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语之主 第224章

三个挡在最中间的面具一直摇晃后从中间被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其中就包括束缚哥布林的喜之面，面灵气已经损失五个面具，只剩下八个了。

然后，哥布林再次发挥了他的职业素养，锋利的剑气完全没有伤害她娇嫩可爱的皮肤一丝一毫，但那件华丽复杂的黑色和服却在剑气中灰飞烟灭，彻底变成一地碎布片，她变得光溜溜的了。

嗯，这位哥布林的职业技能就非常纯熟，如此狂暴的剑气，他能精密控制在不伤害对方的肌肤一丝一毫的前提，把对方衣服全部斩碎，有效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的同时，还破坏了对手的防具，可以说是一位立派的哥布林。

“啊！啊啊！”面灵气萝莉羞得蹲下来尖叫，原来这新凝聚身体的妖怪还这么有羞耻心的啊，但随着她的尖叫，一股诡异的能力瞬间以她为中心波及向周围，哥布林、小次郎、正宗都被这道波动波及了。

瞬间正宗眼前风云变幻，血腥的战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站一座木墙纸门青瓦的城堡里，他站在一处露天庭院的木制高台上，周围坐满了身穿华服的达官贵人，仿佛他现在是万众瞩目的戏人。

但诡异的是，这些达官贵人们都带着面具，面具上是诡异的笑容，随着缓慢尺八与小鼓声奏响，几个身穿华丽服饰人跳上高台，他们的衣服繁琐而色彩鲜艳，大袖拢手长裙拖地，明显不是平时穿的衣服。

他们也头戴面具，手中拿着薙刀、长戟、彩缨枪之类平时不常见的武器，跳着优雅的舞姿包围住了正宗。

“嚯，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居然是外部广域型幻术，她觉醒了相当优秀的天赋啊。”正宗说道，当那些能乐舞者挺起武器向正宗刺过来时，他用力一跺脚。

“轰！”整个擂台坍塌了，周围正在攻击的舞者、从乐器中抽出软剑的乐手、从怀中掏出短刀的达官贵人们都被踏步的爆风给吹飞了，受此波及整个城堡都开始崩塌。

场景又是一直扭曲，能乐手们不见了，达官贵人不见了，正在崩塌的和式城堡也不见了，又还原回尸山血河的腥臭战场，对付这种客观型幻术，以力破巧是个好方法。

正宗环视了一下战场，面灵气萝莉已经换过来了，她没时间换新衣服，就用三个面具覆盖了自己的胸部和下三角部位。

哥布林挥舞着巨剑到处乱砍，狂暴地摧毁着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像是在和许多人在死斗的样子，看来哥布林虽然实力强大，但毕竟不会对付这种诡异的幻术。

小次郎依然端坐在扇子上，手捧茶杯，但他眼神迷离明显也是中了幻术，凡人对幻术是完全没有免疫力的，如果面灵气能早点想到这一招，她肯定不至于被打得这么狼狈。

“呵呵，毕竟是个凡人，还是我赢了啊。”面灵气萝莉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刚才她一直被摁着打，憋屈得要命，现在终于翻身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呢？”一个让面灵气萝莉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她明明所有面具都有独立的视角，观测应该是无死角的。

但那个身穿杏黄和服的美人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灵气萝莉的背后，左手还搭在她的肩膀。

面灵气想都不想直接向前跑去，第一次交手贺美就给了她极大的心理阴影，所以她这次根本不敢搭话，直接向前跑去，同时剩下的面具转向贺美，眼冒红芒向着贺美乱射出一道道光束。

但贺美纵身冲向那个狼狈逃窜的萝莉，她的身形优美却又迅捷，光束被她随便扭扭就躲开了，三两步不到她就追上了面灵气，“小妹妹，逃什么啊？不听话的坏孩子，要这样惩罚呢。”

