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语之主 第289章

正宗想要前往的也不是所谓物理上的方位，而是接近概念上的坐标，因此他需要在一个个符文上跳转，见缝插针地在结界的缝隙中，以符文为跳板溜进去。

再强的结界也不可能彻底断绝与外部的联系，或许内部空间可以隔断，但结界本身不可能，因此正宗能抽丝剥茧，利用符文间的坐标计算内部空间的真实方位。

所谓咫尺天涯，这些符文实际刻画在哪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在阴阳术上位置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女妖们会感觉它们变得很远。

这是个抽丝剥茧的精细活，即使是正宗也必须小心翼翼，稍微触动到不该动的地方，结界就会被激活发出警报，会长就知道有人试图入侵他家了。

“叮！”一声轻响，小镜的光线似乎刺破了什么东西，那道光束似乎投入了墙中，射到了看不见的地方，正宗面露喜色，小镜也说道：“成功了！”

五分钟不到，但这个结界居然花了正宗差不多五分钟才能打开，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一个熟练的盗贼开锁不需要一分钟。

当然正宗也可以选择暴力直接撞进去，一秒不到，但那势必会引起会长警觉，其他方法也可能会在事后被会长察觉到有人入侵过，为了来得神不知鬼不觉，只能采用麻烦一点的方式。

“小镜，我们走。”正宗扶住穿衣镜，小镜全身都亮起银光，光芒把正宗也包裹起来，瞬间光芒又收缩凝聚成一个点，刚才的正宗与小镜都不见了。

“嗖！”光点沿着刚才搭好的光芒轨迹快速在字符间跳跃，很快就不见了，宅院里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荒妖斋卷轴中的妖怪们只感觉水镜处一阵白光闪耀，等回过神来时，水镜外面的场景已经彻底变了，他们来到了一间干净明亮的室内。

第222章 一件衣服

“刷！”一阵白光过后，正宗站在了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一人高的穿衣镜立在他身边，小镜探出头来感叹道：“哇哦，这里好大啊！”

他们进来的房间至少有五米高，面积大约十叠，比进来前在后院看见的宅邸感觉要大很多，这里似乎是一个制符的房间，桌上摆着画符的丹砂、细毛笔与裁剪好的黄纸，地上还散落着许多画失败的废品符。

往外一看也是一条走廊，两边有不少的房间，只是粗略一看，就觉得这房子比外表看起来大多了，虽然这宅邸本身也是豪宅，但和实际内部比起来还是感觉小了。

“我说了啊，这个宅邸内部的空间已经被压缩扭曲过了，与外面看起来是不对等的，里面的空间拓展得更大。”正宗说道。

“这些符箓，也全都是以古制为基础，这会长历史学得很不错啊，要不就是获得过古时的传承，这些符成型威力极大啊。”正宗捏起几张符箓查看，然后又放回了原位。

接着，他走出制符间，看向房间的其他地方，果然这宅邸至少有三层，每一层都有数量不少的房间，左边是药房，有好几个几百抽屉的高大药柜，上面贴满了各种药材名，右边是书房，放满了会长收藏的书籍，大部分是阴阳术类的，再向外分别是炼药室和书法室，写信写书的地方。

“这地方这么大，我们该去哪找他的证据啊？”冷鸢问道，只有进来了以后才发现找东西的困难，她们又没有具体目标，说是找证据，问题是证据是什么？就算会长真是真凶，又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他是呢？犯人是不可能把凶器带在身上的。

“都出来吧。”正宗把所有人形的妖女和女忍们，甚至就连金属怪鱼都放出来了，然后他藉由红月释放了一个灵术，所有人身上都套上了一层闪烁绯红灵光的套子。

“这是隔绝你们身上气息与痕迹的灵罩，只要有这个在，里面在宅邸里面活动就不会留下痕迹，连毛发或气息也不会留下，你们就借着护罩到宅邸各处去看看，记住不要碰任何东西，只需要找那些被加过禁制的地方，然后来通知我就行。”正宗吩咐道。

“是的，还好这里内部的结界不多，我们单独行动应该也没问题。”晴子说道，忍者因为经常要出入重重保护的地方，对于结界和重要物品藏匿处都有系统学习，这里就是她们发挥本职工作的时候。

“如果家里也布满结界，他平时还要不要生活了，这里是住宅又不是金库。”红月看着四周，她的身体在微微发出红芒，被光芒照射到有灵力的地方都会产生荧光反应。

千机什么也没说，直接一道幻影后就消失了，看来是自己去找线索了，女忍们也在向正宗跪地行礼后化作几道黑影向上下层飞去，她们似乎很喜欢按照以前忍者的习惯做事。

“小心点，不要触动警报了，看见有什么可疑的先来找我，不要试图自己探查。”正宗只能提醒道，然后把小镜摆到面前，射出一道淡淡的白光，照过宅邸各处。

灯莹的出走让许多其他的妖女都获得了更多让正宗使用的机会，其中小镜就是受益者之一，之前她都是默默无闻地缩在荒妖斋的角落里，但灯莹离开期间，正宗以其为基础开发了大量实用法术。

