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刹那
第103节 第五十二章 封印转移
这就是世界即将终结的样子。
男孩乘在龙的背上，眼瞧着太阳落于群山边缘。
“彼可取而代之。”
而阳光穿不过厚重的灰云。
群山震撼，大地开缝，万物倾斜入土陆睁开的裂口，有数千公里之长，数公里之宽，黑暗深不见底，有微光。连绵古木皆塌尽，空中浮陆也清晰可见。数码兽们纷逃，天上昆虫型与鸟型共飞。
又有新仇旧恨，地上能看到不知名的巨龙兽与暴龙兽的争端，齐齐落入裂口之中。爪子勉强扣住边缘岩石，岩石却开裂，散入底下虚无。于是两者一起脱落，只在空中迸出几个火花。
孩子们乘机械飞龙兽与超比多兽躲入空中，也感到气流如飓风狂旋。素娜等掩面不卒看，太一仍连着木偶兽的线。
这线若非强大完全体针对的绝招，不会轻易断裂。
服从统治的完全体数码兽们早已做好准备，各自守住各自阵营，慢慢等待世界盘旋的时刻。
数码世界正在痛苦的嘶吼。
善见城顶上门开，四天王升入高天，纵观底下形象。
原启动火山所在的海面，脚本森林的大裂缝，万维网大陆东部的大盆地，以及沙拔大陆东西部的钢铁的栅栏，都呈现十字开裂。
“三位，相别甚久，甚是想念。”
黑白阴阳的假面之下，永恒不变的微笑。
这就是小丑皇。
噩梦军团的主人，亦是黑暗四天王之首，端坐在虚无的空中，伸出双手，仿佛正在悲悯四圣兽的逝去，而为大地洒落无数的纸牌。
每一张纸牌之上都铭刻着奇异的纹理。
木偶兽看到其中一张纸牌上的图案是如衔尾蛇般互相拥抱与缠绕的大耳兽与黑大耳兽，下刻「X：命运」，还有一张上画着太阳下的小路上的亚古兽，亚古兽身下有滚球兽的影子，下刻「0：勇气」。
【这是什么，木偶兽？】
【我记得……这好像是小丑皇偶尔会拿出的东西，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太一便不问了。
纸牌在空中被撕成一张张的碎片，在空中不复见。
钢铁海龙兽在空中盘桓，对小丑皇的问好，语气并不友好。
“我在海中更为自得，污浊的天空不能载我。”
小丑皇放任病毒种究极体河豚兽与数据种的它在深海中厮杀，现在回想，钢铁海龙兽但觉这是小丑皇分化深海救星的一种手段。
第六日的数码世界地图与地球地图神似，水体占据将约百分之七十的面积。纵然重组数码世界，也不能彻底改写数据类型。黑暗螺旋山的底端最后仍是无穷无尽的网络大海。钢·森·海·暗只是在说山上四面罢了。
它们大不必厮杀，以削减同领域之力量的。
“唉唉，我早知道联系我们的不是崇高的理想、也非伟大的情怀，只不过是对无限权利的渴望，现在离那一步已经很快了，为何不继续忍受一下，钢铁海龙兽？你我都是预言中的人物，你不觉得现在的世界最为美妙吗？”
小丑皇陶醉得像是夜色。
万物的灰飞，开裂的大地，燃起大火的森林，逃窜的数码兽群，还有倒下的城市。恶魔与魔人就在悬空陆上静悄悄地注视着恐怖人间，为之庆贺狂欢。
“你不爱这美丽的世界吗？”
立于这般高天，可以望见星球的边缘，是万物沉落的地平线。
是人言：
“数码世界是圆的。”
也因此数码世界地东南西北，就算没有地轴翻转也不标准。是四圣兽的第六日到来，才使数码世界成立了以四圣兽为起点的明确方向性网络。
“还请诸位，各立其位，时候已经到了。”
不知使了什么魔法，小丑皇能坐在空中，更在空中起身，走向东侧青龙兽的封印之地。
钢铁海龙兽哼了一声，离向万维网大陆的南侧。
无限龙兽的目光闪烁不定，略微两步，将沙拔大陆的封印地点纳入眼帘。
而木偶兽因太一的意志停了会儿，手持铁锤，而开口：
“小丑皇，我一直想问一件事情。”
历时四方千年之战，四天王之间自然不能悉知彼此的想法。
“什么事？”
小丑皇转首，瞥向这孩子。
其他两个究极体也在各自方位侧耳旁听。
风一阵接着一阵，海上数百米地大浪此起彼伏，就连许多野生的幼年期、成长期水生数码兽也受不得这般狂力，被这自然的神威直接撕碎，除非有完全体镇压庇护方可。
木偶兽（太一）平静地问道：
“你是怎么寻到最初的我的？”
那是木偶兽诞生之时的事情了。祖利兽的主干作为身体，枝桠修建成就四肢，在树洞之中诞生的、懵懂的追求伟大的开创与情谊的数码兽，遇到来自远方的戏团中的小丑。
小丑不知从哪里拈出一朵白色的小花。
