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语之主 第69章

“反正很快就是了，现在乖乖听话的，以后我可以优待一下，现在不听话的嘛，以后我会让你们乖巧的。”正宗笑容逐渐渗人。

“主，主人。”千机、红月、清茗等人当先跪下，她们都知道已经不可能违抗正宗了，在长老与斋主都跪倒的带动下，所有人也都跟着下跪，顿时满山都恭敬地围绕着正宗跪满了妖怪。

“那好，接下来，我就把你们收归式神吧，一个个都给我过来，排好队，乖乖站好！”正宗说道。

第146章 来，发出猛男的声音，喵～

“你作为一个武士，要怎么把我们收成式神？”灯莹当先走到正宗面前，她已经答应正宗只要放过荒妖斋的妖们，她就自愿做式神，之后正宗也没有再杀一只妖，也就是说他已经实践了自己的诺言。

那灯莹也说话算数，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她不会推脱的，主动第一个走上前，看正宗打算怎么收她做式神？

“式神，是阴阳师才会的契约法术，难道你学过阴阳术？”灯莹好奇地问道，既然正宗这么强，连荒妖斋整个都能封印，那想必学过阴阳术也是可能的。

“这个嘛，虽然阴阳术很容易，但我确实恰巧没学过，不过没有关系，我这还有一个方法。”正宗从身后拔出心瞳，“让我斩一刀就行了。”

“等等！你别乱来啊！不要过来呀！”灯莹吓了一跳，让正宗切一刀还得了，现在天花板上还留着他两道几百米长的十字刀痕啊，让他切一下自己肯定瞬间去世！

“放心没事的，这把心瞳是心之刃，可以只斩心而不斩肉身，只需要在你心中刻下我的刻印，以后就是我的式神了。”正宗用手指擦拭着心瞳的刀刃，一边打量着灯莹美丽的少女娇躯，似乎在看往哪下刀比较顺手。

“你，你确定这方法不会伤到我吗？”灯莹被他的眼神看得全身都不自在，弱气地问道。

“当然，这是我新发现的用法，虽然还是第一次用，但应该没问题的，我对自己的刀法还是有些自信，一定可以把契约刻得漂漂亮亮的。”正宗竖起大拇指。

“那不是完全没有说服力嘛！这根本没有成功先例啊！”灯莹气得大叫，该死的正宗，居然敢把她当作小白鼠，要不是自己答应了他会主动乖乖听话……

“所以才要你来做第一个啊，我即使失败了，砍中的也只是你的化身，只要本体没事，你还可以再凝聚一个化身继续让我试刀的嘛。”正宗毫不客气地说道。

“嘎！”灯莹惊了，她预感自己将来的式神生活可能会很悲催，比如被正宗逼着现出化身，然后做他的靶子练习新刀法，然后又要再次凝聚身体，继续被砍，她以后的妖生岂不是十分难过？

“那个，请你，稍微温柔一点。”灯莹无奈只能走上前站直，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大概只会痛一下下，让正宗在自己身体里留下痕迹就行了吧？

然后灯莹才发现，闭上眼睛纯粹是徒劳，因为她还有一个视点是她的本命青灯，于是她只能从青灯视角，看着正宗走到自己背后，拿刀对着背部比划着，似乎在看怎么下刀比较舒服，看得她冷汗都流下来了。

“好了，别动！”正宗高举大太刀，对准灯莹的身体，尽管只是化身，灯莹也感觉心中一紧，只见正宗手起刀落，心瞳斩入灯莹的身体。

“啊！”灯莹吓得一声惨叫，从第三人称看着自己被砍还是真实吓人，但很快她就奇怪地发现：“诶？不痛？”

心瞳已经斩过了灯莹的身体，但完全没有痛苦，灯莹突然想到，传说中强大的武士或过于锋利的武士刀，在斩过敌人时，他们是不会觉得痛的，只有在过几秒之后，血流喷出，那人才会发觉他已经被砍了，正宗自然是十分强大的武士，心瞳一看也是一把传世名刀，难道说这就是那种情况？

事实上灯莹还是有些胡思乱想了，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还好好的，没有被砍伤出血化蝶，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伤痕，而是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她的心上似乎真的被刻上了什么，强制的契约，把她和正宗的灵魂牢牢地栓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分离，而且还会让她感觉强制性地要服从正宗，这就是式神契约的感觉吗？

