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刷怪 第512章

　　中年男人大口地喘着气，断断续续道：“好好……好好读书，去海狮城，海狮城……”

　　吐出最后一口起，右手无力地滑落了下去。

　　圣约翰彼得堡繁华商业街上的小哥，腕表上跳出催单的警告，吓得他赶紧撒腿就跑；天京市第八区的半步解衣酒吧里，保洁员听到经理的声音，急忙拿起遥控，关掉了电视……

　　光是欢呼，显然并没什么什么卵用。

　　天京市的某庄园别墅里，一个酒杯，被重重砸在了电视屏幕上，砸得玻璃四溅，但质量极高的电视，却毫发无损，屏幕中的草坪上，掌声雷动。

　　赵兴仁面色无比阴沉地看着电视，猛然抽出本命灵能武器，一把大环刀从上往下，带着风声从电视前狠狠劈下。电视机屏幕骤然市区画面，然后只听轻轻“啪”的一声，那台价值高昂到足以换一条筒子楼人命的电视机，便十分对称地裂开两半，一左一右，倒向两边。

　　赵兴仁把刀一收，抬起腕表，调出一个号码，吩咐道：“十分钟内，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耿江岳在东华国的所有媒体上彻底消失！”

　　同一时刻，无数类似的命令，从哈布斯怀特宫、贝隆城中南中央政府大楼、萨科拉格列冬宫里雪片般发出，海狮城的卫星信号，豁然间全面中断。

　　原本新世界也好，什么三级通道也罢，这些东西，全世界的大老板的都还能忍，反正只要在海狮城那点地方上实行，耿江岳想怎么玩都行。

　　但是今天，耿江岳的讲话，真的捅进他们的肺管子里了……

　　人类社会发展到今时今日，所有的经济基础，归结起来，无非就是两个：脑波电，以及生产脑波电的超级大楼。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物质和社会基础，全都被浓缩到了这两个词汇当中。

　　制造能源，产出物资，社会分工，收割韭菜。

　　这完美的模型，从第二次幻灵界生物入侵至今，已经平稳地运行了三百多年，如果觉得这段历史不够有底蕴，再往前推两千年，也完全说得通。

　　毕竟希伯帝国虽去，但希伯家族却仍在。还有希伯家族救亡图存的副产品光明神教，也牢牢地立在这片土地上。那些过往享受着荣华富贵和无上权力的人们，他们的子孙后代，仍然享受着这一切。历史从未真的改变过，只是换了一副面孔。

　　直到今天，有个王八蛋，居然如此高调地站出来，宣布要毁灭这一切。

　　这特么谁能忍？！

　　希伯联合国的十三家族，东华国的单能派势力，中南次大陆联盟的赫鲁尼家族，北方冰原看似没什么存在感的冰原王室，乃至高原大陆上的酋长联盟们，没有一个再能坐得住。

　　耿江岳在海狮大学结束讲话后不到一小时，数百名希伯家族直系和旁系的族人们，便从世界各地，聚集到了希伯庄园的地堡之中。

　　约翰希伯的女儿卡琳娜希伯，牵着即将满四岁的奥古斯丁的手，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杀死了我的父亲，现在还要将我们连根拔起……但希伯家族，绝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从今天开始，希伯家族所有的资源，全都投入超级大楼建设。我们可以赔一点钱，甚至失去几条重要的生命，但想让我们退出历史舞台，他做不到！将来，也没人能做到！”

　　庄园地堡的壁炉内，火光摇曳，数百人沉默着，高高举起右臂，手握成拳。

　　每一张面孔，都在火光的照映中，忽明忽暗。

　　年幼的奥古斯丁茫然地仰着头，看着众人。

　　海狮城的天空忽然阴沉下来，海狮大学的草坪上，青萍微微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起风了。

第六百九十三章 挖坟造墓

　　海狮大学成立后的个把月时间里，许是因为临近极冬节，全世界的各条商贸路线突然变得异常繁忙。数不清的货轮从高原大陆和雨林大陆驶出，将各类矿石、大宗经济作物和野生怪物的尸体，成千上万吨地源源不断送入巴特弗莱大陆上各大国家的主要城市。

