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种 第433章

　　“我雇佣你做的事情到这就可以结束了，感谢你们的帮助，孔先生，Lancer，泪泪小姐。”

　　“您过奖了，我这不是什么忙也没帮上吗……”“不，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见证那变态的末路，不看到他的尸体我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杀心好重，和之前淡然出尘的样子完全相反，不过倒是也能理解。那就跟我来吧。”

　　许风没有消去肢体上的变化。

　　“妍妍正在高处准备狙击他。”

　　郑妍正在大厦的天台上准备狙击杀人狂。

　　丰壤恩泽作为代替千里眼的大范围感知能力同样有其利弊，虽然听觉与振动是很少有人会提防的东西，但同样地，想要依靠高地来拓宽视野也变得无效，她本来就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然而即便如此，郑妍依旧能成为Archer的理由是，她还有另一个技能。

　　【织女乞巧：C】

　　【Archer的武器与盔甲其能量源自天琴座α即织女星，震旦素有七夕时节向“织女”祈求智巧的习俗，而Archer也能通过星光指引标记出自己的敌人，借来不属于自己的智慧与远见。此技能在白日效果减半，在夜晚效果加倍。】

　　在少女的视野中，一线仅有自己能够看到的金色星辉通天彻地，为她标注出目标的位置。她甚至完全可以闭上眼睛舍弃视觉，从自己到目标，两点一线之间所有的地形、建筑乃至行人都在脑海里构成了黑白无色的景象，她只需要调整弹道、稍作预判，然后扣动扳机。

　　“要碎个石头解放幻想结晶吗？嗯……不，还是算了，这座城市又不大，解放幻想结晶总有种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许风先生既然说对方只有普通人的身体素质，那普通一箭也够杀人了，胡乱增加出力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害。”

　　郑妍思索片刻，还是没有捏碎自己带来的法力结晶。这颗结晶是许风在给出第一颗作为报酬后立刻制作的第二颗，此时尚未成熟，大约不过是寻常法力结晶的水准，现在就使用过于浪费。

　　“那么，让我算算怎样才能保证一击必中……”

　　她单膝跪地，抱起重弩，真的闭上了眼睛。

　　金发男人被水流摔进黑暗的小巷中，他立刻从地面上爬起来，用左手扶住墙壁支撑身体，心有余悸地按住胸口，带着满身冷汗大口喘息，数秒后才恢复正常。

　　“哈、哈、哈……真是差一点就被逼入绝境了。”

　　他将目光转向Assassin，这只死猫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男人思索片刻，觉得在这次围杀中表现不佳并不能怪Assassin，它本来就不是擅长正面作战的从者，能拖住Lancer从必死之局中截留一线生机已经很不错了。

　　但男人最关注的并不是这件事。

　　“啊啊~那双手，那双美好的手，缠绕着死亡的香气，离我那么近，就按在我的胸膛上，隔着衣物紧紧贴在一起……”

　　他的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潮红，表情迷醉，用力按住胸口，浅紫色西裤中央迅速支撑起一个小帐篷。

　　“除了蒙娜丽莎之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剧烈的冲动。亲爱的手，等着我，我很快就会——”

　　或许是终于对他那污秽的自言自语忍无可忍，一支通体由金属打造而成的沉重弩箭如银色闪电般破空而至，直接射中他的左侧肩膀，将左臂连根斩断。

　　“唔喔！什、什么？！为什么会有攻击——Archer？！是Archer吗？她竟然能做到这么远的射击？！”

　　突如其来的重创于剧痛让男人再次摔倒在地，他在地上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同时对Assassin大声下令。

　　“Assassin！带我去医院！Aassassin！Aassassin？！你听到了吗？我用咒印命令你带我去——”

　　那只猫优雅地踱步至男人的视野中，左右甩甩尾巴安稳坐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男人的面孔，目光既嘲弄又不屑，让上班族下意识转动眼珠，试图看向自己被折断的左臂。

　　对了，自己，已经没有咒印了。

　　他的心随之沉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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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狙绪电磁发劲的这段咏唱就是太上三洞神咒中的服霄炁咒简化版，正版全文是“吾受雷公真炁，电母威声，以除身中万病，百姓同得以治形。令吾得使五行之将，六甲之兵，斩断百邪，袪灭万精。急急如律令。”