“嗯，好了，很顺利，契约果然已经生效了，我以前看阴阳师契约式神也是这样的。”正宗点点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心瞳：“看来收下新发田家的礼物还是很有用的，这把心瞳还有许多未知的潜力可以开发吧。”

“这就成功了？我已经成为你的式神了吗？”灯莹感觉没有实感，在她想象中，缔结式神契约不应该要画阴阳阵，手画五芒星，然后大声念什么“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吗？

再消耗一张召唤符，然后蓝光大放，最好再阵中大放金光，这样才算是召唤出了一只强大而稀有的式神？就算正宗已经有现成的目标，只需要挥两刀就行，至少也得发点光，出一个神纹吧？

“应该没问题，契约是已经定下了没错，不然我们可以试试看，小灯，卖个萌，喵一声。”正宗突然说道。

“哈？不许叫我小灯，还有谁会给你卖萌……诶？喵，喵呜～”灯莹突然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了，她不仅张口喵地学猫叫，还双手并用地做猫爪状，头也轻轻歪斜，看起来极为可爱。

就是因为她太惊讶与抗拒，喵的时候结结巴巴的，最后还想强行闭嘴，结果音拖成了“喵呜～”不过，反而显得更加可爱了。

“噗哈哈喵～灯莹居然卖萌了喵。”语酱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就连红月和斋主也轻笑道：“真可爱啊。”

平时在她们的印象里，灯莹一直是比较稳重严肃，知书达礼的知性美女，像这种卖萌的样子她是绝对不会做的，这个反差就让人觉得现在的灯莹真的很可爱，当然也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是一等一的美女。

“你，你，居然感让我这样，可恶啊！”灯莹面红耳赤，就想扑上去和正宗拼了。

“小灯，你现在已经只能听我的了哦，如果你现在不听话，我就让你趴下继续学猫叫哦。”正宗坏笑着威胁道。

“唔！”灯莹乖乖闭嘴让到一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给我记住了！

“好了，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别想偷奸耍滑，我会依次给你们上契约的。”正宗对剩下的妖怪命令道。

“唉……”在丹羽千机的带领下，妖怪们排着队，像是排队行刑的犯人，依次让正宗砍了一刀。

第1章 新的开始

在荒妖斋的原址，一片荒山野岭的竹林之上，有一块平整的石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庙宇刚刚打完地基，就被人废弃了，只留下了石台在这里，这就是荒妖斋的入口。

石台上原本有两个狛犬雕像摆在这里的，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地碎石，正宗攻进来时将他们打碎了。

空间突然起了一阵波澜，几十个小妖被丢了出来，落在了平台上，“啊！好痛！”他们还叫了出来。

“唔，还好我没有去参加斋主的召集令，否则小命难保啊！”一个小妖爬起来叹道，另外一个也赞同地说：“还好那时我在外面没赶得回来，当时我还很后悔没能赶上奖励这么丰厚的任务呢。”

“那时我们也没想到会引来这么一个煞星啊。”又一个妖怪说道，他们正是荒妖斋中少数部分没有去黑川趟浑水的妖怪，正宗看见他们身上没有血腥，便把他们都放了，没有收作式神。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组织都没了。”被丢出来的妖怪苦闷地说着，手中拿出引路的铜牌，那正是荒妖斋成员的身份证明，但已经黯淡无光，再也不会指明方向了。

“算了吧，连斋主和长老都被抓了当式神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快点逃吧，再随便找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这些小妖哪有什么忠诚心可言，报仇雪恨什么的打算也完全没有，思考一下之后就决定要溜之大吉各奔东西了，至于斋主什么的，大概以后会在回忆中偶尔想起，直到再也没有印象了吧？

