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第132章 见泷川
“不是，关键是，这些是早餐吗？”正宗看着眼前的大鱼大肉，别说东瀛，大明那边也不会把这几道主菜当早餐吃吧？
“当然是早餐了，只要有白米饭就是早餐了嘛，而且和我们平常的豪华大餐想比，这已经很朴实了。”灯莹拿着饭碗与饭勺，一边为主人舀饭一边说道，东瀛人对白米饭有异常的执着啊。
今天灯莹也是心情好，才突然想下厨给主人做点家乡的小菜，还顺带给点福利，因为大病一场后好不容易又有机会和邪灯大战一场了。
正宗无力反驳，确实和荒妖斋平日里吃的那山珍海味比起来，这早餐简直太朴素了，但槽点不止这个，“为什么？感觉都是酸的菜？”
“酸的开胃又好吃嘛。”灯莹笑道，自从发现自己开始喜欢酸味以后，灯莹就去搞了一些老坛酸菜，陈年老醋，这次算是第一次尝试作为主料使用。
“小灯经过治疗，味觉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正宗疑惑地问道，他记得那些医女来和他汇报时说，灯莹已经恢复正常的味觉了。
“啊，我是已经能品尝出其他味道了，之前是除了酸我吃什么都会变味，现在至少味道正常了，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吃酸就是了。”灯莹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味觉大概是恢复不到曾经了。
“那好吧，我尝尝。”正宗夹了一块看起来最正常的咕咾肉，他已经做好了哪怕不好吃也要强行咽下去说好吃的准备，毕竟是爱妻辛辛苦苦专门做的早餐嘛。
如果是之前，正宗完全不会担心这种问题，小灯的手艺很不错，每次她亲自下厨，她的料理都是被荒妖斋的女孩们抢夺的对象，正宗也很喜欢吃。
但自从怀孕以后，灯莹的味觉大变，几乎尝不出正常的味道，只喜欢吃酸的以后，她做的料理就变怪了，变成只有小灯吃得下的迷之黑暗料理了。
不过这次一放入口中，正宗有些意外地睁大眼睛，好吃，虽然主要味道是酸的，但确实很好吃，酸甜搭配很均匀。
“主人，怎么样？”灯莹有些忐忑地问道，她其实没有太多自信，自己的味觉是否完全恢复正常，已经能对料理进行调味了，要知道调味料的量，失之毫厘谬之千里，绝对能毁了一道菜。
“嗯！好吃，不错，小灯的手艺又进步了啊，真是太棒了。”正宗又夹起鱼片，东瀛人喜欢吃鱼，酸菜的味道确实和鱼鲜相得益彰，适当的酸辣去除了腥味。
虽然说是朴素的早餐，但实际上食材灯莹也没用太普通的，荒妖斋也没有储存凡间的食材。
所以原材料里排骨用的还是正宗从西方带回来的魔猪，鱼片是琵琶湖的鱼妖，土豆是高天原里种的品种，正宗吃得很享受。
吃完早饭之后，原版千机走了进来，她身上已经穿好了铠甲，按照约定带正宗他们去看看战场的整体态势。
按照战区的划分，原本这次美浓的防御，是由泷川一益的部队负责的，泷川是出身甲贺忍者家族的大名，投靠织田信长以后屡立奇功，成为非织田尾张谱代的重要家臣。
织田赞扬他是“进退泷川”，意思是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泷川一益都是能靠得住的人才，可惜据灯莹所知，在她的前世，织田信长死后，泷川一益就陷入了低迷状态，一蹶不振，再也不复当年的光辉。
这次武田的大军来势汹汹，泷川一益估计挡不住，因此向本土求援，先行来汇合的便是丹羽长秀的北方面军团。
可是不久前丹羽长秀遇袭重伤昏迷，他麾下的部队指挥权就转交给泷川一益统一指挥，千机只负责维持大营秩序与后勤调度。
为了保护丹羽长秀的安全，长秀的军营在后方，而泷川一益的在前线扎营，虽然千机也知道他其实是为了方便抢战功，但确实父亲大人还在昏迷中，为了安全她只能欣然接受。
这时要去前线看敌军的阵营布置，就必须要穿过泷川一益的营地，有千机的带路自然是没问题的。
然而走到营寨中间时，有一位忍者突然出现向千机说：“丹羽小姐，泷川大人有请。”
“嗯？这么突然？我正在带客人去前线看敌情，可否等一下再去？”千机皱眉问道。
“千机小姐，军情紧急，刻不容缓，还请您不要让小的为难。”忍者说道，虽然是请求，但并不是很客气的样子。
当然他说的也没错，泷川一益是现在的主帅，丹羽长秀才和他同级，丹羽千机必须听他的，而且战场上军令如山兵贵神速，如果不能如臂使指地指挥下属，每个人都商量一下，那战机早就被拖延了。
正是因为清楚知道这一点，千机自己也不喜欢她需要见到某个手下时拖延而浪费时间，所以还是点点头：“好，我去去就回，各位请在大营外等等。”
说完她就跟着忍者走向泷川一益的大本营，正宗一行人自然是跟在后面，直到她进入大本营才停在外面。
整个大本营被守得固若金汤，有大量卫兵，建筑材料全部隔音，还有一层层的结界，理论上来说外人不可能听到里面在讨论什么。