　　图里就是漫画中的日文原文，考虑到中译日译中之后必然的信息变化，我们姑且把孔狙绪这个版本当做为了快速发动而简略咏唱的版本。

　　虽然从完整版咒文中能看出来服霄炁咒似乎并不是输出技能，不过孔狙绪本身就是邪仙，我们当他服雷气后没有祛病救灾，而是用身中雷打出电磁发劲也不是不可……以？

第783节 EPISODE98 背叛

　　“为什么？为什么？！Assassin！你为什么只是在那里看着？！难道你真的背叛了吗？！”

　　在男人惊恐且愤怒的目光注视下，Assassin终于有所动作。

　　它当着他的面施施然走到那条断臂前，伸出利爪将手背挠的血肉模糊，完全分辨不出咒印的颜色，随后召唤出水流，用男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将咒印“析出”，一口吞到肚子里，最终朝他投来讥讽的目光，甩甩尾巴转身离去，因为它的【气息遮断：A+】，甚至上班族自己都找不到Assassin的踪影。

　　“可恶！可恶！可恶！我本来应该变得幸福才对！我应该既好运又幸福……才对……”

　　被斩断的手臂血流如注，而雷电对神经系统的伤害又不曾得到任何治疗，金发男人便在失血与麻痹中渐渐沉寂下去，不再动弹。

　　“嗯，这就没有生命体征了？”

　　郑妍皱起眉头，她本想多射几箭，逐次钉穿男人的四肢，让杀人犯也好好尝尝受害者的痛苦，但没想到他竟然死的这么快。仔细想想的话，许风先生说过这杀人犯之前被Lancer的召唤者电了一通，本来就是负伤潜逃，那么伤上加伤失血而死也没什么问题吧？

　　“虽然没有鞭尸的兴趣，不过姑且还是对准心脏再来一箭好了。”

　　少女再次扣动扳机，让弩箭射中目标的胸膛。这是为狩猎不死野兽而准备的武器，用在普通人身上难免造成过量伤害，那根金属弩箭直接轰碎了男人的小半个身子，骨肉与内脏的碎片四处迸溅，涂满小巷，像是烤盘周围吃剩的千层面残渣，黏糊又恶心。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一上来就打他胸膛的原因。”

　　郑妍收起重弩，对着那份惨状摇摇头，等待许风过来接应自己。

　　“哈……哈……”

　　黑发散乱，蓬头垢面的男人在街道上艰难前行，他似乎身受重创，非但缺少一只手臂，浑身上下还散发出焦糊气味，令行人退避三舍。

　　幸好，幸好在来到这里之前花掉大半积蓄购买了一次替死身。虽然很想杀掉那个女人，但奈何她被保护得太好只能作罢，现在看来果然有被保护的价值。

　　没关系！替死身会带走我的“身份”！这样过去的因果就都斩断了，我只是受到了袭击的可怜人，先去找警察报案，随后立刻佯装昏厥被送进医院，那些人会因为我杀人而追杀我，也就是说不会做出违背规则的事情，我就在警方的保护下等到事情结束……我还会变的幸福！好运依旧常伴我身！

　　男人注意到一只城市中极为少见的狞猫正在阴影中看着他，这只狞猫体格精壮，毛发如柔软的黄金般耀眼夺目，他最近总能看到这只猫，虽然很喜欢，但饲养不允许被饲养的狞猫同样过于显眼，所以才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

　　但是，如果它能分辨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就不得不处理掉了。正好现在失去了杀手皇后，需要培养出新的式神……

　　原本这个时间街上的行人就相当稀少，看到他后也都加快步伐离去，男人踉跄着接近狞猫，从衣兜中摸出折叠小刀。

　　“乖，乖，猫咪不要跑……”

　　然而那狞猫却回以傲慢的目光，并不鄙夷，而是将男人视作微尘般的无用之物。它在男人接近自己前突然向着男人身后快步跑开，灵巧地越过独臂男人。

　　而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真的认为自己会幸福吗，罪犯？”

　　“什么人？！你在哪？出来！！”

　　“Behind you.”

