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啪！”这次灯莹得手了。
第93章 镜中女孩
“唔，对不起，只不过你要我对着你的那些隐私位置用灵力构筑一件女孩子的内裤，也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正宗捂着脸说道，脸上有一个青色的巴掌印，刀枪不入的正宗确实不怕被打，至于这青色掌印是因为灯莹在巴掌上带了妖力染上去的。
听了灯莹的抱怨后，正宗才慢慢找借口和她好好解释，其他队友知道是主仆吵架以后都刻意走在前面假装没听见，没有多管闲事。
“这么说，你是对着我的身体构造衣服的，你全部都看见了？”灯莹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正宗，怎么说呢，正宗觉得这表情让他有些心跳加速。
“没，没有，怎么会呢？我当然不会盯着看啦！再说还有蝴蝶遮挡呢。”正宗干笑道。
当然灯莹是不相信这种鬼话的，为她贴身构造衣服，甚至连吊带束腰都做得这么合身，她前世也是买过很多次衣服，今生也为铃筱家的女仆订制过服装，不认真测量好尺寸怎么可能做得这么合身？
灯莹敢肯定正宗是用灵识把自己身体丈量得一清二楚，当然他说的因为不敢看隐私所以没办法做内裤也是可信的，不然现在灯莹非得打死他不可。
“好看吗？”灯莹突然就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她现在对于羞耻这问题处于一个很奇怪的感觉，一方面她自觉同为男生正宗看看也无所谓，二来却觉得似乎被他占了大便宜，总感觉非常不好意思，就比如现在她总是不自觉地想遮挡真空的开叉礼裙。
“呃！？”正宗突然愣住，本能告诉他千万不要回答，这绝对是一个送命题，回答好看等于承认他真的看了，说不好看他也有可能会被打死，这该怎么回答？
“呃，其实是这样的，我是按照另外一个和你身材差不多的吸血鬼少女的衣服，给你照着做了一套，但那个少女也没有穿胖次，我又不能给你丈量，所以也就没做，对不起啊。”正宗干笑着低头道歉，希望这扯淡的解释能让灯莹接受。
“笨蛋主人居然还偷看别的女孩有没有穿胖次！啪！”正宗另外一边脸上也多了一个青色的手掌印，现在对称了，正宗苦笑道，果然这是送命题，生气中的女孩根本无可理喻。
“哼！”灯莹气呼呼地走到前面去，雷德他们继续假装望风景，清官难断家务事，嗯！
这桥确实很长，他们这样匀速行走也走了十分钟左右才来到尽头，最后一段甚至变成了爬楼梯，这里已经是城堡的上层区，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尖顶式城堡建筑，台阶的上方是一座大门，当他们踏到一半时，大门自动地缓慢张开。
“如果说刚才我们直接从钟塔上面跳下来的话，直接跳到桥上会怎么样？”源清焰突然问道，前世她玩游戏最喜欢走邪道。
“那样两边门都会被封死打不开，你们会卡关哦。”米菲亚说道，但源清焰不服气地继续说：“我觉得以佐竹君的实力，一拳强行锤开门应该不是难事吧？”
“那倒应该可以，但这样你们通关到最后到吸血鬼领主的门口，就会少两颗宝石，就无法见到他的。”米菲亚回答。
“到那时也让佐竹君直接砸开门不就得了？如果他真想见到吸血鬼领主的话，相信没有他见不着的道理。”源清焰说道，其他队友也深以为然，觉得没有正宗做不到的事情。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们都觉得正宗深不可测，他甚至都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因为害怕刺激到吸血鬼领主拿他妹妹做人质，正宗一直在克制自己。
“我觉得是不行，没有六颗宝石，到最后的门前是绝对无法开门的，那是与之前完全不同次元的门。”米菲亚自信地说道，但她转了一眼正在安慰灯莹的正宗又说道：“不过主人确实有可能例外，他确实有可能强行破开那层结界，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更好啦。”
“你这么一说，这宝石其实是像钥匙一样的存在，集其六颗才能把最终之门打开，是吗？”雷德伯爵总结了一下米菲亚的话问道。
“呃，我好像不小心透露后面的情报了。”米菲亚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突然炸成一团血雾，又由血雾重新汇聚成少女形态，“呜，透露太多情报会被城堡规则击杀的，还好吸血鬼不怕死，但我不能说更多了。”
“看来情报是真的啊。”雷德伯爵点点头，如果是假的就不会被规则击杀了，虽然不知道米菲亚在规则的边缘试探目的是什么，但姑且大家还是走进了漆黑一片的主城堡大门内。
