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之邪|恶契约 第525章

外面吗？自由吗？想到这样的一些词眼，勾起了一些回忆，秦羽眼眸深处隐现出一种复杂而深刻的波动，既有着渴望和憧憬，也有切齿的愤恨。

“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你今天可比往日晚到了很多？”秦羽坐到软榻前的桌子边上，对着一起落座的薛大管事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去年新纳的那位丽妃，今早为陛下延下一位皇子；今晚陛下就设宴西宫，以示恩宠。”薛大管事随口应道。

“哦，还有这事？！据我所知，那皇帝老儿，可是连玄孙都有好几个了的。这把年纪了，他还能再造龙脉，真是宝岛未老，雄威无疆啊。”秦羽对某人那是真心的服了。

“那可不是。说真的，丽妃怀上龙种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呢。想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就你们这破地方里的这些人了。”薛大管事解释道。

十个月前，那会儿自己正忙着收编这冷宫的最后手尾呢。哪有心思理会着些对于自己而言，不痛不痒的八卦。秦羽了悟。

“好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今天某家我可是给爷你弄了一些上好的好货来啧。”薛大管事说完，向跟在身后的太监挥手示意。

很快，两个太监提着四个精致的食盒走上前来，并在桌子上一一打开了盖子。

几道精致的菜肴带着扑鼻的香味，呈现在了秦羽的眼前。

“珍珠龙脊、富贵双全、红烧熊掌、清蒸花雕，还有枇杷燕窝粥。啧啧，果然是好东西。”秦羽颔首道。

“还有两瓶百年青花酿。和这些菜肴一样，都是还没开封，便被某家偷偷扣下，孝敬爷你的。”薛大管事自得的补充。

“薛大老哥，是有心了。爷我心中有数。”秦羽拍了拍薛大管事的肥肩，然后，突然笑道：“不过，你这家伙，这么急着献宝，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现在估计也是手痒眼馋得不行了吧。要不然，换做平时的话，你不自吹和糊弄上爷我一炷香以上的时间，是不会拿出这些东西来的。”秦羽一副我很了解你的表情。

“呵呵。还是爷了解某家。爷你也知道的，像某家这样不上不下的身份，上要孝敬，下要打赏的，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最近手头那是相当的拮据啊。所以，只能来这里试试手气，看看能不能添点家用花销。”薛大管事毫无被秦羽当场戳穿老底的尴尬，一边诉苦，一双眼珠子不断地在远处赌桌上的珠光宝气之中游走。

秦羽不屑的偷偷撇了下嘴角，吩咐小紫和小嫣、小燕收好桌上的食盒，又对着远处的某太监打了个手势，这才站起身来，对着薛大管事说道：“管事大人的难处，爷一直都很清楚。那爷我就不打扰你发财了。先回去了哈。”

看到秦羽打出的手势，薛大管事的一张肥脸就像绽放开来的菊花，赶忙起身，抱拳献媚道：“谢谢爷你的体谅。爷你慢走。”

第547章感受下暖意

秦羽点了点头，丢下一句话：“除了待会儿赢的之外，一会儿那些回收的食盒里，还有一些是我吩咐给你留下的东西。算是今晚这些好酒美味的补偿。”言罢，便带着提着食盒的三女向外门外走去。

对于身后，嗷嗷叫着如同发、春难耐的母狗般扑向赌桌的薛大管事那恶心的动作和身形，秦羽是真心没有兴趣去看上一眼的。

走到屋外，看着远处辉煌的灯芒光影，秦羽长长一叹，边走边对身后的三女说道：“你们几个说说，这个薛大胖子，他孤家寡人一个，既出不得宫墙，又宿不了娼的阉人，他要那么多钱财能做什么啊？！竟然贪婪成这鬼样子的。”

三女提着食盒，默默地跟随在秦羽身后。

这是一段长廊，沿途每隔数米的墙柱上镶嵌这一块块巴掌大的光斑石，错落起伏，一闪一灭的迷蒙青白色的豪光正自这些发光的石头中闪烁而出。在远处辉煌耀眼的光影的衬托下，而显得这块区域愈发的黑暗了，再配合着沿途这样闪灭不定的豪光，令得这块区域，尤其是这段长廊，更添了几许阴森和诡异。

三女知道，秦羽此刻说的话，并不是在询问她们。但是，比较活泼的小然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胖子管事不是说了吗？！他要上下打点。所以花销很大啊。”她的声音轻灵悦耳，但是在这样空寂的地方，其声幽幽，却似如无根漂浮般，显得空洞。

秦羽嗤鼻道：“这种骗人的鬼话，也就你会相信了。以这个混蛋，敢也能扣下宫宴的菜肴美酒的能耐，估摸着是别人巴结他、孝敬他，爷我还信。何况，即便如他所说的那样，可是这死胖子，每天至少从爷我这拿走不少于五十两以上的真金白银。这样的一笔钱，在外边足够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很宽裕的过上一年了。他就是拿来讨好皇帝那老头子，每天也用不上那么多吧。”

“谁叫我们的爷你有钱又大方咧。换做任何人，遇到爷你这样的主，有这样的机会，谁又会嫌钱多的。其实胖管事已经算是蛮厚道的了，至少，他能为爷你破坏规矩，每天送来的几乎都是没有被人动过的，冒着热气的食物。”小嫣小声的说道。

