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语之主 第203章

“诶？你是？正一阁下那盏青灯？”大巫女还有点点余力，气喘吁吁地问道。

第166章 行走于虚空

正宗与音叶焦急地等待在外面，她们无法确认灯莹是否到达了外界的彼岸，也没有办法联系她，只有正宗还能确认，灯莹的契约依旧在，至少说明她还活着。

他已经随时做好准备，一旦灯莹的契约出现什么变化，就把她强行召唤回来。

音叶也只能继续发出信号，虽然她已经在正宗灵力冲刷的过程中腿都软了，现在只能坐在地上，下面流出了奇怪的液体，音叶不太明白是什么，只感觉好丢脸。

“嗯！啊！”而且她也和灯莹一样忍不住发出甜美的声音，不过她要好一点点，正宗特意照顾了她的感受，控制灵力的流速，而且音叶还能输出，灯莹是被强制灌满的。

因为音叶的信号关系到灯莹姐姐的生命安全，即使很难耐，她也依然坚持输出灵力，绝不能让线断掉。

音叶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自己好像想要尿出来似的，她不断提醒自己冷静，忍耐，到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终于……

“曲径通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前方的空气中突然打开了一道门，青光画成的泥路从虚空深处探出延伸到他们的脚下，美丽的青蝶翩翩起舞，这么明显的特征，是灯莹姐姐！

“终于，可以……”可以不用努力了，音叶松懈下来的一瞬间，正宗也断绝了灵力补给，音叶的身体顿时被这种巨大的落差推至极限，“嗯啊啊啊！”

正宗和小镜可没空理她的反应，她们全神贯注地看着虚空深处，似乎想看见灯莹的身影。

“啊！我收到了，连上了！”小镜高兴地叫道，随即镜面一阵波澜荡起，白裙少女消失了，镜中映了一盏青灯，这是小镜与灯莹连接上的标志，代表通路已经稳固。

“那我去把她们接回来，这里就拜托你了，如果我发信号你就直接拉人。”正宗说道，小镜答应道：“好的。”

“等等，我也去。”音叶叫道，她强撑着站起来，腿软得发抖，不过她还是拿出御币撑住了。

“可以吗？音叶小姐，你刚刚出力过大，现在行动不便，那边的情况不知道有多危险，最好是留在这边等待，我一定会尽力救千鹤山巫女的。”正宗说道。

“没问题，我可以的，灵力还有富余，我还能战斗。”音叶说道，巫女是施法职业，只要灵力充足就能战斗，行动不便大不了就飞嘛，而且论灵力的话，现在的音叶甚至感觉自己处于巅峰期，比平时强多了。

“好吧，我们走。”正宗也没有废话，当务之急就是快点去接应灯莹和可能陷入危机中的千鹤山巫女们，他一把搂过音叶向青光幽颈上走去。

进入虚空，这次没有狂暴的能量乱流，没有隔断天地的晶壁，也没有同化一切的虚空，正宗带着音叶行走在青光小道上，稳如泰山，就像在后山散步一样。

除了周围光怪陆离的景色不像是平时所能见的，和灯莹经过时一样，深沉混沌的背景，点点如星辰的光芒，如大河版流淌着的五颜六色的光带，有了灯莹这条稳定路径的保护，他们可以悠闲的一路欣赏。

虚空中物理上的距离是没有意义的，正宗扶着音叶一步一步，看似像散步一样走得很慢，实际周围的景色却在飞速变化着，甚至还展现了许多人世间的景象。

有蛮荒巨兽从混沌中诞生苏醒，有神在向围坐着的凡人传授原初的知识，有普通人的家长里短，也有大帝带着军队亲征，除此之外还有非人之景，比如燃烧着的巨大星球，动物们在狩猎。

