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第212章 造人
“抱歉，没想到要在这个时候和你说再见了。”邪灯有些遗憾地说道。
虽然她有好几个亲信女孩，甚至和她们有点暧昧的关系，但实际上她身边真正的朋友，可能只有仇恨千机一个，这是延续自荒妖斋时的友谊。
这不禁令人感到讽刺，两个致力于干掉荒妖斋的女妖，却是在荒妖斋中结成的深厚友谊，牢不可破。
“不用道歉，灯莹，你这只是在帮我解脱而已，我再也不用背负仇恨与复仇的职责了。”千机如释重负地说道。
“嗯，是的，只有这个时机，当初我答应你的，千机。”邪灯说道，手指指向了仇恨千机，她们两个依然按照荒妖斋里的名字称呼对方。
“等等，你想干什么？”灯莹忍不住大声问道，正宗也是疑惑不解，但他优先救回了被仇恨千机抛弃在地上的千机。
仇恨千机完全没有阻挠他的意思，任由他把千机救走，而是继续看着邪灯。
“没什么，只是帮她实现她的夙愿而已，让她从当初千机那可悲的推卸责任赋予的职责里解脱。”邪灯手里的黑色青行灯散发出迷蒙的光芒。
“走，离我远点，主人，切断我的契约！”千机艰难地叫道，并且试图把正宗推开，但她也处于奄奄一息之中，说几句话都气喘吁吁，断断续续。
“这是当初你给我的任务，你给我的责任，现在我就要完成了，祝贺我吧？”仇恨千机向千机嘲讽地问道。
“不，不要！对不起，是我当初把这件事情推给你不对，请不要这样，让我死去就行了吧？”千机哀求道，灯莹也是第一次看见千机这么失态的样子。
“哎！管她这么多，干掉就完事了，跟我上！”原版千机大喊一声，之前因为邪灯吸收了三位妖道与织田军的妖怪军团，很多织田军都义愤填膺冲过来围攻邪灯，只是被她的三个手下所阻拦。
现在见大小姐一声令下，他们便一声应答，以原版千机为核心组成军阵，有她作为指挥核心，战国的最强军团立刻发挥出了几倍的战斗力。
留在佐和山城的原版千机，一直跟随父亲练兵，甚至自己也有调兵遣将，与其他几个军团配合作战的经历，她熟知织田军的所有阵法与作战方略。
而丹羽长秀的亲兵更是与大小姐有绝佳的默契，他们汇聚成一股力量以后，就连邪灯的三位亲信都难以抵挡，被织田军冲破。
原版千机的剑锋直指邪灯与仇恨千机，在她看来，只要把这两个人拿下，就算她们有什么阴谋也不攻自破了 简单易懂也确实有道理。
然而就在这时，月苋的背后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那正是已经快要消散的邪灯化身，她还保留着最后一丝能量。
“他们就交给你了。”邪灯的化身说道，整个人往月苋的身上一扑，居然融入了她的身体里。
“等一下！我没听说过要这样！”月苋紧张地大叫起来，很明显这件事之前邪灯没跟她说过。
然而已经晚了，她的双目变成了红黑色，血管上宛如岩浆一般通红的金属破体而出，无数的生物金属到处乱长，就像是树木的根须一样。
它们的目标是地上的尸体，刚才一场大战之后地上留下了无数的尸体，这些不明金属刺入尸体内部，很快这些尸体的血管也开始流淌着火红的金属溶液。
尸体被吸了起来，本来已经失去生命的手脚开始抽搐，接着被金属牵引到了月苋身边，一个巨大的透明球体笼罩了她，最终被尸海包裹在里面。
最后以月苋为中心，众多尸骸凝聚成了一个巨人，这个巨人在邪灯的指令下冲到织田军中乱杀一通，巨大的身形与刀枪不入的尸骸让它所向披靡。
“拖延时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毕竟专门留下你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邪灯冷酷无情地说道，一直以来除了少数身边人以外，其他人都被她看做是工具。
而今天，这类能信任的人又要少一个了，邪灯的法术已经准备完成，她的灯内闪烁着黑色的光芒，在面前投影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我说，要造着她的形象，按着她的样式造人，使人们去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大地，我就照着她的的形象造人……”
随着邪灯的诵读，她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栩栩如生，那居然又是一位千机，完全按照仇恨千机的形象拓印出来的一样，就连衣服也完全相同。
“不对，这是一个独立的生命。”正宗惊讶地说道，虽然说与仇恨千机完全一样，但这真的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真真正正的生命。
当完成了创造生命这一步，邪灯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造物主，虽然只是模仿拓写了一个千机，但意义非凡。
“去吧，去完成你的复仇。”千机说道，她手中弹出了一把造型怪异的弯刀，递给了被她创造出来的千机，而那把刀的造型她也是异常的熟悉。
