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真的可以去奢望这种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并一直纠缠在少女的心头，让沙久耶难以平静。
“怎么了，沙久耶？”
有些担心地看着失神的沙久耶，在皆神孝介的视角来看，妹妹问了一下爱歌的事，然后就一直在走神，脸上忽青忽白，一会儿又变成了莫名的红色。
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可以让沙久耶脸色变化如此剧烈，单只是爱歌的话，没可能让她如此失态吧？
“啊？什么？就算是兄妹，只要……等等！……不对！不对！……”
被皆神孝介喊了一句，还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的少女顺口来了一句，差点暴露自己的臆想，沙久耶连忙改口，摇摇头先发制人地盯着皆神孝介。
“哥哥，你真的决定，接受那个女人吗？”
稍稍有点愕然地看着沙久耶，皆神孝介搜索了下刚才的记忆，确认少女刚才确实失口说了句兄妹间，还有，这种忐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和沙久耶是什么关系？两人从小长大，后来相依为命，他们之间关系之亲密根本毋庸置疑的。平时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提出来就可以，又怎么需要不安。
但他确实没感觉错，不知道为什么沙久耶在不安！就像是面对未知的逼近，生怕他离开一样。
但是因为爱歌吗？还是因为爱丽丝？有些奇怪，以沙久耶的性格的话，当初他都快和小惠私定终身了都没事……
不对！小惠？原来如此！
“沙久耶，你还记得吗，当初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是谁在家照顾我们的？”
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沙久耶好像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坐直了身子。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在家根本就是懒鬼，如果不是我每天早上起来做饭，叫你起床，说不得你会在周末的时候一觉睡到十二点，然后直接去外面吃午饭！”
少女无语地吐槽着。
“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懒了点。晚上又熬夜到一两二点，然后早上睡懒觉，生活作息一点都不规律！”
皆神孝介心中一颤，手掌猛地握起，眼中的光辉都有些黯淡，果然！
“那我高二那年呢？那个时候你去了东京，家中又是谁来照顾的。”
虽然有些不办期望，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问了下去，若是有个万一呢？
“什么？不是伊卡洛斯在家照顾接替我为你主持家务的吗？听说小鸟也会时不时过来，她可是向来粘着你的……”
看着皆神孝介的脸色不对劲，沙久耶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有明显的疑惑。
“……看你的样子，竟然问这种问题，莫非你在玩失忆那套？”
“我怎么可能失忆！我怎么能失忆！”
有些颓然地撑在桌子上，皆神孝介苦笑着低声说着。
“如果连我都失去了她的记忆，那这个世界又还有谁能记得她呢？”
惊愕于哥哥会有这种表情，敲着桌面，沙久耶的脸色有些难看。
“如果不是你失忆的话，莫非是我的记忆有问题？”
即使权能观测过去的历史，不断地向精神深处挖掘，她也依然没有找到记忆中的不协之处，但她相信哥哥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骗她！
既然如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的记忆因未知原因被扭曲了，要么是皆神孝介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这两种猜测无论是那种，都非同小可。沙久耶强自镇定下来，现在更重要的是寻找到原因。
“看起来哥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轻踏地面，沙久耶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皆神孝介，眸子中有些冷意乍现，无论是谁搞的鬼，都给我等着！