　　男人下意识转过头去，将自己的额头主动撞在冰冷的枪口上——那把枪早就位于此处，正等着他送上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身着褐色风衣与礼帽，佩戴古怪面具的矮小男人，那面具上泾渭分明的黑与白正在不断分割流转，塑造出时刻都在变幻的诡异花纹。

　　怪人矮小的身体中蕴含着无比坚强而高大的意志，金属与火药带来了并不香甜的死亡气息，这让男人瞬间瞪大双眼，目眦欲裂。

　　“等——”“不。”

　　罗夏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人进监狱，狗只有死。”

　　他将冒着硝烟的短管左轮收回衣兜之中，俯视着男人面目狰狞脑浆迸裂的尸体下达宣判，斩钉截铁。

　　和自己的使魔在一定距离内互换位置——“王车易位”，这是罗夏最擅长的法术。

　　【Saber，让Rider转告Lancer过来带走这臭虫真正的尸体，死灵法师也只能当当抹布了。】

　　【OK，不过这样一来不就暴露是你出手搞定他的了吗？哇，说的好像为了胜利什么都做得出来，结果看到一个恶人就主动跳出来暴露自身，搭档你行不行啊。】

　　【无所谓，总有些事情高过其它。】

　　罗夏布置出简单的“驱逐闲人”避免他人误入此地，伸手拍拍不知何时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他身旁的狞猫的头，出言赞许。

　　“做的不错，Ozymandias。”

　　那金黄狞猫矜持而礼貌地反对他轻轻颔首，像是在表示自己已阅的君王。

　　【你给猫起法老王的名字……说真的，我总觉得这只猫有一天会背叛你。】

　　罗夏已经学会了一定程度上忽视雷鸣惊的念话，他单手抱起狞猫，从腰间摘下钩爪枪向着屋檐扣动扳机，在绳索被小型马达急速卷回的摩擦声中离开现场。

　　【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么我会亲手杀了它。】

　　当许风带着Lancer组前来为杀人犯二度收尸时，就连伊斯特伍德都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杀人手段还真不错，虽然粗糙了点，但思路很好，只是在技术上有待磨练。”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真正将他杀死的应该是不知名的法师，而这个法师会使用枪械，能够在短距离里让对方无法捉摸自己的行踪，应当是和老爷相似，同步磨炼过法术与格斗吧？你们看，杀人犯的步伐很凌乱，这代表着他非常慌张，而从脚印数量来看没慌张多久就被一枪打死了……我用左眼都没在空气中看到残留的魔法灵光，下手的人对法术的控制力极其优秀，而且还会使用现代社会的红利。”

　　“不要小看枪械，我知道一位超越传说的圣武士其武器就是两把重型手枪，而且杀死凶手的子弹上没有任何附魔效果，就是普普通通的子弹，这可比具备魔力要难以追踪多了。”

　　许风点点头，感谢伊斯特伍德的详细讲解，随后看向孔狙绪。

　　“Berserker的召唤者很擅长风水堪舆吧？他会占卜之类法术的吗？”

　　“会，不只是他，只要有心大多数法师都会学一点占卜，但没什么意义，这点学习只是为了测试自己是否存在这方面的天赋，除去那些确实在这方面天资卓越的人外，我们这种法师的占卜就像是抽彩票，不知道这次能否抽中，甚至比彩票还要恶劣，不知道占卜出的结果是对是错，所以我们不会信任自己的占卜，劳心费力。”

　　“简单来说就是知道自己不行，不会强行撞个头破血流。我们其实也不用太在意，如果是路过的好心法师那么皆大欢喜，如果是逐光之战的参与者，那么早晚都会现身，到时候再诉说感激之情就好了。”

　　“谢谢你的补充说明，Lancer。”

　　许风只说是派出眷属在找到的异状，毕竟驱逐闲人绝对与法师有关，Lancer组一听到有免费的尸体可捡就兴致勃勃地跟了过来，反正距离目标地点也很近。然而孔狙绪和伊斯特伍德都极其敏锐，他们当场便从血的气味、逐渐逸散的魔力、焦糊电伤等等意识到这就是真正的杀人魔，对许风的解释至少表面上相当信服。

　　“说起来，既然Archer在远处狙击，那她没有看到究竟是哪位好心人帮了我们这个忙吗？”

　　“妍妍虽然是Archer，但其实没有千里眼，而是通过声音和振动感知达成远距离狙击，视力在普通人中都是中等偏下的水准，距离戴眼镜只有一线之隔。”

　　“倒是可以理解，但凡她有个千里眼，射术都不会那么差。”

　　伊斯特伍德在坏的意义上对郑妍表示了信任，不再追问。

　　“老板，那这具尸体咱们还要吗？”

　　孔狙绪面色铁青：“不，我拒绝使用变态的素材。”

　　“那咱们把他带回去烧了，骨灰都给他扬咯，给老板你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