花瓣在太阳即将落入星球背后的光明中摇曳。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木偶兽。你问这儿是为了甚么呢？”
小丑皇转过身来，歪着脸，带着别扭的笑意平视木偶。
“只是想知道我、还有其他两位天王是怎么被你发现的谜底而已。朋友是不能互相隐瞒这么大的事情的吧？”
“这倒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
小丑皇一笑。
“受到启示的我，觉得这份启示非常美丽、而感动不已，因此需要搜集至少四个究极体来达成这一溯源。除我本人与四圣兽以外，第一个目标是显然的。那就是守在文件夹大陆大峡谷钢铁帝国的机械邪龙兽。机械邪龙兽听说我的目的后，似是经历了漫长的演算？”
无限龙兽点了点头。
“全数为真。”
孩子们在底下，围着光子郎的电脑，听着太一情报的转述。
“这样，它同意了，并且推荐了钢铁帝国被关在牢中的研究者，分子兽。”
“那之后呢？”
小丑皇从木偶兽脸上只发现木然，它不在心地转过身去，手中夹着一张纸牌。木偶兽看到的是纸牌的背面，是十数兽的样子。不过应是眼睛的地方都是各式各样的纹章。
地上，震撼般的巨响直达天听。四个领域仍在酝酿其恐怖的力量，为追求其极致喷发的终末一刻。
小丑皇静静道：
“其中一只分子兽受我们的要求，制作变更并支配世界的程序【螺旋山】程序。”
“分子兽不止一只？”
太一立刻想起当初分子兽临死时的话语，又想起最初之最初，让它去见其他被选召孩子的分子兽。他操线木偶兽急忙问。
小丑皇笑了一声：
“那是个不错的、有趣的数码兽种类。有一只分子兽以【搜索引擎】向我们交换了自由。”
龙的背上，男孩如遭雷击。
所谓的搜索引擎，在二十一世纪已死了许许多多，但在这一世，除却一些以人工分类目录为主的初级搜索引擎外，便是由他复制上一世的成熟结果制造出的Tiga。
说来，时间是对得上。
太一在现实中是九八年初完成正式版的，对应数码世界约是两千年前。
而太一、不知情而鲁莽的、在互联网上搜索明确有关联的自黑球兽到暴龙兽的进化链的一系列词汇刚好惊动了当时在牢狱中监视现实网路的分子兽。
“搜索引擎？”
“不知这分子兽是从哪里得来的创意。”小丑皇话中似乎笃定它不是自己想出来的，“陆地、海洋、天空，无处不在的游离数据，还有数码兽们新陈代谢与一举一动中排出的数据，构成的世界大源，也就是白虎兽所管辖的编码之所要编制的部分，都能被搜索引擎读取。所有蕴于其中的信息均能以关键词（key）进行搜寻。这样，我就能知道数码世界每一个究极体的存在，与每一个具有究极体可能性的存在。”
于是我遇见了你。
就像这数码世界遇见了我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木偶兽随着太一一起失魂落魄，太一又想到了什么，赶忙悬丝木偶兽问：
“那你为何不再用搜索引擎了……小丑皇？”
“这……木偶兽啊。你忘了吗？”小丑皇似乎对这些说明感到了厌倦，不过它仍是有充足耐心的，“第一只分子兽在制造出黑暗螺旋山程序后，因为这程序里，在一次变动之后，世界便会在我们的统治之下安眠于永恒秩序之中而狂怒不已吗？可它蠢就蠢在它已经造完了，而无限龙兽或者我都足以个人解读完成……我们已经不需要它了。”
小丑皇娓娓道来这上千年前的奥秘。
于是第二只分子兽、与第一只分子兽都是期待世界永不安稳者，感到了后悔。它拒绝帮助黑暗四天王。
“于是它找到机会，上报错误的结果，借着维修偷偷破坏搜索引擎又逃亡去了。这之后，我的手下吸血魔兽向我献上它残余的半个首级，我丢给了地狱犬兽去吃了。”
戴着护目镜的太一怔然于此
那个……曾说它和滚球兽陷入困境的分子兽也死了？
尽管，现在的太一怀疑它并非滚球兽上一世的同伴，只是从太一的搜索中猜到了许多罢了。
“这样，你的好奇心被满足了吗？”
“我不知道我与你的相遇，居然还有这么一段隐藏的因果。”
木偶兽飞向能看见全部玄武兽大峡谷的地方。
“这就是缘啊！”
小丑皇在青龙封印地点的正上方，伸开双手，向着太阳拥抱。
“他们要开始了。”
太一喃喃，然后招呼着大家退入木偶兽的木屋所在的地方。
那是……即将将天地卷成万物的大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