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灯莹兴奋地看向雪原，就是这种感觉，仿佛大地与山脉有了情感，活了过来一样，不枉灯莹出发前专门奶了一口，祂还真的来了。
“吼！！”一声深远的叫唤，似乎是巨人从喉咙里憋出来的，又像是喊叫在山谷中回荡了数次以后，那种深远而又朦胧的回响。
“轰隆！”一只白色的巨手从雪原上探出，那巨手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大的范畴，即使是巨人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手，简直就像是小山一样，抬起来时遮天蔽日。
这只手并没有实体，它是完全由地上的积雪构成，就连现在，也在不断吸引着天上的雪花环绕到手上构成祂身体的一部分。
“这位就是，山神吗？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山神，是确实存在的啊。”灯莹看着巨大的手说道，这股原始而蛮荒的神性，错不了，就是这位高爪山的土著神明。
而且就和灯莹预料的一样，这位山神，祂连实体都没有，别看祂的手如此之大，实际上也就只是个样子货，虚有其表，也许普通人看到如山般庞大的手会被吓得瑟瑟发抖，但对灯莹来说，这也只是特别大的一团积雪罢了。
那只巨手原本是对着空中，那条包裹在火焰里的大鱼，但刚刚出来似乎就接收到了在场众人里不一样的情感，只有灯莹，对她的出现是喜悦而欢迎。
于是，大手转而向灯莹抓来，在船舱里的山民，包括那位无赖都在看着这一幕，他内心狂喜，山神大人终于要来教训这个女人了，快把她一把捏成肉酱！
“灯莹，要我帮忙吗？”小焰的传音流过灯莹的脑海，带着一丝兴奋，她现在力量正处于巅峰，而且属性克制对方，即使是山神，她也有一战之力，甚至小焰觉得赢率很大。
“吼姆啦酱，你就不用出手了，这是我期待已久的，对话。”灯莹说道，七只小灯笼出现在她身边，七道色光开始不断纠缠，最后变作一只巨大的手臂，即使和山神之手比也不遑多让。
船舱内的所有山民都震惊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在自己面前巧笑嫣然的少女有这么夸张的本事，望着那遮天蔽日的两只大手，随便哪只拍下来都能把他们全部拍死，甚至比拍苍蝇还简单，苍蝇还会飞呢。
“大家不要怕！那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装模作样，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如山神强大，看着吧，山神大人一下就能把她碾碎！”那个无赖依然还在死鸭子嘴硬。
他内心丑陋的怒火已经彻底蒙蔽了他的眼睛，说话已经完全不经过大脑逻辑了，只为他的主观意向而动。
他其实以前也没那么崇拜山神，只不过是全村从小到大都信山神，所以他也就顺理成章信了，平时他就连祈祷都偷懒的。
现在他信山神，也不是因为他有多么虔诚，只是因为山神能帮他杀了厌恶的灯莹而已，只此一个原因。
他信仰的不是真正的山神，而是他心里想象的山神，帮自己做那些自己力不能及的工具神，却丝毫不考虑真正的山神能不能做到，或者愿不愿意去做。
就像灯莹前世会有些粉丝对偶像说：即使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偶像：为什么我要与全世界为敌啊？
脑残粉：没关系，我会帮你做到的。
偶像：？？？
这就是脑残粉的破坏力，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在为自己崇拜的人着想，只是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看似正当的理由，用于为自己寻求优越感和宣泄内心的愤怒。
但是，无论这个无赖怎么想，内心怎么认为的，都对现实没有丝毫影响，两只巨手握到了一起，虽然是相对而握，就像相扑的动作，但并没有太多烟火气和杀意，仿佛就只是很和平的握在了一起。
“原来，是这样吗？”灯莹沉吟了一句，下一秒，由雪构成的巨手分崩离析，海量的雪花从空中落下，在地上堆积成山。
“……”刚刚还在叫嚣的无赖就仿佛被捏住了喉咙，什么话都挤不出来，整个客舱里的说话声哑然而止，就连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
他们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任何的话语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灯莹刚刚凝聚出一只巨手，把山神给捏爆了，甚至看起来都没多难。
即使他们在心里拼命否认，但自己是不会骗自己的，他们是山神的信徒，在看见那只雪手时，他们就明白，那就是山神。
这种认知超出一切常规的感知方式，只要山神不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无论祂以什么外形出现，信徒都肯定能认出祂来。