摇了摇头，皆神孝介没有多说，用右手食指轻点眉心，牵扯出一道光点，指向沙久耶的眉心。
看着没有任何犹豫地接受了他的记忆的沙久耶，在感动的同时，皆神孝介知道小惠那件事看起来要快点解决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当初有小惠在中间协调，沙久耶才没有多余的不安，可以顺心地待在他身边，三人之间的默契比外人想象中的重要得多。
小惠是沙久耶唯一承认的嫂子，这是因为以小惠的洞察力，三人相处得这么久了，她对皆神孝介兄妹间的禁忌大概都清楚，只是没有直接指出来，大家都这样自然而然地相处了下去。
也正是因为知道小惠的态度，沙久耶才十分希望小惠能够成为他的另一半，因为这样的话，她就不用让他为难她和未来嫂子的关系，更不用因为避嫌就离开皆神孝介的身边。
所以小惠在时，沙久耶是从来没有在意皆神孝介的艳遇的，在她看来，反正她又只是妹妹，真正管这些的应该是那个圣人一样的女孩。她都不在意，沙久耶也自觉没有立场来管这些，更何况她可是对小惠很有信心，有那位少女当正宫统筹一切，难道还真的会乱到哪里去？怎么可能……
不过现在沙久耶的记忆中并没有小惠的身影，小惠的痕迹已经被彻底抹除在过去的岁月中，在时空的作用力下，少女留在世间的各方因果被分割，被另外的人取代，没有踏入宇宙真理的地步，根本连观测到她的痕迹都不可能。
正因为在沙久耶的人生中，没有了那位默契的少女，所以她才会在了解他可能和爱歌结合的时候，患得患失。
他并没有让哥哥不娶妻的想法，即使当初他篡改世界线，让兄妹间的关系合法化，但她依旧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正常。哥哥会找到一个未来共度余生的人，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身为妹妹除了祝福之外，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但即使她这样安慰劝解自己也好，也不能掩盖，默契消失带来的对未来的不安，她不担心皆神孝介抛弃她，只是如果哥哥娶妻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真的不会发生变化吗？
更何况，那可是沙条爱歌！那个占有欲强到极点的沙条爱歌！
“不过，也未必全是坏事呢……”
第237节 第七十一章：天启四骑士之瘟疫
“真是不可思议！”
仔细研读着记忆中的信息，沙久耶异常惊异，难以维持平时的冷静。
“如果不是给我这些记忆的人是哥哥你的话，只怕我根本不可能相信吧！”
沉默片刻，少女苦笑着感叹。
皆神孝介没有意外，越是强大的存在信念越是坚定，他们有自己的对世间万物的看法，只会坚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世界。如果不是沙久耶，随便找一个强者跟他说：你的记忆有问题，世界不是这个样子。先不说会不会被当成疯子，更有可能会被误认为挑衅，不刀剑相向叫值得高兴了。
“但也只有你会相信这一荒诞的事实吧？”
无奈地摊了摊手，他就知道这种事根本没多少人会相信，甚至是沙久耶，想要她轻易否定自己的记忆也不是这么容易办到的。
“是啊！只是，老实说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不敢相信，莫非我们这过去的记忆真是假的不成，如果不是哥哥亲口告诉我，而是其他人的阴谋的话，只怕我会立刻翻脸的吧？”
品味着记忆中多出的那道身影，加藤惠？那位就是哥哥选定的人吗？有些别扭呢，在过去未被改变前，我和她的关系那么好吗？好到可以高兴地接受她与哥哥那么亲密，甚至有让她成为自己嫂子的打算？
有些踌躇地看着皆神孝介，沙久耶咬牙直言。
“虽然这道记忆中的我好像和她关系很好的样子，但终究不是真正经历过的事，有些没有实感呢！不过如果她真是哥哥认定的人，我也没有意见。那么哥哥已经知道如何找回她了吗？”
“啊！终究要去找回那个任性的家伙呢。”
这样轻笑着，皆神孝介话语中的坚定让沙久耶不能轻易忽视，眼中瞳孔一阵收缩，那个女人在哥哥心中的地位，看样子比她想象得还高呢。
“嗯，你去哪，我去哪！只是别想抛下我就行。”
将旁边的沙耶拉过来，妹妹有些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刚刚获得这个消息，她还要认真分析一下。
