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世界第一杀手 第297章

第四卷：血舞寒冬 你死定了！ 　　

　　伴随着九部十殿同时针对红魔发布的高危通缉令，尔后的一段时间，不管是白炼还是白恋都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或者说，他们好像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轩威府的灭门惨案没有进入公众视野，却在上层社会引起了轩然大波，震怒，却又无可奈何，所有参与过纪老太爷寿辰的宾客都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过- -遭,美艳不可方物的妖冶少女那一抹猩红微笑变成了心底深处最为恐怖的代言。

　　对此，被白炼放了鸽子的念绫绡暴跳如雷，扬言要将那个臭小子按在大老婆面前扣头认错再先0后杀，她也成了那个傻了吧唧的少年最后联系过的人，可即便是她与白琪安的能量都无法追寻到任何踪迹。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们才发现自己对于鼎立另-一个世界顶点的妖女竟然全无了解。

　　这更加剧了李雨瞳几个傻丫头心中的不安和担忧,于是更加希望这个冷酷的严冬尽快过去结束假期返校。

　　如果连神风都不见踪影,那就意味着那个木讷少年真的切断了-切与她们之间的瓜葛...

　　但那都是与已经远在异国他乡的某人无甚牵扯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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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蛰伏的这段时间白炼既在修生养息也在旁敲侧击，他仍有机会摆脱这- -切，炼狱底端的无尽深渊也只为一人开放。

　　江临渊手下留情，白炼何尝不是如此，两人都对自己为数不多的时间异样珍惜。

　　这一天，被称为先知之城的教廷信仰中心迎来了-个来自东方的游客，这个蓄着络腮胡的中年大叔背着相机戴着贝雷帽，走遍了梵蒂冈的每-寸土地最后停留在圣彼得大教堂的恢弘大殿中央。

　　白炼来此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征询一个既定的未来，那个幽灵般的少女曾经许诺他的悲凉未来，他的底牌只剩下一-张， 即便可以越过黑无常和被冠以轮转王的林少棠也不可能再有余力覆灭魔鬼，但就算如此他也绝不回头直至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然而，这一切恰恰和小神棍的预言相符,也许那个继承了加百列冠冕的顽劣丫头真的聆听到了上帝耳语，只是也许:

　　“这里不欢迎你。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从白炼背后传来,敌视意味浓烈。

　　白炼也不意外，回过头抬起下巴看着那个穿着风衣的高大男子，米迦勒英挺的面容和耀眼的金发依稀灿烂，只要面前的异教徒有任何异动，强盛的炽天使辉光就会萨满整个教堂大殿。

　　白炼对着米迦勒的脸按下快门，放下相机时络腮胡大叔已变成了脸色苍白的平凡东方少年，“我来找黛布拉。

　　米迦勒蹙了蹙眉，的确没有感受到梵蒂冈周围还存在任何敌对异端的气息，比如血族，这个屡屡犯下滔天罪行的大异端的确是只身前来。

　　“她不想见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你只是来忏悔的。

　　白炼摇摇头，“ 我没有问她的意见，也没有问你的意见，我只是在陈述自己的来意，这样的话当我提着你的头颅晋见奥兹兰克大人时至少不算是没打过招呼。

　　米迦勒挑了挑眉，金发瞬间燃起一-层辉煌圣焰，如同被阳光镀上了光芒四射的铠甲，身处于教廷心脏受到福音庇佑的天使军团最高统帅绝非从前的了六翼炽天使可以比拟。

　　白炼撇撇嘴,梦魇缠身黑烟弥漫，同样不是开玩笑的。

　　不知何时，大殿已被关闭驱散了不相干人等，厅堂内只剩下针锋相对的两人。

　　正当米迦勒背后六片金色光翼如鲜花一般缓缓张开时，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美轮美奂的大教堂穹顶，仿佛听到了殿堂内传达而来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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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迦勒周身圣焰立刻收敛,躬身摊手指向教堂外的城邦一角。b U