等了好一会儿，雪山崩塌以后也没有再度出现，雪原静悄悄的，不再有动静，灯莹飞在半空中，身边七彩光芒的巨手也开始消散。
他们都感觉信仰随着巨手崩溃，也跟着崩塌了，自己的世界观剧烈的动荡，哪怕心中再怎么自我安慰，这其实不是神明，或者这只是山神大人不和她一般见识，也改变不了山神被灯莹捏爆一只手的事实。
“结束了？”过了好一会儿，雪风才问道。
“嗯，祂应该是走了。”灯莹说道，神色复杂地看着雪原上残留的那一大堆积雪，在这么大的北风吹拂，想必很快这残留的痕迹也会不见。
“没想到，高爪山上还真的存在山神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汪。”雪风感叹道。
“灯莹好厉害，一下就把雪手给捏爆了。”小焰喝彩道，虽然她觉得自己也能把雪手打爆，但像灯莹这样轻描淡写轻轻一捏就爆，她肯定是做不到了。
“不，不是我捏爆的，是祂自己崩溃的。”灯莹带着雪风飞回船头，落在北方号张开的大口上。
“祂自己爆的？这个山神这么不堪？”红月这时也从口内走了出来。
“呃，怎么说呢，你们不觉得，祂其实根本没有攻击的欲望？”灯莹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攻击欲望，那刚才声势浩大的雪崩是怎么回事？
“祂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在求救。”灯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第82章 祂在求救
“求救？”众女面面相觑，这可是一个相当有趣的论调，一位山神，在祂的主场，有什么必要求救，更何况祂刚才轻松就引起了山崩地裂的地震与雪崩，怎么看都强得要命。
“祂并没有杀意，也没有敌意。”灯莹说道，这是她刚才感受到的山神的情感。
“哪怕祂用雪崩掩埋我们，还伸出手来抓我们？”小焰不解地问道。
“这并非是故意的，雪崩是因为祂在痛苦的颤抖，伸出手是因为祂想求救。”灯莹说道。
“颤抖？求救？”女孩子们都有些不能理解，只是这样的行为，就会引发这么夸张的动静吗？
“是的，我以情感的光谱，与祂的内心进行了接触，能感受到的心情，比你们要更多。”灯莹说道。
“那为什么，祂痛苦的表现是地震呢，伸出手抓你是求救汪？”雪风问道。
“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只有蚂蚁般小，站在一个巨人的身上，而这个巨人痛苦地抽搐颤抖，对他身上的人来说，也是剧烈的震动，明白了吧？并不是祂故意的，只是对祂来说很普通的反应对我们来说太大了。”灯莹说道。
“神就是这样的生物，尤其是诞生于自然的神明。”由绮说道，论对神的了解，她超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她接触过很多神明。
神明，尤其是诞生于自然的土著神明，祂们自己经常就是某种自然现象的化身，举手投足之间都带有巨大的力量，而偏偏祂们缺乏知识，不知道控制，往往会带来毁天灭地的效果。
所以人类要崇拜祂，为祂修神龛，立神像，参拜祂，献上贡品，目的是为了安抚祂，不让新生的神明继续躁动，而神系就经常需要找到祂，教会祂关于神的常识与责任。
这倒不一定是山神不会控制，如果是因为痛苦而造成的灾难，这是很常见的，灯莹一说由绮就能理解了。
“至于祂伸手，也不是想抓我，而是本能地想要求救，想要人拉祂一把。”灯莹又说道。
女孩们想了一下，那只大手伸出来，朝向高空中抓的动作，确实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正在向上伸出手，徒劳地抓着，希望有人能把祂拉出来。
“我并非是为了对抗，相反我在试图救祂，把祂给拉出来，可惜一用力就把祂的手给扯散了。”灯莹说道。
这时她们才反应过来，刚刚灯莹并不是为了对抗才凝聚出巨手，而是为了助山神一臂之力，只不过这一臂，有些太大了点。
“那山神这个反应，代表着什么，祂遇到了什么会痛苦成这个样子，我们应该怎么帮助祂？”红月问道。
她毕竟思维层面比别人高一些，在其他人还在惊讶于真相之时，她已经接受，并且思考解决方式了。
“很遗憾，现在我没有办法，山神的情绪太过模糊不清，我只能感觉祂很痛苦，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更别说怎么帮祂了，我甚至连山神在哪里都不懂。”灯莹遗憾地说道。
“那算了，恐怕现在我们无能为力，回去向主人报告再说吧，现在先继续干我们的事情。”红月说道。
北方号再次启航了，这次一帆风顺，一路到达目的地，都没有遇上任何阻碍，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就连那群山民，也老实本分下来，待在客舱里静静不敢说话。
就这样一路开到山脚下，前方就是甲山城了，为了不让巨舰被城里人看见引起骚动，灯莹选择提前把北方号降落在附近的郊外，然后走过去。
“曲径通幽。”灯莹将青光投到地面上，在雪地里画出了一条水墨画风格的小路，上面泥痕落花都用明暗色差画得栩栩如生，两边有青光构成的花草树木，还有青蝶在翩翩起舞。
这样一条路的画风和背景的冰天雪地简直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一路延伸向甲山城的方向，灯莹对着山民们说道：“走上去，就不怕陷入雪地里面了。”
