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当然她是因为灯莹的授意才过来的，灯莹不好出面以免让山民怀疑自己针对那个无赖，派基本上没有和无赖有矛盾的小焰就可以撇清关系了。
“啊呵呵，各位小姐大量，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就不劳烦您了，各位不是还有事吗？”乡长陪笑道。
小焰来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转向搬木头的小哥：“看在这位小姐都这么说了的面子上，你先走吧，快去把木头送到监工那里把，以后注意点。要看清路上有没有人再走。”
“是，谢谢乡长，谢谢这位小姐宽宏大量，我以后一定小心。”小哥连连点头，扛起木头就走了。
“呃，这？”山民们面面相觑，这人撞伤了他们的同乡，什么也不表示，甚至连道歉都没有一句就走了吗？
“各位，抱歉，最近有大老爷的监工在催我们干活，大家忙了一点，一时发生一点意外，我们先把他扛到宿舍去，我给他上点药吧。”乡长说道。
山民们见乡长态度诚恳，还带他去治疗，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于是两个人抬起无赖就跟着乡长走去。
谁知道才走没两步，突然一阵风刮过，旁边的民居上几片瓦被吹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无赖的脑袋上。
“诶呦！”无赖满脸血还没止住，又被瓦片爆头，当场就惨叫起来，那痛苦的哀嚎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幸好这民宅不高，也就是一所两层楼的民居，如果楼再高一点的话，他可能就不是被砸个包这么简单了。
问题是，他周围还围着这么多山民，还有乡长和丸水乡的人，甚至还有两个贴身扶着他的，这么多人都没被砸中，怎么就他一个人被砸中了？
“这该不会是中邪了吧？被扫把星照了？”小焰小声嘀咕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但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隐约听见了，顿时围观众人都议论纷纷。
古时候的平民都是很迷信的，尤其是这世界上怪力乱神随处可见，这还真不是迷信，是确实有的，确实存在被诅咒啊，或者霉运当头这种事情。
顿时那两个人就不敢扶他了，传说中谁要是靠近灾星，那霉运也是会传到他身上的，那个无赖就这样倒在街上，一群人围着他却没人敢靠近。
“要不，你们去拿药箱过来，我们在这里上药？”乡长苦恼地说道。
“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灯莹传音道，几个少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丸水乡。
后面还隐约听到又一声惨叫，似乎那个无赖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过这些都已经与灯莹无关了，她们已经走出了结界，呼啸的风雪声掩盖了后面的一切声音。
“灯莹，你对他下了诅咒吗？为何我完全没有闻到诅咒的味道？”雪风惊奇地向灯莹问道，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想躲过她的灵识就很不容易了，再想躲过她的嗅觉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反正从八犬妖王出道为止，能逃过她的嗅觉天赋的情况寥寥无几 而且大部分都是在她年轻时凭借更强的实力强行隐匿的，像灯莹这样诅咒都已经对外起作用了，她还闻不出来，那就简直是太可怕了。
“撒～你在说什么呢？我不知道的说，大概就只是因为他太倒霉了吧，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灯莹心情相当不错，甚至装傻卖萌。
