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次元战线 第421章

作者:远古叶子

黑衣的武神出现在了树迷宫当中,他若无其事的说着,坐在了“初始终端”身边,将体重靠在树壁上。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自然,像是早已熟悉这个坏境,他没有去看蜷缩着的“初始终端”,只是自顾自的坐下来,自顾自的说话。

声音渐渐的消失在阴暗的空气当中,黑衣武神顿了一下。

“现在这里真的只有你和我了哦,虽然我不知道新的人格什么时候诞生,但至少现在,你只有我陪着呢。就不能再如此拒绝我吗?”桐人苦笑着,看向“初始终端”。

可就算如此“初始终端”然后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但桐人知道“初始终端”并非雕像。

要说为何的话

“我一直有个疑问,月火的斩魄刀有两把,一把现世斩代表着极致的攻击力,这把斩魄刀非常契合月火本人的强者属性,是毫无疑问是自月火的灵魂当中诞生的。但另一把斩魄刀梦想剑呢?这是一把颠覆之剑,是一把幻想之剑,虚幻宛如镜花水月,梦幻好似明镜止水。这不该是如月火这般一根筋的性格能够诞生出来的斩魄刀。一直到看到你之后,我才惊觉……如果说诞生现世斩的是“外侧终端”的话,那诞生梦想剑的,只能是你这个“初始终端”了吧。”

所以白猫才如此熟悉树迷宫,所以白猫才能够准确的找到“初始终端”。

现世斩一直认为梦想剑是自己的妹妹,但如果真要算的话,那无口的梦想剑,才是现世斩的姐姐。由“外侧终端”所诞生的现世斩与由“初始终端”所诞生的梦想剑,这才是月火能够持有两把斩魄刀的真相。

“当疯狂人格诞生并抢夺了你身体的使用权的时候,你感到了不该是这样,所以才允许绕过这个疯狂人格,重新选举出了一个“外侧终端”来进行对抗。不过就算如此,“外侧终端”也不是疯狂人格的对手,因为那毕竟是神上神啊,所以要帮助她!可就算要帮助她,以你来说也是脆弱的吧,怎么帮助呢?对于你来说,只能是……将扔到你旁边的现世斩,对准正需要现世斩用出弑神剑进行绝杀的“外侧终端”给送过去了吧。”

所以在那场惊天战斗的最后,“外侧终端”才能够准确的抓住那一闪而逝的机会。

这个从不吭声,看似已经成为一个人偶与执念的“初始终端”,才是月火真正的“人格”!

沉默许久,从空气中传来了声音。

“为何,一定,要来,找我?”

惊悚一瞬间划过桐人的背脊,他的头脑空白了片刻。

这一切仅仅只是桐人的猜测,事实上他是真的对这件事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罢了。

单纯的执念非常容易走上歧路,所以为了不让自己走上歧路,月火一定会考虑到这件事。用所谓的道德与规则来束缚武神实在是太愚蠢了,能够束缚武神的只有武神自己的信念,所以哪怕是形成某个整体,形成一个轮回,也一定要留下最初的信念。

这个信念不仅仅是成为顶之座这么简单的愿望,而是……能够堂堂正正的走上这条路。

不愿意被力量所屈服,也不愿意单纯的追求力量本身。

只是,想要靠自己一步一步的攀登上最高峰。

所以明明已经是个执念的月火才不会过度的追求力量,所以明明已经执念的月火才能够在疯狂人格占有绝对主导下,还能够从外侧精神世界当中杀出来一个能够对抗它的人格。

所以桐人才判断——“初始终端”一定有意识。

哪怕这个意识再怎么淡薄也好,也一定会有的。

但再怎么确信,这也只是猜测,是判断,等这个猜测与判断成真的时候,桐人不得不深深的叹息。这个女孩真的为了以平凡的资质登上顶之座这个愿望牺牲的太多了。确实如现在所见,哪怕还有丝毫的意识,但这个意识仅仅只是起到一个缰绳的作用。

这与其说是一个人格,不如单纯的将其当做一个程序更加好理解。

“值得吗?”桐人忍不住低声叹息,“为了那个所谓的愿望,为了成为顶之座,就这么重要吗?”

斗篷里的身影稍稍震动了一下,因为幅度太小,差点令桐人以为这是错觉。

之后,斗篷渐渐的拉开了。

“初始终端”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张布满丑陋疤痕的脸。

那也是一张因经历了万千的痛苦而显得麻木僵硬的脸。

她的年岁大约在17、8岁左右,斗篷下露出她自己所编制的灰褐色抹胸与短裤,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外面,可却丝毫无法感到性感,因为那肌肤当中,到处都布满着不知名的伤痕,疤痕密密麻麻的像是一条条的虫子爬满了她的身躯,可怕的让人感到可怖,悲惨的让人感到可叹。

她轻轻的伸开蜷缩的身躯,学着桐人靠在树壁上。

大概是一只眼受到了某个致命伤,她的一只眼一直闭着,这道伤痕锐利的令人心惊,像是刀圣的刀已经顺着她的眼珠一斩而下!她有着黑色的短发,但却因长期不搭理而显得杂乱,黑色的瞳孔当中充斥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够理解的平淡与寂静。

山脉武神少女。

这是还未被七实所认识的少女,这是只有奈亚拉托提普才知道的少女。

那是被奈亚拉托提普当做笑料的少女,那个被奈亚拉托提普当做消遣工具的少女,那个经历了万千死亡的少女,那个最初的……山脉少女。

“这是,我的,命运。”山脉少女轻轻的说,“我的,一切。”

“胡扯八道!”桐人忍不住低吼般反驳,“我研读过你的所有资料,也询问过奈亚拉托提普的想法,你的存在只不过是她随意布下的棋子,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你做到什么。你只不过是因为意外而诞生,因为巧合而成长至今,然后因为偶然抵达到如此的境界。”

没有神帮助过少女,没有魔愿意去看少女。

没有奇迹与奇遇,没有恩赐或诅咒,甚至没有人给她下过任务。

她仅仅只是单纯的在山脉当中生活,修行,变强……仅此而已。

所以,就算她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可以的吧?或者她已经感觉自己够强,自豪的进入使徒的行列,或许不会过得如现在这般的精彩强力,可却依然可以度过一番奇妙的冒险。她可以选择这样未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山脉少女一定会得到真正的快乐,也一定会有很多的朋友,她或许会成为如惠惠那般的缺根弦的女神,亦或者成为勇太这般不上不下,但依然骄傲自满的使徒。

这才是适合只有凡人资质的她应有的生活,那般的生活也一定非常开心。

可她拒绝了。

她不断的开始分裂自己的人格,不断进行残酷的精神死亡训练,她变得开始疯狂,开始执着,开始为了一个目标而放弃一切。她痛苦的活着,连片刻的安宁都无法获得。

“为什么……你一定要如此呢。”桐人的声音低沉的仿佛在落泪。

“因为,我害怕。”山脉少女说。

“害怕?”桐人怔住。

“你不,怕吗?”山脉少女稍稍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但更像是胆怯,“你没有感到,你被某种东西,在操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