个国家最好的特种部队指挥官！我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甚至不惜放弃了自己的家庭生活！
我甚至没有在尼克出生的时候去亲眼看看！”男子在次将酒杯推给阿尔文。
阿尔文能感受到男子语气里的愤怒，有对自己的，有对这个国家的。他需要一点酒和一个好的倾听者。将一整瓶威士忌推给了男子，示意自己在听。
男子拿起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我在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我的妻子和儿子却遭到了炸弹袭击，我的妻子死了，我的儿子失去了左腿。
那些该死的政客向我隐瞒了噩耗，安排我去执行一件为期一年的任务。那些婊子养的只是把我当成机器，认为我们的生活、家庭不值一提！
那些凶手，那些意大利黑手党的婊子养的，直到我找到他们把他们塞进绞肉机之前，都还在逍遥法外。”
阿尔文咽了咽唾沫，这事儿他知道，港口区的意大利黑手党“切萨雷”家族，一家老小40多口人，全部被干掉，塞进绞肉机里，绞成了肉酱，一大家子最后装了两口棺材匆匆下葬。
结果这会儿来个家伙，告诉他，是我干的！这有点太刺激了！
切萨雷家族没有好人，这是公认的！可他妈连猫狗都杀了个干净，这他妈是个活阎王啊！
男子没有理会阿尔文微变的脸色，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让我最心痛的是，我曾经最好的战友，同样试图隐瞒事情的真相，并试图阻挠我去报仇。只是告诉我尼克还活着，并给了我这里的地址。”
阿尔文心里吐槽，就你这阎王性子，是我也不敢告诉你啊！“切萨雷”家族直系46人，保镖、手下，还有他妈的去做客的16个人，全部被杀光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也死不了这么多人啊！
“我在这里几天了，谢谢！谢谢你！不仅因为你救了尼克的命，而且现在尼克很好，我从没想过尼克是这样。”男子眼里泛着光。
“虽然缺了一条腿，但是开朗、阳光，没有一点自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伙计，谢谢！”
阿尔文摆了摆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说道：“你的麻烦解决了吗？我的意思是切萨雷家族以外的麻烦。
你知道我当尼克是我的家人，而你，只是曾经的电话父亲，你只存在于尼克的幻想里。
如果你身上还有麻烦，我想我会阻止你接近尼克，你一定调查过我，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男子看了一眼阿尔文，没有因为阿尔文威胁的语气生气，而是很郑重给他敬了一个军礼，“我不会替尼克感激你，我看得出来，你们相处的像是一家人。我替我自己感激你，你让我免于沉沦地狱的痛苦，你让我的生命里保有了最后一丝光。”
说着男子举起酒瓶和阿尔文碰了一下，又灌了一大口。“没有麻烦了，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曾经的战友吗，我和他做了个交易，不在去找那些婊子养的政客的麻烦，他会替我解决我现在的所有麻烦。”
阿尔文，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很矛盾。就算这个家伙身上全是麻烦，难道他要见尼克，阿尔文还真能拦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