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奇想
事实上在开战之后这一年左右，他几乎没和女人亲热过。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这场战争中。
因为这场战争对他，以及对于条顿帝国来说，都太重要了。
战争打好了，条顿帝国自然再进一步，世界霸主近在咫尺，仗要是打输了的话，上百年时间，三代人的积累，恐怕要功亏一篑。
以帝国的体量与实力，谁想要灭了帝国是痴心妄想。但是给帝国蒙头一棍，将帝国的上升趋势打下来，却并非不可能的事。
……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这场战争看起来越来越邪性了。
原本只是一个噱头的秩序协约，竟然真的拉了起来，组成了一个较为广泛的联盟。
这也算是好事儿，真的按照这个秩序走的话，条顿帝国成为世界霸主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更具有法理性。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不在条顿帝国的控制之中了。
原来认为孤立无援的敌人，竟然也组成了一个联盟。这让条顿人觉得非常惊讶。
再然后以为需要一场苦战的萨拉森人，竟然被之前并不怎么重视的赛里斯人一战灭国。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在条顿人思考着，是否要遏制赛里斯的崛起态势时，原本作为传统盟友的罗斯人，竟然飞快的与赛里斯人走到了一起，甚至有组成共君联邦的意思。这让条顿人觉得气急败坏。
再接下来，矮人们濒临崩溃，斯卡文鼠人加入战局，让条顿人觉得忧心忡忡。担心矮人们崩溃了之后，大批的敌人可以对条顿帝国发动进攻。
而斯卡文鼠人，这样一个强大并且陌生的敌人的入局，也让条顿人察觉到了战争的复杂性。
“这场战争，恐怕要持续很长时间了。”
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老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世界上的明白人，不单单是赛里斯皇子。
再接下来，就是矮人战场的混乱，以及精灵帝国一夜之间沦陷的动荡——
是的，条顿人并不待见精灵，认为那群家伙太傲慢了，是群渣渣。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愿意看到精灵们被黑暗精灵吞并。然后形成一个强大并且邪恶的帝国啊混蛋！
……
当然了，如果说这场战争打响之后，最让条顿人觉得不爽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打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拿下法兰克！
他们调动了条顿骑士团，调动了数以百万计算的职业化部队。
来自巴尔干山区的精锐山地步兵， 来自马扎尔的骠骑兵，大批的皇家法师，大批的皇家炮兵部队。还几乎将条顿帝国四处流行的佣兵部队都雇光了。
三百万大军。实打实的三百万大军。传说中薛西斯倾尽了波斯帝国国力，发动的入侵希腊的战争，使用的兵力也就是这么多。
巴巴罗萨大帝满指望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进攻，一场无可争议的胜利，将世界排名第二的法兰克彻底打崩，而后带着财富与荣誉，登顶世界霸主的位置。
可是。
到现在。
法兰克人还没有崩溃。
他们同样调动了数以百万计的军队，成军团成军团的与条顿人进行恶战。
当然，这一点，也在条顿人的计算范围之内。
几百万的大军猛烈对撞，天空中是数以千计的空骑士，地面上，条顿骑士团与圣骑士团两个冤家对头再一次死命的攻杀。用重炮和禁咒级魔法攻破敌人防守严密的要塞和棱堡。
这样的场面，条顿人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了。
在巴巴罗萨皇帝继位之后，他们与法兰克人的战斗已经进行了四次。两次算是军团级的边境冲突。两次是投入了数以十万级的大军的大战。条顿人一次都没输。
在最近的两次，巴巴罗萨干脆逼死了上一代法兰克皇帝丕平三世。最近的一次，条顿大军干脆将新即位的查理曼五世，包围在一处高地要塞上，围了三个多月，要塞里粮草耗尽，都忍不住要吃死人了，这才服软了签了一系列割地赔款的条约。
然后就是这一次。