　　这种变态级的运输量，甚至都让人不禁要怀疑地球上是否真的有这么多的资源可供采掘，以及各大国拿这些资源造出这么多东西后，为什么还是满足不了人类社会的正常需求，以致于年复一年的，各个国家对地球资源的挖掘就一直停不下来。按马仲颖在某小本本上的吐槽就是：你们特娘的这么没完没了地瞎瘠薄折腾，真的不累吗？

　　不过这一回，马仲颖似乎吐槽得有点轻率了。因为各大国和地区政府不仅不累，而且每到某些特定时间段，甚至还会越折腾越精神，越折腾越上头。尤其当找到充分的借口去做某些事情时，那种理直气壮简直能撕碎挡在他们面前的任何敌人、反对者和客观困难。什么这样或那样的不可抗力，在这种气势面前面前，通通都是渣渣。

　　耿江岳在海狮大学上的讲话过后，全球各国政府完全没有任何表态，讲话视频也随便网民们到处传播，各种论坛上的热帖更是多到飞起。

　　然后就这么不闻不问地装聋作哑到了九月底，就在全球各国本年度的最后一批资源基本到位，希伯联合国政府冷不丁就甩出了一个大招。

　　九月三十日这天晚上，耿江岳刚满足了蒲鞋市一位摇号市民的过年愿望回来，就看到哈布斯怀特宫正在全球同步直播一场新闻发布会。

　　卡尔梅迪奇对着镜头，很是沉重地先历数了一遍全球近五年来的几起重大灾难，从3032年11月1日凌晨1点的海狮城幻灵生物危机大爆事件开始掰扯，一直详细地扯到蔓延至今都无法完全控制的“海狮幻灵病毒”感染疫情，并重点提及了去年极冬节期间的“海狮城全球首届真人实战玄秘职业联赛怪物灵力泄漏重大事故”。

　　讲话过程中，嘴里口口声声，一直强调海狮城作为一个多灾多难的城市，同样也是这些事故的受害者，希伯联合国对海狮城的市民们报以极大的同情和悲悯，但是……！

　　“但是我们真的再也承受不起如此大的损失，更不愿再看到类似的悲剧再次重演。这多达十五亿条的生命，是人类历史上仅此于第一次幻灵生物入侵的灾难。在这样的灾难面前，我们不想再去追究任何个人在这些事故中的责任，因为逝者已去，这种追责的行为毫无意义，只会加重死者家人的悲伤。我们在这里，只希望正活着的人们，能活得更好。

　　因为我们视那些逝去的每一条生命，那十五多亿中的每一个人，都为我的人类同胞。不分国籍、不分种族、不分宗教信仰，他们每个人，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同样的，今天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你们也都跟我们一样，共同沐浴在光明神的慈爱之下。希伯联合国愿以光明神的名义，向每一个人遭受死亡、寒冷和饥饿的人，伸出温暖的双手，让我们的每一个人类同胞，都获得安全、温暖、舒适的美好生活，让每一个我们的人类同胞，都能免于怪物的袭击，免于寒冷和饥饿，免于劳苦奔波的生活。

　　我们要让每一个人类同胞，都获得生而为人所应有的待遇！

　　因此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希伯联合国国会和中央政府轮值总统办公室就在今天，已经正式通过了希伯联合国超级大楼计划。从今天开始到往后的五年时间里，我们将新建至少五万座超级大楼，让希伯联合国的三十亿国民，全部住进超级大楼内。每一个人都将获得在超级大楼里生活和工作的机会，每个人都将获得更好的明天和未来！”

　　卡尔梅迪奇在镜头前说得唾沫横飞。

　　耿江岳听到这里，才总算听明白这狗日的到底想说什么，他随手抱起乖乖坐在沙发上的耿光耀，然后自己占了他的位置，一边看着电视，很无语道：“这逼疯了吧，五万座超级大楼？我特么开挂的一天搞个一两百座也就是极限了，他们这五万座要修到什么时候？”

　　“他这个讲话不算夸张了，刚才中南阿三吹的牛逼才叫厉害……”安安怀里抱着刚断奶没几个月的老二嘉诚，又把小光耀拉到身边，摸着小光耀的脑袋，给耿江岳讲笑话道，“迪莫说要在三年内建设十座超级城市，把全国的人口全部聚集到超级城市里，每座城市的最低标准都是按照天京市的来，每座超级大楼都要具备天京市最新式大楼的所有功能。”

