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花町玩彩六 第320章

作者:Mr.Quin

  相框的外表平平无奇,做工也只能算的上是一般,木质的相框下封存着一张老旧的照片,相框上甚至没有任何的点缀,但那却是他和他的亡妻皋月在生前拍过的最后一张合影。

  照片上男人握着女人的手,二人脸上满是温情的笑容,与如今他的形单影只截然形成对比。

  五年前,与皋月会在京都地区并列齐名的名顷会会长名顷鹿雄突然对当时皋月会的实际掌权人阿知波皋月公开发起挑战,并在媒体面前大放厥词,声称皋月会会因为惧怕挑战而不敢予以回应,用这样堪称“卑劣”的手段阻断了皋月会的所有退路。

  于是,为了捍卫皋月会的名声,也为了回应当时皋月会众多门徒的期待,阿知波研介在与自己的妻子商量后,公开出面愤然接受了名顷会的挑战。

  就连公开赛的时间也很快便定了下来。

  可就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身为发起挑战一方的名顷鹿雄突然造访,表示要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与皋月私底下先比一场,而恰好那天他正好有事外出,没能及时回来。

  而当他在得到家中佣人的电话得知名顷深夜造访后匆忙赶回家时,在房间里等待他的是手持录音机精神极度不稳定的妻子,以及倒在地上头部大量出血已经死亡多时的名顷鹿雄。

  意识到这一切的阿知波研介顿时一切都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主动挑衅他妻子的名顷的错。

  所以他即刻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并将名顷鹿雄的尸体藏尸于阿知波会馆的楼阁中。

  然而即便如此也依然无法完全掩盖妻子皋月的杀人行径,在名顷鹿雄遭到录音机爆头的瞬间,飞溅而出的血液有少量附着在了歌牌上。

  如果那只是一副普通的歌牌的话他当然不必如此纠结,就算随便找个地方烧了埋了都好,就算证据了结了。

  可好死不死的,被沾染上歌牌的血液恰是当时皋月会的镇会之宝,平日里皋月会上上下下甚至于整个歌牌界绝大多数人都将这副歌牌视若珍宝,就算他是会长也不能轻易进行销毁处理。

  他本就想将外界的视线从皋月会身上引开,将名顷的“死”转化为“失踪”,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大动作。

  就算要搞,也不能以皋月会的身份。

  这才有了后续一系列的偷盗以及爆炸事件。

  而今天,是他实行自己计划的最后期限。

  “请保佑我一切顺利,皋月……”阿知波研介低声喃喃道。

  笃、笃、笃。

  有人从门外敲响了会长室的大门。

  “会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知道了。”

  在短暂的沉默后,阿知波研介收起了脸上别样的表情,重新恢复到那个永远沉稳睿智的不动产大王。

  “出发吧。”

  ……

  ……

  随着时间的推移,歌牌大赛整体的局面也越发明朗。

  在1v1淘汰赛制的筛选下,原本人满为患的比赛道场里仅过了一轮便一下子变得空落起来,再过了三四轮之后,就仅仅只剩下寥寥数人而已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大冈红叶。

  作为此次大牌大赛最有希望拔得头筹成为“女王”的选手,她从头到尾的表现都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压力,一路势如破竹全程碾压着杀进了决赛。

  而同样冲进决赛的另一匹黑马却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便是临时特训了两天连和服都没换,穿着一身打手服就来参加比赛的远山和叶。

  当台上的裁判从桌上一大堆比赛经历丰富的选手参赛报名表中好不容易找到标注着远山和叶名字的那张时,他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整张报名表上,除了性命、性别、年龄、出生年月和所属高中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尤其是底下履历一栏,大篇幅的空白干净得就好像某工藤姓男子上学时的学习课本一样,白晃晃的大片空白差点晃瞎了裁判的眼睛。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新人都是怪物系列?

  不过要是这位裁判提前知道这次比赛的黑马是师从上一任“女王”的话,那大概他也就不会如此惊讶了。

  毕竟这次参赛的选手几乎全部都是来自关西地区各个高中社团的学生,基本都只能算是“爱好者”的级别,平时在学校里也最多就是社团里自己人进行切磋练习,外加上日本高中课业繁重,所以真正能算得上是职业选手估计也就只有大冈红叶这样的。

  而和叶虽然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歌牌赛事,但基于在学校里跟未来子经常相互练习,外加上这次得到了来自婆婆的特训真传,实力一下子突飞猛进也算是情理之中。

  当然,更重要的可能还是她的气势使然。

  气吞对手,一击制胜,方为歌牌无二打。

  “多谢指教。”

  在拿下了决赛之前的最后一轮淘汰赛后,和叶礼貌地与对手相互鞠躬致意。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同样再一次轻而易举战胜对手,取得进入决赛资格的大冈红叶已经起身离席,正欲转身离去,听到身后和叶获胜的消息传来,不由得顿时驻足停下脚步,唇角优雅地微微上扬。

  “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惊讶呢小叶子,我还以为你会在进入四强之前就被筛出去,没想到居然能跟我一起进入到决赛,不得不承认你还是有点本事的,不过……最终能够成为平次未婚妻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先说好,我可是不会放水的噢~”

  “那这句话我也原样奉还给你!”