“啪！啪！啪！”折扇合拢以极快的速度在萝莉的小屁股上连抽三下，没有衣服的保护，白皙的臀峰上立刻画上了三道平行的绯红尺印。

“啊！”面灵气屁股受痛，眼泪都被打出来了，不想屁股继续被打她就只能转身面对贺美。

这正是贺美所期待的，只见她手持折扇向前一划，遮住面灵气胸口的两张面具一齐被斩成两段。

这时，小次郎手中的茶杯散发出一股青光，控制着小次郎的手，将自己送到他嘴边，然后珉了一口。

虽然不知道喝的是不是茶，但瞬间小次郎眼神就清明起来，脱离了幻术，正宗笑了笑，看来这场战斗没什么悬念了。

第29章 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接下来的战斗就真的是一边倒的压制了，虽然哥布林还在幻术中乱劈乱砍，小次郎还坐在扇子上手捧茶杯假装自己在喝茶，只是一个贺美就把面灵气萝莉打得丢盔弃甲，幻术对她完全无用，任何妖术或武器都会被那把扇子一触即溃。

“啊啊，那扇子是把神器，而且是非常优秀强大的神器，这位贺美应该是他所有式神中平均实力最强的，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神啊。”正宗说道，其实哪怕其他人都不出手，仅贺美一个人就能吊打这只面灵气。

“啊！”面灵气萝莉再也支撑不住，被贺美一脚踩在地上，她面朝地面，被贺美的纤纤玉足踩在背上，无论怎么用力挣扎都动弹不得。

即使贺美并没有穿鞋，这是光脚踩在面灵气萝莉的背上，但也让她感觉屈辱无比，双臂乱挥两条腿也乱蹬，被打得通红的屁股也一翘一翘的，狼狈的样子意外地诱人。

这里就能看出她不如灯莹的特性了，灯莹本命仅仅一个青灯，她的化身随时都能舍弃，但面灵气却是多个本命面具，她的化身是作为一个协调面具们的综合体。

就像灯莹的化身不能离开青灯一定范围一样，她的面具也不可能四散奔逃，必须环绕在身体周围，徒劳地攻击着踩住面灵气萝莉的贺美。

八坂奈贺美，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祸津神，让一个刚刚诞生的面灵气小妖和她战斗，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贺美即使一只脚踩在萝莉背上，下半身不动，攻击也依然像舞蹈一样。

画着枫叶的纸扇，轻松将各种妖术击溃，每次划出，都有一块面具被斩成两截，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块面具了，贺美探出手来，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就要逃窜的最后一个面具吸到了手里。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面灵气萝莉吓得心胆俱裂，甚至眼泪都吓得流出来了。

“哦，这个面具和现在的你很搭配嘛。”贺美把最后一个面具给摁在她的侧脸上，那是一个哀面，哭泣的表情与现在的面灵气萝莉很是般配。

“呜呜呜……别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就是了！”看见似乎有商量余地，面灵气萝莉立刻不再挣扎，老实趴在地上哀求道。

她的一切目的现在就是活下去，之前冒险进入战场吸食怨气也是为了变强让种族存续，自然是没有什么宁死不屈的觉悟。

之前她之所以这么嚣张，也是因为吸收战场的杀意与怨念后被影响，失了智，那些杀意与怨念都储存在面具里面。

随着十三个面具被打破十二个，里面的杀意与怨念也飘散了，面灵气萝莉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刚刚是干了多么愚蠢的事情，根本没搞清楚实力差距就挑衅敌人并且开打了。

事实上，小次郎从头到尾都正坐在扇子上，手捧茶杯，甚至没有站起来，他都没认真打在场战斗。

“认输了？投降了？”贺美问道。

“嗯嗯！我投降！”面灵气萝莉拼命点头，求生欲极强。

“叫我姐姐，把这份契约给签了。”贺美把脚拿开，然后把一根卷轴丢到面灵气萝莉的面前。

“是，姐姐大人，唔？这是！”面灵气乖乖跪着不敢起来，姐姐大人说得也果断顺口，但当她看见那张卷轴上写着的内容，脸色瞬间黑了。

这上面写得完全就是卖身契，没有任何人权、隐私、人身自由，签下去以后她就完全属于武藏小次郎这个人类所有了，就像一件东西一样。

“签吧！想活命只有这条路，不然的话……你懂得。”贺美冷冷地说道，扇子对到面灵气萝莉的头部，似乎她敢说拒绝就会把最后一个面具给切了。

“呜呜X﹏X我签就是了！”在强权威胁之下，面灵气萝莉被迫签下丧权辱国的卖身条约，从此她就是属于小次郎的东西了。

“好啦，起来换件衣服，当初我也是被狠揍一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下式神契约的，现在还不是就这样过嘛？”贺美安慰道，话语里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面灵气萝莉惊讶地看着贺美，在她眼中几乎无敌的贺美，当初也是被揍服的？

