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修真界的妹子都想抓我怎么办 第2162章

作者:九木立日

既笑又哭,但也并没能打发多少无聊的时间,不管是何等沧桑的史诗岁月,在夏毅眼中也仅是无聊的昙花一现,沧桑在永恒面前不值一提。

又是不知道多少次的沉睡之后,人族又发生了内战,那位曾经英雄的伟名无人传唱,转而又是其他人的名字,可夏毅已经不会去在意了,习惯了,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永恒就是把一切有意义都变得没有意义的东西。

大概就连生命本身也没有意义吧,因为任何东西都将在永恒面前为之失色。

人族重复着让夏毅看腻了的历史,分分合合,今日战,明日合,有少数称霸了的时代会修复前人的过失,却有更多时代为了一己私欲犯下大错,可这一切都和夏毅无关。

只有在每每听闻人们说谁的功劳会被永记之时,夏毅会露出嗤笑,他会嘲笑说出这席话的人们有多么的天真幼稚,这些人当然会反驳,可夏毅一旦问他们过往的历史,他们却也只能记得最近几千万年。

就这还永记?

有科技被埋葬的年代,人们修炼所谓的气功。

有功法被遗忘的年代,人们重新发展科技,过往也被遗忘的越来越多,人们不知星空前身,不知道星灵泰坦,不知龙族与妖,若是人们不去干涉,星空的岁月还长,那是万亿甚至数万亿计的岁月。

而如今甚至才千亿不到,距离千亿都还遥远无边。

无趣的星空充满着无趣的一切,夏毅重复着千万亿次的死亡,只有绝望的虚无相伴,根本看不到尽头。

无论是发愤图强还是自暴自弃,无论是追寻梦想还是放弃一切,都无意义。

全无意义。

星空无意义。

我无意义。

我所创造的一切都会比我先一步消逝,我所在意的一切都迟早会离我而去,我所珍惜的,所爱的,所关注,所看见的……

全部,全部,全部!!

都会先我而逝。

没有任何哪怕丝毫的意义,有的只是重复重复又重复着无趣,重复着繁荣与落幕,重复着战争与和平,重复着生与死,重复着苏醒与沉眠。

啊……

好想死。

就连悲哀都没有了,就连绝望是何等心境都感受不到了,光明何用?黑暗何用?

只会让夏毅感觉到厌烦的转变罢了。

重新信仰神的人族纪元,夏毅听着人们对神的颂歌。

科技至上的纪元,夏毅看人族又踏星空。

直到有人找出全新的“自强”法门,人们又扑上去大力发展,讨论问题,解决问题,又提出同样的问题,在各种必然的意外中遭遇同样的困境,面对毁灭而又重生,而又持续着毁灭。

大概,人族曾经灭亡于晨曦才是最完美的选择吧。

亦不知是多少次的苏醒之后,唯独不变的绝望累积。

夏毅身处一个美丽的城镇,颇有夏毅记忆中的中世纪格调,他坐在黄昏的喷泉旁看着眼前几个玩闹的小孩,他们玩着古老而又无趣到极致的游戏,躲猫猫。

“好了吗?”

“没有哦。”

“好了吗?”

“没有哦。”

“好了吗?”

“没有哦。”

无聊,烦人,重复着的询问,带着孩子特有的欢笑声,却在夏毅耳中渐渐变得嘶哑,耳边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对夏毅提问。

想死吗?

只要这片星空再没有生灵存在,你就可以死去。

反正生死也毫无意义对吧?只有终结才是万物的归宿,你想要迎接死亡对吧?

你还有……

什么……

值得再去……

追寻的……

事物吗?

“除了死亡,我别无所求……”

任何事物都应该有着其终焉之时,永存只是重复着无聊而又单调的东西,他是,人族也是,那么他所应该做的就已经很明显了,他在永生中唯一学到的东西就是世间万物都无意义。

而毁灭,却是让其最有意义的时刻。

大概他早已经在付出代价之前,就变成了憎恨一切的幽冥了吧,他是渴求终焉之物,一切的终焉,自己的终焉。

“好了吗?”

