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语之主 第383章

就在这时，音叶突然冲了出来，她察觉到了什么，当看见灯莹与正宗站在一起时，她的脸顿时垮了，心里明白已经被灯莹姐姐发现了。

“灯莹姐姐，那个，对不起。”音叶像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低着头，手指在身前互绕，一副慌张与惭愧的表情。

“咳咳！我并没有很在意，不过……”灯莹见场面太尴尬了，想说点好话安慰一下，毕竟他们都是一片好意，总不能让主人和可爱的后辈难堪吧。

但是话还没说完，灯莹突然脸色一变，随即快速阴沉下来，二话不说极速往大厅赶去，正宗一愣：“小灯？”

“主人，出了点状况。”灯莹面色阴沉地说道，也不等他们，小跑着向大厅赶去，正宗和音叶知道发生事情了，也只能先跟上。

灯莹来到大厅时，看见几个巫女正在书架前看书，她们看见正宗时还放下书轻轻一拜，显得很矜持有礼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状况。

正宗和音叶也跟过来，看见这一幕一脸疑惑，很正常啊，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灯莹好似很正常地开口问道：“这里的书好看吗？”

“好看。”巫女们回答道，随后瞬间脸色大变，因为灯莹的声音不仅是在她们耳边响起，同时也在脑内回荡，这时他们的加密回路，也是刚才她们传音的链路。

“你！”巫女们这才知道，她们的传音被窃听了，顿时脸色难看，大意了。

“你们可真是可以啊，居然敢泄露荒妖斋的情报，还盗取秘籍，让外面那几个巫女也进来。”灯莹厉声说道。

要不是她正好在探查谁和正宗通风报信，还真没想到荒妖斋里会有内奸，之前她布置在荒妖斋结界上的传音窃听法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她们的传音。

她们把自己在这里看的书，一边读一边用传音把内容发出去，发到另外几个外面的巫女，外面接应的再把内容传出去，灯莹估计目标应该是大国主。

巫女们犹豫了，她们对灯莹的质问虽然有些狼狈，但却不以为然，觉得灯莹也就那样，一个式神也配质问她们吗？

“去，把所有巫女都带过来。”正宗严肃地说道，肃杀之意让巫女们吓得打了个寒颤，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怒意，但那种气息如被冰雪掩盖下地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让她们觉得瑟瑟发抖。

正宗的命令让她们不敢违抗，而且正宗说的是，所有巫女，要她们把所有的巫女都叫过来，她们不敢违抗，只能传音叫人。

“哼哼～小心事情暴露了，还要去找大国主和由绮小姐求救吗？”灯莹冷笑道，巫女们再度脸色一变，她们已经换了一个临时紧急的通路传话了，没想到还是被灯莹截获。

“没关系，我已经把传音链路截断了。”灯莹说道，正宗也点点头，离得这么近，他也能察觉这些秘密传音了。

巫女们更是叫苦不迭，心中惶恐不安，但在正宗那冰冷的目光下，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动，静等其他巫女纷纷到来集合。

巫女们对于同伴突然传讯说全部来荒妖斋大厅感到很奇怪，也没说是干什么，只说是正宗找她们，传音回问又没有回音了，只能带着一丝不安的预感赶过来。

然后看见同伴们坐立不安地站在书架旁边，正宗和灯莹音叶面色阴沉地看着她们，顿时觉得不妙，即使现在想逃走也已经晚了。

就这样二十个巫女先后来齐，排排站着，也有一些其他女孩看见这一幕，奇怪地围观着，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惹得主人如此生气。

等到全员来齐后，正宗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她们看，无形的威压慢慢发散，压得她们快喘不过气来了。

“噗通！”一声，第一个巫女跪下了，因为她做贼心虚，很快有第一个跪下，第二第三个也忍不住下跪，很快就全员跪下了，整整齐齐。

她们内心觉得屈辱又惶恐，居然被正宗的气息吓得腿都软了，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心里防线就会彻底崩溃，把所有秘密都吐露出来的。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夫君！怎么了？为什么让她们都跪着？”气势顿时一松，正宗转头看去，居然是由绮，她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原来刚才有几个巫女正在服侍由绮，却被突然叫来，她好奇心起跟了过来，于是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冰雪聪明，也猜到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来。

由绮地到来，让正宗一阵头疼，当着未婚妻的面，总不好把她手下的巫女怎么样吧？

“怎么了吗？她们做了什么事情惹您生气了吗？”由绮问道，正宗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

原本他觉得这种间谍行为既然已经当场实锤，也不用问清楚，直接惩戒就行了，但由绮在就有些尴尬，不说清楚直接惩罚，她肯定会质疑，但如果说明白了双方肯定会尴尬。

场面陷入了迷之沉默，就在这时，音叶却突然开口了：“她们几个，刚才在盗窃灯莹姐姐的秘籍，把这里的藏书传音出去！”