正宗倒是不感觉意外，祸津神是什么存在？专门带来杀戮与灾祸的邪神，怎么可能乖乖听人的话，只有可能凭拳头把她打趴下，强行签约。

也就是说，小次郎当初就有凭借手上式神的力量，把一位祸津神活捉的实力，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之力，式神训练师这种偏门职业果然不是在开玩笑，即使现在有一位真神和小次郎生死相搏，谁能站到最后还是两说呢。

“先把她那些怨念和杀意散掉，然后让她治疗一下，把破损的面具修复一下。”小次郎说道，并且把哥布林和名叫小虚的茶杯都收了起来。

然后他看了看腰间的卷轴，苦恼地挑选着，最后拿出一张先收起来，把新收的面灵气卷轴替代到腰带的位置。

“武藏阁下，您这是在干什么？”正宗好奇地看着他纠结地挑选卷轴。

“是这样的，我毕竟是个凡人，精神力不够强大，对于式神的控制也有限制，现在我同时召唤六个式神就是极限了，再多我就无法控制了。”小次郎说道。

他手上强大的式神多得是，但同时能战斗的只有六个，这就限制了他的极限战斗力。

六个还不够吗？正宗心道，如果六个都是刚才那种水平的，那他完全可以横着走。

“话说武藏阁下，如果您想控制更多的式神，为何不去成神呢？只要有一个神位，那就能大幅度增强精神力，控制更多式神了吧？”正宗问道。

正宗相信小次郎一开始应该是因为没有天赋而只能以凡人之身走式神训练师之道，但强到他这个地步，想超凡轻而易举，已经不局限于天赋了，向高天原要个神位也就举手之劳罢了。

“我还不想，当凡人也好，自由自在，没有太多束缚，其他人也不会注意到自己，如果去做神，就没这么多好事了。”小次郎回答，他说的也在理，正宗也是因为不愿意被束缚，才不成神的。

第30章 道满的牧场

战斗结束了，一个潜在的威胁就此被消除，面灵气萝莉被武藏小次郎收为式神，先收回了卷轴里面，小次郎向正宗邀请道：“如果您要去因幡国的话，我们同行可好？我一直想与您这样强大的式神训练师交流。”

“好，我们一起同行吧，请多指教。”正宗一口答应了，他正好有很多不明白的想要问武藏小次郎，比如关于式神训练师的常识和习惯。

“那我们先去姬路城吧，这一带我已经很熟悉了，请吧。”小次郎又踏上了扇子，与正宗飞离战场。

以前正宗独自赶路时，都喜欢独自走路，他以禹步顺着灵脉赶路可以一步万里，现在为了照顾武藏小次郎的速度，用飞的反而慢了很多。

这也不能怪灯莹，其实灯莹的飞遁之术已经很快了，贺美的神器纸扇速度也不慢，飞行在空中也能保持接近千里每小时的速度，但仅仅这样的速度想要穿越广袤的播磨国土，还是需要几天时间。

在空中飞行下面的野景开阔而壮丽，大地上能看见很多个村镇，这些村镇都有独立的神光保护着，每个村都不同，以望气来看五颜六色的，说明每个镇都是独立的守护神保护着村庄，作为一方土皇帝接受镇民膜拜。

但现在不少村镇的光芒已经开始黯淡，虽然不至于消失殆尽，但也开始衰落了，说明它们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给守护村里的结界充能了。

少数一些主人还在的光芒就会显得如黑夜里的星星一般明亮，而少部分有光亮的村镇，那些气息显得比较虚浮不稳，应该是最近趁着原守护神不在趁机夺位的新神，他们上位时间不足，根基还不稳。

不过这些新神毕竟不多，一个地方的秩序确立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不会正马上就有足够强大的妖怪或自然生神灵能来接替这些位置，外界的阴阳师或驱魔师也会恪守本国规矩而不来接手这些村庄。

如果再继续缺乏守护者，这些村镇就会暴露于野，里面的居民会任人宰割，如果新来的妖怪是个讲道理的，知道可持续发展的，那他们也许会成为新神。

但如果是些未开化的野兽或者怨灵，那平民就惨了，正宗相信在这多事之秋，播磨国不可能没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也许上面的人管不过来了。