“啊！那把是，不，不对，好像反过来了。”灯莹惊讶地看着那把短弯刀，很像她在姬路城为仇恨千机打出来的那把，但仔细一看又略有不同，刃反了。
之前那把刃在外侧，所以灯莹觉得是弯刀，而这把的刃在弧形内侧，看着更像一把小镰刀。
“看出来了？这正是你曾经亲手打造出来的分离之刃……的相反版本，我在研究了千机的设计图以后，做出来的回归之刃。”邪灯得意地说道。
“回归之刃，回归！难道说？”灯莹一听这名字就猜到这把短刀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同时她也完全不怀疑邪灯能做到，因为她自己就能做到。
对灯莹来说逆向做一把功能相反的刀实在再简单不过，而且她之前也思考过让千机重新变为一体的方法。
甚至在之前千机自己就猜到了，仇恨千机手里有这么一把刀，想通过用那把刀捅自己的方式，两者合二为一，让仇恨重新回到千机内心。
“抱歉了灯莹，其实你并非是我的复仇目标，还有大家，让你们卷入我的个人争端里面真的很抱歉，但今天这一切都该结束了。”仇恨千机说道。
第213章 仇恨的因果
她的言语，神态，无一不让大家想起当初的千机，也就是曾经的斋主，冷淡而面无表情，但却是一直在默默地为大家着想。
对于那些曾经荒妖斋的旧妖怪，像青茗红月，像兰地雪若，像小焰与三只小猫，无一不对她的言语神情有所触动。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她并不单纯只是一具仇恨的化身，她也是活生生的千机，甚至和原版不一样，她有着与大家共同生活时的记忆，和斋主一模一样。
她被千机不负责任地把仇恨割裂到自己身上，就为了一个所谓完美的复仇计划，从此她背负着荒妖斋被毁灭的仇恨。
但当荒妖斋的大家都谅解了正宗，甚至不只是屈服，而是主动服从于他，口口声声称之为主人，心甘情愿把身体都献给主人时，她的复仇其实已经毫无意义。
但她放不下，因为她的存在就是仇恨，谁都可以放下仇恨，只有她不能放下，仇恨是她唯一行动的理由，甚至当仇恨的缘由都已经不存在后，她还是要继续背负毫无意义的仇恨继续进行漫无目的的前行，去挑战一个根本不可能打败的人。
“主人，我已经走到头了，我复仇的条件已经达成，您要阻止我吗？如果要的话，请杀死我。”仇恨千机转向正宗，就连她都叫正宗主人了。
本来到了这最后一步，邪灯一个是要出言干涉仇恨千机，让她把复仇的最后一步走完，她就胜利了。
可是邪灯也没有说话，出于对唯一朋友的尊敬，她想看完朋友的最后一程，无论她做出何种选择，邪灯都不会做任何干涉。
“原来你也……”正宗神色复杂地看着仇恨千机，从刚才开始他除了把千机救回身边，就什么也没做了，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仇恨千机想做什么了。
“对不起，这是我当年造的孽，我本可以用更委婉的方式来收服荒妖斋，但我却粗暴地把你们都抓了，留下了这段因果，所以，这是我的责任，这是我应该承受的复仇，来吧！”
“主人！”其他女孩都叫了起来，主要是不是荒妖斋的那些后来的女孩，她们看不懂正宗为什么要袖手旁观。
“安静，这是主人的选择，也是他必须承受的因果。”灯莹一声呵斥，其他人都不说话了，灯莹当初协助仇恨千机制作出分离之刃，这也是她自己的因果。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她们会喜欢您了，可惜，可惜我注定恨您。”仇恨千机眼角留下一滴泪水，不能爱的人生，真的很痛苦。
一缕朦胧月光飘落到附近，如同梦幻泡影一般随时都会消失，红月的叹息从月光中传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但你们都已经不一样了，就让我这个过去的亡灵今日往生吧，就可惜也要牵扯到你了，吾友。”仇恨千机向红月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来吧。”红月说道，最后就连千机自己也站了起来，仇恨千机看向了她。
“这是你自己的计划，现在你达成了条件，我也达成了，能不能打败我，就看你自己的了。”仇恨千机说道。
“我对不起你，但可惜我不能输。”千机坚定地说道，她虽然命若游丝，但气势依然稳如泰山，因为接下来不是力量的比拼，而是纯粹的意志，爱与恨的对决。
“来吧。”最后一句，仇恨千机依然平淡，她把回归之刃放在自己胸口，对着核心，刺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瞬间，仇恨千机的眼睛失去了亮光，她的拟人皮肤消失了，只剩下漂亮而又有些恐怖的东瀛人偶，一把造型诡异的弯刀刺在胸口，看起来像什么邪恶的巫毒仪式。
“呜！”千机一声呻吟，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与痛苦，这是她早已割舍的感情重新回到身上的感觉，这久久未尝体会过的情感在不断冲击着她的神经。
