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语之主 第568章

当然，并不是说应该穿着衣服下海，穿得多拖泥带水，会在潜水中大量消耗体力，尤其是棉布类吸水的衣服，一般来说可以穿丝织的泳衣，本身越轻薄越好。

古代还没有胶质泳衣，看这少女家里应该也不算很富有，大概是没有丝质内衣，干脆就脱完了下海。

看她游动间颇为擅长水性，而且网兜里收获也不小，再看她晒黑的娇躯，应该经常做这种潜水采贝的工作，已经非常熟练了。

在大明南边，这种女孩被称作采蚌女，软体动物多附着于海底啃食藻类或蜉蝣微生物，渔网一般很难把这些捞上来，而这些人就下海去捞蚌，如果能捞到珍珠，那就赚了。

至于为什么是采蚌女而不是采蚌男，大概是因为男人力气大，都去做划船和收网这种体力活了，女孩子的身体协调和平衡性好，更适合潜水的工作。

但现在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天气，在这么冷的冬天下水，实在是太勇了，水其实不算太冷，尤其是能登岛附近海域还处于火山活跃地热带。

潜水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接下来出水可就惨了，巨大的温差，濡湿的身体，还没有衣服保护，那酸爽简直不敢相信，十有八 九要受寒感冒。

除非有人在上面接应，马上给她穿衣服，不过以她瘦弱的身体，和明显有些发育不良的身体，估计能受得住风寒的可能性也不高。

哪怕今天暴风雪暂歇，温度可没有上升一点，离开结界脱衣下海这么大风险又痛苦的事情，她这么一个小女孩肯定不会主动去做，要不就是没有吃了生活所迫，要不就是有人逼她做，比如说冷酷的父母或者某些渔帮的大佬。

正宗一行人肯定是不会伤害她的，这次相见完全是个意外，可对方不懂啊，在海底突然看见一个庞然大物，还是一只漆黑的金属怪鱼，是个人都会被吓一跳吧？

少女也是这样，被突如其来的遭遇吓得心惊胆战，她灵巧地转身向着岸边，这灵巧性可见她即使在海里，水性也是相当不错。

可惜，善游者溺于水，正当她想飞速游走之时，身体突然一滞，接着身体开始抽搐，腿部僵直无法动弹，刚刚还灵活像鱼一样的身形，现在却突兀的停下。

“不会吧？她抽筋了？”灯莹叫道，看她痛苦的表情就知道，十有八 九是抽筋了，这这么冷的天气下海，又突然受到了惊吓，抽筋也是很正常的。

在水里抽筋无疑是最危险的情况之一，这代表着完全失去游泳能力，一般这个时候，熟练的游泳者要知道保持冷静，全身放松不要动，利用人体自己的密度低于水，自动上浮，只要把头露出水面呼吸就能活下去。

接着自然伸展手脚，用手缓慢划水维持不沉，让血脉自动流通，等抽筋自然过去。

这种常识对于整天下海的少女来说当然也懂，但现在这种形势下，后面就有一只怪兽，她哪里冷静得下来，一下就失去了平衡，在水里挣扎。

她刚才已经潜水了一段时间，氧气余量已经不多了，现在又紧张挣扎，对自己的气息消耗更大，只见她双眼翻白，口中突出一股气泡，眼见要不行了。

“北方，救下她。”灯莹说道，虽然一个光溜溜的少女在水中抽搐挣扎十分养眼，但她们肯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窒息而死。

“刷！”北方从鱼嘴里吐出一条金属管子，瞬间缠住少女，把她的腰部给缠住，这一幕像极了邪恶怪兽的触手缠住了可怜的少女，接下来就是各种不可形容的事情。

少女被缠住，就更加的惊慌失措，可惜她已经没力气了，只能带着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被金属怪鱼吞入口中。