所有人都觉得法兰克人是孬种，所有人都觉得，战争的进程会跟之前一样。条顿大军在一连串波澜壮阔的，史诗一样的战役后彻底将法兰克人压垮。
这一回，条顿人要的不是法兰克人的一部分领土和赔款。而是他们的所有，全部，一切。两个民族数百上千年的恩怨，就要在他们这一代结束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条顿人期待的那样发展。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不错的。
尽管法兰克人抵抗的很英勇。但是法兰克人打仗的本事，的确是不如条顿人的。
他们的单兵军事技术，他们的军事理论，他们的骑士团，他们的火炮与法师，所有的一切虽然说也算不错，但仍旧比条顿差了一截。
平时看着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战争真打起来，这一截可就要命了。
在莱特历7年的年底，法兰克人接近全线崩溃。上百万的大军被一口气打崩了。条顿人自然喜出望外，自信满满的说出了“打到巴黎去过年”的口号。
再然后，就猛的一头撞在了马恩河防线上面。
这一回法兰克人，打得是防御战。由沃邦元帅设计的，军备部长马奇诺上将着手建立的，由铁丝网，战壕，钢筋混凝土碉堡以及各种战防炮，转管枪与风琴炮布置起来的防线，就像是铜铸铁打的一样。意气昂扬的条顿人，一个军团一个军团的杀上去。在机苏格兰风琴的伴奏下发起一轮一轮的冲锋，结果却撞了个头破血流。
——尽管这个时代还没有机枪这种密集部队的克星。但是马奇诺防线上，可以连续射击形成密集火力的转管枪，风琴炮，还有各种魔法炼金射击装置却都不少。
如果说东线，矮人战场上是攻击有利的时代，那么在西线战场，就是防守有利的时代。意气昂扬的条顿大军，数以万计的杀上去，然后就成片成片的死在阵地上。
……
这样的场面，一下子把条顿人打蒙了。
眼看着自己的几个军团，一水儿的最好的武器装备，训练过硬，经验十足，竟然一口气就消失在对面的阵地里，条顿人也咬住了牙。
前面特么的就是巴黎。只要打破这道防线，法兰克人的兵力，士气，决心。所有的一切就都崩了。
因此，条顿人也发了狠，就好像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打得最热闹的那几个战场一样。绞肉机一样的恐怖阵地，已经完全不拿人命回事了。
一万人扑过去不行，那就十万人，十万人扑过去不行，就一百万，一百万扑过去要是还不行，那就三百万。
只要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么现在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当然与此同时，法兰克人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他们的想法与条顿人差不多。
法兰克人已经不能输，也输不起了。倘若这场战役能获胜，那么任何代价，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双方就这样，围绕着这条阵线互相拼了三，四个月。上百万的兵力就这么，成了战场上的尸体与炮灰。这之后，条顿人终于精疲力竭，打不动了。
就好像受伤了的野兽一样，在舔舐伤口，等待时机。而老皇帝腓特烈，也因为战争引起的一系列并发症伤脑筋。
小伙子们都被拉到前线当兵了。工厂开工自然不足，田地里的庄稼自然也长不好了。
就算是这些开工不足的工厂与庄稼地，也要优先为前线的军队提供物资与补给。因此国内已经开始执行物资配给制度。
而他们引以为傲的运河体系与铁路网，同样要用开工不足的船只与货车，优先供给军队。这样一来，国内的民用交通运输也变得阻塞。条顿帝国原本蒸蒸日上的经济，瞬间变差了不知多少。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工厂主还是地主都愁眉苦脸。对于战争的热情降低了不少。
在市场上，条顿帝国的战争债券，已经从最开始的应者云集，变成了无人问津。甚至一些反对战争的言论也已经出现。只不过规模不大，而且大多数被帝国的秘密警察压下去了。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不满必定会发酵，甚至好像火焰一样蔓延开来，乃至将整个帝国烧成灰烬。
一想到这里，老皇帝就觉得非常难受，难受的要命。
“矮人，精灵，斯卡文鼠人……”
刚刚和麾下诸将商量完事的老皇帝睡意全无，想着他的敌人们，忍不住叹了口气。
