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语之主 第66章

灯莹口瞪目呆，说好的异种能量，尤其是负能量不能乱吸的呢？她现在再想感受那波灵力，已经如石沉大海般再也找不到了，也就是说全部被正宗消化了，荒妖斋大殿已经恢复了平静。

青灯黯淡，落在地上，刚才的一系列斗法已经把灯莹所有的妖力全部用完了，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而正宗从头到尾一步都没有走动，她明显输得彻头彻尾。

“怎么？不继续打了吗？小灯，其实我觉得你对法术的使用还真的很厉害啊。”正宗轻轻踱步到灯莹面前。

这句夸奖倒是真心的，他见过许多妖怪或武士、巫女、阴阳师，他们大部分只会读死书，照搬师傅教他们的法术，真正去思考变化和套路的人很少，只有到了更高境界，见识广博的高手，才会博取众长，变化出适合自己的招式。

“是我输了，你杀了我吧。”灯莹在地上平淡的说道，倒没有一点心灰气冷的感觉，反而像是看开了，无所谓了似的。

有句名言说，朝闻道，夕死可矣，灯莹现在就有这样一种感觉，她穿越后就一直在追求强大的神秘，几十年的追求直到最近才如愿以偿。

虽然她其实并没有闻道，但刚才哪场斗法，已经是灯莹的最佳发挥，她力量、经验、智慧的结晶，甚至很多招式都用借用别人的力量，才能施展出来，也只能使用这一次，所以这就是她现在的极限了。

第138章 灯莹无惨

将来她或许还有很多潜力变强，但想要再现今天这几招，已经很难再办到了，所以灯莹觉得自己死而无憾，至少她还是为同伴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希望他们已经准备充足，能逃过一劫吧。

正宗握住灯柄，将青灯提了起来，“谁说我要杀你了，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小灯，我突然想在家里摆一盏了。”

“你！你休想羞辱我，有种的给我个痛快！”灯莹气急败坏地骂道，这混蛋正宗肯定与自己八字不合。

“说了不杀你了，你前面说的也不无道理，受命上战场杀敌，你并没有伤及无辜，而且还尽量避免杀人，不如说你已经做得很善良了。”正宗说道。

“那既然你不杀我，就把我放下来啊！”灯莹叫道，虽然说觉得死而无憾，但能苟活一命，她还是不想冤枉去死的。

“这也不行，从你刚才和我战斗的招式如此狠毒，就能看得出你内心还是有太多杀意，如果放任你年少无知这样发展下去，迟早学坏，我觉得要把你一直带在身边好好管教才行。”正宗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才年少无知，你全家都年少无知！我已经五十多岁了，才不需要你来管教什么！”灯莹感觉自己要气到爆炸了，她可是五十多岁了，再强调一遍，她是可靠的成年男子，受过高等教育，知书达理，根本不需要别人来管教，一想到这个词，灯莹都觉得一阵羞辱。

刚才之所以下手这么狠，是因为灯莹潜意识中发觉，自己根本打不伤正宗，如果不用这么极端的打法，甚至一点获胜的机会也没有。

事实证明她也确实没有一点机会，灯莹把这当死斗，正宗却一直只是当斗法比试，甚至站着不动让灯莹随便打，只是见招拆招从来没有主动攻击，到最后灯莹最大的成就也就是让他衣服破了不少。

“才五十多岁？好幼小啊，如果没人帮你点灵的话，五十多年成妖可是相当天才，难怪你法术耍得这么好，没想到还是个天才少女。”正宗感叹道，他完全理解到另外一个层面去了。

“我才不是什么少女，给我闭嘴！”灯莹大喊大叫，青灯在手中摇来晃去，恢复了一点灵力后，灯莹立刻想挣脱正宗的手。

“安静了，果然再天才也不过是只刚刚成妖的小孩子，要从基础的礼仪开始慢慢教了。”正宗不满地说着，突然一股庞大的灵力灌进灯莹的体内。

“我才不听……诶？咿呀！这，这什么？住手啊！”灯莹突然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快 感冲入自己身体里，而且流经全身，根本无法抵抗。