也有很多音叶看不懂的东西，比如林立的高楼大厦，行驶于海上的钢铁巨舰，还有钢铁的巨人与诡异生物的恶战。

音叶想仔细看看，但所有画面都是一闪而过，仅仅一帧，音叶不仅看不懂，更是看不清，努力想要去看时，反而更加头昏眼花。

“别去看，如果太入迷了，会迷失于虚空之中，这是那些行走于隙间的人留下来的宝贵经验。”正宗提醒道。

“啊！”音叶突然惊醒，“那那些画面是，是什么？！”

“不确定，有人说是梦境，有人说是过去和未来，也有人说是其他世界的景象，不过也别去研究，你看多了大脑会被烧坏的。”正宗警示道：“只有那些卦师、占星师，借助道具的加持保护，才能一窥命运底层的神秘。”

“那您，看得懂吗？这些东西。”音叶问道，她刚才看见了许多很在意的东西，说不能看就更让她心痒难搔了。

“能看清楚，但是很多也看不懂，那大概是我见识不够。”正宗说道，沉吟了片刻后他突然想到：“不过如果你去问小灯的话，也许她会懂。”

“诶？为什么？”音叶惊讶地问道，连主人都不懂的东西，式神会懂吗？

“小灯她，知识非常丰富，甚至见识过许多我都不知道的东西。”正宗说道。

听见正宗夸奖灯莹姐姐，音叶自然很高兴，但这些画面连看都看不清楚，甚至看见一些模糊的场面都不可名状，连语音都无法形容清楚，怎么去问灯莹姐姐呢？

于是音叶就突发奇想，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任何人对于未知的知识与景象都会产生这种好奇心吧，她也想看清楚，而且她确实会一种技能，也许在这种情况下有效。

音叶眼睛快速抹上一道蓝光，灵视！巫女修习的瞳术，可以加强动态视觉，看见“非人之物”，传说中灵视的境界修行到达极限，可以看见未来。

“啊！”音叶一瞬间从杂乱无章的画面中甄选出了几幅画面，全是和她有关的，音叶吓得大叫一声。

“危险！”正宗一把蒙住她的眼睛，音叶出了一身冷汗，“都说你不要去看这些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巫女还有灵视，你看见了什么有用的？”

“没，没有！”音叶连连摇头，脸涨得通红，正宗也没有追问，虽然他看出音叶在说谎，但很多时候天机不可泄露。

第167章 一则小故事

音叶确实看见了一些画面，比如她被正宗摁在床上，她和灯莹裸抱在一起被正宗摁在床上，或者和更多的女孩子一起被正宗摁在床上……

音叶看得面红耳赤，她虽然还小，但也不是完全不懂这些知识，巫女前辈们给她看的小本本，还有关于巫女如何服侍神明的一些教材，都教导了她一些基础的男女之事。

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看见这一幕，为什么偏偏是正宗，难道就是因为她之前许诺过自己会服侍正宗吗？

而且为什么会有灯莹姐姐，还有其他那些漂亮女孩子又是什么？音叶完全不明白，如果这些是未来的话，那这是她注定的命运吗？

其实很简单，音叶并没有甄选想要观测的未来内容，所以最先呈现的内容，是最接近命运之线的存在，也就是正在行走虚空的她和正宗。

不过，以音叶的实力，其实是无法预测正宗的命运轨迹，只不过因为一些因缘际会的联系，她和正宗又有点因果牵连，这才通过，看见自己的未来而看见了正宗。

“音叶小姐，你估计是看到了什么未来，我倒是不方便问你是什么，不过还是有一些注意的事情想提醒你。”正宗想了想，还是劝说道。

预测未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很多忌讳的注意事项，音叶并不是专业的占卜人士，意外预见未来很有可能因为没有经验而触犯什么禁忌而带来灾祸。

“啊，您请说！”音叶恭敬地答道，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与不安，正宗想了一下，直接和她说命运未免太晦涩难懂，于是决定通过故事来和她讲讲。

西方有一个有趣的故事，传说中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占星师，她不仅长得国色天香，还能准确未来的走向，即使是国王亦或者是教士都会经常向她请教命运。