“这就是……她……一直在体会的……痛苦与……仇恨吗？”千机皱眉，断断续续地说道，她时不时睁开眼，怒视着正宗，又时不时低下头不断的摇晃。
从灯莹的角度可以看见，千机的气息在快速增强，一股本与她同源的气息在快速注入她的体内，仇恨千机以回归之刃自杀以后，她就会回到千机身上。
她们分离太久了，甚至几乎是发展为了不同的两个人，此刻精神强行融合在一起，千机当然无法接受，没有当场精神分裂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她的状况也很不好，爱与恨不断在她脑海里回荡，一方面要她立刻杀死正宗，另外一边则是拼命阻止她的仇恨蔓延。
原来一直以来，被她分出去的千机都在承受着这种程度的仇恨，真的好难受，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法保持理智千机第一次理解她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千机，加油啊，不要输给仇恨！”旁边的少女们不断为她加油，可惜爱恨这种东西并不是说鼓劲加油就有用的。
在正宗与灯莹的视角里，千机已经渐渐被仇恨所压倒，说到底她分离出去后也没有马上爱上正宗，这段感情要慢慢培养，但是从分离的那一刻开始，仇恨千机就一直在积攒着愤怒与恨意。
千机并没有得到正宗所有的爱，她排不到第一位，甚至排不进前三，她本身又感情缺失，爱情只是生活调剂。
但仇恨千机，她只恨正宗一个人，一心一意的恨，每天都在想着复仇，日日如此，复仇就是她的全部。
想要靠这么简单的爱，去打败这么深刻的仇恨，那根本不可能，从一开始灯莹就知道，正宗知道，甚至千机自己也知道。
但她们没有人去阻止仇恨千机自杀，也没有人代劳去杀了她，因为这是千机自己种下的苦果，她必须自己吃下，自己克服，没有仇恨的千机，那不是完整的千机，虽然她本就不完整了。
“我，我恨您！”千机抬起脑袋，血红的眼睛看着正宗，脸上还残留着挣扎的神色。
“嗯，我知道。”正宗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
第214章 爱于仇恨中绽放
“您，你，你毁了我的一切，不对，没有毁，啊！必须，必须要复仇，我已经达成了条件，不，不对，我达成的契约是为了……”千机的脸仿佛变幻，仇恨与爱意来回交织。
灯莹还是第一次见到千机脸上有这么丰富的表情，虽然最近千机渐渐变得爱笑，也爱说话了，但这么狰狞挣扎的脸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就连仇恨千机都一般是一脸冷静的样子，甚至刚才还能平静地和正宗说话，反而仇恨流回千机体内，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动摇。
那大概是因为仇恨千机已经完全接受了仇恨，她并非看开了仇恨，只是不再会因为一点心火而疯狂了，她可以很平静地计划复仇的阴谋，与仇人谈笑风生。
但千机做不到，她现在已经爱上了主人，甚至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仇恨的滋味了，突如其来的恨让她不知所措，本能地与心中的爱意产生剧烈冲突。
但最终还是孤注一掷的恨胜过了有目的的爱，千机的脸色开始逐渐向着仇恨偏移。
灯莹觉得千机这完全是自作自受，即使她不把恨意分离出去，就这样与主人一直相处到现在估计仇恨早就淡了，甚至说不定同样会爱上主人。
结果现在多此一举，培养了一个大敌不说，还要自己咽下苦果。
“千机，加油啊！”那些女孩还在为千机鼓气，殊不知现在鼓劲加油已经没用了，千机举起了手里的刀，对着自己胸口。
“捅之下去吧，千机，这样你的复仇就达成了。”邪灯笑道，她知道自己要赢了。
“不！！！”千机一声大喊，捅了下去，小太刀直刺入自己身体的正中心，所有女孩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回事？为什么？”邪灯却发出了意外的声音，正宗也满脸意外，本来他都已经做好准备承受千机的复仇了，预想中的死亡却没降临到他头上。
“千机？”红月也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千机确实是刺穿了自己的核心，她现在已经没救了。
千机的复仇计划谁都看得出来，与主人签下真爱契约，当式神死亡时，主人也会跟着死去，但正宗不会死，之前有小凤保护时正宗生命力是无限的，连带着式神也不会死。
这样当与正宗有爱的式神或者其他女孩，在正宗看不见的地方被杀死时，正宗就能直接感应到，并且把小凤的不死鸟之火送过去保命，本意是这样一个保护自家女孩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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