黯淡的青灯突然亮起，青色光芒如小太阳一般剧烈，同时灯莹的叫骂声也断断续续地从灯中传出来：“正宗！你，你放开我！呜啊～我饶不了你，嗯啊～哈～我要杀了你！”

正宗不理会她的叫骂，继续灌灵力，那灵力如滔滔不绝的江河，灯莹只感觉自己像是波涛中的一叶扁舟，身体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只能任由水流冲刷。

过了一会，叫骂声低了下来，反而变得像是娇吟：“呜呜～不要了，不要再灌了！可恶，混蛋，啊啊啊！你这恶鬼，呜呀！”

现在灯莹已经完全被撑满了，但灵力还是源源不断的留进来，也没把她撑爆，而是在正宗的引导下重新回到他的体内，就像一个通电回路，而灯莹就像是中间的优良导体，呃……就像个电灯泡。

这样下去，灵力会反复流过灯莹身体，一直带给她触电一般的刺激，很快灯莹就服软了：“放，放过我吧，咿呀，真的不行了！要，要去了，求求你，噫啊啊啊啊啊啊！”

灯莹还是求饶晚了，当正宗停下灵力灌输后，灯笼下面突然洒出一大摊融化的蜡液，落在地上后凝结成一片青色蜡痕。

“真是盏不像话的灯呢。”正宗嘲笑道，但灯莹一句也不敢反驳了，刚才那感觉实在是太刺激太羞耻，现在甚至都说不出话来了。

“呼……呼……”灯莹气喘吁吁，青灯拉怂地挂在绳子下面一动不动，虽然青光明亮照人，灯莹也感觉身体再度满溢着灵力，但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虽然她现在已经没有手指了。

“还敢不敢再多嘴了？”正宗问道，说着还摇了两下灯杆。

“不，不敢了……”灯莹口齿不清地回答，她又回想起自己上次重伤后被正宗把玩在手的恐惧，只要本体在正宗手上，他就有无数种炮制自己的办法。

“很好，那我今天先教你第一个做灯的道理，被人提着的时候要乖乖别动，你乱晃光线乱摇是没办法好好照明的，知道了吗？”正宗一本正经地教道。

“是。”灯莹感觉无比屈辱，羞愤得想自杀，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正宗折磨自己的手法比死还要难受。

见灯莹老老实实挂着不动，也不再多话，正宗这才满意点头：“今天先教你这些，我还要去解决你的那群同伴呢。”

灯莹一听心中大惊，想起刚才瞬间被秒杀的五位长老，再想想荒妖斋里自己的那些朋友，虽然加入的时间不长，但灯莹对这里已经有不少感情了。

“正宗……大人，能不能请你，放过荒妖斋那些妖怪？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灯莹尽可能让自己说话恭敬一些。

“嗯？这可不行，那些滥杀无辜的妖怪必须被制裁，至于其他的我也要考量，确定无害才能放过。”正宗说道。

“至少，求你别杀他们，算我求你了！”灯莹哀求道，声音也软下来。

“不杀他们？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谈的？”正宗问道。

“这样，只要你不杀我的同伴，我以后自愿做你的侍女，什么话都听你的行吗？我还是很能干的。”灯莹想，反正我都已经做过一次侍女了，再做一次又能怎么样，而且她对自己的才能，还是有一点自信的，至少她确实有几十年管家的工作经验。

虽然给正宗干活很屈辱很讨厌，但如果能换同伴一命，好像也不亏，反正也没有尊严了。

第139章 专业一点，我们这叫式神

“倒是没想到你还有情有义呢，你是说为了你的同伴甘愿做我的式神吗？”正宗问道。

灯莹差点就忘记，身为妖怪的她如果自愿服侍某人的话，应该称作式神比较专业点。

“是的，我愿意。”式神总比奴隶或者侍女好听一点吧。

“但是，我拒绝！”正宗突然说道。

“诶！？”灯莹楞了。

“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你就在我手上，我想让你当式神就能强制签契约，这个条件可不成立。”正宗笑道。

