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语之主 第678章

“嗯？好像有一点点不对。”灯莹拿着书擦拭时疑惑地说道。

“怎么了？”正宗穿好衣服回头问道。

“这书，好像有点不对劲，手感不同了？”灯莹疑惑地看着小黄书说道。

“给我看看，咦？不对啊，这书要开灵了！”正宗惊奇地说道。

“哈？”灯莹惊了，“这小黄书还会开灵？怎么可能？”

开灵她当然懂，比如她的那个笨女儿晶，就是通过春日大社的仪式开灵的，而正宗的大太刀心瞳，则是他在多次使用与厮杀中开灵的。

问题是这本小黄书既没有经历过什么仪式，也没有用于上阵杀敌，为何会突然开灵，而且这个速度也太快了。

灯莹检查了一下，都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也就是说，它要化形了。

“这！？该不会是，主人的精华？”灯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小黄书吸收了正宗的精华，所以开始蜕变了。

“这，好像还真有可能。”正宗楞了一下，不得不承认灯莹这个分析有可能是最靠谱的。

制作小黄书的材质本来就高级，又是作家的心血杰作，本来就具有一定的神异功能，这时再加上吸收正宗的精华，开灵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一本小黄书都开灵化形了，这让灯莹感觉特别荒谬，滑稽，而且这速度怎么就这么快的。

“都是主人的错！主人太乱来了！”灯莹说道。

“这不止我一个人的错啊，小灯，你们所有的女孩都有责任，武士刀沾上妖怪的血就有可能会开灵，它粘上你们这么多妖怪的体液，迟早也是会开灵的吧？”正宗苦笑道。

“诶？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哦。”灯莹楞了一下，确实，正宗的行为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这时，小黄书放出了璀璨的光芒，它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幅黄图，都在发光，有光芒在书上流转，就仿佛这些图动起来了一样。

书自己合上，接着又自己翻开了，书页在快速翻动，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翻阅一样。

“主人，到最后阶段了，快帮它一下，至少先孵化出来再说。”灯莹说道，生出来不好看大不了就掐死重生嘛。

“好。”正宗把手按在书面上，把灵力灌进去，虽然一般来说妖怪的化形都是十拿九稳的，除非真的是什么大奸大恶违背天理的妖怪诞生，被上天降下天劫劈死，不然一般都会成功了。

而且即使真的是天地不容的大妖孽诞生，那它估计实力也天生很强，即使降下天劫也不一定能劈死，更何况这里还是在荒妖斋内，隔绝天地，一本小黄书也没到天地不容的程度。

但是，妖怪最早的化形，经常会影响它之后的资质，决定了它们的高度，幸运的妖怪化形顺利，就赢在了起跑线上，不幸运的妖怪万一化形时出了什么岔子，之后有可能寸步难行。

所以，正宗的灵力与引导，对它未来帮助很大，而且，正宗每次化形都会干涉她们，把她们引导向女孩子的方向，要不然这家伙本体可是小黄书啊，变成男人简直不敢相信。

不过想象一下，如果变成女孩子，那就很赞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性格的女孩子呢。

转化非常顺利，有正宗在想不顺利也难，光芒很快就扩散，变成了一个婀娜的身形，当光芒淡去之后，一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少女出现在原地。

她看起来身材相当娇小，是正宗喜欢的类型，基本上由正宗干涉的化形，最后都是萝莉体型，黑发黑眼。

发型倒是意外的不是东瀛常见的样式，而是两边盘起来，各留下了一条小麻花双辫，看起来很有中式的风味。

而且，她居然还穿着一件汉服，与和服有一点点相似，但又有许多现代化的改造，比如说短掰，开叉，白丝绝对领域等等，很多灯莹前世的风格要素。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呀？”灯莹一脸懵逼，正宗笑道：“好像她在化形期被小灯影响了很多呢。”

灯莹得知小黄书的功能以后，就开始在上面各种添油加醋，写了许多内容，现在看来，这些内容直接影响了眼前的少女。

“子书玲奈，见过主人～主人好！灯莹姐姐好呀！”少女睁开眼睛，就欢快地自我介绍起来。

第118章 子书玲奈

“呃，你好。”灯莹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礼，主要是灯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位新姐妹，她可是小黄书成精了，会不会是一只移动的十八禁？超级大痴 女？

但好像并没有灯莹担忧的事情，自称子书玲奈的少女很正常很元气地笑道：“终于可以和灯莹姐姐说话啦！我一直很想与您对话呢，接下来请多指教，我一定会成为姐姐和主人的得力助手的！”

