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最小的那条细小到几乎看不见，身体却如名刀一般锋利，整条鱼都像是一把暗器，最大的那条却是长两米，全身布满骨刺和硬鳞，嘴里布满如匕首一般的利刃。
正宗用灵识搜索了周围的湖面，取了八条最具代表性的妖鱼，都是不同品种的，能在逆血湖生活的鱼类，哪怕是最小的鱼都是全副武装，自身就是武器。
而且还都是皮包骨，看着就很不好吃的样子，有肉的估计都已经被吃光了。
灯莹看着这些妖鱼，想起了她前世的一种鱼类，清道夫，繁殖数量多，生存能力强，什么都吃，而且全身都是骨头，肉还不好吃，简直堪称把生存点到极致的生物。
而这些妖鱼，就堪称加强版的清道夫，身上的骨刺长得像匕首，每一根上都带有剧毒，肉根本没有，看着就像皮包骨，看见灯莹嘴还凶狠地一张一合，似乎想扑上来咬几下。
“噫，这些鱼看起来不好吃咕。”兰地看着这些鱼说道，都没肉。
“笨蛋兰地，整天就想着吃，这些鱼又不是拿来吃的，如果想要肉的话，不如你让主人把那只湖怪给抓上来呗，这么大肯定够吃的。”灯莹笑道。
“噫，不要啦，这湖里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能吃的东西，再说我们也才刚刚吃过饭啊。”兰地摇摇头。
于是，正宗便把抓到的怪鱼全都用一个大鱼缸给装了起来，它们即使是在水缸里，也在疯狂地攻击玻璃壁，似乎还一直想要冲破水缸来咬人，攻击欲望非常强烈。
可惜，正宗这个水缸用的是特殊的银水晶制成，坚如神铁，就凭这种低级的妖鱼，再给他们咬一万年可能都咬不破，正宗把它们收起来，打算让它们咬累了撞疼了，明白这是徒劳了再喂食。
“话说我们也该走了，还要肯定会大和呢。”这时，正宗说道，玩了一半的女孩子们立刻听话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胧车了。
“嗯？这么快的吗？其实你们可以再玩久一点的，这才逛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湖边啊，湖的那边还有一个很适合约会的丛林呢。”胧车遗憾地劝说道。
“兄弟，你以前该不会是经常拉着客人去妖界玩的吧？你还兼职导游？”正宗一手搭在胧车的车身上问道。
“那是当然的啊，如果只是赶路，那租马就行了，花大价钱租借我们胧车，自然是想要舒舒服服去旅行，又害怕有危险，想要相对安全可靠的向导嘛。”胧车颇为自豪地说道。
“果然。”正宗就说他为什么一直推荐他们去各处玩，原来是职业习惯了。
“怎么样？客人，在妖界玩我是专业的，哪里好玩，哪里女孩子喜欢，哪里适合约会我都懂，而且保证能把您安全地带过去，要不要考虑一下？”胧车继续诱惑道。
并不是胧车没看出来正宗无心玩耍，而是它觉得不推荐点什么，客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妖界就相当于什么都没转就当了次过客，太可惜了，那它作为职业的导游也太失败了。
“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逆血湖确实很好玩，但看过这里也就够了，我们确实是有事要回大和国平城京，麻烦你了。”正宗说道。
胧车看他说的诚恳，知道他确实是认真的，不禁为自己刚才推荐他们去游山玩水，耽误了他们的时间，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不过胧车既然会诱导他们去玩，自然也是有它自己的方法带他们快速到达目的地，这也是为什么它能几百年在危险的妖界做旅游车而没出现过一次意外的原因，每次它都能把游客安然地带出去。
“我会一个特殊的技能，虚空行走，或者对我们胧车来说也可以叫虚空奔驰，可以遁入虚空，从一处瞬间到很远的地方，你们需要的话，我马上就能把你们送到大和去。”胧车说道。
“不行，其实我自己也有传送的方式，但是因为怕影响到我怀孕的内子，所以避免使用这种跨越空间的手段。”正宗说道，不仅仅是小灯会难受，很有可能影响未出生的孩子，他不会冒这种风险的。