当正宗把这件担心的事和武藏小次郎说了，他表示：“工会可能把大部分可控的妖怪都派去因幡了，剩下有灵智的妖怪，可能也大部分被各个大名所拉拢，所以短时间可能很难召集够格的守护神。”

像之前的面灵气萝莉也算勉强够格的妖怪，但她被煞气所染，很难讲她会不会对守护下的人类动手，因此小次郎还是把她抓了，虽然说也带了一点私心，但即使有这么几只妖怪也杯水车薪。

“播磨的守护神位有多少个？”正宗问道，小次郎想了一下：“如果按小村镇也算的话，至少有四五千个，空缺的位置至少有三千来个。”

正宗紧皱眉头，三千多个得道的妖怪，以一国来说不算太多，但要突然拿出这么多妖就难了，即使真能拿得出来，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品性。

难道最好的方法还是快点赶到因幡国去，把那些原神给救出来，让他们回归神位吗？但万一他们全都已经遭遇不测了又怎么办？正宗苦思冥想。

“正一阁下，您好像非常烦恼啊？是因为刚才提到的，守护神都离位的局势吗？”小次郎敏锐地察觉到正宗眉头紧锁，正宗听了也只能点点头。

“这大局就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能操心了，当初道满大人将播磨设置成妖之国，恐怕也没有想到会有妖神被突然抽空的一天吧？”小次郎感叹道。

“等等，您说这个局面是道满制造的？是那位芦屋道满吗？”灯莹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不然还有谁能设下如此大局，将一国之地变为牧场，为妖术师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强大式神，从这个意义上我还是得感谢道满大人。”小次郎回答道。

芦屋道满，平安时期名满天下的阴阳师，也是妖术师的始祖，曾经作为安倍晴明的竞争对手，输了以后被流放到了播磨，这里就是他最终的归宿了。

妖术师是阴阳师的分支职业，比起阴阳师同时也要修行俘虏、祈神、风水等各种门道，妖术师更加偏重于式神，甚至会以式神为媒介学习人类本来不可能学会的妖法。

小次郎谈到芦屋道满时话语中不失崇拜，设立如此多村镇为单位的神位，让妖怪速成为适合做式神的原料，还任人取用，这种魄力非常人所能为。

“也正是因为他开创并壮大了妖术师，我们式神训练师这种更加偏门的职业才能有机会发展啊。”小次郎说道。

“这种模式结构并非没有漏洞，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是了。”正宗摇头道，乍一看这样的上下结构确实很完美，下层平民得到保护，妖怪不仅能有固定的灵力源，还能得到信仰与香火，最上层的阴阳师们则得到稳定的式神来源，谁都可以得到自己需要的。

但这样的秩序很明显不是谁都会遵守，比如像现在战事一启，阴阳师就会大规模抽调式神，根本不管下层平民死活，而且平时守护神真的欺压平民，甚至偶尔吃一两个人，难道阴阳师工会还真能仔细管得了吗？

“嘛，这种事情也没办法，想要得到完美的社会结构是不可能的，不可否认的是当年道满大人被流放于此，播磨还只是个不毛之地，如今却有十几座大城，村镇更是星罗棋布，与当年截然不同。”小次郎说道。

“这也确实。”正宗点点头，没有完美的统治，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有守护神的庇佑更显得可贵，可惜现在这个秩序正在面临崩坏。

“这样吧，我们到姬路城以后，我把这个情况上报工会，希望他们的目光能长远一点，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小次郎说道。

第31章 杯灵

“啊！飞了一天都累了，我看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小次郎说道，在扇子上坐着飞也不是什么愉快的旅行体验。

虽然祸津神会释放护盾为主人挡风遮雨，但一直保持固定姿势坐在扇子上还是会腰酸背痛，不得不说凡人之身就是有这么一点缺陷。

“好，就这里吧，就不正面去找村镇投宿了。”正宗也是比较少有的和别人一起旅行，感觉挺新鲜的。

一路上他和武藏小次郎谈论了许多关于式神的见闻，包括各种妖怪的产地，他们的习性，还有特殊能力，在这个专业领域上，正宗甚至发现自己的知识储备还不如小次郎，只能说术业有专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