边上的小紫也是认可地点头，“嗯”了一声。

“别跟爷我说规矩这两个字，尤其是这冷宫那些该死的规矩。”听到“规矩”这两个字，秦羽那真个是出离的愤怒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几个说说，当初到底得是个怎样恶劣变态的家伙才能定下那些残酷绝伦的规矩啊。尤其是那一条，冷宫之内，禁绝一起明火，禁绝一起暖热之物。结果，偌大的一个冷宫，就真的因为这条该死的规矩，真个彻彻底底的冷了。整个冷宫之内，所有的东西，不是石头做的，就是生铁铸的；唯一能当做生火材料的就只有平时都不够换穿的衣服被褥，可就是有这些东西，竟然也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火苗火种来生火。尤其是寒冬腊月的时节，想感受下暖意，都只能靠彼此在床上翻滚摩擦来解决。我顶他熊大爷爷个肺啊。”

第548章继续向前走

“还有，就是食物。我了个去的。几百号人，一年四季，吃的都是别人宴饮之后剩余的东西，这点，爷我也就认了；毕竟，这里不只是皇宫，还是皇宫中的冷宫嘛。受这罪，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还是有人养着不是。可是，即便是残羹剩饭，也必须要等到真正的变凉了，变冷硬了，才能被送过来，才能够吃上，哪怕有一点点暖度的都不行，而且还每天只在傍晚送一次。这他姥姥的，不是故意折磨人，羞辱人吗？！就是一只狗都不止这样的待遇的。”

“还有更离谱的是，除了领取食物的时候，可以允许每室一人到靠近大门的前院走走聚聚之外；平时里绝大多数的时候，一个遭罪的妃子只能和一个宫女一个太监，呆在一间长宽不过数丈，唯一同样配置的家具就是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几个石椅石凳的矮房子里。我了个去的，两个娘们再加上一个假男人，在那样的地方，他们除了荒唐扭曲地堕落，做一些让自己觉得热闹一点，还有存在感的混帐事情之外，爷我还真不知道，他们要靠什么来打发时间了。我顶他个肺的，就是坐牢也没这么让人纠结和痛苦的。所以说啊，没有谁是生来就扭曲的、堕落的、变态的，都他大爷的是被这些该死的规矩和见鬼的生活给活活给逼出来的。”

秦羽一边走，一边愈说愈激动地发着牢骚。

直到走过了长廊，进入到了一排低矮黑暗却很整齐的石头房子前，秦羽还是没完没了的样子。

小紫只好紧赶一步，扯了下秦羽的衣袖，低声说道：“爷，这些我们都知道了的。你失态了哦。”

“唉，那爷我也是被这冷宫该死的，见鬼的，变态的规矩给逼的啊。”秦羽如同一个待阁多年，受尽委屈的怨妇般，哀声叹道。

缓缓地继续向前走着。(。.)

四人习以为常地听着两旁的石屋里，随着闪灭不定的清光从墙上洞开的窗口里一起传出来的各种各样奇怪的、另类的，不一而足的或怪异或诡异或引人无数遐思的声响，从容淡定地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爷你说笑了。这冷宫之中的规矩虽然多而且变态，对这里的任何人都有很强的约束力，但是，这其中，可唯独不包括爷你呢。”小然笑道。

“说得对。以后如何，奴婢不知道，但是，据奴婢的了解，冷宫之中，爷你到目前为止，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视冷宫的规矩如无物而又能安然无恙的人呢。”小嫣语带崇拜。

而小紫则是将手中的食盒在秦羽面前晃了晃，也柔声笑道：“爷你现在，每天吃的都是没被人动过的暖热食物，更衣有人服侍，晚上有人暖床，洗澡有人帮搓背，出门有人见礼，就连人见人怕，威风八面的薛大管事，见了你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爷。爷你现在，除了出不了冷宫外，在享受和待遇上，几乎可以和那位陛下比肩了的。”

第549章有一段距离的样子

小紫的马屁，无疑是很及时地填补了秦羽内心深处泛滥的虚荣和骚动。但是，这样对于虚荣暴走、闷骚涌动的秦羽来说，明显还是不够的，所以，他虚伪地质疑：“是这样的吗？！在你们的眼中，爷我真的那么牛了吗？！”

“那是当然的。我们的爷可是最厉害最威风不过的。”小然骄傲地猛点头配合着。

“嘿嘿。真乖。没辜负爷平日里对你们的好。”秦羽感动着。

不过，秦羽思维的活跃度和跨越度还是很强的。

这不，他前一刻还在沾沾自喜，一副不胜荣幸，颇为自得嘴脸；下一刻，却突然发出了一声痛心疾首地哀嚎：“你们都看到了爷表面上的风光，却又有谁知道，爷为此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啊。每天都要既做好人，又当恶棍的驾驭这那群面善腹黑的疯子，还有，每每想到每天要被薛大胖子从爷的口袋里摸金捞银，就让爷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寝。个中辛酸，当是闻者流泪，见者心酸啊。谁能明白，爷我也只不过是个用风光来遮饰憔悴的可怜人啊！”

这一刻的秦羽，无疑是很煽情的。

可惜，他表错了情。

他身后的三女，对他那不是爆出的虚伪和顽劣，可谓习惯已久。而再精湛的演技，在知根知底的人眼里，只不过是一层想不想戳穿的透纱巾罢了。

所以，三女很有默契地，悄然落后了一步，一副我们和这个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样子。

生生把秦羽想要好好表现和倾诉一番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我顶自个儿个肺啊。爷我这真的是真情流露的好吗？说实话的时候，你们三个反而不信了。爷我也太不幸了吧。”秦羽苍白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