　　耿江岳都听呆了，不由道：“他脑子被食尸鬼吃了吧？东华国的人口只有他们的一半，最多也就只能压缩到一百五十来座城市，他们四十来亿人怎么塞进十座城市里，每座城市都塞四亿人吗？那每座城市得建多少超级大楼楼？

　　东华国乌木兰市两亿人口，移民工作落地到现在，都两年时间也还没安置好呢。还有新式大楼的建筑材料怎么解决？那么多大楼，秘银合钢去哪里弄？”

　　“所以才说他们吹牛逼嘛……”安安道，“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城市合并是大势所趋，北方冰原已经确定要搞三个大中心城市了，新基亚尔、萨科拉格列还有凛冬城，萨科拉格列原本就有两亿人口，主要工业基地也都在那边，估计挤个三四亿人进去还真没问题。

　　剩下的，我猜大部分是要去新基亚尔了，挨着贝隆城，安全。那些北方冰原的有钱人，差不多早就全都搬到贝隆城来了吧？”

　　“嗯……”耿江岳点点头，说道，“有钱人来不来，其实问题都不大，我觉得真正的问题是，这么人挤在一起，对能源的消耗量很大啊……”

　　安安接道：“消耗能源越大，对超级大楼的脑波电就越形成刚需。几亿人挤在一起发电，如果‘现实幻想’假说真的成立，幻灵界破口的出现概率会比之前大出好几十倍，甚至更多。一旦有幻灵界生物通过破口入侵，或者有人故意人为开洞，造成的损失就很难想象了。”

　　“嗯，不过不光是这个……”耿江岳换个角度分析道，“这么多人住在一起，人多矛盾多，负面情绪也会更大，感染变异的可能性也会提升。超级城市和超级大楼所造成的副作用如果预防和处置不了，各国政府现在就相当于是在给自己挖坟造墓……妈的！这怎么行？”

　　耿江岳神经质地一拍椅子就站了起来。

　　安安见怪不怪，问道：“你又想干嘛？”

　　“可控核聚变必须马上弄出来，一天都不能拖了！”耿江岳匆匆忙忙说着，向着家门跨出一步，瞬间就没了踪影。

第六百九十四章 那就弄死

　　“海狮城说要搞可控核聚变，我个人是非常不赞同的。首先第一个，这个技术从提出概念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八百年的时间，注意吼！是八百年，不是八十年，也不是八年，是整整整整八百年！那个时候，东华国这边还是东华皇朝，今天的希伯联合国和中南次大陆联盟，那还是希伯皇朝，北方冰原那一带，连人都还没有的！

　　那个时候提出来的技术，一直研究，一直研究，研究到现在，也没完全研究明白。

　　而且据我了解，当代在这个领域有比较深入研究的，全世界最权威的，在这个领域里的两个专家，几年前，大概是三零三二年吧，也就是海狮幻灵病毒开始爆发的那年，一个在海狮城跳楼自杀了，是还是大学物理系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教授，据说是个天才。

　　年纪轻轻，十二三岁参加高考，四百七十九分进的天京大学，十六岁就拿到了硕士学历，十九岁博士毕业。照理说这么牛的一个人，他根本就没有理由自杀吧。所以后来我们分析，很可能就是他的研究走进了死胡同，实在走不出来了，就选择了轻生。

　　少年天才都是这样的嘛，经不起打击，心理很脆弱。

　　然后另一个，年纪就比较大一点，是我们天京大学的教授，好像是姓付的吧，付教授，去年也在实验室里被炸死了。我个人怀疑吼，有可能就是他在实验室里搞这个技术试验，结果试验失败，才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

　　这个事故从发生到现在，有将近快一年了吧？

　　我印象很深的，就是去年海狮城怪物灵力全球泄漏的那天，那个大楼爆炸的声音，我隔着两公里都能听见。但是直到现在，咱们国内的有关部门也没有对这件事做出回应。

　　为什么？你觉得为什么？

　　我觉得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国家在隐瞒实验失败的这个事情。因为我们国内的话，有些领导还是比较支持这个项目的，项目失败了，你说领导尴尬不尴尬？