“哦，哦！”灯莹只能接着回答，好自来熟的少女，而且和外表的文静完全不同，她很有元气呢。

而且，根据灯莹以前的经验与知识，大部分的妖怪刚刚化形时，都会处于一种懵懂迷糊的状态，就如同新生的婴儿，对世界对自己都缺乏认知。

这个阶段的成熟度一般与开灵与化形的间隔期有关，妖怪在开灵以后就已经有懵懂的意识了，此时它就可以开始认知世界，认知自己。

有些妖怪这个过程特别长，比如说小焰，她从自己只是一根蜡烛，慢慢认识到自己是蜡烛妖，开始睁眼看世界，开始会说话，会自己移动，遇到红月，加入荒妖斋，最后在正宗帮助下才化形。

如此长的过程，让小焰拥有了完整的人格，非常清楚的自我认知，化形时不会有任何疑惑，适应人形的过程也很短。

但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这只能说明小焰的天资真的很低，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开始化形，事实上大部分的蜡烛妖都很短命，大部分都活不到化形之时。

天赋越高的妖怪化形越快，比如红月就是直接变化为完全的人形，或者像心瞳，晶那样，通过特殊事件催化开灵，这时她们的性格大多都是有缺陷的。

而眼前这位子书玲奈，她对自我的认知非常清晰，性格看起来似乎也很正常，明明从开灵到化形，她只经过了极短的时间。

甚至不需要别人取名，她自己就有名字了，子书玲奈，灯莹记得这好像是小黄书里某则小故事里的女主啊。

她把自己认知成故事里的妹子了吗？也不像啊？故事里的名字不是她这个形象的，还是说，她只是借用名字？

“主人！灯莹姐姐！请给我下命令吧！玲奈什么都能做好的哦！”玲奈依然在元气满满地说道。

“呃，先等一下，玲奈，是吧？你对自己有认知吗？就是说，知道自己是谁，现在是什么一个状况吧？”灯莹头疼地问道。

“当然，玲奈是书灵，玲奈很能干的哦，可以为您整理书库，设定目录引索，查找图书，快速，可以为您很好的管理书库的哦！”玲奈说道。

自我认知没什么毛病嘛，书灵，一般是古书经历长久岁月以后，生出了灵智，最终化形为人，这种妖怪一般形象都是充满智慧的老人。

但那是正常的书灵，灯莹可从来没有见过小黄书成妖的，而且也不是智慧的老爷爷，而是被正宗干涉化形以后的小女孩。

倒是她对能力上没说错什么，书灵确实擅长整理知识，管理书籍，可能本身战斗力不一定很强，但对人类来说非常有用的妖怪。

“那么玲奈，让我看看你的知识储备吧。”灯莹说道。

“好滴，灯莹姐姐！”玲奈兴奋地一挥手，她的手心里凭空出现了一根卷轴，随着她的手张开，卷轴快速拉长，甚至瞬间拉长了十几米，感觉只要她想的话，还可以继续拉长。

只见她的卷轴上，以不同字迹写着密密麻麻的内容，每隔几段，就会有空白分隔，有大字题写的标题，还有插画。

灯莹一眼瞄过去，就看见了许多自己已经滚瓜烂熟的知识，比如前段时间自己研究妖怪融合进化的知识，还有前几天为信长准备的知识，其中还有灯莹自己写的一部分概论。

但这些都是作家把小黄书送给灯莹以后记录下来的知识，也就是说，她把跟随在灯莹身边，旁观看见的知识都记录下来了，灯莹挑灯夜读时，她就安静地待在书桌上。

不愧是书灵啊，还没有完全开灵就已经开始记录知识了，但灯莹还是感觉到一种违和感，她是不是太正经了一点，说好的小黄书呢？

而且灯莹记得很清楚，她本体是装订册，带插画的精品书，而漂浮在她身边的，却是一条卷轴，很显然这并不是她的本体，只是她用来记录知识的道具。

“快来吧，灯莹姐姐，来检索我的知识内容吧，只需要您和我说，我就可以瞬间找到，甚至记录的法术也可以使用出来的哦！”玲奈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

“好吧，玲奈，检索大江户四十八手。”灯莹笑道。

“哈？那是什么？”玲奈露出疑惑的表情，她身前的卷轴快速拉开，“啊！还真有，灯莹姐姐，就是这些，大江户四十……诶？噫！这些是什么呀？！”

玲奈瞬间变得脸部通红，眼睛乱转，看着卷轴上的内容，她感觉自己看见了新世界的大门。

果然还是有的嘛，不过这小丫头反应也太大了吧？明明是自己记载的内容，灯莹又说道：“好，接下来看看龟田流五十三缚。”

“那又是什么呀？我才没有记载这么奇怪的知识呢，诶！还真有！”玲奈仿佛三观尽碎地看着卷轴不受她控制的翻到一大堆让人脸红心跳的涩图。

“玲奈，你难道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吗？”正宗突然猜到了什么。

“主人很失礼耶！玲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啊？我是书灵啊，是灯莹姐姐的书籍，得到主人的灵力以后，化身而成的书灵呀！”玲奈生气地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知道自己原本是什么书吗？”正宗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肯定是灯莹姐姐的读书笔记之类的书籍嘛，只有这样，我才能记录下姐姐的知识啊。”玲奈很骄傲地说道。

