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镜爵
教国的天使是神圣生物，而暗天使或多或少带有深渊气息，两者互不相容，导致暗天使和神圣天使之间的感官很差。
不过这种影响并不严重，克制一下本能的不适感还是可以交流的。
“没有了，请完成相关事项，依照我主的教诲，我等应当尽快去完成对恶魔的讨伐。”
蕾塞斯汀表现得就要平静得多，不知是因为神性生物的淡漠本性还是天使的温和性格，天使长相当配合，她去广场上将正在等待的神圣天使带上，跟随法蒂西娜去往绯红御座的数据库。
“很奇怪。”
在路上，蕾塞斯汀主动说话道：
“我们在一路上所遇见的暗天使都对吾等有着复杂的感官，虽然你们都有多多少少的深渊气息，但那些负面情绪并非全是厌恶，还有轻微的愤怒和淡淡的亲近。”
法蒂西娜转过头来，略显惊讶。
“我们的外表需要保持威严和端庄，但吾等的感知甚为敏感，自然知道旁人的情绪。”
路西法小姐这才明白，她跟蕾塞斯汀的确很不一样，自己的无机质是因为感受到的情绪太少，而蕾塞斯汀是因为感触太多，干脆就保持一种表情了。
“因为我们觉得你们是背叛者，是懦夫和逃兵，同时也是我们的表亲。”
法蒂西娜站在一般暗天使的角度给出了答案，然而蕾塞斯汀却摇摇头：
“无法理解，吾知晓神圣天使和暗天使同样来源于赫拉姆一族，但两者现在无论是生命形态还是社会意识，都是截然不同的......况且，如今的神圣天使，都是沐浴在秩序神光下成长的第二代，并没有赫拉姆的传承意识，为什么暗天使会这样认为？是消息闭塞了吗？”
“.....”
“路西法阁下？”
“不，大概是暗天使，还不愿承认现在吧.....”
法蒂西娜忽然明白了如今暗天使的心理，她摸了摸自己额上红玉弯刀般的妖异双角，叹道。
蕾塞斯汀说得没错，时代早已变换，赫拉姆的岁月已经逝去，但暗天使依然沉浸在过去赫拉姆的荣耀之中。
哪怕他们抛弃了以前的魔法，改换科技树；哪怕他们舍弃了以往的尊王制度，改换列王议会；哪怕他们放弃了天穹秘境的独占权，允许异族进入并生活......但暗天使，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已经不是赫拉姆了。
究其原因的话........
“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天堂沦陷之战，没有将这份民族记忆传承下来。”
法蒂西娜好像明白了一些关于列王的思想，对蕾塞斯汀说道：
“天堂沦陷的耻辱，数次濒临灭绝的绝境，千年来的悲愿......只有将初始天堂彻底收复，我们才能够坦然承认赫拉姆已经是历史了吧。”
蕾塞斯汀的银色光眸扑朔一下，微微点头。
“很充分的理由。”
天使长用手在胸前画出圣祷仪，道：“愿秩序上神庇护，汝等能完成夙愿。”
“....谢谢。”
.........
神圣天使是最早一批抵达天穹秘境的暗天使盟军，随之而来的便是数量庞大的圣教军，在艾恩法尔，除了对付蓝血者和枯希玛那群亡灵外，几乎没有什么需要教国组建此等规模的圣教军了。
不过恶魔显然是个合适的目标，作为混沌势力的代表，深渊位面的强大自不必多说，也就是自从天堂沦陷之战后恶魔突然就萎了，不然教国的大半兵力都得陈列在天穹秘境了。
龙族的盟军还未到来，虽然龙主统一了龙种，但龙族的社会结构没法跟凡人相比，组织能力也是极为低下，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将所有参加者集合到一起。
与此同时，暗天使放宽天穹秘境入口，让圣教军大规模通过时，酝酿多时的《人类遣返法案》出炉了。
果不其然，天穹秘境的几处贸易中枢一片怨声载道，大部分的联邦商人都对此抱有极大的不满，一边向暗天使政府抗议，一边要求共和国的支援。
可惜暗天使在这之前就跟共和国高层透过气了，商盟的领导层都知道列王的打算是怎么回事。
“真是可笑，暗天使用来争取利益的手段就像是个稚嫩的新手。”
当联邦共和国的九大统治家族得知了这一消息，便有人在会议上说道。
“但很有用，不是吗？”
“遣返倒是无所谓，与暗天使的贸易中断只是暂时的，可他们这次却拒绝了我们提供的贷款。”
“如果收复战争失败了的话还好，但这个架势....”
“.......”
mmp，笑不出来了，眼泪在肚子里打滚。
一直以来，暗天使的黄昏之战都会向联邦共和国要一笔巨额贷款，这笔钱往往都会砸到深渊这个无底洞里去，暗天使大多数黄昏之战都是无功而返。
联邦提供的贷款都是利息很低的良性贷款，但这可不意味着它就安了好心，赫拉姆的初始天堂，盯着这座宝藏的人可不只是教国联盟，联邦共和国同样眼馋天堂里埋藏的无数上古魔法文明的遗物。
所以他们提供的贷款也是随的份子钱，若是暗天使真的光复成功，联邦也能从中分一杯羹，若是不能，那么也稳赚不赔。
联邦大可以不断用经济去影响天穹秘境，慢慢让联邦的商品和货币体系侵入天穹秘境。
值得一提的是，联邦数百年如一日的努力，最终造就的结果便是除教国联盟及偏远北境等地区外，艾恩法尔的其他地方都能用上联邦的通用货币。
它不是黄金，不是白银，不是任何天然货币，而是联邦商盟印在小卡片上的一串不可仿造的符文代码，仅凭联邦共和国的信用让其具有货币作用。
这无疑是伟大的成就，联邦共和国从成立到现在，用短短几百年时间几乎完成了艾恩法尔的货币统一，经济霸主。
可惜在这个世界，资本依旧强大，却并非是无人可控的怪兽，联邦的发展已经出现了滞缓，为此共和国的资本们更加迫切地寻求更大的市场。
对那些在夹缝中求生的小国来说，联邦的帮助是把双刃剑，它固然能加速自己领地的发展，注入资金和技术使其变得富庶，同时也会使原有的秩序崩溃，将一个个独立的领土变成联邦倾销商品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