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之境界 第149章

作者:奈朵琉雅

“哦?那可真是有趣的说法啊。既然我们都是猫,那两只猫之间就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吧?现在已经入夜了,就算是散养的猫,也应该回到家里了吧?”

“嗯……那就回去吧。”

牵着我的手,秋奈带领我走下这座根半大楼。

也许对她和那家伙来说,这是重要的地方。但对我和秋奈来说却不是。

猫是领地意识浓厚的肉食动物,能让猫真正感觉到安心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它的领地,也就是被称作“家”的地方。

而我和秋奈,正在结伴返回领地里,返回属于我们的“家”中。

只可惜,因为那家伙不喜欢锁门的缘故,在我和秋奈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个既意外又不意外的人坐在了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那个人的名字是佐久间真冬,秋奈的妹妹,让我倍感头疼的一个少女。

注意到我和秋奈的回来,真冬对我投以极地般的敌意,仿佛她刚刚从大红莲地狱中归来,又仿佛她已经在地狱里变成了恶鬼与怨灵。

请假条

很抱歉,今天没有更新。

原因不是生病,不是有事,而是单纯写不出来。

就是那种灵感枯竭,怎么写、怎么改都不对的那种。

最近几天,每次写完都精神恍惚大约一个小时——心跳剧烈,精神恍惚,既困又不困,就像灵魂一直在流失一样。这种感觉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比我被牙痛折磨得一夜都睡不着觉还要痛苦。

而今天在写文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症状,所以今天我实在是没办法坚持下来了。

我需要一天的时间来恢复状态,而今天的更新也没办法补回来。

我会想办法调整的……对不起了,大家。

62.姐与妹(启)

◆佐久间真冬◆

往逝的七天,我在看不见希望与光明的地狱里不停地徘徊。

每一天,我都在梦境之中徘徊。我看到了儿时姐姐那太阳般的笑颜,又在虚幻之中看着姐姐逐渐长大、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我从惊恐和绝望中醒来之时,却发现泪痕已经划破脸庞,清澈的泪水已然染湿了绒枕。

每一天,我都在竹简堆之间徘徊。不惜使用橙子老师强烈反对的记忆术式,冒着遗忘一切的危险,渴求着隐藏于竹简中的力量,一直到大脑再也没办法思考。

每一天,我都在对神灵的祈祷中徘徊。祈求那么一丁点胜利的可能性,祈求给我继续前进下去的勇气,不至于在担忧与憎恨中迷失。

约定时间悄然到来,无比慌张的我甚至没有告别橙子老师,也没吃早饭和午饭,就迫不及待地找了辆价格昂贵的出租车,前往我和姐姐新搬不久的家中。

不分昼夜的生活严重影响到我的记忆,就算是进了小区,我想破脑袋都记不清自己家究竟是在几楼几室。在摸索了一个多小时,甚至被门卫保安当做可疑人士,才发现原来钥匙上其实就写着我家的号码,才打开了我魂牵梦绕的那个家——那个只有我和姐姐的家。

但是那个家已经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灰尘,宛若被遗弃的废墟。

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家,彻骨的冰冷麻痹了我的身体与心灵。就算是再笨,就算读书读成了书呆子,我也能猜出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在门口停留了一分钟,我就离开了这里,前往两仪式的住处。

两仪式的住处没有锁门,我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屋内,观察着姐姐的痕迹。

只可惜,姐姐的痕迹在这里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我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那些痕迹依然存在着,依然无声地诉说着过去一星期里所发生的一切。

这里异常干净、异常整洁。鞋架上放着姐姐的跑步鞋。沙发上整齐地叠放着服装店的纸质包装袋。阳台上挂着属于姐姐的浅紫色外套。甚至连那张有些凌乱的双人床上都放着两个枕头、而非一个。

结论再明显不过,已经不需要我再分析什么了。

此时此刻的我,应该愤怒吗?应该绝望吗?应该心怀杀意吗?

我本该是这样的。可是一想到姐姐的手枪枪口指着我的头颅,一想到那冰冷至极、仿佛属于死神的猩红双眸,一想到那没有一丝温度的脸庞,我的心终于冷了下来。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希望能帮到姐姐”这个念头的那个瞬间,其实我就没有任何胜利机会了。因为姐姐不想让我帮她,不想让我接触这些超自然的东西,更不想让我去杀人。

所以,她那么的憎恨荒耶宗莲。所以,在那几个应死之人失去之后,姐姐与我越来越疏远。所以,就算是在这地狱一般的一个星期里,姐姐也从来没有看望过我,仿佛陌路之人。

啊,没错,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在和荒耶宗莲接触的那个瞬间,我就不再是姐姐期望的那个我了——姐姐把我当成妹妹,当成希望的寄托对象。她希望我幸福,她希望我能做到她实现不了、却始终梦寐以求的事情——简简单单地上学成长、简简单单地恋爱、简简单单地结婚生子、简简单单地过完属于佐久间真冬的一生。

如果我还是之前的那个我,说不定姐姐会暂时满足我的愿望吧?就算这份愿望维持不了多久,就算姐姐会觉得很不舒服,她还是我的姐姐,那个在童年里满足我一切愿望的姐姐。

可是,现在这个完全走偏了的我,已经做不了、也不配做她的妹妹了。那份希望、那份寄托,全都随着那一天彻底破灭、彻底结束,再也没有复现的可能性。

——和姐姐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我哀怨地叹了口气,想要从沙发上离开。可是被我关上的房门却被率先开启。

一个纯白,系着樱色的腰带。一个黑色,系着天青色的腰带。仿佛是完全对立、却又完全互补的两个人,只是看着她们二人,就让我觉得赏心悦目,是天生的一对。

两仪式的手与姐姐的手五指相扣,相互牵着彼此。在开门的那个刹那间,我注意到了,姐姐的脸上带着平和的、温柔的、仿佛美梦般的笑容,是我这一年来从未看到过的笑容。只是看着这笑容,我就能感觉到,姐姐一定很开心,姐姐也一定很幸福。

那是我永远也给不了的开心与幸福。

可就在看到的那个瞬间,这笑容变了,变得错愕,变得不可置信,变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变得让我的心被尖锥狠狠地扎了了个大洞,希望、活力、冷静……这些东西全都都被怒火燃烧殆尽,让我死死地盯着两仪式的眼睛。

并非是敌意,并非是杀意,只是单纯的嫉妒,只是单纯的不甘心。

她明明是个异常之人,可是却得到了姐姐的心,得到了姐姐的爱。甚至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还得到了姐姐的身体——那张床凌乱的样子,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特殊气味,就算是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我看来,这是不可理喻的事情,两仪式这个女人也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可是两仪式却完全不以为意,我行我素地拉着姐姐的手,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