但是这种结界拦不住正宗的灵识，不如说灯莹就没见过有能挡住正宗灵识的结界，所以说等在外面根本没意义，正宗听到了就等于灯莹和其他女孩也听到了。
泷川一益正宗曾经见过的，在织田信长的宴会上，那是一个看起来挺和善的，微胖的男人，看见千机进来，张口就问：“你昨天汇报说长秀阁下醒了？”
“嗯，是的，父亲大人的伤势已经好了，多谢泷川大人关心，父亲大人大病刚愈，恐怕不能来亲自向您问候，我代他向您道歉。”千机得体地回答。
“道歉倒是不必，重伤之后不方便活动我也理解，等一下我亲自去探望丹羽阁下，不过他的伤是怎么治好的？”泷川一益疑惑地问道，那个伤他也看了，绝对不是一般能治好的。
“是我请佐竹先生来治好的。”
第133章 内部矛盾
“什么？你请了佐竹正宗？还请来了？”泷川一益都惊讶地站了起来，因为周围并没有外人，他也不知道正宗在看着，所以没有加敬语。
佐竹正宗是织田专门在会议上叮嘱过，要笼络他，即使不能拉拢，也要当成朋友，甚至是贵客对待的。
“是的，佐竹先生已经把父亲大人治好了，不过父亲大人现在还需要静修几天，几天后应该就可以上战场战斗了。”千机说道。
“那个不重要，长秀阁下可以多休息几天，重要的是佐竹先生他来了，为何不在昨天的报告中告诉我？”泷川一益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他本来是就丹羽长秀痊愈的事情来找千机的，巴不得丹羽长秀再在病床上躺几个月呢，本来都听说他要回近江治疗了，泷川还以为自己即将大权在握。
没想到昨天突然听说丹羽长秀又好了，这真是意外，丹羽长秀是从尾张跟着信长出来的谱代重臣，亲信中的亲信，而泷川一益只是近江甲贺的忍者首领，是后来才加入的。
虽然两人同属织田的四天王，但丹羽长秀地位隐隐压泷川一益一头，因为织田信长更加信任从弱小时就跟随自己的丹羽长秀。
所以得知丹羽长秀突然治愈，泷川一益当然有些不太高兴，今天直接找丹羽千机过来问话，但现在这个也不重要了，重要的还是，治好丹羽长秀的居然是老大要求重视的佐竹正宗。
“抱歉，我以为佐竹先生的情况不在军事报告范畴内，重点是父亲痊愈了，所以就没有汇报。”千机说道，
实际上昨晚她又忙着帮刚刚治好的父亲复健，晚上又去找正宗报恩去了，哪有心情仔细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就匆匆写了一张简报，只简单说明父亲治愈的情况就送过去了。
“这里是兵营，任何外人进出我都要知道，倒不如说你邀请外人也应该提前向我汇报申请才是，万一有人对我军不利呢？”泷川一益一个大帽子扣上去。
千机又不傻，当然是听出他想故意刁难自己了，她也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军只是奉命协助泷川大人，因为父亲大人受伤，为了军队调度打仗方便，才把指挥权借于您临时指挥。”
“大营内的事项不由您管理，而是由我一手负责的，现在父亲大人已经醒来，丹羽军自然再度归属父亲大人指挥，我也没必要向您报告我军营地里来了什么客人了。”
“你这！？”泷川一益明显被气到了，但又无可奈何，正如千机所说，丹羽的军营他管不着。
这可不是灯莹前世的现代化军队，由国家统一军事化管理的强而有力的职业军人，有完整的指挥体系和上下级制度。
这个时代的东瀛，全部都是私兵，虽然名义上都是织田军，那只是都在织田信长手下干活而已，丹羽长秀的军队就是丹羽家的军队，和你泷川一益没关系。
尽管泷川一益同为织田四天王，但双方家族是没有上下级关系的，所以即使理论上来说千机的地位比泷川低，也不会需要遵守他的命令，对他行礼只是出于礼仪，仅此而已。
泷川之前为了更好掌控丹羽的军队，还特别提出了自己只要指挥调度权，目的只是为了更好地打仗，所以营地里的事情都归千机管，他只要军队指挥权。
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以大义来逼迫千机去管一些最边缘的杂事，自己拿走最重要的指挥权，如果接下来丹羽长秀昏迷几个月，回去治疗，那这些军队是否还信丹羽，那就难说了。
可现在，丹羽长秀才昏迷了几天时间就被治好了，随着他一露面，低迷的士气也会很快恢复，而且丹羽军现在的指挥官还是那些忠心耿耿的丹羽家臣或旁支，指望撬动他们是不现实的。
想通这一点以后，泷川一益也平复了心态，知道这次机会已经过去了，他笑了笑：“没什么，我也只是担忧长秀兄弟而已，他没事那就太好了，那佐竹先生呢？他还在吗？在的话我请他过来小坐一下？”
这个要求听起来合情合理，千机也无法拒绝，只能点点头：“佐竹先生就在外面，我刚刚本来想带他去看看敌阵情况，便被您叫来了。”
“那为何不一起请进来，你们这群没眼光的！”泷川一益对手下骂道，他也不愧是出身忍者大族的大名，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一脸不悦，现在就挤出了笑脸，而且还跑出去迎接正宗。