　　当然尴尬啦，但是他又不能承认他错了，是不是……”

　　天京大学高级教职工一号宿舍客厅内，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档在东华国收视率颇高的访谈节目，名叫《东华时空》。海狮大学成立这一个月以来，有关可控核聚变技术的话题，在某些人的暗中推波助澜下，热度一直不减。直到今天，就在卡尔梅迪奇发表演讲后不到半小时，这期其实在半个月前就录制好的节目，便出现在了东华国国家电视台的播放列表上。

　　而且还是晚间八点档的黄金时间！

　　某种意图的信号之强烈，简直是要从屏幕里溢出来。

　　夏红坐在电视机前，双手捧着一个保温杯，听着电视里那个傻逼嘉宾赖少康的话，愤怒得几乎快把杯子给捏变形。要不是除了赖少康外，节目还邀请了张教授，她早就拿起杯子，把电视机给砸烂了——砸坏掉的钱从她工资里扣，反正自打付教授人间蒸发后，她也快一年没上班了，带薪休假拿来的钱也没地方花，不用白不用。

　　“妈的，赖少康你死全家了吗……？”夏红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对赖少康上来就往整个核物理行业和付教授身上泼脏水的发言，抓狂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幸好乌贼在家，盯着这个暴走的妹子，不住劝道：“他说他的，这个人本来就是谁给钱就帮谁说话的，明知道他是一条狗，你跟狗有什么好生气的？”

　　“放屁！”夏红怒喝一声，转头对着夏野狂喷道，“不许你侮辱狗！”

　　夏野夏乌贼教练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只能顺毛摸，顺着小红点头道：“行，行，他连狗都不如，他最多就是一坨狗屎，狗都不想吃的那种臭狗屎……”

　　“这还差不多……”夏红嘟囔着，又把注意力放回到电视上。

　　节目的另一名嘉宾张教授，这时反驳赖少康道：“赖老师这个说法，我是无法苟同的。你这纯属没证据胡说嘛。人家两个领域尖端人物，不明横死，你说他们是什么……受不了打击，实验失败，所以一个自杀一个被炸死；那我也能说啊，我说搞不好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发现，所以才被某些不愿意看到这种进步的人给害死了，说得通吗？”

　　“说不通！这怎么能说得通呢？”赖少康想都不想，直接反驳道，“我刚才说了，这个概念，这个可控核聚变的概念，在八百年前提出来，一直就没出过什么像样的成果，最多也就今年，听说好像是有点理论突破，但那也是在纸面上的，这个成果还被海狮城给窃取了。但是张教授，你自己也是搞武器开发的，多少跟能量科学也沾点边，那你肯定也知道，这么样一个理论从提出到实验设计验证，再到做出样品，再到搭建生产线实现量产，再到产能扩大，全面铺开，这需要多少时间啊？哦，那凭什么人家八百年都没研究透的东西，刚巧就在你这一代实现了？是那个付教授，比以前的人都更加聪明、更加优秀、更加牛逼吗？”

　　张教授听得直摇头，道：“你不是抬杠么……我说这个研究取得突破，跟它什么时候量产有什么关系？你这话说得都没逻辑啊。再说了，正是因为前人积累了那么多的成果，到现在才有理论上的突破，这难道不正常吗？我别的不说，付文杰教授，搞这个研究搞了六十多年，他二十来岁就在天京大学工作，我刚读书的时候，他就已经搞了十来年了。这么几十年下来，他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凭什么不能比别人更优秀，凭什么不能拿出成果？”

　　“好……好！就当你说得对！”赖少康摆出一副不跟张教授吵架，很虚怀若谷的样子。

　　电视机前的小红，看得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忍无可忍地发出一个工科女博士后本不该的有的怒吼：“啊——！赖少康！我草泥马！我操你全家啊！你妈死了！你妈炸了！”

　　乌贼急忙道：“小红，你冷静，你又不是爷们儿，你没那个作案工具，做不到的。”

　　小红生猛地尖声反问：“我特么用电动的不行吗？！”

　　乌贼被吼得一脸痴呆，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个话。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视里头，赖少康还在滔滔不绝地哔哔。