刚才的穿透结界就是其中之一，现在的侦查也是，淡光能直接穿透墙壁，当照到那些被禁制封印的地方，镜面上就会直接照出里面的景象。

抽屉里的账簿，柜子中灵器，床底下的本子，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被一一显示在镜面里，但正宗只是不断摇头：“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都很正常啊。”

看过还几个禁制点了，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但这时雪若却跑回来说：“嗷嗷！主人，我在一个房间里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熟悉的气味？你和那个会长见过吗？”正宗问道，他并不怀疑雪若的鼻子，她可以把味道记得很清楚，但如果不是相处一段时间，她应该无法记忆一个人的味道，毕竟每天她都会接收无数人的新味道。

“不是人的味道嗷，是一种很特别的熏香味，所以记忆很深刻嗷。”说着，雪若已经把正宗带到一个房间的橱柜前面，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柜子，没有施加禁制，如果让他就这样搜查过去，很可能会忽略这一处衣柜。

正宗想了想没有拉开衣柜，而是以小镜再次照亮里面的景象，他们看见里面只是放着很普通的几套衣服，当然这个普通，指的是衣服本身没有带灵力，只是凡布织成的。

但样式就有些特殊了，这里面都是一些黑色的祭服、狩服、锦袍之类的仪式用衣物，纯黑色衣服本来就比较少见，这些衣服上更是多画着鬼头、幽魂之类的诡异图案，这就很奇怪了，这种衣服应该是特定场合用的。

“你们看，那件。”跟过来的千机突然指向一件古式水干，“这件衣服我见过，啊对了，是不是在鬼街时见到的那伙祭祖的人，他们里面有一个主持祭祖仪式的人，就是穿这一件衣服，即使不是也很像。”

“啊！我也想起这味道是什么了，是引魂香的味道，当时他们祭祖就是焚烧这种香味，很熟悉嗷！”雪若也叫道。

第223章 冒险

“原来如此，是引魂香的味道，那种味道确实很独特也很浓烈，多亏雪若鼻子灵，不然我们肯定就错过了。”千机说道，几天前在墓地中千机一下就闻出了这是引魂香的味道，就是在那时候，这件水干服沾染了引魂香的味道。

“等一下，祭祖的主持人的话，也就是说那把破旧小伞是他买下的。”幻林说道，当时她还对这个人花这么多钱买一把破伞留有深刻印象。

“也就是说，就是会长策划袭击了我们，还打伤了灯莹？”红月说道，正宗目光一凛，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一阵寒意，他没忘记，最后鬼屋里挡下他一拳后逃掉的人，就是手持小伞。

如果他就是会长，那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他三番两次算计攻击他们，而且居然还打伤了灯莹，这是正宗最近最愤怒的一件事情，灯莹那可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但正宗很快就平息下怒气，恢复了冷静：“再找找，只是一件衣服还不能说明什么？我们先搜集一切线索，到时候再去和他算账。”

就在正宗他们潜入会长宅邸，小次郎正在陪会长聊天时，灯莹也坐在军营的椅子上无聊地望望天，晃着两条洁白的小腿自言自语：“现在主人应该已经进家了吧？不知道发展怎么样？呜啊，好无聊呀！特使这身份真是麻烦呢，我也好想和大家一起去玩……”

就在灯莹自言自语时，帐篷门的白布突然掀开了，女武将带着尴尬的笑脸看着灯莹，似乎憋得很辛苦，灯莹脸色立刻就变红了，“你！你都听见了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听见！”女武将眼神撇到了一边，没想到特使大人还有这么童趣的发言，不过也挺符合她现在小女孩的外貌，好可爱。

“唔！你有什么事情吗？”灯莹捂住脸，她绝对是全部听到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啊！还好我没说是要去探查会长的家，不然现在得考虑杀人灭口了。

“咳咳！特使大人，下一批的病人已经集齐了，和您昨天吩咐的那样，这次有足足三万多人，军营已经快装不下了，请您快点动手吧。”女武将说道。

啊！还有这事情，灯莹都差点忘记了，昨天正宗有了一个新的思路，搜集足够多的稀释邪能重新压缩，也许就能得到原版邪能从而通过占卜灵术去寻找源头和中间的流通者。

但是后来正宗收到小次郎的信，得知了新的线索，就把这事情给忘了，跑去调查会长，而灯莹当时下命令，让士兵们搜集够三万的患者再找她，这事也被她给忘了。

“好吧，我们这就过去。”灯莹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病总不能不治了吧？灯莹跟着女武将走到了军营的空地上。

