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姬与骑士 第244章

作者:漢唐歸來

  亚龙人恐怕还真有点关系,不过这种话说出来就算是唯利是图的亚龙人也会挤眉弄眼吧。

  至于死去的龙族公主灭亡了龙族,这可就是个灵异恐怕类故事了,而且十分的无厘头。

  “你们这儿有图书馆之类的地方么。”

  “你是说藏典室么,当然有了,我们亚龙人存在的历史可悠久了,不过你想从这里的文献中参照大陆历史可就来错地方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亚龙人出现文字的时期比较晚么?”

  “并不,事实上我们出现语言系统的时期相对较早,不过你们要明白,亚龙人大多一生都不愿意会踏出黑沼泽半步,所以对外面的世界,我们一无所知,用的也并不是你们的那套记年法。”蓝尾蛇解释到。

  姬白差不多明白了,亚龙人的历史追溯起来搞不好比断过代的血族还要长,可他们坐井观天,仅记录自己这几亩地发生的事情,几乎跟外边的史实对不上号。

  “我们亚龙人的历史可精彩了,看见拐角口那处有尖角的木制建筑没,记载的书籍差不多都在里边,想了解什么,你们可以去那里找到答案,我毕竟不是专攻这一块的。”

  在大款霍雷的慷慨下,蓝尾蛇连声道谢,像是吃了蜜糖似的喜滋滋攥着三枚刚到手的银币离开了。

  姬白等人前往尖屋子内查阅相关信息。

  可儿兴致勃勃的翻开这些用牛皮纸包着的书籍,她看上去对这些历史与神话故事很感兴趣,霍雷也很感兴趣……好吧,他只是包着书睡着了而已。

  出发之前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

  如若遇到了危险或是没有见到的瘟病必须马上返回。

  自己与霍雷两个大汉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可这一路上还带着一只小猫。

  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担忧她根本挺不过遗落沙漠的洗礼。

  亚猫人好歹也是二阶种,应该不会这么脆弱……应该。

  姬白现在心里头很没底。

  亚龙人的历史大多都记载了一些正常无聊的史实,比如说几个部落打仗争权,王朝更替之类的。

  除去杜撰的部分,这些故事真的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非常的平常,比起同时期大陆的腥风血雨来说,这点小打小闹太小儿科了。

  稍微有些看头的地方大概只有一些读不懂的诗歌以及古代神话故事。

  亚龙人挺会做生意,居然将藏书店里的历史翻译为各个语言,陈列着不同语言的译本,当然,可不能白给人看,译文版是要付钱的。

  亚龙人的诗文自己读不懂,但神话故事自己还是勉强能理解含义的。

  翻阅了好几篇章之后,姬白发现这些明显出自不同作者手笔的文章都十分隐晦的在表达当时的社会背景。

  亚龙人似乎被什么生物统治着,且没有任何人权可言。

  这些神话故事写得都太过隐晦,就像是在刻意避讳,以一种含蓄的方式让后人知晓这一段历史存在。

  这些神话故事中,“诅咒”一词出现的频率明显高过其他常用词,无论是正常叙事中还是咒骂的话语中都会出现这个词语,似乎亚龙人对这个词语情有独钟,还是带着某种不同的感情~色彩?

  姬白都快翻遍好几本神话故事,都没有找到关于遗落洲的信息。

  摘下铁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一目十行快速扫视看得他眼花缭乱,这种文中看花的工作果然不应该交给他这种只会挥剑舞枪的大老粗。

  “姬白先生姬白先生~”可儿举着本图书兴冲冲的在自己面前一蹦一跳。

  “什么事。”

  “你有没有发觉,这些神话故事的作者对“诅咒”这个词情有独钟啊,可儿在这些书本上老是看到这个词。”

  “是呢,或许跟古代时候的某种仪式有关吧。”姬白感觉脑壳疼,随口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篇神话上边有提到,黑沼泽旁边有座森林呢,而且还注明了那是一片禁忌而邪恶至极之地。”可儿指了指某行中的一段话。

  “哦,可能是指旁边那座大森林吧,黑沼泽周边的森林也就只有那一座。”

  “可是,这些神话故事明显都在避讳什么诶。”可儿歪了歪脑袋。“既然是在避讳什么,当初的年代一定处在太古时期吧,也就是第二纪元初期,甚至可能更早的时候。”

  “好奇怪哦,既然太古时期就已经有了文献,为什么不记载史实,反而需要去写一些不着边际的神话故事呢?”可儿苦恼的挠了挠小脑袋。

  姬白突然茅塞顿开。

  太古时期根本没有史料可言,那原因只有一个,当时的统治者不允许留下任何文献,因此,史料以神话故事体形式存在。

  经可儿一提点,姬白也反应过来了,一座森林经过了几千年的变化,到了如今还是一座森林么?它会不会,早就已经变成了其他形式呢?

  森林指的是遗落洲?……起初的遗落沙漠是一座森林么?

  邪恶至极之地,所以那处地方曾经究竟是谁的居所??他们为何如今消失了?

  统治亚龙人的是本族人,还是另有其人?

  戏说不是胡说,无根据就不能乱说,尽管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姬白仍没有急于笃定。

  看着手中神话故事的封面背景,他沉默不语

第17章~死亡倒计时

  高温模糊了视野,诸多奢华典雅荡然无存,亵渎的烈火将昔日眷念之地送入湮灭。

  画面模糊不清,灼烧的环境身临其境。

  灼烧的承梁柱坍塌而下,万劫不复的宫殿中,女孩坦然自若,呼啸而过的悲风为她奏响了最后的鸣乐。

  柔嫩的嗓音,细细的吟唱,兵临城下视若无睹,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强大,又或者是一种悲哀?