“你！”灯莹气得青光大盛，火光都从灯笼口冲出来了，可见她有多气，不过灯莹还是得强压怒火，冷静地柔声解释：“我自愿服侍你，与被强迫的怎么会一样？我会主动帮助你，为你分担解忧，你刚刚也看见了吧，我对术法知识都有不少了解的，强迫和自愿的服侍质量也是天差地别，大不了我为你端茶倒水也没问题。”

“嗯～听起来好像很诱人的样子。”正宗沉吟了一下，然后露出坏笑：“可是我就是喜欢强迫别人，看他们反抗却又无可奈何的屈辱样子，诶嘿嘿嘿～”

好想杀了他！好想杀了他！好想现在就把他大卸八块！灯莹气得快七窍生烟了，至少灯笼上已经生烟了，可是……她就是打不过正宗，也杀不死他，和正宗说得一样，灯莹没资格和她谈条件，他想奴役灯莹随时都可以，甚至只需要像刚才那样灌几次灵力，她就只能乖乖听话。

想通这一节，尤其是想起之前被灌灵力时快乐与痛苦交织的倒错感，灯莹绝望了，青灯又黯淡下来，完全放弃了抵抗和挣扎。

“嘛，不过，既然你都这么哀求了，让我饶他们一命也不是不行呢。”正宗突然又说道，柳暗花明又一村？

“诶？真的吗？”在绝望时又看见希望，让灯莹忍不住问道。

“嗯，其实我本来也没打算杀光，只要投降的话我都可以饶命，你既然哀求的话，我可以饶过他们所有人的命，不过凡是杀过人的都必须要留下观察，性质恶劣的要再教育呢。”正宗说道。

“那个，谢谢……”灯莹心中暗骂，正宗果然是个恶劣的混蛋，但嘴上又不得不道谢。

在荒妖斋后面的茶山上，斋主一直坐立不安，离他们撤退到这里已经有好一阵了，但那个杀神还一直没有过来，让她一直心神不宁，还不如快点过来给她个痛快。

过了一会儿，大殿那边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战斗声，而且一阵阵强大的灵气波动从里面传出来，斋主更加疑惑，遣一名小妖：“你！去大殿看看情况，怎么打得这么激烈？”

要按往日，她都是让自己的亲卫少女去亲自探查，但那些宛如她手足的亲卫少女现在都已经全军覆没了，这让斋主觉得仿佛变成盲人聋子一样，觉得又无助又不安。

过了一会儿，小妖回来报告：“报！那个入侵者，和灯莹小姐在大殿打起来了！”

“灯莹！”红月一声惊叫，几位相熟的妖怪才发现，灯莹没有随着妖怪们逃到茶山。

“这不可能，外面还在打呢，五位长老都打不过，灯莹一个人怎么可能支撑这么久？”猪妖说道，其他大部分妖怪也一样，都不相信区区一只小妖能顶这么久。

斋主却没有说话，她离开时确实看见灯莹与佛珠留在了大殿上，本来她还以为是佛珠在与正宗交战，没想到却是灯莹，这个刚刚加入没几个月的小妖。

除了斋主之外，还有一个人相信是灯莹在战斗，那就是这些符的制作者，清茗，她感受到了自己做的那些符的灵力，但奇怪的是，理论上符都应该是一次性的，灵力爆发后就该消散了，为什么现在那些灵力波动一直在持续着。

“不行，我得去帮她！”小焰担心地说道，猪爷和猫眼三姐妹一齐说道：“我们也去。”

“停下，你们去又能干什么？送死而已！”斋主厉声叫住了他们，又转过去对小妖说：“你去看看战况，回来报告我！”

小妖过去没多久，战斗的响声突然安静下来，灵力的躁动也停了下来，大家都看着那边，直到那小妖再次回报：“报告斋主！灯莹小姐虽然努力拼杀，但还是被击败，没死，但已经被敌人俘虏！”

红月等人松了一口气，灯莹没死就好，她能战斗这么久实属难得，已经拖延够充足的时间，让他们完成最后陷阱的布置了，至于落到敌人手上会怎么样，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不死已经运气很好了。