相比前几天的井井有条，现在明显拥挤了许多，患者全部都是并排挨着，士兵们忙忙碌碌地从狭窄的缝隙里穿梭，照料着病人，即使他们已经熟能生巧了，同时面对这么多的病人也不禁手忙脚乱。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凑齐三万患者啊，灯莹不知道的是，为了抢夺她开出的赏金，士兵们已经成群结队出到姬路城外，沿着河流把下游两岸的民居都搜了一遍，把能找到的病人全都送进了军营，才这么快又找到三万的新患者，不知道的人看见在一幕还以为在大扫荡呢。

不过大概上层的官员们看见这一幕说不定还在暗中偷笑呢，以为他们预测自己的药材耗尽，无数病人积压兵营成真了，现在正弹冠相庆呢，灯莹不由得想到。

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灯莹召出自己的青行灯，对着前方无数病人，使用汲魂，瞬间她感觉自己变成了漩涡的中心，无数的邪能再吸引到自己体内。

“噗！噗！噗！”一声声像是草根被从土里**的声响，那些潜藏得极深的邪能被灯莹连苗带根抽离人体，很快就被青光一卷吸引向青行灯。

如果这时有人望气，那景象一定很壮观，三万病人的邪能同时被吸出，就像在军营上空铺上一层波涛汹涌的漆黑大海。

或许也不用望气，士兵们肉眼都可察觉，自己身边变暗了，处于兵营上方的城主府感觉是最明显的，不少官员都感觉地板微微震颤，自己东歪西倒站不稳，仿佛发生了地震，或身处风暴中心似的。

“唔！果然还是有一点勉强啊！”灯莹略有些极难地说道，黑暗的海洋已经被她全部吸入青灯之中，现在灯莹就感觉很撑，很涨。

灯里的邪能开始拼命冲击着灯壁，疯狂地发起一阵又一阵的突围，灯莹脸色骤变，本来漂亮的青灯变暗了，里面有一团黑雾在左突右撞，青灯也随着它的动作左右摇摆。

“特使大人，您没事吧？”女武将担心地问道，连她也看出灯莹状态不对劲了，现在灯莹不仅面色痛苦，全身更是散发出一种恐怖的味道。

“没事，有点小看它们了！”灯莹咬牙切齿地说道，正宗的猜测是对的，这些邪能一旦汇合就会开始互相融合凝练，最后质变出更接近源头的邪能。

比如拥有某种意义上的自主意识，拥有更加强大的侵蚀力和攻击性，不断对脑内呢喃着听不懂但非常精神污染的杂音。

之前灯莹从来没有同时吸过这么多人，而且那时是正宗在操作，他可以压的住邪能，让灯莹不至于承受太大压力，这让她忽略了一次吸收这么多邪能的风险。

当然，灯莹既然还能说话，就代表她还没有这么严重到失控的地步，吸了三天邪能，她至少还是练就了一点控制力，现在的问题是，她是马上保险起见把这些邪能消化掉呢，还是按照正宗的原定计划，利用这庞大的邪能进行占卜呢？

前者自然比较安全，关键是现在正宗不在，灯莹抑制不了这些邪能太久，又不能保证占卜出有用的信息，邪能还有可能在仪式中暴走。

不过，最后灯莹还是打算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冒一回险，她小声自言自语道：“我无法通过占卜，获得有用的信息。”

第224章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

占卜是很考验施法者技巧与法力的一类神秘学法术，如果在神秘里也要硬分出科学与玄学的话，那像火球、冰刃之类材料明确，施法过程统一，效果明确的是科学，而占卜这种看天赋看天时地利甚至看脸的，就是纯粹的玄学了。

所以在占卜前，灯莹还刻意毒奶了自己一口，虽然正宗劝说她不要随便乱改因果线，很容易对她造成未知的负面效果，不过灯莹觉得也许她原本就能看见一些关键性的信息，或者处在差一步就能成功的地方，推波助澜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大反噬。

机会难得，灯莹希望一口气知道真相，灯莹已经在地上刻画了占卜用的简单法阵和必要道具，虽然占卜方式很多，不过灯莹觉得自己的青灯就是很适合占卜的道具了。

而辅助道具有龟甲、钱币、鸟羽、一杯泡好的青茗的灵茶，中心刻八卦周围是一圈圈金环的六壬盘，装满木签的摇签筒，这些都是占卜的主用道具，不过灯莹在占卜上是少有的学艺不精，干脆耍赖作弊以自己的青灯为中心，其他都是辅助。

