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和尚唐三藏 第117章

作者:宸庭

当即,就在夜游神打算再对乌鸡国国王交代些事情之时,猴子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便朝着大门之外一丢。

“既然正主是乌鸡国国王,你就到外面候着吧。”

“啪!”

重重地摔到地上的夜游神看着那再度紧闭的禅堂正门,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是没有胆量再去敲开那正门,更没有勇气去偷听齐天大圣的谈话。

当即,夜游神只能一边看着时辰,一边安安静静地在禅堂之外候着,等待房间里面的众人完事。

“没事,本神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们了”

颇好面子的夜游神眼巴巴地看着那烛光映在窗台之上的影子,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而房间之内,随着乌鸡国国王恢复意识,不复刚刚的浑浑噩噩状态,却是散发着几分类似唐皇的威严气魄。

“阿弥陀佛,贫僧唐三藏,不知施主深夜来寻贫僧有何要事?”唐三藏一边示意乌鸡国国王安坐,一边双掌合十地行了个佛礼道。

乌鸡国国王表情却是悲切交加,先是躬身向着唐三藏行了一礼,这才坐下说道。“圣僧,朕乃此地乌鸡国的立国之君,却是被奸人所害,今日得上神所示,唯有圣僧能够救朕一救。”

第二百二十九章 乌鸡国往事

“倘若陛下不嫌贫僧卑鄙,可将事情原委诉说一遍,贫僧自当尽力助之。”

隐约之间,终于想起了好像有这么一劫的唐三藏,慈悲祥和地开口说道。

仿佛是被唐三藏的语气所感染,乌鸡国国王的神态不复刚刚的悲切慌乱,而是稳定了许多,细细讲述了大体经过。

他乃是乌鸡国的开国之君,自问也算得上是勤政爱民,贤明节俭,可是在五年前乌鸡国却是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灾害,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

听到这里,唐三藏的神色却是不禁一凝。

如今的唐三藏不比当初的孤陋寡闻,自然知晓这三界气候基本都是由天庭制定,理论而言,各处自然该是风调雨顺才合乎常理,即便是偶有降雨仙神疏忽大意,也不应出现连年干旱的情况。

除非……故以而为之,又或者是别有算计。

只不过,唐三藏暂时也不没有说话的意思,仅仅是不动声色地听下去。

而自那大灾害发生之后,乌鸡国国王便开仓赈灾,然而很快,以着乌鸡国的体量便陷入了仓禀空虚,钱粮尽绝的绝境当中,当时不但朝廷群臣停俸,便是乌鸡国国王也是与万民同受甘苦,沐浴斋戒,昼夜焚香祈祷。

可惜,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改善,乌鸡国即将在这场仿佛没有尽头的大灾害之中亡国之际,却是出现了一位全真道人,神通广大,呼风唤雨,点石成金,无所不精。

也幸是得了他登坛祈祷,久旱了许久的乌鸡国终是迎来了甘露,且自那以后,乌鸡国再度恢复了过往的风调雨顺。

而乌鸡国国王也感其恩德,不但拜之为国师,还与他八拜为交,以“兄弟”称之,同寝同食。

!?

最后的这个套路,唐三藏却是有些耳熟。

怎么这个时期的帝皇都喜欢来这么一手的吗?

这乌鸡国国王对待那全真道人的操作,怎么与李二对待贫僧的操作几乎一模一样,而当时即便贫僧不怎么好那一口,但也是被深深触动,心中萌生愿为李二效力的想法。

只不过,唐三藏看着眼前这乌鸡国国王仅剩一缕冤魂的惨状,甚至隐隐之间他的魂魄还深深地沾染上了水汽,乃至于坐在乌鸡国国王对面的唐三藏都感觉到那一缕水汽,却是让唐三藏大概猜测到了后面的结果。

果不其然,根据乌鸡国国王所说,本以为得了那全真道人相助会让乌鸡国国泰民安的乌鸡国国王,却是在一次单独与那全真道人把臂同游赏春,游至那御花园假山旁的八角琉璃井之时,被全真道人推了下去,且封住了井口。

而那全真道人自身则是变幻成乌鸡国国王的外形,占了他的江山,直接将他的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三公皇后,六院嫔妃给暗夺了去。

听到这里,唐三藏也不禁微微叹息了一声,为乌鸡国国王的遭遇而心生同情。

看来当真是不管在何处,被人相约爬山玩水,都要三思而后行呀。

如今这乌鸡国国王一个大意之下,却是被人冒名顶替了人生,何等悲哀?