“轰！”门口轰然关闭，内部又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这种操作事到如今众人都很熟悉了，没有人再慌张，开始四周观望，但因为过于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
只有灯莹提着的青灯还有些许幽幽的青光，于是雷德再度点亮他的煤油灯，相原毅和元业各自身体放出金光，源清焰也拿出散发着荧光的符，众人向前走了一阵，终于发现前方有一个反光的东西。
走近一看居然是一面镜子，这是一人多高的落地穿衣镜，最诡异的是明明有五个人加一只灯妖和一只吸血鬼站在它面前，但无论哪个人都没有显示在镜子里，这镜子居然没有映照从任何人，只有一片黑洞洞的镜面。
“这是什么？这就是最后一关吗？怎么镜上什么都……诶？！”雷德刚刚说一半就打住了，只见镜子中间出现了一片朦胧的白影，然后变成了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一身白衣，黑色短发，皮肤苍白地吓人，最恐怖的是她没有眼睛，两只黑洞洞的眼眶看着众人。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又是个恶鬼冤魂啊？这次也是要老衲帮超度吗？”元业大师没意思地问道，身为一位得道高僧，至少是在奈良地区知名的高僧，他超度的亡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你们，敢面对自己的欲求与恐惧吗？”小女孩直勾勾地看着众人，口中发出冰冷的问话。
第94章 渴求与恐惧
一早醒来，灯莹似乎有些疑惑，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好像又没什么不对的，观察这房间，是她在铃筱家的房间，非常熟悉。
“早安，管家大人，您醒了吗？可以进来吗？”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灯莹头有些迷糊，爬起来说道：“进来吧？”
门推开，是一个很熟悉的中年侍女，从小就进入了铃筱家，跟随自己多年了，是很可靠的一位女仆，她拿着一本记录簿递给灯莹：“请您看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
“唔？”灯莹下意识地看过去，然后拿起碳笔在上面圈圈画画，把她觉得不合适的改掉或者添加了一些，这才递回给女仆，仿佛这已经做了无数次了。
“诶？不对，你拿给我看工作安排干什么？”灯莹愣住了，她已经写这工作安排已经有好多年了，当初还是她自己建议才丸老爷设置这一环，方便明白仆人们的工作，夜晚视察工作完成进度，再安排明天的工作。
但她又有点微妙的违和感，总感觉自己应该已经不负责这东西了才对，这是她在做管家时干的活呀，但她现在已经变成女孩子了，诶？等等！为什么她变成女孩了？
“您在说什么啊？您可是铃筱家的管家，是您亲自说要每日给您过目的，不给您看给谁啊？”女仆笑着回答。
“是吗？对哦，我是铃筱家的管家啊。”灯莹恍然大悟似的站起来，她打算去看一下才丸老爷，但又莫名其妙的感觉手上有些不习惯，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管家大人，您在干什么呢？”女仆好奇地问道，灯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感觉我好像应该提着点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灯莹没有细想就走出房间，依然是她熟悉的铃筱宅，她轻车熟路地走向老爷的房间，果然看见熟悉的才丸老爷坐在桌前，“老爷，好久不见……呃，不对，好像昨天才见吧？”
铃筱才丸笑着向她打招呼：“早上好啊，邓君，今天起来得挺晚的，昨晚没睡好吗？”
“等等，老爷您叫我邓君？”灯莹一下就有种强烈的违和感，邓君，那确实是自己曾经的姓，“老爷，我的名字是什么？”
“当然是邓英啊，你在说什么笑话呢？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才丸老爷笑道，对哦，自己的名字应该是邓英没错。
“不会是练那些莫名其妙的功法练得都记忆混乱了吧？”
“功法？啊啊，好像是这样的呢。”灯莹已经修炼了很长时间了，追求超凡入圣的境界，但是没有丝毫进展，甚至连门都入不了，这让她感到即焦急又挫败。
