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之境界 第292章

作者:奈朵琉雅

“不知道结婚之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谁知道呢。三个月前,我可完全想不到现在的我会是这样的。”

我以为式会说“你肯定想不到现在的你会是一只小猫”这类的话。

可是,式却真的变得正经了。

“想必,那个时候的你,不会像之前那么孤单吧?”

“我现在已经不再孤单了啊。”

“真的吗?”

“要我证明吗?明明已经证明过了吧?”

这么说着,我感觉脸颊烫的厉害,肯定晕染着红霞。

正如我所说的,这些天的同居生活,已经证明了太多。那是只有在式面前展露的,其他人根本看不到、完全卸下了面具的我。

或许橙子看到了一些端倪,但是那毕竟依然是伪装的状态,从来没有看到真实。

被这句话搞得心情大好的式,当着砚木秋隆的面前摸了摸我的头。

我没有拒绝,就像一只在家人面前非常听话,在陌生人面前异常高冷的猫——这是,只属于式的猫,是式全部幸福的唯一源泉,世界上最最珍贵的珍宝。

成为一只被宠爱着的小猫,实际上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谁让我的身体也就维持在13岁了呢,如果我的身体发育到正常十六岁的水平,式一定不会用小猫这种比喻来形容我吧?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PS:接下来的章节,描写的是婚礼,以及婚前婚后的一些日常。

124.主动戴上的面具

◆佐久间秋奈◆

来到两仪家的第一天,就有各种各样的人前来拜访。

一方面对是我的好奇,另一方面也是对式的好奇。

我们之间的感情,在这个无比传统的家族本就是奇闻。所以他们迫切想要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和式的感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完全的累赘。而式又离开了两仪家四年,他们也很想知道式那里变了,那“超越者”的力量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在这个很大的、幕府时代建造的厅室里,我一直穿着传统和服,与那些两仪家的好奇者周旋着。而式则完全躲了起来,把这个皮球踢给了我,美其名曰“让我多认识些人”。

但那毕竟是式,我怎么能忍心让她处理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事情呢?

虽然上辈子的我,是个木讷的、不善于言辞的人,这辈子也基本上是一样。但只要我回忆起母亲谈判时的样子,代入她的角色,总是能在对话中继续下去。

时间来到傍晚,和我交谈的就是两仪家的老人,名字叫两仪平,按血源关系来说是式的二爷爷。

和他对话很累,大概是两方都很拘谨的缘故,又相互不是很熟悉的缘故吧。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您还真是辛苦了。”

“没有没有。父母不在,我就只能自己为自己准备嫁妆了。不过,其实差别也不大,毕竟结婚之后,我和式的财产也就合二为一了。所谓嫁妆、聘礼这种事情,对于失去父母的我来说,基本上就是左口袋进右口袋出的差别。”

话这么说,笑容也摆在脸上,可我心中的想法肯定是不一样的。

我从秋隆那里知道了这个人。他很懒,没有任何上进心,成年之后就一直没有固定的工作,基本上都靠着两仪家的“大锅饭”过活,配得上是“蛀虫”之名。

我不喜欢这样的人,但我还是勉强和他对话着。理由也很简单,至少他对我没有恶意,至少他为的是两仪家的“大锅饭”而非自己的“小灶”才来到这里——而且,他的语气相当的谦卑,或许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又是别的原因。

在听到我为自己准备了嫁妆之后,两仪平就像闻到血味的狼一样,两眼放着光。

富士老人给给我的赔偿,被我全部当做了嫁妆。以现在两仪家的状况,这三亿日元可以买下三个两仪家都绰绰有余。所以我没有说具体的数额,不过就我装出来的这副样子,任谁都觉得,这肯定是一大笔钱吧?

他摇了摇头,谄媚地附和着。

“真是想不到,仅仅十六岁的您已经具备了如此的能力。能和您走到今天这地步,式这孩子。有了您的帮助,两仪家必然会兴旺起来,重整现在的颓势,在新世纪中得到重生。”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只是继承母亲的意志,不停地在努力罢了。”

已经无话可说的我们,气氛终究还是尴尬了起来。

两仪平没有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而是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天色已经不早了,老朽的家人还在等老朽回去,就不叨扰您了。”

“您是两仪家重要的前辈,哪里有前辈打扰后辈的道理?能和您一起聊天,是我刚刚进入这个家的我的荣幸。想必有了您的帮助,后面的许多事情想必都会好处理得多吧。”

“那……在下就告辞了。”

“嗯,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就请继续找我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在金色的夕阳下,我目送着这位老人的离开。

此时,躲在起居室里,完全不打算和两仪平搭话的式,终于走了出来,来到我的身边。

我抿了抿嘴,满肚子尖酸刻薄的话被我咽进了肚里。持续一下午的言语轰炸即使是我也苦不堪言,更不用在正式结婚之前,这样的日子一定会持续下去了。

式完全没有自觉,自顾自地坐在我的身边,遥望着夕阳下的两仪邸。

“明明之前对他们是那个态度,可现在的你却聊得挺欢的嘛。”

我望着式的脸。夕阳下的她,没有任何的笑容,只有习以为常的淡漠。仿佛这偌大的两仪邸不是她的家,而是她忌讳莫深的囚笼。只有离开这里,她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只有获得了自由,两仪式才是两仪式,而不是和现在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