  和叶艰难地从地上支撑着站起,脸上挂着一抹倔强的笑。

  相比起大冈红叶的气定神闲,此时她的状态可比大冈红叶要狼狈得多,大量的汗水将合气道服的后背完全浸湿。

  可即便如此,少女也依然大声道出了自己的恋爱战争宣言。

  “听好了,我是绝对不会把平次让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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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艹了,昨天我朋友跟我说要到我家里感受一下妻妾成群的快乐,我当时还懵比了一下,说我哪来的妻妾成群,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四公主还有ns,绝了。

 

第511节 第495章 你醒啦,炸弹被拆了

  漫天火红的枫口十飞舞飘落,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泛起缕缕波纹。

  这是一处巨大的山间湖泊,位于整个阿知波会馆的后半部分,湖畔四周被茂密的枫树林所环绕,常年回荡于湖上的隆隆水声源自一条狭长的瀑布,连接起这片湖泊与悬崖顶上的河流。

  远处,湖面中心凸起的巨石与岸边的码头遥相呼应,而那里亦是一处码头,被古典的木桥衔接着通向决赛圣地——皋月堂。

  事实上,比起先前用来作为淘汰赛场地的道馆,这里才能算是皋月会真正的牌面所在,相比之下前者只能算是玄关一类的地方。

  然而只可惜如此美景竟然只有历代能够打进皋月杯决赛的歌牌高手才能够亲眼看到,属实是日本旅游业的一大损失。

  不过远山和叶作为与大冈红叶一样,在战况激烈的皋月杯中一路过关斩将杀进决赛的一员,她有幸获得了这对于绝大多数歌牌爱好者来说无异于圣地巡礼的一日游体验资格。

  毕竟此时此刻,她正和自己的情敌,以及此地的主人泛舟湖上,欣赏着这人生难得一见的绝美景色。

  “那里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的皋月堂。”

  手持船桨立于船尾的阿知波会长抬手指着远处悬崖边一座靠而建的高台楼阁说道。

  他作为皋月会明面上的会长,自从妻子皋月过世之后就一直负责管理着整个皋月会上上下下的所有事务,同时也肩负着在历届皋月杯中主持决赛进行的工作,以及……作为船夫将决赛选手带往皋月会的终极圣地的任务。

  别说,就以他这一身深色和服的形象,在两位花季少女的衬托下,还真有那么几分像带着自己的漂亮女儿在夏日祭中泛舟湖上的年迈老父亲。

  嗅、嗅……

  以标准的正坐姿势坐于木船上,上一秒还沉浸于这人间绝景中的和叶突然抽了抽鼻子,像是突然间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莫名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什么味道啊这是,闻起来好奇怪。”

  “啊,这个啊。”

  俯身划桨的阿知波会长闻言直起了腰,抬起头看了眼倚靠着悬崖而建的皋月堂,轻轻用和服宽大的衣袖拭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毕竟还只是夏末的季节,在日间温度依然高达三十度以上的天气划船,对于他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中老年人来说负担还是略微大了一些。

  “最近为了筹备皋月杯,所以电梯刚刚检修过,这个是检修电梯时用的机油的味道,话说和叶你很介意这个味道吗?”

  “那倒也没有啦。”和叶矜持地笑了笑,“我只是有点激动而已。”

  “我也一样,总感觉也有点小紧张呢,心跳都加速了。”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的红叶突然开口道,缓缓睁开了微闭的双眸,“怎么样,对于自己能够打进决赛,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

  “这个嘛……”和叶腼腆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打进决赛,所以现在其实挺紧张的,不过我想你应该和我不一样吧?”

  “不。”

  红叶意料之外的否定回答令和叶不禁为之一愣,但脸上那坦然的微笑却又不似作伪:“说实话我现在紧张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一直都在想平次听了我的告白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呢。”

  “……”

  和叶沉默了。

  话题兜兜转转终于还是绕回了绕不开的正题上,无论是特训也好,还是参加皋月杯也好,和叶其实对于这些并不是特别有兴致,即便是未来子对她说出“如果这次无法拿到好成绩歌牌部就要解散”这样的话的时候,她也依然没有太大的触动。

  说到底她也仅仅是个僵尸社员而已,就连加入歌牌社和练习歌牌也是看在和未来子是同班同学的份上,外加上她也刚好会打歌牌,便加入歌牌社挂个名而已。

  能从艰苦的高强度特训中坚持下来并参加皋月杯大赛,完全是因为她和红叶的一句口头赌约而已。

  ——赢了的人,就能成为平次的未婚妻。

  而真正让和叶感到危机的,既不是红叶那较于正常高中生堪称“碾压”级别的身材,也不是她拍马十辈子都赶不上的贵族大小姐气质。

  而是服部平次儿时的一句空口承诺。

  我会娶你的。

  如果这句话从别的男生口中说出来,那和叶大概率只会当成是一时兴起讲的胡话,一转头就不能作数的那种。

  可这句话却偏偏是从平次的嘴里说出来的。

  以和叶对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的了解程度,如果平次是真的忘记自己有说过这句话,又或者压根就没说过的话那还好些,就当无事发生即可。

  可一旦平次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确实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那么到时候……

  和叶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她一直以来和服部平次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恋人或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来说,要更加偏向于哥俩好一些,或许是双方都在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以至于就算到时候平次回想起自己确实有这么承诺过,她也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去阻止。

  毕竟她跟平次真的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就在这诡异而又酸臭的恋爱氛围中,承载着三人的小船悄然靠上湖心的码头。

  踏过木桥,登上电梯,他们终于抵达了终点的皋月堂。

  这场名为歌牌又名恋爱的最终决战即将打响。

  高台楼阁中,双方选手已然就位,传承自皋月会建立之初的镇会之宝传统卡牌在二人的身前排列整齐,负责裁判与念诵和歌的阿知波会长立于讲台中央,脸上神情庄严而肃穆。

  按照流程,接下来应该是洗牌从中抽取五十张的环节。

  然而阿知波会长却在此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