　　他没有说话，白炼却明白了那位教皇大人的意思，也闭着眼睛对着四周圣像礼貌的鞠了一躬,随后才缓缓离开瞬间那个方向徒步而去。

　　这座充满了磅礴信仰之力的城市很小，却也很大，圣洁的光华背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晦涩秘密，出于礼仪白炼没有过分张开血丝电弧多做试探，单纯是对真理的洞悉,比起万神殿教廷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僻静小阁楼，/白炼见到了那个既幸运又不幸的小丫头,被加百列神冕选中的纯粹少女。

　　黛布拉穿着白色连衣裙赤着脚坐在地板上,很不应景的在这座神圣而古老城的邦里玩着主机游戏，似乎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她瞥了白炼-眼，没有吭声, 就像是早知道会有人造访一样。

　　“你现在愿意相信我了?”

　　黛布拉没好气的打断白炼的问候，不等说完也能知道他的意图,只是她晶莹剔透的小脸有些憔卒，也不知是因为怜悯世人优患良多还是单纯通宵达旦打游戏弄的。上名

　　白炼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只能摸了摸鼻子，说:“我想再多了解一下你的视界。

　　“我的视界?是你的视界吧?你只关心你自己!自私鬼!

　　黛布拉丢下手柄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流利的中文从这个天使般精致的小萝莉嘴里嘲讽起来可爱又可恶，可想而知长大以后以后会成为一个多么令人头疼的毒舌大美人。

　　白炼失笑道:“不能这么说， 既然你看得到我做过些什么，就该知道我没吃你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不吃我，自有别人会吃我，从你把我丢在那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死啦~”

　　黛布拉的口气老气横秋，还带着股早已接受现实的颓废，对自己拥有的视界笃定不疑。

　　“喂喂，说的好像我们很熟- -样，你会为了救一一个素不相识的小鸟人得罪一群大鸟人吗?”

　　白炼摊了摊手，黛布拉却- -拍地板，气鼓鼓地叫道:“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了你很久很久!我的视界就是为你而存在的,我在等你来救我而你却想方设法把自己玩死连带着拉我一起陪葬!别以为我死了你能好过,告诉你，你也死定了!

　　依旧，白炼无法理解黛布拉所说的- -切，因为他看不到这个小神棍所看到的过去和未来，但在见过江临渊掌屋的神权律法之后,他对真理有了全新认知。

　　沉默了好一会，小神棍才看了- -眼白炼藏在身后的手臂，那是他支离破碎千疮百孔的地方。

　　她戏谑地问:“ 然后呢,你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自己什么时候嗝屁的吗?

第四卷：血舞寒冬 遗失的记忆 　　

　　“然后呢，你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自己什么时候嗝屁的吗?”

　　黛布拉的回应简单直接。

　　白炼不置可否，“如果你真的预见到了 我那就该知道我想问的一切。”

　　黛布拉摊摊手，说:“好吧，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 着急去死，既然如此我就满足你，不过我的视界并不完整，只是零零碎碎的残片。关于你的最后一页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包围你的是张牙舞爪的梦魇,冰冷的海水会将你的怨憎和怒火全部淹没，埋葬在死寂深渊之底。

　　白炼点点头，眼中并无任何波动，他转身离开阁楼，行至-半回头问了一句:“你从没有出错过?‘

　　“相信我，如果你也和我一样每天都活在既定的未来中，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你就会学会放弃抵抗... .”

　　实际.上黛布拉反抗了无数次,可最后的结果终究还是会回到起点，她以为这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少年是不同的，然而并不。

　　望着白炼孤单的背影，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颓丧的垂下小脑袋自言自语道,算了，没必要了。”

　　那个结局从白炼没有选择相信她开始就无从更改了，可黛布拉始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看到这个复制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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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就是加百列的福音那么-切都将在这个冬天截止.

　　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白炼缓缓吐出一-0气,脚步比起来时沉重了不少，如果结局早已注定那么他的抉择到底还重要吗?

　　这无疑是个很令人灰心的答案。

　　他坐在路边的横椅上仰望着晴朗天空,忽然有些彷徨,就好像前方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真相在等待着他揭示。

　　咔嚓!