正宗要顾及夫妻情分和面子，音叶可不用，相反她很生气，从刚才她们之间零星的对话中，她推测出了一部分真像，这些巫女居然在盗取灯莹姐姐的书！

由绮瞬间脸色一变，这下可麻烦了，泄露秘籍可是大忌，无论在哪里都是重罪，这里的书籍她看过，其中有一些贵重程度放在名山大派都可以作为镇派绝学的。

这种秘籍别说偷盗泄露，就连偷学都是重罪，一般都是直接处死的，这下太糟糕了。

第208章 审问

“没，没有！我们没有偷秘籍！”巫女们结结巴巴地否认道，虽然被正宗吓得不轻，但她们也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如果让泄露秘籍被坐实了，她们就死定了，这在哪一家都是大忌，功法秘籍是势力强大的根本，如果让自家秘籍泄露出去，那别说失去核心竞争力，就连对头都很可能会就此研究出针对克制的法术。

所以不仅泄露秘籍是死罪，就连偷学的弟子都要重则处死，轻则废了修为，如果他逃跑了，门派势力会追杀到天涯海角，如果是泄露出去，肯定要追回，甚至是把看过的人全都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巫女们还是有一点得意的，秘籍传到了大国主那里，他们有本事就去杀了大国主啊？

但同时心里又惊慌失措，大国主明明是要她们想办法讨好正宗，却没想到刚来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生怕她们的行为造成双方关系破裂。

如果正宗没能如预言所说的那样，解决因幡的灾难，反而反目成仇，那她们一定会被处死，甚至是做为平息正宗怒火的背锅侠。

“还敢狡辩？刚才灯莹姐姐明明就抓到你们在传音，在泄露她的藏书，你们还敢否认？”音叶生气地说道，她内心纯洁善良正直，容不下这种行为。

尤其是她们竟然敢偷窃灯莹姐姐的财物，而且这些巫女与她原本关系就很不好。

虽然这些书籍其实并不全是灯莹的，大部分都是正宗的藏书，小部分是荒妖斋原本的藏书。

不过在音叶的思维里，荒妖斋的就是正宗的，正宗的就是灯莹姐姐的，她觉得这个思维完全没有问题，不信你们可以问正宗。

“没，没这回事，我们只是互相之间在交流而已，她们也学习了这些功法，我们在传音交流，并没有外泄，这个书架也是自由学习的，我们并没有偷学。”巫女结结巴巴地狡辩道。

传音只能在很短距离内进行，她们是在荒妖斋里传音给外面一个巫女，再让她利用道具传给大国主的，还好没有被当面识破，不然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是这样的，那时我们在外面学习一些法术，因为有看不懂的，才请求里面的姐妹把内容告诉我们，绝对没有泄露！”另外一个巫女说道，她用力跪拜，把自己的尊严全部抛开，只求换取正宗的原谅。

“你们说谎！”音叶怒不可遏地说道，居然当面还在说谎狡辩，实在让她愤怒，就连正宗都跨前一步。

这时灯莹却轻轻拉了他一下，暗示正宗先别拆穿，这件事情说开了，她们巫女肯定不会主动盗秘籍，肯定是上层的人要求的，也就是大国主的命令。

那正宗直接拆穿她们的谎言，对由绮来说就很尴尬了，好不容易培养一点的感情也会直接破裂，灯莹还是想给由绮留一点面子。

毕竟看她的反应，她对这件事情真的不知情，灯莹也不打算让由绮难堪，那样让她背负不关自己事情的锅，太可怜了。

而且还有一点，灯莹其实并不在乎这些书籍被人看了去，她的思维并不在于这个时代，而是在知识共享的未来，如果她想保密就不会摆在这里任由她们学习了。

灯莹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你们，除了偷书外，还有把主人的情报传递出去吗？包括日常作息，喜好，习惯这种东西。”

“你……没有，我们没有做。”巫女们脸色更加苍白了，小声地否认道。

灯莹的话就像直接把她们偷书定性为事实了一样，可是偏偏她们无法反驳，因为偷了就是偷了，还被眼前这个少女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灯莹又在话语间把她们的罪降了好几级，偷书和泄露秘籍，那完全就是没有可比性的两项罪名，毫无疑问偷书就轻多了。

而灯莹的重点在后一项，她们是不是奉大国主的命，前来做间谍的？之前灯莹也有所猜想，由绮嫁过来选普通的陪嫁侍女也就行了，何必送这么珍贵的高阶巫女呢？

自然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刺探正宗，灯莹也已经有了猜想，这个问题她也根本没指望巫女们说实话，只是拉了一下正宗。

“她们在说谎。”正宗只是这一句话，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她们说谎，巫女们脸色瞬间煞白，面无血色。

“没有！我们真的没有啊！”巫女们叫苦不迭，同时心里也暗怪大国主多事，拉拢正宗那不就拉拢好了嘛，为何还要整这么多事情，让她们去收集什么正宗的情报。

“你们，有没有刻意收集主人的弱点，有没有研究过我们的功法缺陷，或者性格弱点什么的？”灯莹完全没理前面的辩解，问出了更加诛心的问题。

灯莹想给由绮留点面子，不想闹太僵，不过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大国主对正宗无敌意，没有想算计他，所以这个问题必须得问。