“邓君，你还是听我一言吧，追求仙道，必须是有天赋的人才能做的，像你已经努力了五十年，连丝毫法力也修炼不出来，还不如早点放下这不切实际的尝试啦，早点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才丸看似好言相劝道。
灯莹感觉很奇怪，她下意识提了一下气，果然身体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让她很难受很不适应，自己应该是有灵力才对吧？而且还有更奇怪的地方，“您是说，让我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吗？”
“不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去取一个媳妇了，整天修炼那种怪力乱神是没什么前途的。”才丸说道。
这是以前才丸也经常对灯莹说的，希望那时还是管家的她结婚成家，以后邓氏可以世世代代做铃筱的管家，甚至可以入赘让后代姓铃筱，成为他们家族的一员，但沉迷于修炼的灯莹都拒绝了。
眼前的才丸又说出曾经的话语，让灯莹不禁梦回曾经的生活，那时简单充实而又快乐，能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实现自己的价值，但离梦想遥遥无期。
当梦想成真后，她却变成了阶下囚，有时也迷茫自己的方向到底在哪里，或许曾经在铃筱家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可惜，眼前之景虽然让她怀念，但却只是虚假的幻影，灯莹笑问道：“老爷，您看我像是个五十年的老头吗？”
“呃……”才丸突然愣住了。
“还有，邓英应该是男人的名字，我现在都样子是男人吗？一个女孩子能娶妻吗？”灯莹继续笑问道。
“……”才丸沉默了，应该说他停止了活动，就像突然被点下暂停键的电影画面一样，卡死在那一瞬间。
“可惜啊。”灯莹一招手，拿出了一盏青灯，只有这个本命之物是不可能离手的，随着青灯入手，熟悉的铃筱宅熊熊燃起青色的火焰，像老旧照片一样被焚烧化作黑暗。
恍惚中，灯莹仿佛听见有人在谈话，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难以置信地叫道：“不可能！为什么你没被拖入恐惧的幻境中，等等，为什么我看不见你的过往？”
“原来如此。”灯莹突然睁开眼睛，自己依然在那片黑暗，眼前依然是一面装着一只无眼睛小萝莉的镜子，正宗站在镜子前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女孩，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朦胧的梦。
“为什么你又能这么快出来？！”小女孩转向灯莹一脸震惊，灯莹不屑说道：“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幻境怎么可能困得住我啊？”
“不可能！这可是我以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渴求来构建的幻境，就算你能出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小女孩说道。
果然，后面的四个队友依然紧闭双眼，脸色无比的痛苦，口中还不断发出意义不明呻吟之声。
“不！格曼，我们不能屠村，他们也曾经是人！”
“什么？我不配入教吗？我不配获得主的福音吗？”
“一群妖女，给老衲滚！休想坏老衲的心境！”
“我不是女孩！我真的不是女的！”
听着他们的声音，灯莹恍然大悟，刚才幻境里的经历她这才完全了解，原来是自己的渴望与自己的恐惧互相交织所完成的一个幻境，自己最渴望的原来是入道，曾经最害怕的是无路可走。
但为什么这幻境如此粗糙，破绽百出，甚至连真正的恐惧都没有展现出来就被自己轻松识破了？
第95章 容量太小
“这只不过是雕虫小技，利用人心的弱点构筑出他自己的弱点，对于小灯那样初生的聪明又单纯之妖怪，想必是没有什么心之缺陷给你有机可乘的吧？”正宗无所谓地说道。
“她？单纯？哈哈哈！”镜中女孩张开嘴笑了，她口中居然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女鬼的声音有些抓狂：“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生物，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人是妖？是男是女？你这莫名其妙的经历又是怎么回事？”