再然后，他的下一个词是：“赛里斯”。
第二十二章大发展
赛里斯帝国，按理说应该是他们条顿人的盟友——但是嘴上说着有多亲密多亲密的盟友，实际上就会有多亲密吗？
这种事儿就算白痴都知道不可能。
实际上，表面笑嘻嘻，心里mmp，互相算计，落井下石，愉快的将对方当成垫背的，这才是盟友之间的正常状态。所谓吴越同舟不外如是。跟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喜欢你，单纯是因为敌人比你还讨厌。
“赛里斯，变得太强大了些。”
想到了赛里斯，条顿皇帝觉得头痛又加重了几分。
开战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之前人口数量不足百万的赛里斯，已经形成了一个有超过两千五百万人口（两千万来自尼罗西亚殖民地），丰富的农业与工业资源的强大国家。
更重要的是，这个国家在如此可怕的战争中，竟然能够越打越强。
别的国家都是工商业萎靡不振，农业歉收交通断绝。只有赛里斯人，莫名其妙的一边儿打仗一边生产建设。让人感叹造物的神奇——
当然了，理由是现成的。赛里斯王国虽然不大，实力也不强。但是他背后却站着一个有七十亿人口，逼急了能够动员十四亿大军的超级大帝国啊。
“赛里斯帝国，对于那位皇子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大了。”
对于赛里斯的崛起，基本上大家都是这么看的：“不过也难怪，毕竟他们家那位皇子干得不错。但是……”
“倘若赛里斯人，对这个世界也有兴趣的话，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呢？”
现在赛里斯人只有几百万，占据的地盘也都是些边远荒凉之地，但就算这样也已经是个威胁了。等他们再发展个三年五载，十年八年的，难说他们又是一个法兰克。
更重要的是，倘若赛里斯帝国真的对这个世界有兴趣。而且是大兴趣，派遣个几千万大军杀过来，自己的国家真的挡得住吗？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现在就和赛里斯人断绝关系？
然后派遣大军去攻击？
先将作为赛里斯帝国入侵的桥头堡的南方赛里斯王国打下来？？？
——不要开玩笑了混蛋，现在他们和法兰克人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了，怎么可能再招惹敌人？
就算退一步说，他们把法兰克人收拾了，就天下太平了？世界局势这么乱，那些黑暗精灵啊，斯卡文鼠人啊，还有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出来什么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怪物了。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与赛里斯人为敌？
然后再退一步说，为敌就能获胜吗？那些赛里斯人，一个两个的可都不好惹，那位世界第一美正太，现在被媒体吹嘘的好像已经成了世界第一名将。更糟糕的是，他这个“世界第一名将”的水分，意外的不是太大。
所以，想要将赛里斯人击败，成功率并不是很大不说，就算是成功了，肯定也是一场苦战，说不得要死多少人呢。
最后。就算是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袭击盟友的苦战，最终获得了胜利，损失惨重——无论是人力，信用还是资源。这样就真的安全了吗？
要知道，赛里斯的本土可不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异世界呢。
倘若这场胜利并没有获得应有的效果，反而惹怒了本土的赛里斯帝国，人家真的发动几千万远征军杀过来，那可就不好玩了。
现在的赛里斯军队虽然强。但是多少带有一点“殖民地民兵”的性质。在大家看来，这里的赛里斯军队肯定没有正牌赛里斯军队强。
所以说……
“真的是头痛啊。”
腓特烈皇帝难受的要命。觉得自己昏沉沉的，就快晕过去了——再之后，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掏出了空间戒指里面的一个药瓶，打开来，灌了两口炼金药物。
——虽然这种提神醒脑的炼金药物是最顶级的，对身体的副作用也最小。但是架不住他的长期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