“都说了，我们没有探听你们的情报，后面更是无稽之谈。”巫女激动地说道，灯莹一副坐实她们是犯人的审问态度，让她们很憋屈。

“说，回答小灯的问题。”正宗冷冷地说道，冰冷的气息瞬间浇灭了巫女们的抗议，就连由绮都感觉到一阵冰凉。

“没有，真的没有。”巫女们瑟瑟发抖地说道，感觉自己已经被正宗看透了，自己的所有隐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秘密。

“嗯，这次是实话。”正宗点点头，叫冤和诡辩都是没有用的，这里不是法庭也不是公堂，正宗就是这里唯一的主人，他说什么话那就是什么，不需要证据。

正宗看向由绮，询问她的意见，毕竟这些巫女算是她的侍女，正宗还是想看一下这位未婚妻的意见。

“您做决定吧，既然她们犯了错误，就随便您处置了，现在她们也是夫君的侍妾了。”由绮无力地说道，明明她才是被躺枪的那个啊。

正宗这就有些犹豫了，由绮这么说才是最难办的，虽然表面上给足了正宗面子，一家之主，但实际上是在为巫女们求饶。

第209章 处罚

世上最难选的选项是随便，看似给正宗随意处置的权力，但却是求正宗看在自己面子上从轻发落。

由绮还特意强调了这一点，现在她们也算正宗的侍妾了，看在这份上就请不要过于严格，当作家法处置就是了。

“你们！犯了错误，还不快点向夫君认错，还有，向灯莹小姐道歉！”由绮严厉地说道，也难为她软绵绵的声音能说出这么硬气的话，虽然听起来还是没什么威严的感觉。

“是，大小姐，我们知道错了。”巫女们垂头丧气地说道。

“不是向我！是向夫君，还有灯莹小姐，现在就认错道歉！”由绮更加愤怒地说道，这群笨蛋是看不清楚形式吗？

“是！少爷，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一定好好反省，处罚拜托了！”由绮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点醒了巫女们。

她们立刻慌忙跪直了，先向正宗一拜，再向灯莹认错：“私自盗您的书，真是太对不起了！以后我们绝对不敢了！”

由绮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在不落夫君面子的情况下委婉求情，而且即使正宗坚持重罚，也明确了自己的立场，不被这事波及，很是明白她的目标还是拉拢正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灯莹也不想让这事闹大，她拉了一下正宗的袖子，正宗立刻明白了灯莹的意思。

“嗯，既然这样，这里就交给小灯处理就行了，由绮，我带你去散散步吧？”正宗说着，拉起由绮，把她拉走了，不当着她的面说清，也是给大国主面子。

“好的。”由绮也明白了，欣然答应，小鸟依人般跟着正宗走了。

“诶？！等等，由绮小姐，那个，少爷？我们……”只有巫女们看不懂，还以为只有由绮才能保住她们，把她们交给这个灯妖处理，她可是书籍的主人，岂不是惩罚最重的那个？

但就连旁观的众人都知道，正宗是在想给个台阶下，让灯莹自己处理了，连家法都算不上，这么简单的道理旁观者清，也就这些巫女搞不清楚状况。

哦，旁观的羊也不知道，她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还没搞懂呢，只觉得特使大人好威严。

“小灯处理就行了，以后小灯的话就是我的话，一切都听她的。”正宗说完就牵着由绮走了。

“诶，等，等等……”巫女们伸手还想挽留，他们已经连影子都不见了，灯莹拍了拍手，“大家散了散了啊，有什么好看的？”

“嗯，没什么好看的，走了。”“溜了嗷～”“灯莹，不要轻饶她们，给她们个深刻的教训，最好在屁股上烙个罪字。”“咪咕，轻一点～”“特使大人加油。”

大家道个别就各干各的事去了，虽然其中好像杂夹了奇怪的建议，但灯莹决定无视了。

人都走空以后，巫女们的脸色就更阴沉了，这把所有人都支开，应该是要对她们上重刑吧，巫女们心里慌得一匹。

但同时也惶恐的心理也减少了许多，正宗离开后，那压得她们喘不过气的气势也跟着一起消失了，于是她们的心思也就活跃起来了。

要说正宗处罚她们，巫女还真没有什么敢违抗的，但换成灯莹，她们就心里没这么服气了，脸上的敬畏也少了许多。

灯莹不管她们心里想什么，直接说道：“听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所以我就跟你们明说了，你们偷书我不在乎，但不管大国主还是谁让你们去探听主人的情报，对主人不利，哪怕有一次，你们就死定了。”

“没有，真没有！”巫女们急忙否认道，不管是大国主的指示，还是对正宗不利，这种都是要坚决否认的。

“没有最好，这次你们该庆幸没有对主人恶意刺探，但即使是主人的日常习惯，作息爱好等等，任何的信息都不允许泄露分毫，没有下次，明白了吗？”灯莹继续冷冷地说道。

“是，好的。”巫女们口是心非地答道，明显没有任何诚意，大概意思就是，我错了，下次还敢。

“哼，为了让你们不再干这种事情，现在宣布处罚，你们要切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在荒妖斋里关禁闭，做杂役，直到我们离开因幡，再看你们的悔改态度，决定是否撤销禁闭。”灯莹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