一看灯莹在态度，雪风就知道是她做的了，能闻到撒谎的味道，不过雪风也不再深究这件事情，灯莹不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这种无影无形的诅咒肯定是她压箱底的杀手锏，不想对外人说清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说了就有可能泄露，甚至被敌人提前防范了。
她们下一站的目标是甲山城，能登的一处大城，虽然不是主城，但也相当大了。
从丸水乡到甲山城大概需要走两个小时的路程，但没有那群山民拖后腿，灯莹她们很快就能飞到。
第87章接人
前方出现了一座模糊的城墙，那大概就是甲山城了，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人，但还是能看见保留下来的类似驿馆一样的设施。
这些驿馆都是由大名建设的，馆内依然留驻有三五个人，并且有保暖结界，虽然只覆盖一栋建筑物的范围，但也足够保护这城外仅存的建筑物。
即使是寒雪天，领地内也不能断了联系，所以上杉家保留了这些驿馆，派人驻守，以保证城与乡之间依然能维持最基本的联络与统治。
实际上城内依然会派人下乡去收集调配各种物质，然后转调前线或者上供越后的春日山城，也有可能拿去救济在风雪天里不好过的其他城镇。
这个统治的机器，通过在各地星罗棋布的无数驿馆，依然在维持着运转，而且灯莹来看时，发现不少驿馆还兼做客栈，收留风雪天还要外出的人半路休息，大厅里有不少人围坐在火灶前面聊天。
灯莹她们就不停留了，毕竟不是凡人，她们一路来到甲山城下的时候，被士兵给拦住了。
这些士兵身穿大铠，坐在城门口的马扎上，虽然看着厚实，但其实这种以竹和铁为主的大铠并没有防寒功能。
不过问题也不大，城门口入内就属于防寒结界范围了，他们还点起了旺盛的火盆。
虽然灯莹她们外表看着都像是人，但一群少女在这么冷的天气从城外归来，而且还穿着短袖单薄的和服，光是看着都觉得冷了。
“你们是何人？不对，你们不是普通人吧？可有身份凭证？从哪儿来？进城是想干什么？如果没有登记过身份的话，要先去城内御所登记。”守门的士兵说得很清楚。
与此同时，他们都隐约拿起武器，随时准备戒备，万一她们是敌对势力的奸细，或者妖怪突然来袭击城池，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发生。
“我们进城来找人，很快就出去了，这个是我们的凭证。”灯莹把妖怪凭证递过去，这还是当年她从上杉谦信那里亲手得来的妖怪凭证呢。
“嗯？越后颁布的，上杉大人发布的？快前进！失礼了！”士兵们立刻站起来行礼，这信上的名字是上杉谦信亲笔提名的，还带有他的威压与气息久久不散，绝对造不了假。
这凭证小焰也有，但红月就没有，她没参加攻城战，作为谢礼之一的凭证，这里每一张上都有上杉谦信的亲笔签名，在他的统治辖区内亮出他的名字，基本上可以畅顺无阻。
这里连本国都不算，这些士兵也只是驻守能登二线城市的小兵而已，哪里能和上杉谦信亲笔提名的人相提并论呢，他们甚至都不一定能和上杉公说一句话呢。
“不用紧张，你们也只是尽忠职守而已，坐吧，我们很快就会出来了，你们继续。”灯莹安抚了两句才带着几个女孩进城。
甲山城，并不是能登的主城，只能算二线城市，这里自然也就没有灯莹曾经见过的那几个主城，比如说春日山城，黑川城，姬路城这么宏伟壮阔。
这里主要还是民房，而且大部分都是平房，进城以后没有风雪阻挡，可以看清楚城内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甚至连天守阁都没有，城中只有一处御所，作为官员们的办公处。
不过，城内倒是挺热闹的，因为大量周围的人被聚集到城市里，路上甚至会显得有些拥挤，城市里也正在兴建一些建筑物，或者说把原来的结构加高，以容纳这么多的外来人员。
“由绮小姐，雪风小姐，你们要不要逛一下街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进城，让灯莹陪你去逛逛街呗？接人我来就行了，小焰你也去。”红月说道。
由于大量外来人口涌入，甲山城的商业反而挺发达的，至少到处都可以见摆摊的店家和吆喝声，不过她们里面最喜欢逛街的其实是红月本人。