这时不远处，把无罪妖怪丢出去以后，正宗已经带着荒妖斋离开了原址，他闪现到一条大路上，挥手抖开一条卷轴，上面只写了荒妖斋三个大字。

这是之前丹羽千机用于携带她的人偶亲卫队军团时所用的封印卷轴，亲卫队在正宗的打击下全军覆没，卷轴自然就空出来，被正宗强征过来封印荒妖斋整体。

“不可能的，我这卷轴虽然还算高级，但也只是用于封印单体的人偶大队，怎么也不可能封印整个空间的。”丹羽千机如此主张。

不过她的抗议并没有被正宗采纳，而是强行拿走了千机的封印卷轴，到了外面直接施展封印术，理论上不可能封印空间与活物（亲卫队人偶其实没有生命）的卷轴，居然就这样被正宗强行封印进了卷轴中，然后他扭开一只竹笔，写下了荒妖斋三个大字。

“好，你们听得见我说话吗？”正宗对着封印卷轴问道，然后听见了卷轴中一片应答声，“我接下来会带着你们移动，你们应该能透过卷轴看见外面场景的，无聊就看看风景吧。”

荒妖斋里，众妖不由得捂住耳朵，正宗的声音有点大，传进荒妖斋里时像是巨人在嘶吼。

“他真的做到了，这怎么可能？”千机难以置信，她自己的卷轴她会不知道功能吗？怎么可能把整个荒妖斋都能封进来，这超出极限太多了！

无奈中千机招来几位一起做了式神的长老，大家一起释放了一个水镜术，这个水系法术可以通过内部观看外面的场景，可以看见正宗在荒野小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现在没有正宗允许谁都不能出去了，只能待在荒妖斋里反省，无聊也只能看看外面。

另外一边汐还在责怪她的两位姐姐，“你们为什么不出去！为什么选择留在他身边当式神喵？明明有机会走的喵！”

“别这么说喵，留着也挺不错的喵，有很多朋友，出去的话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喵？”晓酱摇晃着耳朵，没有理会汐的责怪。

她和语其实没杀什么人，正宗表示看得出来她们本性纯良，想放她们一马的，不过晓酱与语酱坚持求正宗能一起放过汐。

但因为汐杀人过多，其中还有平民，正宗不答应放走汐，两喵干脆决定一起陪妹妹做式神，不走了。

“姐姐大人你们说什么啊？万一那正宗是个变态萝莉控，万一他是一个猫咪控，把你们强推了怎么办喵？”汐担心的叫道。

不过灯莹觉得如果正宗真的是猫咪控的话，汐更加危险呢，毕竟她真的很漂亮，相比于两只刻意保持小女孩体型的萝莉姐姐猫，她诱人多了。

“斋主，俺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猪爷向千机问道，大部分妖怪现在都和他差不多，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很茫然。

“怎么办？凉拌！该干啥干啥去，别叫我斋主了，我已经不是斋主了，以后都叫我千机。”丹羽千机没好气地说道，她心情正不好呢。

“可是，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被关一辈子吗？”有妖怪害怕地问道。

“那倒不会，斋主会救我们的。”这时丹羽千机却突然说道。

“斋主？可是您不就是斋主喵？”语酱惊讶地问道，甚至其他一些长老也露出了讶色。

“我不是斋主啊，刚才你们就应该知道了，我只是斋主大人做出来的有灵智的人偶而已。”千机自信满满地说道：“真正的斋主大人，我的主人与创造者，不会放我们不管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

“真的吗？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妖怪们沸腾了，原本绝望后听到这个消息，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

灯莹却在一边暗自惊讶，她之前猜测，其实丹羽千机上面根本就没有操纵她的傀儡师，那只是她为了逃脱正宗的惩罚而说谎推卸罪责。

但她现在却信誓旦旦地说，斋主还会来救他们的，这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说仅仅只是说假话安慰一下众妖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首先，你们先去准备一下，收拾修理破损的地方，我们总不能自己都住不舒服。”千机吩咐着，分配妖怪们去处理天花板上的破口与茶山的痕迹，井然有序的样子，俨然她还是曾经威严而冷静的斋主。

“接下来嘛，就应该计划一下了。”千机小手撑下巴，突然抬头用法术传音出去：“正宗……哦不，主人，您想把我们带哪里去？”

第2章 回平城京去

正宗正走在黑夜的山野道上，突然腰间的卷轴里传来女孩子说话的声音，还把他吓了一跳，毕竟夜路走着还是有些渗人的，然后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收了一群小妖怪成为自己的式神，而现在正在发话的就是这些妖怪的首领。

