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阳若雪
“对啊。”冯雪点累弹头，将九只好像被玩坏了一样的消极幽灵丢了出来，随后很随意的道：
“所谓消极幽灵，就是注入大量消极情绪的幽灵，幽灵在穿过人体的时候，会和人原本的灵魂发生交互，然后就像高处的水往低处涌一样，拥有纯粹消极情绪的幽灵会朝人的灵魂里灌注大量的消极情绪，所以比消极幽灵还消极的人，就可以免疫这种攻击，甚至还能反向把消极幽灵给消极了。”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往幽灵里灌注足够多的情绪，也可以做到这个恶魔果实才能做到的事情咯？”黑猫点了点头，原本好像无解的能力，经冯雪这么一解释，却变得好像连自己都能做到了一样。
毕竟，巫力就是意志的力量，所以灌注情绪什么的，对于通灵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啊，这个能力在漫画里显得无解，是因为很少有能够接触到幽灵的方法，就我得到的分析结果，海楼石这种需要接触到才能生效的东西也是没用的，不过霸气这种气势性质的能力应该可以发挥作用，不过前半段又没霸气。”
“说的也是。”黑猫点了点头，却又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如果给幽灵注满中二能量，然后用它穿过其他人，那么其他人是不是也会变得中二呢？
哼哼！那个碧池老是说我中二病，回去以后一定要让她体验一下！
黑猫想到这里，又忽然低落下来，毕竟，什么时候能回家，还是不知道的事情呢。
“哼，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此时从消极状态恢复过来的佩罗娜站起身来，虽然看冯雪的眼神明显带着恐惧，但却仍旧撞出一副不怕的表情说道。
冯雪闻言，却是露出了一副诧异的神色：“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让你试试手术的效果，又没说要放你走！”
话音落下，手术台上忽然射出五六条机械触手，再次把佩罗娜绑了回去。
黑猫看到这神似魔法少女（成年人版本）的画面，脸色微微有些抽搐，走到冯雪身边，小声道：“你抓她做什么啊？”
“研究恶魔果实啊！另外，佩罗娜可是很重要的角色，两年后没有她，索隆都不一定能到的了香波地群岛，所以只要杀了她，就可以改变命运哦！”
冯雪的话语犹如恶魔的低语，黑猫看着手术台上佩罗娜可怜兮兮的表情，又看了看冯雪：
“你认真的？”
“当然是开玩笑的！”冯雪翻了个白眼，伸手捏了捏少女的脸，“你神经绷得太紧了，放松一点！我要是想弄死她的话，就不会给她做手术了！”
“……”黑猫狐疑的看了冯雪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没有告诉冯雪的是，在冯雪那么说的时候，有一瞬间，她真的动心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恐惧的源头
“怎么这么一副表情？”伴随着太阳的升起，冯雪驾驶着幽灵船偷偷起航，看到黑猫一脸沉重的望着大海，立刻走过去按住了少女的脑袋，肆意的抚摸起来。
“之前你说要杀了佩罗娜，我动心了。”黑猫语气有些不好受，“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当时真的有杀掉她的想法，明明我们无冤无仇的……”
“原来是这样啊。”冯雪心中暗笑自己目的达成，表面上却是让手上的力道更加轻柔了一些，伴随着轻轻地抚摸，黑猫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招，是冯雪自创的“撸猫色波纹疾走”，任何哺乳动物都无法抗拒的极致顺毛体验，哪怕是那种受过虐待，对人类有着强烈警惕性和仇视的流浪猫，在这一手之下也会温顺起来。
趁着黑猫微微放松，冯雪这才轻声道：
“我不会跟你说什么佩罗娜也杀过不少人之类的屁话，她杀没杀过人，和我们并没有关系，一个人想要杀死另一个人，无论找再多的理由都是废话，唯一的原因只有一点，自己想这么做。”
“可是杀人……”
“我知道从小生活在相对和平的国家的你不太能接受杀死同类这件事，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杀人，其实和杀死其他动物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差别，仅仅是杀死动物是为了吃，而杀人，则是为了其他目的，仅此而已。”