“啊，我不用了，我能出来一趟已经很满足了。”由绮说道，雪风也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和太多的人类接触哦。”
八犬妖王是独行侠，他不仅不喜欢和太多人类接触，就连妖怪都不喜欢扎堆，平时就喜欢到处周游。
“那好吧，我们快点把事情办完回去吧，呃，主人给的信号，在这里，应该是这么用的来着，我拉！”灯莹拿出一条像是竹哨一样的东西。
按正宗所说，这个就是信物，只要一拉上面的竹竿就能发出声音，吸引她过来合流，但是当灯莹拉响哨子时，传出的却是刺耳怪异的嘶鸣声。
“嘶～嘶！”灯莹红月小焰雪风全部都立刻捂住耳朵，这声音特别难听，倒不是说有什么危害，但就是听着很不舒服的感觉。
“嗯？”由绮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明明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为什么灯莹她们就抱头蹲下了呢？
同样还有旁边那些人来人往的行人，他们也是照常地走路，完全没有听见这边的异样。
还好这哨音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下就消失了，灯莹甩了甩脑袋，似乎想把余留的杂音给清理出脑袋一样。
“然后呢？接下来该干什么汪？这个声音是只有妖怪听得见的吗？”雪风问道。
“应该在这里等着就行了吧，理论上来说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她就应该来找我们了。”灯莹说道。
“但她现在还没有来啊？是不是没听见？”小焰等了一会儿后才问道。
“那，要不要再吹一次？”由绮提议。
“不会吧？这么尖锐都听不到？我怕再吹一次会把其他妖怪吸引过来，等下惹得不爽了当场打架怎么办？”灯莹说道。
甲山城里应该也是有妖怪居住的，他们也能听见这声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噪音惊吓谁都会不爽的，刚才是时间太短来不及反应，如果让他们发现是灯莹发出的，难保就不会跑过来打架了。
“要不，我们再等等？不行再吹，诶？等等，她好像来了！”灯莹说道，只见半空中有一道微不可查的金色闪电，从风雪中窜出，突然落在灯莹她们的面前。
第88章 蛇音羽
那是一道极细的闪电，在空中就像一条电丝，非常不起眼，如果灯莹不是一直注意着她来了没有，而且感受到了气息，恐怕还看不见这道电丝。
电丝在风雪中蜿蜒曲折，首部隐约能看出一颗像是爬行动物的头，整体看上去，这闪电就像是一条蛇一样。
只见闪电径直落在了灯莹一行人面前，电光快速扩大成一个人形，最终电光散去，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出现在灯莹她们面前。
她身穿不整齐的黑袍，兜帽盖头，但并没有遮住脸蛋，金色的头发从兜帽下面微微落下，娇俏可爱的脸蛋，迷茫惺忪的睡眼，小脑袋还在一点一点的，似乎没有完全清醒。
“抱歉，我刚刚，睡着了，哈～听见哨声才醒过来，呜，这里好冷！”少女有气无力的说着话，说到一半还打了个抖，即使这里是结界内，似乎她还是觉得很冷。
“你，你是音羽吗？”灯莹有些疑惑地问道，红月小焰和由绮也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只有雪风神色如常，她是第一次与音羽见面，之前并不认识她。
其他人都见过音羽，虽然见得不多，但至少都有一面之缘，知道她是宇佐的守护灵，本体是鵺，很著名的东瀛妖怪，而且还有人形，大家也都见过她人形长什么样。
但是，眼前这个少女虽然长得和之前的音羽很像，也都是一头同样的金色长发，但相貌五官却有很微妙的不同，如果把她们放在一起，会第一时间觉得她们是亲生姐妹，但绝对不会误认为是同一个人的。
“唔？是的，我就是音羽，哈～”少女承认道，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灯莹还是很疑惑，虽然眼前这个少女的灵力也确实是守护灵的，如假包换，但她不仅样貌和原来的音羽有微妙的差别，就连性格都不一样。