  昏黄暗红底的卡牌应她的召唤而来环绕周身,她优雅的负手而立,黑烟滚滚,典雅庄重的礼服裙装没有被玷污一丝一毫。

  高雅脱俗的气质浑然天成,纵使大敌当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睥睨命运的桀骜不表于色却是让人切身体会。

  真正的自信从不会形于色,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高傲。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深夜醒来已是午夜时分,银丝长发混入鼻息中,呼吸稍显得不舒畅。

  躯干四肢像是灌了铅块似的,沉重的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灌了一锅烧得滚烫的浆糊,晕眩找不到北,四肢摸索从咯吱作响的木床上跌下来。

  “噗通!一只裹着雪白银毛的小东西从床上滚了下来,蜷缩成球的身体滚动,活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小动物”挪了挪身子,像睡鼠般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似乎感觉到自己并不是身处床上,玉葱般的五指在地板上一抓一挠,跟只小猫似的。

  迷迷糊糊的她已经不记得为什么会从床上摔下来了,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很真实的梦。

  然后………

  女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状态,怪不得感觉这么累,又莫名其妙的进入了这个状态么?

  苦恼的搓了搓显得有些乱糟糟的银发。

  姬白,退役的骑士王,现如今居住在黑沼泽一处环境还算过得去的旅社中,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胸前种下的猩红符文又扩散了不少,如果说前几天还能下地勉强走走路,现在是真的寸步难行了。

  每一步落在地上,脚掌就像是被烧烫的刀子剐穿了似的,痛苦与乏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能明显感觉到体内某种类似血液的东西正被猩红符文一点一点的汲取,心田就像是一块濒临干涸的河流,挣扎似乎已经到了尽头。

  强弩之末,现在的自己能干什么,做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的病公主,平淡度过自己不算波澜壮阔的人生么。

  不,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姬白的个性,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通往遗落洲的路,又或是说直接葬身于此,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未知便是人类感到恐惧的源泉。

  厕所卧室一体系的房间里姑且是有一面镜子,白姬对自己的身体稍作检视。

  镜子内的银发女孩本应活力焕发的面容苍白而虚弱,长密好看的睫毛随着眼皮有些耷拉,像是没睡醒,猩红的眸子空洞得让人感到有些可怕,尽管她一再集中自己的精神,这已经是她最大限度能向“病魔”做出的挣扎了。

  雪白银绸的长发在干枯的油灯之下显得干枯发黄,像是营养不良表现出的症状。

  不仅是神脉,自己的养分似乎也被这块小符文半路劫走了,就像是一只寄生虫。

  不知满足的贪婪,就像是某种远古的诅咒。

  汲取自己的血肉与骨髓,直到把自己吸成一具人干为止…

  给身体带来的负面影响成为了自己行动力的负担。

  想要在血族状态下站稳脚跟对她来说难度系数都不小,以这副动也动不了的姿态对敌完全就是在找死。

  就连血族固有的自我再生能力也不确保能够正常使用。

  无关紧要,本就不怎么会用到。

  险些瘫倒在地上的白姬毫不犹豫的转换为人类形态,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身上传来的阵阵疲倦与衰弱感并没有完全消除。

  稍微恢复了些力气的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靠着铜镜,昏暗的光线让他一时间没有认出自己。

  一跟干枯白花花的丝线落下,被手夹住。

  这是……自己的头发。

  昏暗的油灯下,几缕反射银芒的白头发显得异常显眼。

  这还是自己么……

  自己的手因长期握剑挥剑的关系粗糙无比,自己是知道的,可是……从来没有像这样过,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皱褶。

  这些岁月的记号,是过了花甲之年的老头子才有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脸颊,二十余岁的面颊当正处风华绝代,却像是在一眼之间苍老了十余岁,脸上添了些许不明显的皱纹,抬头纹也变得比曾经更加明显了。

  身经百战的年轻骑士如面容憔悴衰弱,炯炯有神的英气双眼变得满目沧桑。

  浑身上下健壮坚硬的肌肉也变得有些萎缩松弛。

  他难以相信,镜子中这还差几步便步入迟暮的老头会是自己……

  目光瞥向依在床边的银色长剑,举起来一如既往的轻便,却比曾经稍稍多费了几分力气,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力被削弱了大半。

  “这可,真糟糕。”姬白显得有些吃力的挥动长剑,似乎对自己也无法很好的驾驭它感到很不服输。

  诅咒符文不仅掠夺了血族状态的神脉,人类的身体很快也不能用了。

  两种状态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养分掠夺,直接表现表示人类躯壳的加速衰老。

  照目前的速度,很快自己便将拎不动长剑,甚至无法走路,一日三餐只能靠他人喂服,沦为活死人,在无法动弹的绝望中郁郁寡欢,意识逐渐归于虚无。

  没人照顾,便活不下去,窝囊的死法。

  混吃等死跟瘫痪等死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此看来真要感谢给自己下咒语的吸血鬼给了自己死在荒郊野外的选择。

  遇逢无法战胜的敌人战死是骑士的荣耀,胜过憋屈丢人的死在家里千百倍。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看着浓稠的月色,姬白拾起叠放于床柜前的盔甲。

  好在自己习惯穿戴盔甲,外人看不出自己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