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虽然理论上应该见者有份，分这里所有人一份助攻费，他们就在等正宗分配，希望他能给大家分多一点，也好对得起他们的死伤。
“你们分吧，我不要了，我得赶紧去追邪魔本体，雷德伯爵，今晚鸟取神社见。”正宗随意说道，然后一溜烟就已经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他如此慷慨豁达，明明打败如此强大的邪魔，却毫不争功，也不分利，还赶着去屠魔。
如此高义让众人想起自己刚才在战斗中的表现都隐隐有些羞愧，就连驱魔师们，都觉得自己在退魔上的热情远没有这位高，如此行径才是真正的义士啊！
只有一个女孩，愣了一下后气得跳脚起来，由绮愤怒地喊道：“喂！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啊？！”
“刷！”正宗一个人出现在一片不起眼的小树林中，这里离刚才的战场已经有数十里了，这邪魔逃得可真快，短短几分钟不到就跑了这么远，还躲进不起眼的小树林。
殊不知它已经被正宗记住了气息，在正宗眼里它就像太阳一样明显，正宗抬头看了看小树林，他知道那邪魔在看着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被他发现了，但还真沉得住气，现在还不出来。
正宗一步步向它走去，靠近那颗大树时异变突生，地下突然钻出来无数的尖锐武士刀，这些武士刀锈迹斑斑，上面沾满鲜血，还布满黑纹。
正宗毫不意外地用力一踏，重重踩在地上，无形的震荡崩断了所以的武士刀，还把潜藏在地下的邪魔震死了，不一会儿，脚边的裂痕中有黑血渗出。
正宗早就知道，这下面有另外一只邪魔，它把自己引到这里，是想配合袭杀，但没想到被正宗一脚秒了。
正宗手一探，手爪撕裂身前大树，里面流出腐臭的浆液，早就被邪能腐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伴随粘液的还有高压电流。
正宗理都不理这强腐蚀液体与高压电流，一只手抓到个软绵绵黏糊糊的软体，扯出来一看正是条水母，正宗抓在它的大眼睛上，它紧张地用触须缠住正宗的手臂。
“不，不是你。”正宗手心一用力，眼睛被直接捏爆了，他左手再抓出去，不知何时身体向前平移了十多米，在空气中抓到了什么东西，看不见，但手感和刚才那只一样，黏糊糊的。
“是你了。”正宗说道，手心中一阵电光闪耀，一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水母慢慢出现在正宗掌心里，同样是比拳头大一点，同样是透明身体里一个眼睛，下面伸出的触须就像是它的眼球神经。
此刻它明显眼神中带着丝丝紧张与恐惧，水母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自己的眼珠就在正宗手心里，他只要轻轻一握就能把它捏爆，就和刚才那只一样的下场。
正宗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只瑟瑟发抖水母，完全看不出它刚才遮天蔽日的样子，它伪装成普通小水母，躲到其他邪魔身边，还找了个替身假死，甚至还用了之前都没用过的能力，隐形。
这才是正宗感兴趣的原因，他之前战斗时就发现，这只水母居然是有智慧的，无论是吸引修行者登上自己的身体，才放出触须与小水母的底牌，还是战败后会逃跑，都比它那些同伴表现得聪明多了。
后续更加让正宗感觉到他的想法没错，这水母邪魔居然还会驱虎吞狼和李代桃僵，和那些只会狂暴后无差别攻击的邪魔要优秀多了。
在邪魔惊恐的目光下，正宗完全无视了它的电击，将他抓到嘴边，然后唱起一首古朴的歌来。
第83章 邪魔作式神
一开始邪魔还会疑惑，唱什么歌？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唱歌给它听？但正宗的歌却越唱越清凉，越来越古朴，渐渐的它感觉自己体内的邪能居然不受控制了。
正宗放开水母时，它的第一个反应是逃跑，立刻用自己的浑身解数逃命，但随即它就发现，邪能一点也用不出来了，甚至自己也动弹不得。
懵逼，彻底的懵逼，水母完全就没见过这种情况，就算它在邪魔中比较聪明的，也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居然会有人类能完全控制邪能，甚至直接控制它的身体。
看见水母的反应，尤其是那只眼珠慌张的左右打转，试图思考出路的样子，正宗更是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小灯。”正宗呼唤道，此刻他已经看见灯莹与红月的工作告一段落了，于是便把她唤了出来。
灯莹刚一出来就看见眼前漂浮着一只水母模样的邪魔，立刻全神戒备，抡起青灯就想砸上去。
“小灯，冷静！小灯，它已经被我制服了，现在没有反抗能力了。”正宗连忙按住灯莹的胳膊。
“还真是……”灯莹自己也学了会长的邪能控制术，能分辨出它是否被控制，灯莹现在也不关心正宗控制一只邪魔做什么，她高兴地笑道：“主人，我已经收集齐千机的所有材料了，理论上已经可以修理了！”
“真的吗？那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就尝试修复千机。”正宗一拍手说道，其实他刚才就看见灯莹在找人偶材料了。
“这么快？是不是再等几天？等您再看一下书，再深入学习一下傀儡术？”事到临头，灯莹反而又不放心地说道，她担心治疗失败。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她和正宗其实之前都没有接触过傀儡术，唯一的知识全都来源于这几天的恶补。