哥哥心中真正的妻子就是这个人吗？根据记忆中少女的性格，她应该不会在意我和哥哥的关系吧？
只是……
沙久耶抿了抿嘴角，眸子中有异样的神色闪过，纵使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位和兄妹两人十分默契的存在，但爱丽丝这个女儿的身份还是对她有了影响。
哥哥早晚会娶妻的，这一点她早有了解，小惠在时也没有太在意，更没有破坏哥哥姻缘的想法，但现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小惠的存在，由爱丽丝带来的不安时时刻刻在心头徘徊。
扪心自问，她真的甘心止于这步吗？如果，她是说如果两人之间更进一步，就像主世界的比企谷八幡和小町一样，那……
“沙久耶，沙久耶，你在想什么？”
轻拍了下沙久耶的脸庞，看着少女有些迷糊的神色，皆神孝介凝视了她一眼，然后哂笑着将目光转向沙耶。他也没想到，因为小惠的消失，在因果重新演化的过去记忆下，沙久耶的心意也在发生重大的转变。
“沙耶，既然已经见到了我，你想清楚了以后想干什么嘛？”
看着这位外表是纯白连衣裙的美少女，本质却是克苏鲁系的未知生物的存在，皆神孝介眼神莫名。
沙耶本是奈亚拉托提普的遗留，从无尽血肉中诞生，又由他留在血脉中传承记忆塑造人格。可以说，少女的存在是由无数奇迹汇聚而成，且与他关系匪浅，甚至还称呼他为父亲大人，这倒是让他不好安排。
“诶？父亲大人，您要抛弃我吗？”
刚刚还安静地看着他与沙久耶交流的少女大惊失色，急切地跑到他的身边，眼角微微湿润地看着他，显得十分委屈。
“哥哥，不要欺负沙耶，她比你想象中的更在意你的意见。”
从思考中走出来的沙久耶看见这一幕，不满地白了皆神孝介一眼，和沙耶一起呆了这么久，两人之间也有了不浅的感情，这一路走来，她自然知道对于沙耶来说，皆神孝介这位“父亲大人”意味着什么。如果他真的无视少女的心意的话，说不得少女当初黑化，价值观会因为混乱力量扭曲到什么程度也说不定……
“……不要担心，我肯定没有不要小沙耶的想法，不过，你先把‘父亲大人’这个称呼改一下，我有点不适应这个称呼呢！”
摸了摸沙耶的小脑袋，顺便将少女的这幅姿态固化下来，即使知道少女的本质是什么，但看着少女这幅样子，他也狠不下心来拒绝对方的亲近。
“唉？是吗，那要我该叫父亲大人什么好呢？”
听到皆神孝介的话，沙耶显得很高兴，身为混乱眷属的她倒是对这些称呼不太看重，轻易地就接受了皆神孝介的意见。
“尼桑？或者叫您欧尼酱？……”
歪了歪脑袋，沙耶试探着喊道，在她的传承记忆中这应该是皆神孝介最喜欢的称呼。
皆神孝介：“……”
虽然少女软软地“欧尼酱”让他很享受，但感受着从沙久耶身上传来的杀气，他还是忍痛拒绝了这个诱惑。在沙久耶鄙视的目光中，少年有些尴尬地建议到。
“咳咳，虽然很不错，但你还是直接叫我主人吧！”
“是！主人……”
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皆神孝介，又回头看向扭头的沙久耶，沙耶露出会意的笑容，甜甜地叫了一句，让人骨头都酥了。
微笑地看着少女的纯净身姿，在这末日般的世界她却好像高洁的天使降临人间，但能够直视森罗万象的真实的少年，却能够透过表面看到少女隐藏在无尽美好下的混乱本质，那可以让一切普通人陷入噩梦的亵渎与癫狂。
那是行走的天灾，只是纯粹降临这个世界就是恐惧的具现，每一个与她接触的人都会被无尽的混乱侵蚀，进行一轮理智判定！
既然如此，皆神孝介一指点向少女的眉心，一道污秽而圣洁的力量涌现，予其权柄，试炼众生！
“从今往后，你就是吾之眷属——瘟疫！”
第238节 第七十二章：世界之道的节点：化有限为无限
“轰！轰！轰！”
仿若宇宙开辟般的炸裂声在冥冥不可见的虚空中响起，在这存在于虚实相间的时空之外，有一方小世界正不断吞吐着宇宙中的种种物质、能量、星辰。在世界树的作用下，层层错错的时空开始扩张，天愈加高远，地愈加厚重，衍生无尽无限的造化生机，甚至开始有最初始的细胞生命在这方新生时空萌芽……
神域世界的核心，元界帝宫中，皆神孝介正高居王座之上，百无聊赖的感受着神域世界的扩张。
当初皆神孝介将“666”的神圣位格献祭在这方世界，虽然为此失去了一件危急关头反败为胜的底牌，但却以此获得了在这方宇宙的生命权柄，能够收纳这方宇宙亿万年来，无尽生命的进化之路，不仅为自身的道路打下无上根基，更是拥有在这方宇宙纵横的强大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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