即便唐三藏愿意相助于他,助他重登帝位,可这足足三年被顶替的人生,却是光阴流逝,一去不复。

更重要的是,倘若乌鸡国国王的那些臣子,皇后嫔妃知晓曾错认了君王,今后又该以何面目对待这真正的乌鸡国国王。

这等剧情,堪称牛头……咳咳,让人扭头叹息。

而乌鸡国国王口中再度提起那全真道人之时,眉眼之间却也尽然是愤恨,直欲将那全真道人挫骨扬灰。

只不过一旁的猴子细细地听过乌鸡国国王的经历之后,却是疑惑地开口问道。

“那全真道人有这本事,想来是在神佛两界有号的人物,既然你已死了,为何不直入地府,去向阴司阎罗申诉冤情,上禀天庭核查情况,为何跑来俺老孙师父这处,却是为何?”

乌鸡国国王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位长老有所不知,那位全真道人不但神通广大,而且交际广阔,朕死后也曾打算去寻找上神诉冤,却是惊骇发现城隍与他会酒,海龙王与他有亲,东岳天齐是他好友,十殿阎罗更是与他称兄道弟……”

“如此这般,朕又能到何处申诉冤情呢?”

“那你又怎么知道来俺老孙师父这里哄他的善心?”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猴子质问道。

“这还是多亏了夜游神上仙善心大发,怜我悲苦,故以告知有一从东土大唐而来的圣僧,乃是朕唯一的生机所在。”乌鸡国国王如实说道。

“夜游神?”猴子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其实莫说是猴子,便是唐三藏也感觉其中大有缘由所在,必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而结合着乌鸡国国王所说,唐三藏大体也回想起了些许前世相关的记忆。

倘若唐三藏没有记错的话,应是这乌鸡国国王得罪了某位菩萨,随后被那菩萨派遣他的坐骑下界化身道人报复这乌鸡国国王。

如今这般回想起来,唐三藏还当真感觉到颇有些可笑,这菩萨还当真是社会呀。

只不过,这种猜测之事,唐三藏却是不会当真,而是略微思索了一番,说道。

“陛下所言,贫僧自然相信,只不过贫僧有一事相询,还请陛下如实告知。”

“圣僧请问,但凡朕能知道的,必不敢隐瞒。”乌鸡国国王连声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所问之事,便是陛下生前信佛,还是信道,亦或者是不信这些。”唐三藏轻声地温和问着。

这话一出,传入乌鸡国国王耳中当真如同惊雷一般。

倘若是依据常理,乌鸡国国王有求于圣僧,不管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亦或者是奉承圣僧,都该直言信佛。

然而,乌鸡国国王抬头看向唐三藏之时,却是发现眼前这位的圣僧眼中仅仅有着慈悲祥和,没有丝毫的为难之意。

一时间,乌鸡国国王心中纠结了片刻之后,轻轻地吐了句。“朕,生前颇信道教。”

第二百三十章 我即圣僧,亦是佛

这话一出,却是肯定了唐三藏心中的某些猜测。

菩萨坐骑下界的化身,并非是和尚,亦或者是僧人,反而是道士。

这无疑便说明了某些问题,要么便是为了避免损坏佛教的名声,要么便是为了达成某些目的。

不,不对,不该是为了避免损坏佛教的名声这个说法,毕竟从如今的角度出发,却是一个道士拯救了乌鸡国,随后飘然离去,还政于王,世人可不知那乌鸡国国王已然被掉了包。

但倘若贫僧如正常轨迹那般出手相助,那结果便会随之逆转!

一名道士居心叵测地用着邪术顶替一位爱民如子的贤君,最后在一位僧人的帮助之下真相大白。

再结合菩萨坐骑身为佛教的立场,隐藏在背后的目的却是隐隐可见了。

“陛下……”唐三藏那双目闪过一丝慧光,微微笑着问道。“那如今呢?陛下信佛,还是信道?”

“朕,今生今世必与道士势不两立,倘若能够还阳于世,必然奉佛教为国教,以铭记于圣僧的大恩大德。”乌鸡国国王咬牙切齿地说着。

唐三藏闻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地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请回吧,贫僧乏了。”

“嗯?”

