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之境界 第217章

作者:奈朵琉雅

因为我是死神,因为我的因果贯穿始终。

幕后黑手想要对我动手,实在是蠢到家了,根本就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为了证明这点,在留下这句评论的话语后,我回到了因果之外的间隙里,冷漠地观察着一切。

不到半秒钟,那些佣兵在同一时间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突击步枪冒着火舌,朝着我的位置射击着,溅出无数的木屑,把名贵的木质地板打成满是空隙的玄武岩,成为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的废品。

在因果之外,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冰冷看着这些被烧得通红的弹头穿过我的身体,却造不成一丁点的伤害。

射击持续了半分钟。

接连不断的枪声,让我想起了前世曾经在孤儿院放过的爆竹。

一边聆听着枪声编成的交响乐,我一边观察着老人。老人迷离地看着子弹造成的破坏,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这是和他无关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去关心。

当枪声停下来之后,那些保安一言不发、整整齐齐、前后有序地离开了这个房间。他们的眼神非常冰冷,仿佛被最残酷的训练抹杀掉了最后一丝人性,成为纯粹的战争机器。

我注意到了这些佣兵头顶上的数字。他们都是将死之人,大部分只有半个月可活,寿命最多的也不过是一年零三个月。显然是被刻意培养的存在。

最后一个离开的保安特意把被踢坏的房门给关上,简直就是狱卒关上牢门。

老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继续看着那本《霸王之家》。浑浊的双眼很是专注,仿佛这本书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又似乎这本书里不只是小说那么简单。

在因果之外,我朝老人走了过去,看向了那本书。可是,那本书让我失望了。这只是本老旧的书籍,除了纸张略微泛黄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连笔记都没有。

我继续等待着老人。我确定他知道我的存在,我也确定他知道我在等他。

终于,在经过了十分钟后,老人的视线终于从书页上移开,看向了书架与墙壁的间隙。这个动作持续的时间很短,仅仅是瞟了一眼过去而已。

顺着他的视线,我终于看到了他始终没有太多话语和动作的原因——在那个位置上,有一个摄像头正在监视着一切。它隐藏在阴影之中,让我一直没能发现。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放弃了留在这里的打算。

虽然老人不可能看到现在的我,可我还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这里。

继续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再出现在老人面前,只是增加他的危险罢了。

在离开的途中,我思考着刚刚老人可能留给我的暗示——那本畅销小说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含义?究竟是谁囚禁了老人?老人为什么会提到名兆银行的“股权组成”而不是“真正老板”?为什么又确定我的母亲对我说过某些话?老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囚禁的?

只有我彻底调查了之后,我才能知道确切的含义,才能透过这些线索探寻到真相。

真是没想到,这件事的内幕竟然如此的复杂,看来将来要忙段时间了。

离开这座监牢,我立刻回家。因为真正危险的不是老人,而是留在家中、等待着我归去的式——对方既然知道了我,也知道式,更知道我们的住所。

◆两仪式◆

从富士银行归来的两天后,秋奈收到了那位老人的邮件,请求和她商议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秋奈很高兴,她觉得事情终于有了转机,真相很快就会变得清晰,七谷玉绪也很快就能为她的父亲报仇,我们也很快就会回归到平静的生活中,享受着新婚的幸福。

这一次,为了她的安全考虑,我没有跟着她,而是留在家中,等待她的归来。毕竟老人的态度很不明确,可能会遇到危险。

可是,当她离开不久,我们的住宅就回荡着敲门声。

压住脚部,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到门前。

之前的匕首遗落在了七谷玉绪的结界里,我只能从我的义肢取出橙子给我的、经过特别处理的新匕首,以应对可能遇到的危险。

透过门孔,我看到了一个穿着西服、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一封信的男人。

这个男人我不认识,他的来意也不明确。他的身材不是很高大,反而非常瘦弱,全身没有锻炼过的痕迹,反而因为长时间的加班而显得有些疲惫——也就是说,他只是一个整日呆在办公室里的白领,算不上威胁。

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我打开了房门,无言地盯着他。

“请问这里是两仪式小姐的住处吗?”

他的声线很普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我能听出来,他其实是有点紧张。可那不是战斗的那种紧张,而是对待重要顾客、面对巨大经济利益时候的紧张——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种兴奋感。

我微微皱着眉头,企图透过墨镜看到他的眼睛。但毫无疑问地失败了。

“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我以尽量冰冷的声音对他说,甚至带上了一股杀气。

果然,这家伙恐怕一辈子连血都没见过,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也冒着冷汗。

“请问您就是两仪式小姐吗?”

“先说你是谁。”

“我是富士银行的一名职员。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向您提供有关根半大楼的文件。您先看一下,过几天有空闲的时候,到富士银行说明一下情况就可以了。”

说完,这个男人鞠着九十度的躬,把信封双手呈上。

他的姿势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可能已经做过数百次这样的动作了。

“只是这样吗?”我冷冷地问。

“只是这样。”这个男人紧张地回答。

我微微皱眉,狐疑地盯着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