“我明白了，难怪要租胧车，请上车吧，我会保证把各位平稳地送去大和的，保证不会让小姐出任何差错。”胧车说道。
它之所以比较话痨是因为天性如此，它也喜欢与客人推心置腹，既然知道了客人真正的需求和原因，那它就该全力以赴认真工作了，保证客人的需求了。
于是胧车又开动了，向着来时的路上前进，在车上正宗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话说，你既然有这种技能，为什么一开始不明说呢？”
“这是行业的一些潜规则啦，像我这样能虚空行走的都是修为很高的胧车，如果我们全力的话可以接很多单子，那下面的坐骑就没人要了。”胧车说道。
确实，坐胧车又舒服又快，如果还有这种瞬间到达的能力，哪怕再贵都会有人点名租胧车，它们又省时间，其他的代步工具吃力又不讨好，还得被人拿来和胧车比较，肯定会引发内部矛盾的。
“而且我们作为胧车，天生就是喜欢跑的，如果整天用穿梭虚空来解决问题，有违我的工作原则呢，所以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客人，服务员是不会推荐高级的胧车的，即使是点到我们的，也不会主动说出去，其他有传送技能的妖怪也是这样隐瞒的。”
听了胧车的话，灯莹和正宗有些了解了，说到底就是为了维持行业的平衡嘛，也随便，反正他们这次用不到这传送功能。
灯莹提出了另外一个她感兴趣的问题：“说起来，我们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你的头其实是藏在车厢里面的，但我们在车厢里面只能看见后门而看不见前门，该不会……其实前面还有一个空间吧？”
第67章 休息站
灯莹的关注点一向非常奇怪但又准确，她总是喜欢去关注和思考一些一般人所忽略的东西，比如说胧车的构造和功能。
别人可能会说，别问，问就是妖怪，不要深究细节，反正不需要讲道理，可灯莹就是喜欢研究妖怪。
胧车还楞了一下，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是的，我确实还有一个前厢，那是装私人用品的地方，头平时也在里面。”
因为胧车的车厢太大了，比外面看起来的还大，以前的客人都下意识以为，这就是它的全部车厢，却没想过，它其实还在前面隔了一间暗层。
灯莹却凭借丰富的知识和经验猜到了，不过既然是它的私人空间，那灯莹也不继续再问了，反正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好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正宗开始坐到配套的茶具前泡茶，正宗修过茶道，他泡茶的动作赏心悦目，来自青茗的灵茶飘香四溢。
其他女孩坐在地板上，一边听胧车讲妖界的风土人情与趣事，一边看正宗泡茶，也是非常的悠闲。
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那些妖兽都无法进入古妖道，路上还时不时能看见同样在赶路的行人，有些慢慢悠悠的走，有些则是策马奔腾，也有坐车的。
此外每走一段路，都可以看见汇聚的岔路口，它们通向其他各个不同的方向，不断有路上的妖怪转向岔路，或者从岔路上跑过来。
每当经过一条岔路时，胧车都会向他们说明那条路是去哪个方向，途经什么城市，看得出来它确实是多年的老司机了，古妖道已经烂记于心。
灯莹想起了前世的高速公路，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想到在现世都没有这样的大工程，在妖界却有前辈凭借自己的强大伟力强行开辟出了这样的道路。
可惜还是土路，要是能铺一层水泥就更好走了，恐怕在妖怪中愿意重视基建的不太多吧，更何况是古妖道这样的公有财产，更难改造了。
如果以后有机会，灯莹也想留下这样造福后世的工程，有主人帮助的话似乎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也许就从为古妖道铺一层水泥，然后做一层隔绝妖气的禁制，让人类也可以走古妖道开始。