“我们快去看看！”千草站起来，带着一群人去抢救这位溺水的小女孩。

“夫君在海里也能捡到女孩子啊。”由绮幽怨地吐槽了一句，灯莹顿时就想笑了，还真是一针见血，连在海里都能捡到女孩子。

“我才没有啊！这只是个意外，她抽筋了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正宗连忙辩解。

“由绮啊，你放心吧，这种女孩又不好看，也不是什么家世显赫的大小姐，主人是看不上的，即使要在海里捡女孩子，也是捡到一个龙宫公主什么的。”灯莹开玩笑地说道。

“真的吗？！”由绮怀疑地看向正宗，似乎对灯莹的话信以为真了。

“才不会啊！话说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正宗叫道。

这时，少女已经被拉上来了，金属管一松，她就滚落到了地板上，带上来的海水把地板浸湿了一大块。

少女看起来已经溺水了，口中不时地吐出清水，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船板上，双目翻白，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了，也不知道是溺水昏迷还是被吓晕的。

由于身上全是湿的，让她褐色的皮肤镀上了一层光泽，看起来油腻腻的还带上一点别样的诱人，让这个本来发育不良的少女都变得可爱漂亮了不少。

不过，如果这是岸上她肯定感冒了，北方号里开着空调，她反而不怕着凉，接下来就是救人的问题，她不是受伤，治愈术和回春符都没用，溺水和抽筋的话……

所有女孩都看向正宗，来吧，请开始你的表演，运气调脉是他最擅长的工作了，虽然其他人也能救，但这里果然还是交给最厉害的人吧。

正宗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去，一只手压在少女的胸腔上，用力一按，同时一股内力直接输入体内。

“噗！咳！咳！咳！”少女直接吐出一大口海水来，接着正宗把她扶到侧面，让她不停把肺部的水咳出来。

正宗的灵力在她内脏处直接流转，把喝入的海水全部逼出来，同时清干净气管，引导她呼吸，这个效率比人工呼吸要快多了。

与此同时，少女也在咳嗽中掺夹了模糊的娇喘，脸也变得绯红，两腿本能地夹紧，正宗输送灵力会造成什么感觉，在场的女孩或多或少都体验过，脸纷纷红了起来，感同身受。

第114章 海女

正宗运气为少女调息，很快她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缓，咳嗽也停了下来，应该是体内的水已经逼出来了，而且呼吸也在正宗的调整下也变得匀称。

也就是说，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其实有正宗出手，那十拿九稳的，她想死都难，还能快速脱离痛苦。

不过正宗还不满足于只救回她的命，看见少女大腿还在下意识抽搐，显然他又伸手去按摩她的腿部，帮助她舒缓抽筋。

以运气疗伤来说，最擅长的就是调理气息，打通血脉，像抽筋和溺水都是武者擅长处理的病症。

很快少女痛苦的呻吟也没有了，只剩下快乐的娇呼，只不过她这样光着在正宗面前，让他按摩大腿，怎么看都让人想入非非，画面太邪恶了。

“该停下了，主人，她已经好了。”灯莹说道，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都已经好了，虽然按摩一时爽，一直按摩一直爽，但灯莹会吃醋的，其他女孩也会吃醋的。

千草拿了一块毛毯过来，把她给裹住，顺手给她上了一个治愈术，保证她接下来身体也没问题，“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等一下把她送回岸上？”

“警告，有更多人形女性生物接近，与这位少女有相同特征，认为是其同伙。”北方号突然说道。

这次她发现得早，远远看见有几个同样皮肤黝黑的少女游过来，她们大多数也是未着寸缕，只有一两个围着兜裆布，手里提着网兜，四处张望着，神情似乎有一些着急。

果然和刚才的少女一样是海女，她们应该就是来寻找久久未归的少女，但因为此时天色渐晚，她们没有能看到趴在海床上的北方号。

很快，她们就憋不住，浮起换气了，但依然可以从下往上看见她们到海面换气，已经离这边很近了，下次再潜水一定能看见北方号。

“怎么办？我们必须要快点离开，不然又会吓到她们的。”由绮着急地说道，但这片海域这么浅，一旦游动也肯定会被她们发现。

“笨蛋，走是来不及了，还是躲起来现实一点，北方，有没有什么隐蔽手段？”灯莹问道。

“有，建议使用全息迷彩，可屏蔽仅以视觉搜索的生物。”北方说道，正宗催促道：“那还不快点？”