“那么，开始，以我照亮幽冥的青灯，指引迷路的孩子回去的路，点亮迷失之途，照见历史的拐角，开始吧。”灯莹将青灯悬空在法阵上，随着她的咒语，法阵开始一一点亮。

辅助的龟壳自动燃起来，白烟升腾起来，环绕着青行灯飘荡，青灯下面的六壬盘开始极速转动，那一道道金环相互拼和着，上面刻的字相互拼合，茶水沸腾了，一根茶叶立于水面在高速震动，签筒自动弹出了一根木签，钱币飞到半空中落下，居然立了起来，不断在地上旋转。

“这！这是！”女武将惊讶地叹道，她虽然也见过不少阴阳师的法术，但这么稀奇古怪地异象还是第一次见。

“不要大惊小怪的。”灯莹说着，眼睛却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些显示出异象的占卜道具，不愧是已经毒奶过了，每一个占卜道具都显示出异象，灯莹正待解读，却没想到青灯突然光芒大方。

“怎么回事？！”灯莹也是措手不及，这并不在她的预想范围之内，困在青行灯里的邪魔居然突然开始加大暴动，疯狂地四散冲击灯莹的封印。

与此同时，所有的辅助道具全都被青光吞噬了，灯莹也陷入了一个奇妙的幻觉中，她又回到当初梦中时的感觉，身体犹如一摊液体，无边的黑暗笼罩着她。

“这里是？”灯莹好奇地四处打量，她感觉自己趴在一个奇妙的东西上，软绵绵滑腻腻的，当灯莹回头时，她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黑暗中是一头可怕而巨大无朋的怪物，他羊头树身，身体犹如一个城市那般大小，无数的根须扎根于黑暗之中，它身上有千眼，千口，千触须，狰狞到无以复加，灯莹就是在这只怪物身上。

这就是当初她曾经见过的邪魔，被神罚消灭的邪魔，当灯莹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无边的黑暗有了光，炽热的阳光划破了黑暗，无数道璀璨辉煌的光柱从天而降。

“啊？啊啊啊！烫！好烫啊！”灯莹狂叫道，这光芒别说打到自己，光是靠近几十米都觉得空气中温度炙热难忍，这一道道关柱在邪魔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与烙印。

啊，这一幕，我应该见过，灯莹想到，果然抬头，从被光柱击破的黑暗外可以看见天空一片金黄的祥云，无数身穿古朴而华丽的淡金神袍的神明立在云端，他们脸上大多数都用白布遮面。

“嗷！”“呜！”“吼！”“嘤！”邪魔成千上万的血盆大口张开，一起发出无数种不同的杂乱噪音，尤其山羊头那生满利齿的巨口，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

灯莹感觉脑子都要炸了，她想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没有双手，现在灯莹确定了，这就是当初看见的那一幕，只不过现在变成了更近的直观视角。

她也能更清晰地看见高高在上的天神门，对噪音无动于衷地继续将光柱轰落，光柱密集如雨，邪魔皮肤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被光柱洗礼，体无完肤。

灯莹遥记当初她可是看着这邪魔被轰炸了一整天，难道自己也要陪着它被炸一整天，感受这光柱灼烧的剧痛吗？

幸好没这么残忍，接下来镜头居然快进了，灯莹只看见光柱快速掉落，到最后一只神之手抓下来，一把将邪魔连根拔起，邪魔虽然疯狂挣扎，但无济于事。

这次灯莹看见了更多东西，她看见了神之巨手的源头，一位须发皆张，身穿麻衣厚袍的宽脸老者，看着威严峻厉，但又似乎是哪里都可以见到的开朗老爷子。

随着邪魔被拔出灵脉，灯莹感觉自己的身体滑动了，从邪魔的身上掉落下来，灯莹看了看四周，邪魔被击伤的伤口在不断流血，乌黑的脓血，还有无数的碎肉掉落下去。

灯莹向下看去，只见无数污秽的血肉掉落在大地各处，旁边有一个城市，之前因为邪魔挣扎引发的地震，已经面目全非了，现在邪魔之血肉又像雨一般泼落到城市与周围的乡村，甚至是水源里。

凡是被泼洒过的地方，都会快速变黑污染，灯莹不忍心再看了，因为她自己也掉落到了城市中，她身边的人立刻被魔化，头部长出角状物，身上长出容貌。

接着，就和灯莹所知的一样，天上降下了金色的天火，到处都被熊熊燃烧，她面前的魔化者还没有来得及结束身体变异的痛苦，就被烈火焚烧了身体，只能在更加痛苦的引火烧身中惨叫，然后化为灰烬。

灯莹与他们感同身受，因为天火焚烧的对象其实是这些邪魔遗留的血肉，灯莹也在天火中备受折磨。

没有人幸免，整个城市，甚至是周边的农田，山林，河流都被焚烧了，大地变成了一片焦土，不近距离观看甚至是亲自体验，是绝对想像这一幕的惨烈。

接下来又是快进，天火焚烧了好几个月，才慢慢熄灭，天空又被一层结界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