乌鸡国国王一愣,却是有些不太明白唐三藏的意思,急迫地说道。“圣僧,可是朕哪里说得不对?还请明示之。”

“倘若在贫僧看来,陛下的确称得上是一代明君,这等能与百姓同甘共苦之王,贫僧一向敬仰之。只不过贫僧终究仅仅是个体弱的行脚僧,却是难有法力一改这乌鸡国的天,还请陛下见谅。”唐三藏双掌合十,脸上充满了歉意地说道。

“这……这……”

然而,唐三藏没有再给乌鸡国国王说话的机会,径直地朝着猴子使了个眼神。

瞬间便明白了唐三藏意思的猴子当即便朝着乌鸡国国王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而那本就是魂魄状态的乌鸡国国王径直便如同是一根毫毛一般,无力地挣扎着被吹离了禅堂,送回夜游神的身旁。

而后,正当回到夜游神身旁的乌鸡国国王刚刚站稳身子,想要说些什么之时,又是一阵狂风刮之,连带着夜游神和乌鸡国国王一并吹离了“敕建宝林寺”。

“天色尚早,继续歇息片刻吧……”

随即,唐三藏便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吹灭烛火,再度歇息了起来。

而区区凡俗国王之事,猴子虽然有些许好奇,但见唐三藏无意,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当真有这么一个闲工夫,猴子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挑选什么仙草给师父烧了做菜肴。

只不过,猴子和敖玉都不知道的是,那看上去再度陷入了睡梦之中的唐三藏,此刻的意识却是在万里之外喃喃自语道。

“常言道:我佛慈悲,这般作为可当真是让我失望呀!”

与乌鸡国国王如此一番问答,唐三藏已然是隐约猜测到了佛教的用意,再回想起那老和尚所说大量存在于乌鸡国国境之内的“敕建宝林寺”……

“这菩萨坐骑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区区一个道士假扮的国王,假冒期间却是在乌鸡国范围之内大量修建寺庙,教化生灵,还当真是万事俱备,就等着贫僧出现为这乌鸡国补上最后一块拼图,做个救世主之事吗?”

“可笑!”

“意难平”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表情变得异常的不屑,怒声地斥了一句。“这等作为,便称是普度众生?教化一国?这算是在侮辱谁?”

唐三藏甘愿踏足西行之路,可并不曾心甘情愿地做佛教毫无自主意识的傀儡,这等表面有如“救世主”,实则与助纣为虐无异的行为,唐三藏是断然不会去做的。

“佛法如海,我意难平……”

“乌鸡国需要的,不是圣僧三藏,而是‘意难平’!”

当即,唐三藏便起了让“意难平”返回西行之路,入那乌鸡国平己心意的想法。

“可惜,也不知这般以着‘意难平’的身份历劫,本尊却是高高挂起的做法,会不会功德气运大减,甚至是没有。”

只不过,即便是心中有着这么一个忧虑,唐三藏心中也不曾有丝毫的犹豫。

“假若助纣为虐也能得功德气运,那等功德气运,还是莫玷污了贫僧的身子了。”

唐三藏如是想着,本尊陷入睡梦之中的面容却是泛起了一丝似是自傲的笑容,让时刻都注意着唐三藏的敖玉不禁乐了。

虽说敖玉不知道唐三藏睡梦之中遇到了什么好事,但圣僧哥哥开心,敖玉心中却也不禁一甜,欢喜无限。

而就在“意难平”朝着乌鸡国的方向飞奔而至的同时,“敕建宝林寺”唐三藏所住的禅堂之中却是平静如常,直至天明。

随着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天边,唐三藏准时地睁开了双眼,起身洗漱,整理仪容,随后站在禅堂之外的空地活动筋骨。

当然,唐三藏这活动筋骨,并非是对着“敕建宝林寺”认真练拳的意思,而是纯粹的舒展一下,略微融合了些许“舞动青春”、“七彩阳光”、“时代在召唤”等等高端技巧活动一番罢了。

毕竟,每天都要骑马,还是很累的,趁着清晨却是正好活动活动。

而敖玉那寸步不离的小妮子自然也是跟在唐三藏的身后,有板有眼地跟着唐三藏做着那些动作,端是显得万分可爱。

如果是在一开始,唐三藏自是不会做这等出格的,不符合圣僧形象的动作,可惜随着漫天神佛那朦胧且神秘的面纱逐渐被唐三藏所看透,某些旁枝末节,唐三藏却不会再如过往那般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