完了，这孩子果然不懂，而且看她这个样子，灯莹正宗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明白了。

“要不，你自己拿出本命，给我们看看？”正宗循循善诱。

第119章 看看你自己

“好的呀！”玲奈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身体一转，变成了一本装订册，“这就是我的本命哦，是不是灯莹姐姐最喜欢的书呀？”

灯莹和正宗沉默了，看着眼前一本小黄书飘在半空中发出可爱的女孩子声音，还能自己翻开，露出一张相当刺激的涩图，总感觉就像是上面那个女孩在说话一样。

玲奈的思路也相当简单，她既然能够开灵，那当然是因为她是灯莹最宝贵的书，得到了最多的关爱。

而灯莹身边的书，全都是各种深奥的知识，那她作为灯莹最宝贵的书，理所当然也应该是其中最深奥或者最全面的。

这孩子就完全没想到，之所以她是唯一能开灵化形的，只是因为其他书都不会在啪啪啪时被带在身边，自然也就不可能像她这样受到正宗的“关爱”。

灯莹总算明白了，子书玲奈也并不例外，她也只是刚出生，存在某种常识缺失，她的问题是认知障碍，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谁，虽然有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种族，但却在最微妙的一点上没搞清楚。

灯莹觉得这应该怪自己，传说中如果把一只哈士奇和狼养在一起，从小养到大，那这只哈士奇也会以为自己是狼，灯莹把小黄书和一堆正规书籍放在一起，结果她也以为自己是正规书籍了。

“玲奈，你看不见自己吗？”正宗询问道，从刚才开始，玲奈化作的小黄书就在半空中左右旋转，还自己翻页，似乎想把自己展现给正宗和灯莹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嗯？看不见呀？”玲奈说道，她是本体直接化形的，不像灯莹那样会分出化身，不能从外面的视线看见自己的本命。

“那你自己慢慢看吧。”正宗划出一面水镜，放在了玲奈面前，水镜中清晰地照出了一本小黄书。

“噫！这什么呀！”玲奈大叫道，她正好放到一个美少女抬腿小便的插画，还是带在项圈被人牵着，玲奈顿时就被这么刺激的画面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她一惊讶就开始乱翻书，然后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图画就一一展现在面前，这还是她没有细看文字呢，不然更加毁三观。

“这是你啊。”正宗无奈说道，看来只能他来做这个恶人了。

“不，不可能的！玲奈才没有这么涩！”玲奈难以置信地大叫道，立刻变回了人形，水镜里也出现了一个满脸通红的小萝莉。

“呼！果然，这才是玲奈，刚才那什么都是假的！主人真是坏心眼，和玲奈开玩笑！”玲奈看着水镜里的可爱少女松了一口气。

“不要逃避现实，不能否认自己，不然你很可能会失去灵智的。”正宗说道，妖怪是一种特别唯心的存在，有人信它就有，无人信它便无。

如果说玲奈连自己都否定自己的存在，那随时有可能会失去灵智，重新变回小黄书，即使再开灵一次，可能也会再次变回去，这就是所谓的放弃思考，自闭了。

正宗一点水镜，水镜上荡起波纹，重新映照出了小黄书的景象，正宗用的其实是小镜的天赋，有照妖镜的功能。

“不，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玲奈三观尽毁，虽然她现在还是美少女状态，但镜子里却是那本怎么看怎么涩的小本子。

她抬起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水镜中的小黄书也卷起自己的两边书页，她转身，小黄书也跟着旋转，很显然，这就是她没跑了。

“这不是真的，我才没有长得这么色呢！灯莹姐姐，告诉我，我不是小黄书对吧？”玲奈泪眼汪汪地向灯莹，向姐姐大人寻求自我认同。

“子书玲奈，你想想看，为什么你的卷轴上记载着你所不知道的知识？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是正经的书？为什么你身边这么多古书，而你却是唯一化形的？”灯莹连续发问。

“哇！不要说了！”玲奈明显已经知道了答案，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答案只有一个，你才是唯一接受过主人精华，所以才化形的书灵啊。”灯莹无奈地说道。

“呜！”玲奈瞬间消沉下去，成orz的姿势跪在地上，灯莹其实早就看出，她内心知道了，而且这小丫头其实承受能力相当强大，所以才直接粉碎了她的幻想，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小灯，我们会不会过分了一点？”正宗问道，灯莹也只能苦笑：“让她接受现实吧，她应该会振作起来的。”

“呜！我是小黄书，我是小黄书，我是小黄书……”玲奈蹲在角落，在卷轴上画圈圈，看来自己是小黄书的事实让她颇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