北方号立刻照做了，从内部是看不见有什么变化的，但是如果从外面看，就能看见趴在海床上的黑鱼突然外壳颜色一阵变幻，变得透明了，最后就只剩下下面的海床，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内部显示屏上的隐蔽进度条快速快速从零读满，虽然女孩们看不太懂这个百分百的进度条是什么意思，但她们还是从北方嘴里得知：“隐蔽完成。”

话音刚落，刚才那些海女又降下来了，她们确实是极擅长水性，居然只需要换几口气，就能再度潜水，而且还能潜这么久，她们的动作自然协调，能尽可能减少在水里受到的阻力和浮力的影响，给自己节省力气。

但眼下，她们都有些心急了，一位同伴从刚才开始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在海里出现意外实在太常见也太危险了，一旦出现失踪，往往就是再也不见。

她们在这片海域仔细地搜索着，好几次离北方号都相当近了，北方警告道：“本舰仅仅是用全息迷彩隐匿身形，但依然是有实体的，如果被她们摸到依然会露馅。”

确实，那些海女在水里面仔细寻找同伴，时不时就会降低到海床附近，北方号体积又大，很容易被她们摸到的。

“那该怎么办喵？要不，我们把她给送回去？只要丢出去，她的同伴看见，自然就会急着救她喵，就不会发现我们了。”汐酱提出一个方法。

“不行，她还昏迷住，现在丢出去会呛水的，而且这里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很难想象那群海女能不能把下意识挣扎抽搐的她给拖回去。”灯莹谨慎地说道。

“要不，主人把她们也抓进来算了，我看她们长得还行，漂泊皮肤以后应该挺漂亮的，当然说不定主人就喜欢黑皮呢？主人刚才把她们都收了，也让她们姐妹团聚。”红月坏笑着说道。

她话一出口，所有女孩都看向正宗，似乎是无声的控诉又似乎是一群狗腿子在等老大的命令，只要正宗一声令下，她们就出手把外面的少女全部抓进来。

“才不会啊！话说你们是怎么看我的呀？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对都不认识的海女下手啊！”正宗大声吐槽道。

“主人，我可不是开玩笑哦，也许，被抓进来对她们来说更好，你看她们的身体，都有伤痕的，再看她们的数量和游泳动作，明显是一个专业的组织吧？”红月收起俏皮的语调，认真说道。

其他女孩也认真看了在舰外搜寻的海女们，她们的身体上很明显能看见一道道伤痕，或多或少，因为她们皮肤黝黑又是在海底看不太清楚，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见有一些女孩皮肤肿起，这是新伤。

刚才被救上来的女孩也有，不过不是新伤，而是已经消肿后留下来的一点紫青，由于褐色皮肤紫青看不明显，灯莹还以为她是不小心撞到的。

但在外面的海女有几个肿伤处比她还多，而且很明显集中在屁股、腿上、背部，多呈长条状，这种肿伤只有可能是认为的，用棍子或鞭子抽打后的结果。

而且其中还有一些是皮肉伤，已经打破皮了，海水里含盐，这样下海浸泡伤口肯定剧痛无比，但看她们游得这么自在，早已经习惯忍着这种痛苦游泳了。

父母肯定不会这么狠心抽打女儿，再加上在这么冷的天气下海，她们又是集体行动，各种迹象都在否定她们是家庭所需而下海讨食，而是被逼无奈，上面还有一个头头，以暴力方式组织她们下海采蚌。

