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2248章

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而将闾和东皇的事,更是让皇帝震怒,所以,才有太庙立碑,皇帝后宫的外戚不得在朝中为官,后宫不得干预朝政。

甚至为了防止外戚和后宫联手干预朝政,皇帝一直都不肯立皇后。

而吕雉在东郡所作所为,早就超出了这个范畴,不断的触碰皇帝心中最后一丝底线,现在欠缺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擅自调动军卒,已经触犯了大秦军法,而且,调动的不是五十人以下,而是千人以上,对于皇帝来说,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守护在皇帝身边的玄甲铁骑,都是当年将闾统帅的亲信,如果能够被人随便调动,那后果就十分可怕了。

皇帝已老,太子却是年富力强。

可以说,历朝历代,没有一个王者不忌讳太子,将太子当成羔羊一般的圈养起来,直到临终一刻,才将手中的皇帝大权转交给太子。

这些年让将闾执掌南国民政,军政,已经是殊荣先例,但是,皇帝却不肯让太子回咸阳,忌讳之心可见一斑。

“子曰,君君,臣臣,子子,臣要象臣,父要象父,子要象子,君守君道,臣守臣道,父守父道,子守子道,各守各的本份。”叔孙通欣慰的看了公子高一眼,今天的公子高极为乖巧,在案后正襟危坐,听的极为用心,也让叔孙通颇为欣慰。

自从帝国开始焚书以来,博士学宫的一群大儒就被打入了冷宫,连一次宣讲儒家学术的机会都没有,更是让一群从军伍中升任朝堂大吏大是鄙夷。

叔孙通好不容易谋求到了教导公子高的机会,这个皇子虽然聪慧,却于大位无缘,所以,叔孙通的目的是将他教导成一代名臣,以他皇子的身份,假以时日,不难占据朝堂重要位置,到时候,儒家学术就可以大行其道。

而当今太子将闾,在桑海小圣贤庄,将律法和儒家忠君思想融合,也让叔孙通看到了希望。

对于一向信奉诸侯分封的儒家弟子来说,法家治国,未免太过残酷了。

但是,太子的奇思妙想,融二为一,何其妙也。

“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氏,这是四种宝玉,虽然工匠不能辨识,可是它们仍然是天下有名的宝器。

如此说来,明主所不要的,难道对国家就没有重大的用途吗?我听说,善于使家中富厚的,就要取之于国$善于使国中富厚的,天下有了英明的君主。

高明的医生,可以知道病人的生死,贤明的君王可以预见事情的成败,认为有利就该实行,认为有害就该舍弃,认为有怀疑就不妨稍加尝试,以探明究竟。这些道理,即使是尧、舜、禹、汤活到现在,也是不能改变的。

所以,赏必有功,刑判必定有罪,善于谋国者,在内部要建立其威信,在外则重视手中的权利,只有这样,才能征敌伐国,三军用命,莫敢不听。”

叔孙通看了公子高一眼,就听公子高道:“太傅,为君者要赏罚分明,为臣者要耿直直言,但是,如果是天子近族犯了罪,又或者是宗室外戚,是否可以网开一面。”

叔孙通正色道:“如今帝国依法治国,皇子犯法于庶民同罪,所以,这件事不可,君不是一家之主,而是一国之主,高居帝位,天下皆是子民,绝无远近之分,君王圣明,臣子贤达,才是帝国之福,君明臣忠,才是国家之福,如果偏袒近臣,纵其为恶,乃是亡国之道。”

公子高长叹一声,从案几之下拿出一卷羊皮:“太傅说的是,刚才十八皇子从宫门外捡到一张羊皮书,里面揭发的是泗水吕氏,为富不仁,为祸乡里的罪证,而且,更加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泗水吕雉,竟然依仗泗水郡郡守萧何的权势,擅自调动军队,妄图收服东郡农家为其所用,十八皇子不敢擅自做主,拿来和弟子商议。刚才听太傅之言,弟子愧疚在心,如果在不举发,就妄为帝国皇子了。”

