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次元战线 第383章

作者:远古叶子

“你说的没错。”武神的神色没有迷茫,“我只是一把“刀”,一个实现持有者愿望的道具。哪怕仅仅只有一瞬间,在刚刚“Chrome Disaster”成为了我的持有者,我只是完成了持有者的愿望,仅此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斯特蕾亚大声咆哮,那是悲痛欲绝的叫喊,是痛苦至极的悲鸣。

她回头向克鲁鲁看去。

“走了克鲁鲁,战斗……还未结束。”

第19章.战争,开始!

战斗还未结束。

月火抛下陷入悲痛的阿斯特蕾亚,当先向门外走去。

克鲁鲁在后面跟上,最后望了一眼身后。阿斯特蕾亚哭的稀里哗啦,悲鸣声似乎要冲破天际。她从未想过人造天使的感情系统居然能够到达这个地步,伊卡洛斯也拥有感情系统,可她的脸色却永远带着高傲与冷漠,但阿斯特蕾亚不同,她是如此的感性,甚至比人类更加像人类。

或许“Chrome Disaster”对她拥有特殊的意义,被囚禁的野兽,还有恢复神志的自暴自弃,这让这个感性的人造天使回忆起过去的时光了吧?亦或者是她心中对无法赎罪的罪恶感到悲痛。

不管如何,“Chrome Disaster”已经死去了。是被月火的弑神剑所杀,一个渴望安宁的灵魂获得了真正的睡眠。

祝您有个好梦,“Chrome Disaster”。克鲁鲁在心中说道。

“Chrome Disaster”的故事终于结束了,这个造成加速世界千年之久的噩梦在月火手中终结了,这头野兽的前因后果已经再也不会有人去追寻了。“死亡是宇宙的终极规律”,这是死亡一系、亦或者是与死亡一系有深刻关系的人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在这之前克鲁鲁一直以为这群神经病在装逼,可现在她却知道了,这并非是这群神经病集体爆发中二病的态度,而是……一个谏言。

“怎么了克鲁鲁?对我的所作所为不满吗?”

克鲁鲁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不知道。”克鲁鲁声音低沉,透露出迷茫,“感情上我不能接受你的做法,就算那是那个孩子自己所选择的,你也不该去杀死一名刚刚迈出命运诅咒的孩童。正如阿斯特蕾亚所说,这个孩子的未来才开始,没有人有资格去否定他,他的一切才刚开始运转。”

克鲁鲁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月火的背影。

“没人有资格否定他……除了他自己。”克鲁鲁将剩下的话说完。

是啊,光明的未来才刚刚开始,有什么人有资格去撕破这个光明呢?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那个人自己。这是“Chrome Disaster”自己所选择路,就算是错误的,也是他自己要承担的。

现在克鲁鲁终于理解了月火的做法,月火从不干涉其他人的选择,但她却会为别人的选择去挥剑。正如月火自己所说,她仅仅是一把“刀”,刀背对着持有者,而刀锋对准敌人。她不是双刃剑,永远不会将锋利的一面展露给持有者,除了……持有者自己想要自杀的时候。

克鲁鲁想起了月火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哪怕仅仅只有一瞬间,“Chrome Disaster”成为了我的持有者。

月火将自己定义为刀,是世界最强的刀匠七实最自豪的作品。可就算是一把刀也并不会随意交由其他人使用,能够使用月火与力量无关,只能是月火所认可的使用者。也就是说,在最后的关头,那个“Chrome Disaster”小鬼,获得了月火的承认吗?

“月火呢?你为何要杀死那个孩子?”

“愧疚将会伴随他的一生,他累了,想休息了,所以我赐予他永恒的安宁,仅此而已。”月火低沉的说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管是善是恶,一心一意的走下去的人总是可敬的。我尊敬他,所以我实现了他的愿望。”

“可这样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

“从此以后,你就要背负上一个孩子的生命了。亲手终结一个幼小的生命,这个罪孽你能承受的住吗?”

“我活了五百年,得出了一句真理。”

“什么?”

“死亡,如影随形。”

月火转过头,摸了摸克鲁鲁的头,像是安慰哭丧着脸的孩童。

“不管再怎么努力,死亡总会到来的。这无关个人的强度,也无关位格,就算是论外也好,死亡也一直伴随着。没有人能够逃脱死亡,我们所要做的并非是战胜死亡,而是坦然的面对死亡。”

永生的人也有会被杀死,不死的人也会死,世界会死,宇宙会死,永恒也会死去。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逃脱死亡的阴影,再惜命也没有用,只有坦然面对死亡,才能够真正的走出死亡的阴影。死亡就在那里,无人能够逃脱。

“我也是,你也是。既然“Chrome Disaster”想要提前面对死亡,身为死神使者的我就有义务去执行这件事。不管是圣人、恶徒、孩童、老人、男人、女人、战士、勇士、恶魔、魔鬼,终究会化为尘埃逝去,无一例外。”

“就算是死亡本身吗?”克鲁鲁抬头问。

“啊,就算是死亡本身也会死去。”月火微笑。

克鲁鲁沉默许久,闭上了双眼。

“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月火摇头,“你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死亡,所以你才无法理解。可这却是最好的结果,不明白是最好不过的东西。因为只有不明白,才无所畏惧,才……能够突破。我期待着后辈的未来,终有一天会堂堂正正的反驳我。”

“……我……”

月火伸出一只手,制止了克鲁鲁的话。她重新转过身去,抬头看向天空。

她们已经重新踏上甲板,而在甲板的上空,有一个天使的人影早已飘荡在空中。

穿着白色的轻凯,背后伸展着两对巨大的白色羽翼,赤红的电子眼当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那是传说中灭绝一个文明的天使,是西纳普斯的支配者。

伊卡洛斯。

这个空之女王,终于来到了月火的面前。

远处突兀的发出惊人的爆裂声,狂风横扫整个西纳普斯。伊卡洛斯看都不看那爆炸的余波,赤裸的双脚轻轻摆动,白皙动人的手臂抬起,在她的手中拿着一把近乎魔幻的长弓。她的眼中已经彻底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感情,那甚至连杀意都不存在。只是平静的看着月火,毫无动摇。

“你杀了那个孩子?”

月火长长的沉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