孩子继续询问,欢笑声不断,夏毅的眼中浮现出诡异的色彩,他嘴角浮现出微笑,他所追求之物是死,是终焉,唯有死亡才是唯一宁静。

他对死的渴望胜过了一切。

“好了哦。”

夏毅慢慢起身,走近那个孩子,身躯开始变得扭曲。

3

星空有着大道,大道从未远去。

大道似乎是在哀鸣,某种东西终究还是到来了。

一种意志锁定了夏毅,无数过往浮上夏毅的心头,誓死保护的雨儿,至死不忘的玄黄,舍弃一切让其永存的人族荣光。

这一切的一切,你难道要亲手将其终结吗?

你所付出的一切都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你还在贪婪什么?而永恒应是对生灵最大的祝福才对,这样你才可以护人族荣光永在,你是在践踏自己的誓言吗?你终于连你自己都要践踏了吗?

你要践踏你自己的尊严,你的坚持,你的一切吗?

生灵哟……

回头吧。

这种种过往和大道之音让夏毅沉默,可夏毅却还是没有停下异化的过程,够了,够了,一切,全部都够了,本就无法永存之物谈何长存,既是他不知死活的坚持,那就让他亲手终结这无聊的一切!

你不是口口声声一直在追求永在吗?

给了你永在,你为何还如此?

似质问,更似嘲笑。

“我从未如此追求过!!!”

“让我死!即便是毁灭一切!”

夏毅对死的渴望已是夏毅内心感情的极致,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自毁誓言也好,践踏自己的尊严也罢,只要能死,让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夏毅身边的世间开始扭曲,彼岸之花现黄泉,那是夏毅所渴求的归宿。

“死亡……”

“我所求的终焉……”

“快……来我的身边!”

夏毅拥抱了死亡,这个世界如镜面般破碎,夏毅在这一瞬间成为了某种超脱了时光的东西,或许同大道对等,夏毅看到了久远的过往,更甚至是触手可及,过往一切就如镜面般清清楚楚的浮现在夏毅的眼前。

要连同过去一切毁灭才可以死亡吗?

那就连同过去一切毁灭!

刹那间!

自上古到现在的无数英魂出现在夏毅面前。

磅礴的星空祖龙。

手持金刚镇魔杵的人帝。

念叨着佛号,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圣贤。

还有无数英魂降临此处要镇压夏毅。

夏毅凝望着他们,这其中甚至是有着开天三帝之影,更有着先天之中的强大存在,破碎的时空将万物扭曲,直至四周变成一片未知血海,无数的尸身在血海沉浮,夏毅慢慢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是一双没有任何血肉的枯骨之手。

“我……究竟是谁……”

是夺天帝夏毅?

是被诅咒的罪人?

还是被幽冥折磨者?

要镇压我吗?让我在永恒之中永远永远……

永远永远永远无法死去吗?

夏毅发出恐怖诡异的尖叫,猩红色的业火自他身体之上燃起,夏毅早已连疯狂都不具备,只剩下了绝望与虚无以及对死亡的极致渴求,从破碎的时空之中是无数的幽冥涌现,它们的永恒孤独和绝望全部传递给了夏毅。

我诅咒,诅咒一切活着的东西。

我必以最尊崇的姿态欢迎终焉的到来。

身处数个时空,超越了时代的英灵们携手抗击夏毅,然而夏毅是不死的,夏毅永恒不灭,时空开始错乱,开始侵蚀,从各个时空之中都有幽冥涌现。

某一时空之中,夏毅无意之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让他永不忘的身影,他空旷的眼眶落下血泪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

“雨儿……”

他伸手之处,时空立即异变,两者之间的壁垒被打破,无穷尽的骸骨冲向了那个时空,想要产生联系让夏毅降临过去,那是唯一对他不离不弃之人,他的挚爱,

雨儿,请一定要重新呼唤我的名字。

让我……

让我在你的温柔笑意下死去。

“雨儿!!”

恐怖嘶哑,仿若震荡星空一般的尖啸,甚至是传达到了时空的那一头,夏毅在那副画面中更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