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孤尘
莫德甘奇心里更是暗暗腹诽，怎么自己的主人当年非要收这种恶心人的玩意当下属，直接灭杀掉不就好了么？
留下这种外表诡异心性邪恶的不明生物，终究只是祸害罢了。
第七百九十二章 你是我我是你
结局难料，胜负未分，莫德甘奇和邪神的交手陷入了一种焦灼的境地中。
对于此时异度空间里的情况，李白是不得而知的，只能在外面等候结果。
不过李白猜想，不管是胜还是败，莫德甘奇都不会因此而打开结界的。
那么做等于让基兰白死了。
“徒儿，走，我们离开这儿。”黑擎这时忽然按住了李白的肩膀。
李白转过头，愣道：“去哪里？”
黑擎没好气地道：“当然是回帝隐宫了，留在这儿你又帮不了莫德甘奇大师什么忙。”
李白低着头思考了一会，旋即抬起头摇了摇，道：“不，即使现在要离开这儿，我也还不能回帝隐宫。”
黑擎听了之后眉头紧皱：“为什么？”
李白看着黑擎，说道：“我要去救小黑。”
黑擎一怔：“去救小黑？你有他的下落了？”
李白道：“就是金面佛带走小黑，一定是他。”
黑擎道：“你如此肯定？”
“他给我看过小黑后背上折下来的骨刺，不是他干的还能有谁？”一想起这个，李白就感觉有一阵燥热的火气从心头冒出。
“为师陪你一块去。”黑擎又问道：“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李白神秘一笑，道：“当然知道，他逃不脱我的追踪。”
黑擎眉头微微一挑，他似乎记得，当初自己仅仅是告诉了他萧断水夫妇的名字，没多久他就将人给找到了。
如此看来，自己这个徒弟的追踪本事还真的是天下无双啊。
“师父，我们现在就走吧。”李白脸上突然涌上了几分焦急。
黑擎问道：“你找到他了？”
“在无相山，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那家伙可能要对飞升神坛做些什么。”李白想起基兰和自己说过，飞升神坛现在可是维持整个位面稳定的枢纽。
莫德甘奇脱不开身，不管金面佛想要做什么，自己都必须过去阻止。
没来得及和黑擎解释得太清楚，李白人已匆匆朝着虚天大帝府外暴掠而去。
黑擎则是紧跟其后，不落半步。
众强者仅仅只是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也没有去理会。
李白要走要留，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急速穿行于天际，朝着无相山的方向前进。
从这里到达无相山，需要跨越整个南灵域。
但是按照目前的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黑擎一言不发地跟在李白身后，虽然现在有机会可以询问很多问题，不过他却静默不语，什么都没有问。
李白一边保持匀速飞行，一边观测着金面佛的位置。
他待在无相山境内似乎已经很久了。
李白必须尽快赶到，一来可以阻止他对飞升神坛做什么手脚，二来也是争取看看能不能救回小黑。
尽管希望渺茫，李白亦会全力以赴。
“师父，金面佛实力惊人，恐怕要您才对付得了。”李白在天空上远眺着已经距此不远的无相山，头也不回地对黑擎说道。
“嗯，为师会竭尽全力去对付他。”
两人说话间，已是进入了无相山境内。
下方山林茂盛，奇峰跌起，风景秀丽得宛若一副山水画。
李白无心欣赏，直奔无相山中央位置的深渊而去。
忽然间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疑惑不已地看着黑擎，不解地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黑擎停在了李白后面约莫两三百米的位置。
“没什么。”黑擎面无表情，慢慢飞了过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白。
这更让李白一头雾水了，黑擎今天是怎么了？
“李白，你是个好徒弟，我却不是一个好师父。”
李白惊疑不定，不明白为何黑擎忽然间要说这样的话。
但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在我心目中，您一直是个好师父。虽然到目前为止您还没有传授我什么，可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呢。”
闻言，黑擎缓缓闭上了眸子。
“作为你的师父，我很抱歉……”
话音落下，黑擎紧闭的眸子陡然睁开，两道气势骇人的血芒从中暴射而出，如同闪电般窜入了李白的眼里，之后冲入识海深处，狠狠地撞击在灵魂本源上。
轰！
李白的意识瞬间陷入混乱，而后飞速消失。
紧接着身子一软，无力地朝着下方的深渊坠落，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生机。