虽然道路看起来像是无限延伸的，但终究不是，在跑了半天之后，胧车突然问道：“前面就是美浓的小牧山城，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吗？”
“诶？我们已经到美浓国了吗？好快啊。”灯莹惊讶道，才半天就从下野到达了美浓，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横穿了甲斐与信浓。
“那我们就休息一下吧，这里也有古妖道的出口吗？”正宗问道。
“有的，本地的妖怪帮派叫风雷舫，也是一家强大的组织，掌握本地的妖界出口，他们也是入世与人类共存的妖怪组织。”胧车说道。
于是，在下一个岔路口时，胧车转上了岔路口，向着最近的出口方向奔去。
果然，一路上的车马逐渐多了起来，说明他们靠近妖界的出口了，而且灯莹还注意到，在这里多了许多特殊的交通工具，船。
有小巧的柳叶轻舟，有雕刻着龙头的龙舟，有船头长出一只眼睛的妖舟，甚至还有豪华的高大画舫，或者是被一只大章鱼缠住的船，看着千奇百怪。
至于它们是如何在古妖道上行进的，那些船下面自带浪花，水随着船的前进也会一直跟随在船身之下，这些船居然能在路上行进，就像在水面上一样。
灯莹一看就知道，这也是妖术所造成的效果，胧车说道：“这些是风雷舫独有的陆行船，它们在古妖道上能跑得飞快，当然，比不上我就是了。”
确实，这些船目测速度比不上全力奔驰的胧车，不过坐在这些宝船画舫上，又是一种别样的感觉，能尽情地享受清风吹拂，坐在甲板上喝酒什么的，别样的风味。
灯莹看这边坐船的旅客，已经有不少明显是人类的旅客了，那些高级的船舟应该有保护人类隔绝妖气的功能。
很快，一扇同款规格的石制巨大鸟居出现在前面，不断有船只进出鸟居，反而车马比较少。
当穿过鸟居的那一刻，灯莹感觉周围突然一亮，感觉自己一时都无法适应这么亮的环境。
自从进入百丈渊之后，灯莹就一直待在黑暗的山腹之中，然后进入妖界，那更是满天乌云配血红色月光的掉san景像，灯莹都已经习惯那种满天昏暗的景像了。
哪像这里，一出门就阳光明媚，虽然灯莹在车厢里没有被太阳直射，但也感到外面亮堂堂的有些不适。
灯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一些妖怪像吸血鬼一样害怕阳光了，整天待在阴森昏暗的巢穴里，突然暴露在光芒之下，肯定会非常难受。
稍微适应灯光以后，灯莹从车后门向外看去，眼前是一座非常古典的东瀛式阶段与城市，路上铺着青石板，两边的妖怪中夹杂着行人。
和百丈渊这座完全的妖怪城市不同，风雷舫建在人类的城市小牧山城中，所以他们雇佣了很多人类在组织里工作。
胧车一拐就拐进了一个广场里，这里停着更多各式各样的船舟，大量的工作人员在这里等待客人租船。
胧车轻车熟路地停到一个位置上，立刻有人跑上来，提着水桶，为胧车清洗鬼脸和车体。
“看来你和这里挺熟的嘛。”正宗跳下车说道，看这些工人肯定已经很熟练干这活了，还有人拿来类似妖力药剂的饮料给胧车喝，上面还是带有芦苇做成的吸管的。
“经常跑古妖道的就我们几家，所有组织都签有通商契约的，百丈渊也能帮它们的陆行舟做保养，互相帮助嘛。”胧车说道，任由工人们替他清理。
“那你休息一下，我们去周围走走。”灯莹说道，坐车久了腿也会麻，她也想走几步了。
风雷舫不愧自称是舫，这里的船就是多，灯莹甚至还看见了几艘加装铁甲和火炮的战舰。
而且，走到外面才感觉到，这里是不是气氛有点肃杀味？
第68章 封城
只见风雷舫里到处都是整队的士兵，而且身穿红色的铠甲，远远看上去像大龙虾一样，他们面前带着暗红色的面具，头上带着金角兜盔，驻守在各个路口前，或是整队在街上巡逻。
周围的人与妖怪都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士兵，不愿意惊动他们，灯莹可以看出这些士兵明显和风雷舫的原住民不是一路人。
虽然没有恨意或者仇视，但风雷舫的妖怪看这些士兵也明显带着警惕与疏离，而且不是某个人或几个人这样，而是大家都警惕这些红甲士兵。