　　“但是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们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那么现在这个成果，经过专业验证吗？这个东西确保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技术安全吗？如果出了事故，出了类似他们大楼爆炸那样的事故，造成人员伤亡的话，这个责任谁来负？而我们明明已经有非常成熟的，从第一次幻灵界生物入侵之前就开始使用，用了两千多年的脑波电技术，为什么还要去冒这个风险，去搞什么可控核聚变？我就想问，核聚变哪里可控了？

　　我只看到海狮幻灵病毒在中南次大陆上肆虐的时候，中南次大陆联盟政府被迫扔下核弹，砰的一下，那颗核弹在中南次大陆联盟的城市上空爆炸，炸死了多少怪物，就炸掉了多少辛辛苦苦建设起来的建筑。我只看到核聚变的危险，核聚变所带来的破坏力和杀伤力。

　　核子能这个东西，讲道理，它只能当武器。用来搞能源开发，第一，不安全，第二，不负责，第三，没必要。这就是我的第一个观点。

　　那么张教授我再反问你，你能对着电视机前的观众说，可控核聚变技术，一定安全，一定能带来更好的收益，一定非做不可吗？”

　　张教授被赖少康这不管有理没理都能搅三分的气势给弄得稍微愣了几秒，不过总归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脑子很清醒地立马就反应过来，急忙道：“不对！你这个话，是在偷换概念。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一定要马上推广，对不对？这种事情，肯定是得一步一步地做。脑波电能源固然有脑波电能源的很多好处，就像你说的，用了两千年，不算中间停掉的差不多八百来年，那也还是有一千年出头的历史，技术确实很成熟，明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副作用。

　　但是咱们话说回来，做人是不是多少得有点危机意识，现在全球都用脑波电技术，那将来如果有朝一日，这个技术出问题呢，我们的替代方案在哪里？用回矿石能源吗？矿石能源的产能效率，能跟脑波电能源相提并论吗？肯定不能。那到时候就坐以待毙了？

　　现在能在产能效率上，替代甚至超过脑波电能源的，只有可控核聚变，我们不研究这个，还能研究什么？我也反问你一句，你告诉我，你有比可控核聚变更好的方案吗？如果有，我保证今年向全国全民事务委员会交提案，按你说的办，怎么样？”

　　赖少康被张教授一句话问住，憋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想出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扣个帽子，说道：“张教授，你这是以权压人吗？我跟你说能源安全问题，你拿你的委员身份来吓唬我？咱们谈科学就谈科学，没你这样的！”

　　电视机前刚刚稍微气顺了一点的小红，立马又被赖少康这恶人先告状的无耻模样给恶心到了，再次抓狂起来：“赖少康你妈死了！被你家的狗轮死的！”

　　乌贼很无语道：“小红，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夏红怒道：“不用你管！等我拿下这个狗贼的脑袋，我这辈子把牢底坐穿了都行！”

　　电视里头，张教授这时也很愤怒，眉头一皱，不爽道：“我怎么以权压人了？赖老师，你说话总得稍微讲点道理吧？这么死缠烂打的，胡说八道的，有什么意义啊？我难道不是在跟你讲科学吗？你一个学文科，我跟你讲柏菲幂定理，讲恩格拉斯方程，讲徐立业算法，你听得懂吗？我是看在你数学不好，物理一窍不通，才抱着一种科普的态度来跟你一起录这个节目的。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说可控核聚变不安全、不安全，东西都还没开始造，你怎么知道它不安全？东西都还没造出来，你怎么知道它就一定不行？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张教授越说越气，那个像死了一样的女主持人，这时才出来打圆场道：“张教授，您先别生气，别动怒，赖老师也是站在普通观众的立场上在讲这个事情……”

　　张教授一听这主持人居然还在拉偏架，当场就更受不了了，怒喝道：“什么普通观众的立场！我跟你说，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媒体煽阴风、点鬼火，普通观众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立场。正常人什么立场，正常人的立场就是，东西好用就用，不好用就不用，你总得先用了才知道吧？不然要都像你们这样，先预设立场，这玩意儿不行，哦，我觉得不行，我就不弄了……我告诉你们，要都是这样，超级大楼到现在都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