因为她的才貌双全，追求她的人很多，从帝王将相到西方的修行强者，都有大力追求她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得到这位美人的青睐。

直到有一天，有一位富有的商人来到她面前，他通过大量的金钱买到了这位占星师一次占卜机会，想预测一下他的前程。

结果这位占星师居然预测到，自己将来会成为这位商人的妻子，她觉得不可接受，这个商人太过于庸俗，更是远远比不上那些帝王和强者。

于是她用谎言搪塞了那位商人，告诉他以后会前途丰顺，但丝毫没有提及自己会与他结婚，商人也没有怀疑，毕竟他和占星师完全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和她有任何关联。

但很快就如她预言的那样，商人很快就连发几笔大财，又投资某领主战争成功，正好被封为她所居住那片地区的领主。

本来这样还没什么，超凡者本来就无所谓世俗都权力，但接下来各种巧合让她和商人越走越近。

她需要的东西经常只有他的商会正好有还是非卖品，她出门散步都会正好遇见商人，商人也把她视为人生转折的重中之重开始主动接近占星师。

这些也许并没有含有爱意，只是主动交好一位占星师有很大好处而已，但那位占星师开始警觉，想起当初的预言，主动疏远商人，甚至想要雇凶暗杀他。

接下来就是匪夷所思的各种意外，占星师莫名其妙失去了自己的能力，又被家奴坑害，小偷光顾而破财，反正越疏远商人她就越倒霉。

到最后流落街头穷困潦倒，甚至被奴隶商人抓去，然后又机遇巧合的被商人买了回来，他甚至差点认不出这个面黄肌瘦的女子是当初风华绝代的占星师。

当然，商人也没有亏待她，他依然把占星师视为自己当初的大恩人，并没有因为她失去能力而看扁她，依然将她奉为座上宾。

占星师通过这次事件看透了事间冷暖，当她拥有能力时人人都会奉承她，而当这能力失去以后，当初那些舔狗纷纷弃她而去，曾经受过她恩惠的人闭门不见，甚至连家奴小偷都敢打她的主意，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美丽容貌更是成了引人觊觎的噩梦。

反而是这位当初看不起的商人，真心对她善良，记得当初的恩情，庸俗之人只看中她的能力，只不过是在利用自己，当她失去能力，就一个个都变成了白眼狼。

只有这位商人，现在的领主，既不在乎能力也不在乎容貌，只看重她本人，于是她真的动心了，依照命运的指引委身于他。

说来也奇怪，当他们结为夫妻后，她的占星能力又神奇地回来了，当初那些冷眼相待的人居然又厚着脸皮回来了，那些得罪过她的人都吓得跑得远远的，但占星师再也没有理会这些厚颜无耻之人。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喜剧结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什么鬼嘛！”音叶大声叫道：“你！你讲这么个故事，是想嘲笑我吗？”音叶严重怀疑，其实正宗已经知道她看见的是什么了，才故意讲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故事来玩弄她。

“没，没有啊。”正宗莫名其妙，她怎么好像突然就炸了，“我只是提醒你，不要随便乱改变既定的命运，尤其是自己的命运，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西方的预言者经常以此故事规劝自己的弟子。”

像塔罗牌，看像之类的占卜就有一项规矩，不能测自己的命运，看自己的命运是非常危险的，首先就是本来不断变化的命运在看了以后经常会变成确定式。

然后一位预言师看了，经常会忍不住强行改运，尤其是为了一些琐事，这经常会招致更大的灾祸或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谓逆天改命，是在说明改命的艰难，如果没有逆天之能，还是打消这个心思吧，这至少也是那些半仙，大星相师起步才能做的。

正宗讲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规劝音叶注意事项，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到底她是看见了什么呢？

这时，前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你们怎么来得怎么慢啊？”