正宗很无奈，本来只是想看看敌人的营寨，结果泷川一益亲自来邀请，还笑脸相迎的，他还能不给面子甩手而去吗？只能装作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进去和他寒暄了一番。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泷川一益为了拉拢正宗，答应了他自己军营的自由通行权，也就是说现在正宗前后营都可以自由行动了。
然后正宗还喝了一盏茶才得以告辞，出来以后红月问起原版千机：“似乎泷川他，与你们关系有些不合啊？”
“都是这样，没什么奇怪的，四天王之间都有些小竞争，很正常。”穿铠甲的千机说道。
“这样的矛盾，会让你们无法通力协作，最终变成弱点，甚至可能造成失败的。”灯莹说道。
不是她危言耸听，是战争大抵如此，一支合作紧密，亲密无间，对友军完全信任的军队，战斗力是肯定高于一支互相猜忌，故意坑害友军的部队的。
尤其是对面这次据说是武田信玄亲征，他的下面无论有多少位豪强名将，至少都绝对服从武田的命令，相比之下，丹羽长秀和泷川一益却隐约有些摩擦，这样可不是好消息。
“话说灯莹，你是故意奶的吗？”红月问灯莹，她听出来了。
“嗯，既然这次邪灯帮助对面，那就只能是敌人了，所以我要尽可能积攒有利因素。”灯莹说道。
虽然她以前也不太喜欢这样直接干涉，但她已经厌倦和邪灯无休止的捉迷藏了，尤其是怀孕以后，她还能正常战斗的时间不多了，最好是在此做一个了结。
第134章 敌我优势
“敌军，大概应该有五十多万，号称是八十万，但后勤是不能算战斗力的。”穿铠甲的千机站在高地上，看着对面的敌营说道。
“啊这……”灯莹看着对面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寨，即使是她穿越后，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大军，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即使是这么多猪，站着让她杀三天三夜也杀不完。
“武田还要留一部分兵去防备北边的上杉与南边的北条，不可能把全家都带出来倾巢出动，这应该是他能动员最多的部队了。”穿铠甲的千机说道。
能容得下五十万大军的营地可不小，一眼望不到尽头，甚至向两侧继续延伸，一直延伸到两边的地平线，都还是武田军的营帐。
武田军营正对织田军营的部分设立了许多拒马桩，铁炮盾，哨塔，壕沟之类的工事，天空中飞着许多观察的巨鹰或者怪鸟，看起来非常森严的样子，不过这都是常规防备了，灯莹见多了。
而营地边缘的高墙上整齐地插着画有武田信玄的四菱家纹的战旗，墙上也雕刻着，比灯莹前世的三菱还多了一菱的家纹。
两个营地之间，隔有二十多里的距离，如果不是站在高山上，而且他们视力都极好，都看不清对面的营寨，这里可以算极好的观察点了，满山都是织田军的观察岗。
而在中间这段二十多里的空地，就是两军交战的战场了，这座山旁边就是通往近江必经的要道，为了防守武田军的攻势，泷川一益选择据险而守，把主力驻扎在要道上。
武田军想要过去，只有强行突破军营，或者是绕路过去这两个选择，但是，他大军出境作战，无论是补给还是调度都是一个大麻烦。
武田军士兵数量太多规模太大，此地美浓又是织田信长的传统势力范围之一，此地有很多地方势力都是和信长有关系的豪强
武田军一旦行动，就会立刻有报告把他的动向汇报给织田军，然后泷川一益就能让人数比较少，机动灵活的丹羽军去抢先拦截武田。
当然，也抱着如果打起来丹羽军会消耗得更加严重的阴暗想法。
所以目前，武田军似乎并没有绕路的想法，而是在对面扎营，做出一副要强攻，打消耗战的样子。
两军相隔的这片空地，此刻已经是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战斗留下的痕迹，长数百米的刀痕，被烈焰灼烧的痕迹，细小但密集的弹孔随处可见。
据说这里曾经是风景优美，山清水秀的一片绿地，在这片两军交界处还有几座小山坡，小高地，从军营周边未被破坏的环境，可以证实的确如此。
然而现在在眼前的空地上，风景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面目全非的土地，被血液渗红，被战火熏黑，伴随着无数断裂的兵器，破碎的铠甲，烧毁的战车。
花草树木全都没有了，几座小山坡全都被战斗的余波削平，有好几处地位甚至被打到地形凹陷，亦或者出现了断层。
可想而知，这处可怜的土地究竟遭受过多么激烈的战火洗礼，才会从一处山清水秀的原野变成这样一处人间地狱一般的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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