双方有着一股泾渭分明的气势，那些红甲士兵的肃杀之气明显无法融入本地，这说明他们肯定是外来的人，甚至是最近才进入小牧山城的，还未能取得风雷舫的信任。
但很显然他们已经取得实质上风雷舫的控制权，这些持戈挎刀，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在各个路口，一般来说正常的组织都不会让这样的武装力量进入自己的领地内。
灯莹观察了一下这些士兵的实力，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腾起浓浓的战意，血气连成一片，动作整齐划一，装备非常精良。
无论个人实力还是作为军队的训练度，他们都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可以堪称是精锐中的精锐，灯莹对此军评价非常高，能和他们同等水平，灯莹见过的军队只有织田和上杉两家的。
其他势力或许能培养出几个或者几十个同等水准的武士，但这种成军的千锤百炼，身经百战的士兵，只有掌控了大量资源，且经常打仗的超级大名才能培养出来，因为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
身穿红色铠甲的军队，在战国时期有很多，但最典型最早的始祖，恐怕就只有一人符合标准了，那就是甲斐之虎，武田信玄的赤备，这是一只从火与血中杀出来的部队。
那么武田的部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灯莹看向了街道的另外一边，在那里有一块告示板，很多人聚集在前面看着，还有两名红甲士兵一左一右守卫着告示板。
“看来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呢，我们要去看看布告吗？也许再听听别人的话，就能知道现在美浓的局势了。”灯莹问道。
正宗点了点头，并且说道：“你们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引起那些士兵的注意，尤其不能暴露真实身份，别忘了邪灯有可能和武田信玄有所合作。”
“我知道了。”灯莹也点了点头，一行人朝布告栏那边走去，也不用靠近去和那些人挤，灯莹与正宗的实力足够隔着二三十米看见布告上的字。
上面贴了好几页纸，大概说了一些内容，首先是从上周前起，武田军就接管了小牧山城，不会对本地原来的平民或妖怪做什么，也不会影响大家的日常生活，请不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之类的话。
但第二张就是禁令了，为了保证城内秩序和安全，子时之后禁止出行，无法证明自己身份的人禁止出入城门，有需要的请前往城主府办理出入许可。
灯莹还有些疑惑，他们这不是进城来了吗？然后才发现武田军其实是在风雷舫的入口处设卡检查，恐怕是为了不刺激暴躁的妖怪，把妖怪组织的领地和小牧山城分开来管了。
接下来的一张公告是，欢迎有才能的人参加武田军，想光宗耀祖或是建立武勋之人都热烈欢迎，妖怪也来者不拒，下面还许诺了一大堆好处。
虽然不知道此举究竟能招多少人，但灯莹考虑到美浓不久之前还是织田信长的势力辐射范围，真有人才估计大部分都投奔天下无敌的织田军去了。
还能留下来的，大多数都是不愿接受管束，想要自由自在的，或者无意去战场上冒险的那些人，如果还有加入武田军的，那大概就是和织田有仇，不满织田氏之前在这里的统治的。
灯莹估计武田军也就象征性地贴一下，并没指望真招到人，同时灯莹也推测出武田打到这里并没有费太多力，也不紧张，不然不会这么慢条斯理文质彬彬地招人，如果战事紧急都是强行拉壮丁的。
然后接下来一张布告，写着举报织田军奸细或原本与织田家关系密切之人，经查实可以得到丰厚的奖赏。
如果是原本与织田氏关系密切的本地豪强，也可以主动去武田军的办事处坦白，只要与织田氏断绝关系，也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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