第168章 死得憋屈

在虚空中，距离是没有意义的，这段路慢慢走和跑步是同样的速度，甚至站着不动，灯莹的小路也会把人送到目的地。

甚至空间与时间都没有意义，正宗与音叶在中途只是讲了个小故事，终点仿佛远在天边的一颗小星星，在这过程中不中也已经不知不觉地变大到近在眼前了。

那是一块被薄膜包裹着的破碎大陆，面积不算大，在青光之路的尽头，灯莹站在那里迎接正宗，她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表情。

“小灯，我们来了，你这次过来顺利吗？”正宗脸上露出微笑，看见灯莹现在安然无恙，他就放心了，虽然之前看见青光之路就说明她应该顺利，但凡事都怕个万一嘛。

“没事，就是你们来得太慢，都花了一个小时了，如果真的有事也救不了我了。”灯莹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而且音叶这迷之脸红是怎么回事，路上正宗占她便宜了？

“不可能啊！虽然我们中间聊了一些事情，但前后最多十分钟啊！”音叶惊讶地叫道，灯莹听了也是一脸疑惑：“可我过来时只用了一瞬间啊，几秒不到。”

“小灯，虚空中时间流速是不对等的，等通道与坐标稳定下来以后，我们就可以无延迟地到这里了，说到这里，那些巫女们还好吗？”正宗问起正事。

“不好，损失很大，你们进来自己看吧。”灯莹说道，让开通路，他们一起走进这个异面空间。

在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的大地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焦痕与大坑，明显是被什么巨力轰炸过一样，到处都洒着鲜血，在中心之处，陈列着许多的尸体，一排排的，都是千鹤山的巫女，就连身上的巫女袍都已经碎裂。

“啊，正一阁下，感谢您出手援助。”一个带着悲伤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正是大巫女，但她现在神情憔悴，面如死灰。

“大巫女姐姐！你没事太好了！”音叶哭着扑上去，大巫女对她来说亦师亦友，她刚才一直在担心她，甚至为了救大巫女不惜向正宗许诺自己的一切。

“音叶，我没事。”大巫女欣慰地看着扑到自己怀里的音叶，却突然腿一软跌了下去。

“大巫女！”音叶赶忙扶住，其他幸存的巫女也冲过来扶起她，几道治疗和补充体力的符纸就贴到了她身上。

正宗也走过来检查了一下，“没事，她只是一场大战消耗过大，又心力憔悴才力竭倒下的，要先休息一下。”

说罢又将灵力慢慢渡了一些给大巫女，她清醒过来，恢复了一点气力，勉强开口说道：“正一阁下，大恩都不知如何回报了，我没事，诶……”

她自己知道，其实情况并不是很好，不仅是因为刚才的战斗消耗太大，也因为自己现在伤心过度。

这一仗千鹤山的巫女死了个七七八八，而且还都是精英，她们不少人都是大巫女多年亲传，为她们收尸时大巫女眼在流泪心都在滴血。

恐怕千鹤山没十几年再也恢复不了元气，甚至就此衰落，她更无颜面对神主和其他巫女长老。

大巫女本来就已经是风烛残年了，之前凭修为精深硬撑着，但刚才与哥布林大魔导师一场恶战，消耗得灯枯油尽，又过于悲伤，她头发已经开始变白，脸上也出现些许皱纹。

“别急，放松心情，你没事的。”正宗一边为大巫女渡灵力一边劝慰，在他的灵力滋养下，大巫女居然在心丧若死的状态中，脸色重新容光焕发起来，病态也慢慢消失。

“先冷静整理一下，那个哥布林呢？”正宗先关心正事，既然被禁咒炸了一道的巫女们没事，哥布林肯定也没事，他是最大威胁。

“在那，被灯莹小姐杀死的，太谢谢了，我们差点就没命了。”一位巫女指着地上，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尸体，身穿破破烂烂的紫色法袍，没那巫女指出正宗还以为是一块破布。

正宗走过去查看，它脸色枯黑，本来就瘦弱的肌肤更加萎缩了，看样子死前痛苦不已，表皮没有什么伤口，应该是被灯莹的负能量入体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