“这，这能踩吗？”山民们有些害怕地看着地上的路，这碧油油的颜色，就像抹了剧毒一样，而且还完全由光构成，一点实感也没有，哪里敢踩上去啊？
不过刚才看见灯莹大显神威硬刚山神的威风，他们都只能勉强下船，站到路上去，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这条路站得很稳，完全不像雪地那样软绵绵的，和站在泥地上一模一样。
美中不足的是，灯莹的曲径通幽为了追求艺术美感，特地把路画得蜿蜒曲折，路面上还是崎岖不平的轮印，走上去真的像走在不平的泥路上。
如果是妖怪完全可以无视这点崎岖，沿着道路飞就行了，毕竟灯莹原本的曲径通幽只是为了开启一条路径联通特殊的坐标用的。
对人类来说就没那么友好了，不过，总比踏在冰冷的雪上要好得多，而且他们惊奇地发现，下了船也不冷，周围非常佩服暖和。
在北方号上是因为开了空调，而下船之后，是因为小焰一路上都点上了火球，把温度都提升到了适宜的程度。
“感谢各位乘坐，请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按秩序下船，欢迎下次光临。”合成女声有礼貌地说道。
接着偌大一条巨舰开始外甲翻转解体，所有的装甲都收进体内，就像之前变大的逆转过程一样，而现在她的身体也像容量无限一样，把整个船身都收了回去。
最后，出现在原地的还是那条一米不到的金属怪鱼，和刚才庞大的身躯形成一种意外的反差萌，看得山民们一愣一愣的，难以想象她和刚才的巨舰是同一条。
“北方。”灯莹呼唤了一句，金属鱼便游到了她的手上，开始在手心上蹭蹭，绕着手臂环游，趴到灯莹头上，各种卖萌，比之前呆呆的表现活泼多了。
“我们走吧。”灯莹说道，她们飘在半空中，看着山民沿着青光路上走，如果有人体力不支，她们还能放几个热血术，帮助他们走过最后这几公里的路。
第83章 路上闲聊
“呼姆～”灯莹飘着飘着，眼光不由得向小焰飘去，怎么说呢，如果夏天时靠近她会觉得很热，但冬天在她身边就会很舒服呢，好暖和。
“怎，怎么了？灯莹，你看得我有些不自在。”小焰说道，一般来说灯莹是很少这样直盯着她的。
“呃，呵呵，怎么说呢，我突然想抱着小焰呢，感觉很暖和的样子。”灯莹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也很诚实地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这，这样的么？”小焰的脸变成和她头发一样的绯红色，犹豫了半晌后说道：“如果是灯莹的话，可，可以哦，抱吧！”
小焰闭上了眼睛，停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会儿后，感觉怀里扑进来一个冰凉凉的柔软身躯，她与灯莹也曾经抱着一起睡过，知道这就是灯莹的身体，冰冰凉凉的。
“我也来。”红月也凑了这个热闹，从后面抱住小焰，她们三个本来在荒妖斋里就是关系极好的闺蜜，平时在荒妖斋里经常互相玩乐，非常大胆的，不过在众人面前很少这样。
于是空中就变成了三个妹子抱在一起飘，如果是平时的话会非常养眼且引人注目，不过在这个风雪天，下面走路的山民也只会羡慕为什么她们能飞，为什么她们能抱在一起取暖，简直太羡慕了。
“唔噫！”在下面走的的雪风撇过脑袋，她们这也太大胆了，不过看旁边同样在飞的由绮，似乎她一脸渴望呢。
“由绮，你也来呀，小焰很暖的。”红月向她发出邀请。
“不，不用了，谢谢！”由绮连忙摇头，不过眼里全是惋惜和纠结。
“你明明就很想去，为何不一起汪？”雪风疑惑地问道。
“才，才没有这么想。”由绮低声说道，不过她的情绪流露太明显了，连自己都感觉瞒不住，很快又补充道：“只是，我和她们不太熟。”
“我感觉挺熟的汪，只是你在拒绝她们的接纳而已汪。”雪风说道，作为犬妖出身的妖王，嗅觉是她最强大的天赋，修炼到现在她能嗅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比如危险的气息，人们间的情感与气氛等等。
“也许，是这样子的吧。”由绮本来想否认，但发现她瞒不过雪风的，“但是我没有准备好。”
“那就算了汪，我比较是外人，不好管你们家的内部事情汪。”雪风甩了甩尾巴，走到了由绮的下面，“所以，你要不要抱抱我呢？”
“诶？”由绮被她突然跳跃的话题弄得措手不及，这是怎么到这话题上的？
“所以说，你觉得在家里人见面太多不好意思，心里没准备好的话，我也可以给你骑一下的哦，虽然没有那只蜡烛妖那么温暖，不过我的皮毛也是挺舒服的汪。”雪风自信地说道。
“真的，可以么？”由绮有些心动，没有女孩子能拒绝毛茸茸的狗狗。
“可以的汪。”雪风转了个圈圈，示意由绮下来。
于是，她就这样骑到了雪风身上，和雪风说得一样，厚实的皮毛确实很温暖，趴在上面都觉得很舒服。
“你们家那只雪若，她的皮毛比我的不遑多让汪，以后你也可以去找她汪。”雪风一边搭着由绮前行，一边和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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