“怎么样，主人，要不要出手救她们呢？”红月问道，她的手上已经泛起淡淡的月光，正宗只要一声令下她就会出手把她们抓进来，至于具体的情况可以慢慢再问。

第115章 不干涉

“算了，这是她们本地人的事情，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不好去管这里的事情，而且我们是来玩的，还是不要掺和太多闲事吧。”最后，正宗却选择了沉默。

红月抖散手心泛起的月光，她是真心想要救一下外面的海女，就当她同情心泛滥，但正宗一向不喜欢掺和人类内部的矛盾。

如果是妖怪引起的事件，正宗会非常积极地去解决，但如果是人类之间的矛盾，正宗就不想去干涉，按他的说法是天下是非多，剪不断理还乱。

那些海女游荡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能找到失踪的同伴，幸运的是也没有碰到北方号，很快氧气就快要耗尽，只能被迫上浮。

“本舰具有远程集音功能，是否窃听她们的对话？”北方号咨询着意见，正宗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于是北方打开了音响，从里面传出少女的声音。

“怎么办？我们已经找了两圈了，还是没找到小珠。”一个少女带着哭腔说道，看来那个溺水的海女就是小珠。

“已经这么久了，如果是恶作剧也早就该出现了啊。”另外一个少女也着急地说道。

“恐怕，已经……”一个少女说出了虽然大家都不敢说，但是都在心底暗自猜测的结局。

在海里失踪这么久，凶多吉少，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闭气这么久的，也就是说她很可能已经意外淹死了。

“我们回去吧，已经快到了老大规定返回的时间了，再不回去他会打我们的。”一个海女说道，她提到了一位老大，同时也是打她们的人。

“可是，小珠还没有找到啊！”也许是与她关系好的海女，大声抗议。

“你也应该知道的吧？如果她真没有事，现在也许已经上岸了，如果有事，现在我们也已经晚了。”那个女孩说出了残忍的事实，现在再找，已经没有意义了。

“即使这样，我们也，也该……”一阵啜泣声传来，看来刚才那位海女和小珠的关系应该很不错，不愿意接受她失踪的事实。

“哼！倒不如说，她自己乱来还连累我们，明明说了不要出七尾湾的海域，她硬要一个人出来，现在自己死了，还要害得我们被老大迁怒。”而另外那个海女看起来就与小珠的关系并不好了。

“你说什么？”接着是一阵打斗声传来，看来她们两个发生口角了，从北方号里可以看见海面上她们两个激烈的打斗，旁边几个同伴都在劝架。

“住手！你们都想死吗？”一个更加有威严的声音响起，她们两个都被迫分开了，“她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盲目找小珠了，这里好冷，而且我们的体力也所剩不多了，我可不想再少几个人，老大会把我杀了的。”

接下来只剩下低声的哭泣渐行渐远，她们最终还是放弃了搜救，向着七尾城方向游去。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灯莹问道。

“我们也上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了，千草，你的捕鱼计划怎么样？”正宗提议道，刚才发生这种事情以后，大家也没有玩心了。

而且天气已暗，是时候办完正事，也就是千草的捕鱼计划，然后进城休息了。

“我的计划是在海里放千草叶，把鱼群吸引过来以后捕获，既然有北方号的话，那就好办了。”千草说道。

“承认，本舰可以独自停留海底，自动捕鱼，各位可以先上岸进城，预计捕鱼完成，明日早餐。”北方号说道。

“这样好吗？把你独自留在这里。”正宗询问北方，投影少女直接回答：“不，海洋才是本舰归宿，在这里很舒服。”

“那好吧，千草，可别抓太多了，记得要给本地渔民留一点。”正宗说道，看过千草叶那恐怖的功效以后，他不禁怀疑如果有足够大的船，千草可以把这个海湾所有的鱼全都捕获。

“当然，我知道的，不能破坏平衡，而且鱼群之后还要过冬，我只会取旅店所需的鱼。”千草说道。

“那请在本舰输入需要的鱼群量，还有需要的品种，本舰可以自动筛选，多余的会放生。”北方号说道，这些功能简直是太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