　　-个突如其来的娇小少女捧着- -个笨重的旧式相机将这- -刻定格在胶卷 上。

　　白炼蓦地抬起头就看见了那张面黄肌瘦的脸蛋，忍不住笑了，“你来了。 ”

　　女孩穿着臃肿的羽绒服戴着针织帽，看上去还是那样土了吧唧，旅行者只会出现在有人想见她的时候。

　　嗯哼，你好像遇到麻烦了。

　　白炼挠挠头，这点小事当然瞒不过她,或许此刻的旅行者已经看过黛布拉的未来视界碎片了。

　　“再帮我一个忙好吗?”

　　旅行者勾起嘴角，当那个念头自白炼脑海中升起时她就读取到了，可还是俏皮的问道:“先说说过不过分吧。

　　“挺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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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炼叹了口气，他总感觉这个女孩身上有-股若即若离的缥缈气场,介乎冷酷和温柔之间，这意味着凡此种种于她而言都是琐事，可以与她有关也可以无关，置身世间万物之外。

　　现在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是一丝神性,她早已超脱于世俗桎梏，同样只欠半步真理。

　　敖未央是如此，江临渊也是如此，可江老却愿意为了他破例，相比之下他稚嫩得象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从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退化成了人类。

　　旅行者目光柔和，轻轻的抚摸着白炼的脸颊，“ 我想劝你让我帮你忘记一-切，因为那是唯一-的出路，但你依然会拒绝我，对吗?’

　　白炼勉强-笑， 旅行者不会为了他入世但可以用最真实的谎言抹平发生过的一-切重新开始，可那依然是假的。

　　“死也不要。

　　真实谎言是旅行者的世界，巴顿就是深陷其中的一一个，至少现在的他再没有任何烦恼。

　　“那我可能会是最后一次帮你了.

　　女孩闭上了眼睛，伸出-根纤细食指点在白炼额心，他拜托的是让她找到那些封存的记忆，丢进魔鬼之前被苔丝抹去的空白记忆。

　　淡淡的刺痛也让白炼闭，上了双眼凝神于脑海，往事一幕幕闪回，神风的悠哉岁月,叛逃路上的杀戮，代号红魔的战争机器从集中营毕业,再往前则是一片空白。死

　　“唔

　　白炼捏紧了拳头，那根手指仿佛-块烙铁在灼烧着他的大脑，也就是在这时黑白画面中出现一个如水晶般晶莹的房间，或者说囚牢,任凭男孩纤细的双臂如何敲打尖叫都无法出去，-一个披着白大褂的女人微笑的侧脸就映在结晶玻璃上..

　　记忆仍在倒退，最后看到的一幕蔚蓝世界中的一连串起泡,如同水下世界，偏头望去是无数个圆柱状的培养舱。

　　随后便是一片虛无，那是生命的混沌起源。

　　""呼...

　　当旅行者的手指离开白炼额头时他已经满头大汗喘息不止，这般强硬的搜寻负荷实在太大了。

　　他反复思索着脑海中残留的蛛丝马迹，也只能想起结晶囚牢.上的编号G442,实验室外的女人除了苔丝还能是谁。

　　遗憾的是除她之外白炼再没看到任何一个多余面孔，这让他略感失望,或许打从出生起他就离开了所有家人?

　　旅行者看在眼里却没有开口，只是挪开深邃双瞳不让白炼看到自2目光中的不忍，他还没有意识到最后那一幕就是代号G442的实验体第-次睁开眼时的情景，他是在- -个培养舱里诞生的,和旁边的所有实验体一-样。

　　“我注意到了当时实验台，上摆着的计划报告，上面标注着时间和经纬度，如果这对你有所帮助

　　白炼眨眨眼睛，摸了摸旅行者的脑袋，诚挚地说了一句:“谢谢 。

　　少女发出一声深深叹息，看着脚尖低语道:“ 总有一天你会 恨死我的..

　　“诶?

　　白炼不明所以，可至少抓住了-点机会,那个地方是一切的开端,他就是在那里被塑造成了一头怪物。

　　“在你启程之前，我也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白炼愣住了，抬起头看向旅行者认真的小脸，“这可很少见。

　　“在必要的时候，帮帮神风。”

　　少女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白炼却眯着眼睛，想起了天坑掩埋后一个月以来地下世界风传的一些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