砰！深渊底下传来轻微坠地声。
黑擎抬手一掌朝着深渊边缘的峭壁轰去，狂暴的力量倾泻而下，顷刻之间近百里长的峭壁直接坍塌，将下方的一切掩埋了起来。
黑擎静静看着那坍塌的峭壁，脸上无喜无悲。
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身旁。
黑擎转过头，首先看到了一张金色的面具。
金面佛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他可是你的徒弟。”
黑擎道：“他已经成为了我的阻碍，我不需要任何的阻碍。”
金面佛道：“刚刚你们的谈话我听见了，他对你可算是信任之至，如果你将真相告诉他，兴许他还会帮你的。”他叹了口气：“多有趣的小伙子啊，就这么没了，你真是心狠手辣。”
“他如果知道了真相，是绝对不会站在我这一边的。”黑擎冷笑道：“你我虽为一体，认知差异却如此之大。”
“你错了，我只是另外一个你，和现在的你并不一样。”金面佛轻轻揭下了面具。
阳光下，他的真容露了出来，竟然与黑擎一模一样，毫无分别！
当初在东天域萧家他展现出来给萧震宇看到的，根本就是假面孔。
现在的这副面孔，才是金面佛的真面目。
如果此刻李白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金面佛和黑擎，原来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这相同的一个人，却有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躯体，分开的人格。
黑擎望着另一个自己，哼道：“我们只不过是暂时分开，你是我我是你，这点毋容置疑。”
金面佛淡淡地道：“反正我也只是你的工具罢了，你说怎样便怎样吧。”
“情况如何了？”黑擎转移了话题。
金面佛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还算是顺利，但需要等。”
第七百九十三章 恩断义绝
黑擎道：“李白已经死了，我不必再担心会被他追踪，被他发现身份，现在我们是时候重归一体了。”
金面佛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早就决定杀他的话，又何必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弄出我这个分身？”
“你说我奇怪，岂不是也在说你奇怪？”黑擎道：“这种决心可不是那么容易下的，原本我只需要将他一直蒙在鼓里便可，只可惜他太不安分了，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这样的阻碍不除，对我的大计而言是个巨大的风险。”
金面佛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了，合体吧。”漆黑的炼妖化神塔从他手里飘了过来，落到了黑擎的手里。
金面佛面色茫然，自己终究只是个分身，最后还是回归本源，变回了黑擎的一部分。
半晌过后，这儿就只剩下黑擎一个人了。
他将那张属于自己分身的面具戴上。
现在他就是金面佛了，但摘下面具后他依然还是那个黑擎。
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
黑擎负手立于天际，心中默默自语：“师尊，您未完成的事，就由我去替您完成吧。为了心中所念，我付出的所有代价，都是值得的。”
他的眼里流露出几分痛楚之意，但仅仅存在了数秒钟，就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刚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会不会后悔亲手杀死了那个如此信任自己的徒弟？
……
此刻的李白生机几乎彻底流逝干净，遭受重创的灵魂如同摇摇欲坠的老旧腐朽房屋，随时有可能坍塌毁灭。
上边倒塌下来的峭壁，将李白掩埋得结结实实。
倘若没有奇迹出现的话，那么这里以后就是李白的墓地了。
李白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距离鬼门关大概是近在咫尺了。
死神似乎正在那一头招着手，呼唤李白快点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泥土里一片冰冷，李白动也不动。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一个机械的声音在李白的脑海里响了起来，但李白肯定是听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