原来的音羽应该是一个挺元气的少女，眼前这只怎么感觉睡眠不足似的，有气无力的样子，要知道守护灵理论上是不用睡觉的，即使有睡眠的习惯，也不会这么无精打采的。
“你很困吗？是刚刚释放了什么强大法术，或者与什么人激战了吗？”红月问道，无论是守护灵还是妖怪，感觉困或者累了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灵力消耗过于巨大。
“呜～没有，不是那样，纯粹是这里太冷了，让我感觉好困，呜～宇佐那个笨蛋，明明知道这里冷还派我来，分明就是故意的，就应该派猿和虎过来啊，脑子有问题。”音羽非常不满地说道。
大伙听得一头雾水，猿和虎又是谁啊？宇佐的那两只刀灵吗？但是她们两个完全没有猿和虎的特征啊，就在这时，灯莹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宇佐和主人说过的话。
但她还没有想清楚，雪风却突然开口了：“这个女孩，和我是同类。”
“嗯？同类？你是妖怪，她是守护灵，你是狗，她是鵺，哪有半点同类了？”小焰不解地说道。
“不是种族，而是类型，她们两个都是分灵。”灯莹说道，她终于明白音羽说的猿与虎是什么意思了，也明白宇佐说的技术参考是什么了。
“啊？都是分灵？”红月看向音羽，然后恍然大悟，“你不是完整的音羽，是音羽的其中一个分灵，应该是尾巴那部分！”
“没错，应该是蛇，传说中鵺的尾巴是蛇首，你就是蛇首吧？猿和虎应该是鵺的另外两个部分。”灯莹问道。
“呜，没错，我就是蛇尾，呼哈～”音羽的蛇灵依然在打瞌睡，不过她揉着惺忪睡眼间，可以看见她金色的竖瞳，打哈欠时也能看见小嘴里分叉的蛇信子，这是蛇类的标志。
这样就清楚了，宇佐派来了音羽的三分之一分灵来供她们研究，这样他自己还留有守护灵的力量可以供自己使用。
这也是一个相当聪明的想法，毕竟灯莹和正宗只是想研究分灵现象与融合方式，音羽的蛇形分灵已经足够他们研究的了，而且她还保留有自己关于分灵的知识与感觉，和本体前来是一样的。
鵺代表了其中一种分灵的现象，天生多首，她天生就有两个头，猿头与蛇首，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妖怪元素，虎身，这代表她天生有三个分灵意识。
这和西方的一种魔兽，奇美拉非常相似，奇美拉也是虎身蛇尾，只不过它换成了羊头，而且还是天生三头，虎头羊头蛇首同时存在。
“那么，该怎么称呼你呢？”灯莹问道，也许她会和八犬妖王那几只狗狗一样，每个分灵都有自己独立的名字呢？
“我全名叫宇佐蛇音羽，不过不用这么麻烦的区别啦，这里只有我一只音羽，所以你们叫我音羽就行了。”她依然没有什么精神地回答道。
“好的，那么，欢迎你的到了，音羽小姐，我们会招待你的，那么现在就，和我们一起上山吧，我们会在温泉旅馆给你准备接风宴的。”灯莹说道。
“不是吧？还要出城去吗？”音羽有些害怕地看着外面的暴风雪问道。
“是的，我们住山上的温泉旅馆里，在那里才能开始我们的研究，当然，山上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我们会带你去玩的。”灯莹说道，这次一方面是共同研究，另外一方面也相当于联谊一样的活动，招待朋友的守护灵来玩。
“呜！我就是怕冷才不能飞到山上的，这么冷，真是不想出去啊。”音羽害怕地说道。
怪不得，她会不上山直接到温泉旅馆来，那时灯莹就疑惑了，虽然暴风雪挺厉害，但对于妖怪来说想在这种天气出门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为什么音羽还要有人下去接她，原来她怕冷啊。
“如果要上山也可以，你们把我带上去吧，让我趴在灯莹身上就行。”音羽越说越小声，越来越没有力气，最后直接趴了下去。
“诶？音羽小姐？！”灯莹连忙扶住她，但一看，她已经闭上双眼，发出匀称的呼吸，居然已经睡着了。
接着电光一闪，少女消失了，一条金色的蛇缠绕在灯莹的手臂上，脑袋软软地趴在她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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