冯雪说着口中说着残酷的话语，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放缓，见黑猫陷入思考，这才语调温柔的继续道：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是我作为一个过来人，却不得不告诉你一些经验：当你考虑要不要杀死一个人之前，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会不会被对方杀死。活下来，你才有资格考虑其他的事情。如果连自己能否存活都不确定，那什么都不要去想，把威胁到你的所有东西全都弄死，这就是对自己最负责的选择。”
“我明白，但是我并没有受到威胁。”黑猫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连带着看向冯雪的眼神也透着迷茫，她真正纠结的是，自己为了回家，对一个没有仇怨的人产生了杀意。
这是有违她道德准则的。
“杀意，和杀死敌人，是不同的。”冯雪仍旧保持着舒缓的语气，因为他明白，这个时候他的话，将会对少女产生相当重要影响，甚至决定了两人之后的关系。
所以，他没有急功近利，而是剖析起黑猫的想法：
“人产生想要杀掉目标的念头，这是很常见的，哪怕是对于和平世界的小学生而言，也不乏会在一瞬间产生‘我想弄死这个混蛋’之类的念头，我就不信你遇到哪些把你的小说、同人本批的一文不值的评论时，没有弄死对方的念头。”
“那只是……”黑猫脸色微红的想要反驳，冯雪却摆摆手打断了她：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人性如此，人之所以有别于动物，是因为我们能够克制住冲动，而你现在之所以纠结，其实并不是因为一个简单地念头，而是因为，你确实有了这样的能力，因为身怀利器，所以才会恐惧自己的杀意，因为原本仅仅是念头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有可能实现的事实，你恐惧的，是自己的力量。”
“我在恐惧力量？”黑猫重复了一遍冯雪的结论，略微有些疑惑。冯雪见状，点点头补充道：
“对，你在恐惧能够将杀意具现成事实的力量，不只是恐惧自己，还在恐惧我。”
“我没有！”黑猫立刻有些焦急的想要反驳，冯雪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掩饰的，你会害怕是正常的，就好像很多人拿着刀的时候脑中会幻想自己被刺伤的画面一样，这就是对于超出自己掌控能力的力量的恐惧，虽然你觉得我不会伤害你，但我的实力却超出了你的‘掌控’范围，因此你会产生本能的恐惧。”
冯雪剖析着黑猫的心理，用舒缓的语气道：
“你现在该想的，不是自己那不该有的杀心，那东西怎么样都好，比起这个，你更应该调整好心态，让自己能够将力量掌握，而不是像某些白痴一样，在有了锤子之后，见什么都想砸一下……”
“那我该怎么做？”黑猫迷茫的眼神变得清澈了起来，冯雪却是摇摇头：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是吗？在你那边，你是周边唯一有超凡能力的人，但是你有利用超凡力量做什么吗？有欺负同学？还是有偷窃抢劫？又或者悄悄去柏青哥店作弊？”
“谁会做这种事啊！”黑猫不满的说道，冯雪立刻笑了起来：
“这不就是了吗？明明穷成那副样子，居然没想着用超能力去赚钱，我觉得你很克制的好吧？我那边那群孤儿院里出来的，一个个有了金手指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想方设法弄一笔钱来着的。”
“我觉得这是我太笨了。”黑猫煞有介事的严肃道，“我只是没想到而已，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后悔了。”
“得了吧，没第一时间想到，就意味着用超能力获取钱财不在你获取力量的目标里。”冯雪松开手，拍了拍少女的脑袋，“每个人对力量的需求是不同的，我当初追求力量，是为了活下来，而你，单纯的只是将其当做了一种兴趣，所以你只要把这份力量当做是自己的特长就好了，就好像唱歌好听、学习成绩优秀那种。”
“这哪里能一样啊！”黑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冯雪，冯雪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有哪里不一样吗？”
“就是……就是……”黑猫想要举例，但话到嘴边，却又有些找不到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