可众人如临大敌了好一会儿，正宗依然没有出现，直到斋主已经不耐烦想去再派小妖去看看时，正宗终于慢悠悠地从走道出来了，手中提着一杆青灯。

众人顿时都面带讶色，只见正宗身上的练功服已经破碎，上面焦黑一片，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战，灯莹不仅和他缠斗多时，居然还取得了不俗的战果。

众人可是记得很清楚，五位长老都才割开他衣服一道小痕，斋主亲卫队全军覆，连正宗的一丝衣角都没有碰到，而灯莹居然只靠一己之力就把他衣服毁成这样，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斋主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家的带路官这么能打，就应该把她拉回来，在决战时一起上，可正是因为她拖延了足够长的时间，自己才能完成布置的，好矛盾。

“赞，好香，真是好茶啊。”正宗闻着清丽的茶香，提着青灯慢慢向茶山上走去，还一边看着美丽的茶林，仿佛在夜晚散步赏茶花，非常悠闲而静雅，好似根本没看见漫山的妖怪似的。

“正宗，你放开灯莹！”红月忍不住愤怒地叫道，看着青灯挂在正宗的手上，她就感觉心里一阵焦急。

“放开？她现在是我的式神了，我凭本事抓来的式神，为什么要放开？”正宗笑着问道。

“你强迫她做式神，太过分了喵！”汐也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你们可就误会了，她做我式神，完全是自愿的。”正宗笑道。

第140章 观月，赏花

“什么？自愿的？”妖怪们都不敢相信，刚才两人间还爆发了这么激烈的大战，波动连这边都能感受得到，正宗却说，她是自愿的，说什么鬼话呢？

“呵呵，她斗法输给我，还以乖乖成为我的式神为条件，换我之后不杀你们，小灯，你说是吗？”正宗得意地说道。

“不要叫我小灯。”青灯闷闷地发出声音，语气很无奈。

“这式神居然还和主人顶嘴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正宗轻轻用手指弹了一下青灯。

“呜！红月姐姐，大家，对不起，我没能打得过正宗，还自愿成为他的式神了。”灯莹沮丧地说道，原本她还想装死的。

“不用，不如说谢谢你了灯莹，你选择牺牲自己换我们不会被杀，是我们欠了你。”红月说道，其他妖怪听了也都觉得很感动，能得到活命的机会，让他们对灯莹的好感度大为提升。

“就是这样了，现在你们选择不抵抗的，我一律不杀，如果打起来我怕自己受不住手，之后无罪的我都会放生，有罪的妖怪我都会给你们悔改的机会。”正宗高声叫道。

妖怪们顿时动摇了，刚才在大厅他们都看见了，这个人类真的是怪物，根本打不过的，现在有条活路可以选，到底该怎么抉择？

很快，一些根本没有参加过黑川攻城战的妖怪，选择下山，与正宗擦肩而过，他们没有任何罪孽，等一下打完就能被放掉，犯不着冒险和他战斗。

然后，也有一批杀过人的妖怪，慢慢伏下身子，他们选择投降了，毕竟这些妖怪作恶多端，如果还继续作对，正宗必杀他们无疑，而且刚才在大殿的战斗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子，现在只能乖乖投降等待发落，至少还能活命。

这些情绪就像会传染一样，投降的妖怪越来越多，荒妖斋只是一个松散的小组织，斋主对内部事务疏于打理，妖怪们的忠诚度十分有限，而且正宗实在是太强了。

斋主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留在山头上的，只有不到一百个妖，而且大部分也没什么战斗力，还好并没有影响她的布置。

“所以，你们就是最后的死硬份子吗？”正宗看着剩下的小部分妖怪，“虽然我答应小灯不杀你们，但战斗中可难免收不住手。”

“正宗！别以为你现在就赢定了，输赢尚未可知呢！”斋主怒道，她现在也是心里没一点底气，只能说些场面话给自己壮胆气。

“好，那你先出手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正宗还是这么自信，挑灯站在半山腰上，微风吹起他的衣袍，虽然有点破损，但依旧不影响他的风度。

三个妖站到了斋主身边，这就是她们最后布置的杀招，也只有这四人一起出手了，其他妖怪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