灯莹顿时恍然大悟又有点尴尬，这面镜子中的女孩应该是先窥视人心中的记忆，在用恐惧与欲望为主题搭建一个幻像，屏蔽一部分记忆，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是一个强大的技能，一瞬间就会让自我陷入封闭中，雷德、元业、相原毅、源清焰都陷入记忆的黑历史中无法自拔。
但这个幻境是有前提的，镜中少女读懂了别人的记忆，再以此进行细微的调整，比如屏蔽人的记忆，在细微调整幻境的细节，否则很容易出现漏洞。
她在看灯莹时，就压根没能看懂她的记忆，时而是她根本没见过的高楼大厦，时而又是百鬼夜行，她本人甚至一开始是个学生宅男，而后又变成了一位管家，然后甚至又变成了一个妹子，甚至她本体居然是盏灯！完全无法理解！
这就是镜中女孩的极限了，她看见灯莹来时是女孩形象，却把她硬生生套进了管家的记忆中，变成女孩就象征着灯莹与管家身份彻底割裂，从此进入妖道，所以从一开始就留下了太大的bug，幻境才开始运行就演不下去了。
当然即使镜中女孩修改了这个最大的矛盾，容易引起灯莹怀疑的小毛病却还是多如牛毛，因为她无法排除灯莹的本体是青灯，而灯莹的自我认知自己却是个人，无论她怎么改，以灯莹的聪明都能发现漏洞，时间迟早的问题而已。
所以本质上灯莹就是要素过多，身份变化反复无常，自身又没有什么心性上的弱点，毕竟她相当唯物主义，做事又喜欢有条有理分析计划后再行动，想困住她可不容易。
镜中少女要控制后面四个人已经很吃力了，他们无一不是心性坚定、聪明绝顶、天赋异禀之人，要不是他们人生经历中大多数都有明显缺憾，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控制四人，而且现在四个人的表情已经变得坚毅或舒坦，很明显他们开始反抗幻境了。
“哼，要不是你心中最渴望也是最恐惧的事物我无法理解，也无法再现，你根本不可能逃脱我的幻境！”镜中少女不服气地说道。
“哦？我人生虽然不算一帆风顺，但也很少有爬不起来的阴影，除了入道难以外我还有其他的缺陷吗？指出来啊。”灯莹不相信地笑道，只把这个当作是镜中少女的场面话。
少女没有说话，漆黑孔洞的眼神飘向正宗，灯莹愣了一下笑道：“你的意思是，正宗是我的渴望与恐惧？这真的是个笑话，哈哈哈……”
灯莹干笑了几声，就越来越轻越来越小了，她开始疑惑，也许正宗的强大真的就自己最渴望的东西，而正宗同样也是她最害怕之人吧，如果这次幻境选在荒妖斋覆灭那一瞬间，恐怕真是灯莹无法摆脱的噩梦阴影，侥幸啊。
“于是，为何我无法看透你的内心，也无法塑造出你呢，这位神秘的先生？”镜中少女看着正宗疑惑问道，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你看透我们的心灵是因为眼睛对视吧，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对视看透了心灵并构建心之幻境，也就是说在那一瞬间闭眼就行了。”正宗笑道。
“哈？就这么简单？”灯莹愣了，好像确实是在那个黑漆漆的眼眶对上时中招的，但闭眼就行了，这也太儿戏了吧？
“嗯就是这么简单，我一察觉不对劲立刻就闭眼了，不过也是你运气好，要是你真读入我心，恐怕就不是区区一个小鬼能承受的了。”正宗笑道。
“我不信，有本事你不封闭心灵，过我的鬼蜮幻境考验，这才是我真正的恐怖！”小女孩不服气地叫道。
“还是别了吧，以前我和悉达多开玩笑时，他赌我能不能走出他的手掌心，那掌中国度可比你这半吊子鬼蜮容量大无数倍，但也依然容不下我。”正宗摇摇头。
“可与不可一试便知，这关的规则就是每个人都必须过幻境考验，过了才能拿到最后一颗宝石。”镜中少女坚持道。
“呃，规矩好像确实如此，不过小镜，你保重啊，别太勉强，随便试试就算了，太认真会伤到自己的。”米菲亚似乎与她相熟，在一边好言规劝。
听到这正宗也只能站到镜子面前，少女漆黑的瞳孔看向正宗，这次正宗没有闭眼，镜面一阵波动后，两人僵持在那里。
“怎么样了？”灯莹看不懂情况，却看见镜中少女突然空洞的眼眶中留下了两行血泪，看起来恐怖无比，灯莹顿时大惊失色，这看起来是要放大招的节奏啊，是天照还是月读？
但过了一会儿女孩除了还在流泪就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阵呜咽声从镜里传出来，接着是惊恐叫声：“呜呜呜，呜呜，不要，这都是什么？好可怕，这又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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