“别突然说话啊，晚上很吓人的。”正宗苦笑。

“正宗主人，夜晚上走路不是有人陪您聊天才不会感觉寂寞与害怕吗？”千机的声音继续从卷轴里发出，声音又恭敬又顺从。

灯莹怎么听都猜得到她是故意装出顺从的样子，她刚才还在说斋主会来救大家的，现在就热情地叫正宗主人，肯定有什么歪主意。

“那也不要突然喊出来声音嘛。”正宗抱怨道：“说吧，你刚才是想问我什么问题的吧？”

“正宗主人，请问您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呢？是想去新发田家，让我们认罪吗？”千机发出了有些可怜的声音问道。

灯莹透过天花板上的水镜，正好能看见前进方向的夜空，根据时间和月亮位置大致推断，正宗应该正在向南方前进，而越后国蒲原郡都在北方，方向正好相反，灯莹估计正宗并没有打算把他们带回新发田城去。

“不用回去了，新发田重家已经自裁而死，他身为叛徒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虽然受了新发田重家的委托而来抓你们，但他也说过只要给老主公一个交代，我就不用回去再跟他汇报什么了，而那些平民自有上衫公安置，有那位家老的保证，我也很放心。”正宗边说边走着。

“那您现在想去哪啊？我们总能知道自己准备要被带到哪去吧？”千机居然让自己语气带了点撒娇和哀求。

“我嘛，其实我现在就随便逛逛，还没决定下一步要去哪？”正宗随便说道。

被封印的荒妖斋里，千机气得跺了几下小脚，自己千辛万苦想套点话出来，结果才发现正宗居然只是在乱逛。

“想想看，最近好像也没有修行项目，干脆回家去看看吧，小林估计也等得太孤单了。”正宗突然说道。

“小林是谁？回家？你家在哪里啊？”千机听得眼睛一亮，终于问道她想知道的话题了。

“我家？在大和国，平城京哦。”正宗有些炫耀地说道。

“大和国！？”“平城京！？”妖怪们同时发出不同的惊叫声，里面包含的惊讶也有各种不同的意义，不过都是惊叹，灯莹还注意到千机嘴里带着一点隐约的喜悦。

大和国，也就是俗称的奈良地区，东瀛文化的发祥地，政治核心地区，住在那边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华族公家上等人，和他们这种住在远郊陆奥，没见过市面的乡野村妖可不同。

没想到佐竹正宗居然家住在大和，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想起他那出神入化的实力，好像又不是特别奇怪了，该说不愧是从那边出来的大人物吗？

与其他妖怪相比，灯莹更惊讶地是他说自家住在平城京，那是东瀛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城市，曾经奈良时代天皇所居的东瀛帝都，由于奈良时代与盛唐同期，平城京也是仿照长安所建立的宏伟华丽的大城。

从元明女帝兴建平城京，到恒武天皇迁都平安京，这中间的奈良时代，天皇权威并没有被削弱，幕府也没有兴起，东瀛派出大量遣唐使赴大唐学习先进的技术、文化、制度、宗教，是东瀛发展极为迅猛的一个时代，而这些快速兴起发展的成果，都留在这座曾经的旧都之中。

“这，这也太远了吧，你要走这么远过去吗？”清茗也惊讶了，这里可是陆奥西耶，想要到达大和，也就是说要一路向西，穿越上野国、信浓国、美浓国、近江国、伊贺国。

这还是理论最短路线，都要穿越五国，其中信浓和近江更是武田信玄和织田信长的核心领土，这过程中一定是各种艰难险阻，强盗山贼、妖魔鬼怪、甚至是官兵刁难都少不了，一个人想走过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当然不是，这样走过去太麻烦了，我们走海路吧，一路往南走，只要走过陆奥到海边，然后坐船去大和吧，这样就省事了许多。”正宗一拍手说道，难怪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向南走。

灯莹发现，正宗说走水路的时候，千机瞬间失落了，口中小声楠楠：“要是去近江就好了。”

“嗯，你们说的好像也对，一个人走是有点无聊的，不如找个人出来陪我吧，嗯……小灯，就决定是你了！”正宗突然说道。

“诶？什么叫就决定是我了……等等！哇呀！”随着正宗的召唤，灯莹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吸了出去，就像进了抽水马桶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