现在的情况就像前世里修电视机，理论上图纸在这里，材料也在这里，但让一个门外汉看了几天书，他就能修好电视机吗？
何况千机比电视机精细多了，电视机一次修不好大不了修两次，两次修不好可以尝试更多次，真的修不好还可以丢了换新的。
千机一次修不好可能就会死，虽然她可能真的只是点小问题，灯莹却不敢贸然开始修理的原因。
水母邪魔眼见新出来一个漂亮的青发少女后，两个人就聊得火热，完全不管自己了，不禁拼命想挣扎着逃跑，身体不免发出一点声音。
“啊！吵死啦，去死！”灯莹再次抬起青灯想灭了这邪魔，这么小一只邪魔都不够汲魂吃一口的，她可没看之前的大战，还以为这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水母。
“小灯，快停啊！这只不能杀，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正宗连忙再次摁住灯莹。
灯莹不满意地抖了抖肩膀，试图把正宗手抖下来，太亲密她有些不习惯，她回头看着正宗，眼神带着疑问，灯莹知道自己不用问，正宗会把一切都解释给自己听的。
“咳咳，是这样的……”正宗从头说起，把自己刚才击败一只几公里长的巨大水母，以及怀疑它有智慧，然后把它抓住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期间小水母拼命挣扎，眼珠直瞪，似乎狂暴化的样子，灯莹看了反而觉得正宗上的是对的，因为她出来时这邪魔其实很平静，现在的狂暴都是装的。
“那么主人想做什么呢？抓到这么一只罕见的邪魔。”灯莹问道。
“嗯，觉得有思考能力的邪魔很有趣，想抓来研究一下，也许能问出什么有趣的情报。”正宗说道，转头又向水母说道：“喂，别装傻了，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
水母漂浮着眼睛四处乱晃，假装自己没听懂，这更让正宗确定了，他笑伸出手指，在水母头上轻轻划出法阵。
“主人，难道您想？！”灯莹一眼就看出，正宗画的正是式神契约法阵，而且是强制契约，不过和邪魔契约还真是没想过，“这样真的好吗？”
“没问题的，只要它在我手里，就翻不出什么风浪，我会把它调解成乖孩子的。”正宗自信地说道。
灯莹虽然相信正宗的实力，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邪魔的精神污染多多少少有些诡异，和它直接建立契约关系，就怕会有什么间接危害。
正宗确实很强，甚至可以说无敌，就像一座钢铁堡垒一样坚固，但如果签订式神契约，对方就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自己人，被正宗迎入了堡垒内部，虽然套上了枷锁与项圈，但依然有钻空子的巨大风险，这是灯莹自己试出来的经验之谈。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宣誓效忠，永不背叛！急急如律令！”正宗最后画下桔梗印，一道蓝光包裹了水母。
当蓝光黯淡后，水母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能动了，但在另外一个层面上，又被套上了新的枷锁。
“行了，你可以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你听得懂，现在我也听得懂你的意思了，别装傻。”正宗说道。
“你！你死定了！你已经列入主人的眼中，你就等着坠入最深暗的混沌之中，到时候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水母破口大骂。
它发出来的是一种非常古怪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幽邃的回响，又仿佛是在水中说出，透过深海传到岸上的回响，这音节晦涩难懂，只有依靠式神契约才勉强听得懂，甚至很多名词还是专有的，只能转译成相近的日语猜出它的原意。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式神了，即使我掉落混沌，也是你陪我一起去，而且我又不怕混沌。”正宗无所谓地笑了笑。
“在无上的主宰面前，你无所遁藏，等待着你的还有冰冷的虚空，还有无尽的深渊，我很乐意在旁边观赏你痛苦的哀嚎！”水母叫嚣道，不过灯莹感觉它只是色厉内荏。
“啊啊，虚空我去过啊，深渊和混沌我也都去过的，景色挺别致，就是单调了一点，太无聊了，所以我就没待多久就回去了，你想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玩玩。”正宗说道。
第84章 梦
水母当场就愣住了，正宗这样说话它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茬，它毕竟才诞生没不久，哪怕有智慧，其实本质也是很单纯的，正宗这样回话它还真没有经验。
而且水母还有一项特殊能力，它能看穿人的情绪与内心，然后挑拨他们的情感波动，产生类似精神冲击或催 眠控制的作用，刚才它战斗时就是这么用的。
但是，之前它看不透正宗，看到的只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就仿佛它记忆里的无尽深渊一样，签订式神契约后，它能看清一点点了，至少正宗没有说谎，他是真的都去过。