叔孙通耸然动容:“什么罪证,拿来让我一观。”

公子高取出羊皮卷:“吕氏曾经被父皇驱逐,不得在朝中为官,致富于民间,未尝不可,但是,他们依仗权势,巧取豪夺,不知悔改,实在让人可悲可叹。”

第0042章 狡诈叔孙通

叔孙通展开羊皮书一看,只看了几眼,就吓了一跳,洋洋万言,都是泗水吕雉在东郡动用军伍之力,扰乱东郡官场,擅自抓捕东郡官吏的证据。

这种事情说大了可以捅破天,甚至威胁到将闾太子的地位,说小了屁都不是,关键是皇帝怎么想。

而公子高和胡亥比起来,并不得到皇帝的宠信,但是胡亥却将这种证据交到了公子高手中。

叔孙通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庙堂之上变幻不定,让人看不明白,但是,他却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农家和东郡官吏,必定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吕雉,如果仅仅是一个民女,即便是和萧何于什么关系,也绝对不能调动军队。那怕是泗水驻军,就凭萧何都不能轻易动用,必须有虎符调兵,军卒才敢听命行事。

吕雉的身后站着什么人?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叔孙通的脑子里。

在博士学宫一群大儒之中,叔孙通最善于的就是机变之道,也最善于揣摩皇帝的心思,调动军卒这种大事,军中将领岂敢不报。

这分明是赵高借自己之手,将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

故意装出气愤填膺的架势:“一个小小的商贾,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公子不必愧疚,你做的很好,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公子能心系黎民,是社稷之福。这件事老夫需要去廷尉府查证,一旦查实,势必要上书陛下,严惩不贷。”

低头看了一眼公子高:“公子自行在这里温书,老夫先去一趟廷尉府。”不等公子高回答,匆匆奔出书房。

公子高站起身来,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了一声,他年纪虽小,但却不是傻子,自从赵高不在执掌皇帝玉玺,成为博士学宫的左仆射,他就已经看出来,赵高对将闾怀恨在心。

而胡亥也渐渐的被父皇疏离,这才冒险一搏。向父皇证明自己的才具。

叔孙通去了一趟廷尉府,自然找不到姚贾,而廷尉府的官吏对他笑脸相迎,却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廷尉大人奉旨前往曲阜了,这件事小人做不得主,大人还是等廷尉回来在说。

叔孙通一听姚贾去了曲阜,更是心中一惊,东郡闹到如此地步,官吏机会被吕雉抓了一半,这种时候,姚贾竟然视为不见,去了曲阜。

曲阜有什么,当然是圣人门厅,即便是宣旨施恩,也用不着主掌律法的廷尉出面。

叔孙通抱拳:“请问,是廷尉大人一人成行,还是伙同别的大人一起去曲阜。”

“这件事小人就不知道了,前几日廷尉大人从皇宫出来,行色匆匆。没有交代清楚。”小吏笑道。

叔孙通点点头,转身在入咸阳宫,他本来就是御史,可以风闻奏事不管言的真假,都可以无罪。

而且,怀中的羊皮书如同一块火炭,赵高他是不敢得罪的,如果这件事自己隐瞒不报,那个死太监有的是手段收拾自己。

御书房。

嬴政脸色阴沉,看着案上的羊皮书,冷厉的目光不时看跪伏在地的叔孙通一眼。

叔孙通只觉得毛骨悚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好半响,嬴政掩上羊皮书:“公子高一直在宫内读书,从来不曾在外行走,从何处的来这卷羊皮书。”

“启禀陛下。”叔孙通叩首道:“听公子说,是十八皇子胡亥,从宫外捡到这卷羊皮书,转交给了公子高。”

“十八皇子胡亥。”嬴政眼中精芒一闪。

“是,公子高确实和微臣这样说的,微臣见事关重大,不敢不报。”叔孙通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