“好了，少给我耍滑头，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吧，关于邪魔的，它现在处于什么状态？因幡国又是什么状态？你们又是怎么跑出来的？”正宗问道。
“呵呵，你根本就不知道伟大之主的恐怖，这个世界就只是它的一个噩梦，它现在只不过是在沉睡，当它醒来，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如梦幻泡影般破碎！”水母又找到了新的可吹的话，兴致又高昂起来。
“哦，这样啊。”正宗点点头，“也就是说，邪魔现在在睡觉，因幡其实处于噩梦之中吗？”
“呃？”水母又接不上话了，正宗这反应也太平静了吧？一般人听到这种话，一般不是被吓到，就应该是振振有词激动地反驳。
为什么他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好像这很正常一样，就像它刚才说的只是早餐吃了个面包？水母不甘心地说道：“你，你就不觉得怕吗？”
本来它的话还带有一点点可怜的威慑力的，再追问一句反而荡然无存，灯莹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听说过极北有一颗参天大树吗？和建木、若木、扶桑差不多高的，都是顶天立地，高耸入云，直达天际。”正宗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而是反问起来。
“？？？”水母一下子就愣了，它本能想回答点什么，问题是那什么建木、若木、扶桑是什么东西，它根本就没听说过啊。
“那颗树上，承载着九个世界，一片树叶就能托起一个世界呢，如果我把它砍了，那岂不是瞬间摧毁了九个世界，等于邪魔睡醒九次？”正宗问道。
“？？？”水母更懵了，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啊，它竟然无言以对。
“不说这么远，就说近的，我西边不远处有一位土豪朋友，他是诸天万界的土皇帝，诸天万界听说过吗？相当于你家那条睡一万次，一万次你懂吗？”正宗继续吹道。
“？？？”水母感觉自己世界观好像崩溃了。
“哦，我那位土豪朋友还有一位朋友，一有麻烦就喜欢找他窜门帮忙，我也认识，他拾起一粒沙就有三千世界，合起手三千世界便是灰飞烟灭，说真的你家那位居然还要睡一觉才能创世灭世，实在是……有点low。”正宗似乎说上头了，开始品评起来。
水母仿佛受到了巨大打击，三观尽碎，整个伞帽都焉了下来，触须也有气无力地垂下，大眼珠子黯淡，似乎已经开始思考人生了。
原来它眼中深不可测，恐怖无比的主宰，正宗的评价居然只是有点low。
“主人，你觉得它说的是真的吗？”灯莹问道，至于水母君，反正它已经自闭了，先不用管它。
“应该是真的，我隐约也察觉到了，只需要一点旁证就能说明了，另外还有五个疑点。”正宗说道。
“什么疑点？”灯莹问道，她自己也有所猜测。
“一个是，如果这是一场梦，那梦里的众生还活着吗？”
“二是鸟取神社这么大方我们用的东西是真的吗？”
“三，如果因幡都是梦，那为何商人和义士都能自由进出？”
“四是如果只是梦，为何这梦容得下我，或者说它是怎么做到让我也一起进入梦乡梦的。”
“五，它说这是邪魔的噩梦，但我怎么看都是美梦。”正宗一一说道。
灯莹想了想说道：“与其说是疑点，对于别人来说其实更像是技术性的难题，我们既然已经在这里，那不如假设这些都已经是既成事实，我们只需要旁证就好了，并不需要了解它是怎么实现的。”
“嗯，是这个道理，以后注意一点。”正宗点点头。
“不过如果主人想知道的话，其实还有最简单的一个方法，醒来不就好了吗？”灯莹突然笑道，她相信正宗想醒来就能苏醒的。
“别啊，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能醒来的，它说主宰醒来万物都如梦幻泡影般破碎，我醒来又何尝不是这样。”正宗说道。
“啊，那我可能知道为什么我会一起入梦了，应该是我冥冥中感到不妥，所以下意识选择一起睡觉了吧。”正宗恍然大悟。
“嘶，好险！”灯莹也瞬间明白正宗说的是什么了，应该是在他们刚进因幡那一瞬间，正宗本能反应自己的存在会破坏因幡存在的平衡，所以主动配合入睡。
“那主人打算怎么办？去直接拆穿国津神，还是去找他们当面对质？”灯莹问道。
“我？我什么都不打算做，先看看他们这一套运作怎么样先，如果无害的话，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吧。”正宗说道。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谁又分的清楚，人生苦短，世态炎凉，不如一梦千年，我们又何必去扰人清梦呢？”
“主人说得对。”灯莹点点头，不过她有自己另外担心的对象，如果说这是一场梦境中的较量，那巫女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音叶在哪里？
正当她在想这些事情时，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跑步声，一个女孩叫道：“喂！佐竹正宗！你在这里吗？你居然敢把我给抛下，真是过分啊！”
“啊？她怎么跟来了？”正宗一把抓起水母塞进荒妖斋卷轴里，看见由绮骑着一匹狼跑了过来，身边跟着一条三尾小狐狸。
正宗一拍脑袋，只想起把龙收回，忘了让兰地与雪若一起回来了。
“您不是说来追邪魔的吗？邪魔呢？”由绮怀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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