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慎二,有何贵干 第437章

作者:烂衣奸少

自从作为从者被召唤以来,自己的御主每天都乐此不疲地玩弄自己的身体。她的疼爱方式简直乖戾异常。尽管她在阿斯托尔福身上让手指和舌头滑动匍匐,但用正常的方式爱护却连一次都没有过。

这要打个比方,感觉自己仿佛就像是个艺术品被爱着。不过没有多少人会去舔绘画和雕像吧。

“真是、好美啊。”呵,塞蕾尼凯呼出了一口感叹的气息。

要是平时,不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男是女,他都很乐意上前拥抱。但被她这么说,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么,她的大脑还没有短路到会做出掏出令咒来威胁自己的愚蠢行为,但如果在决战之后自己还幸存的话那就难说了。既然令咒是魔术的一种,自己就能用对魔力技能抵抗。但哪怕是a级,要违抗命令恐怕最多也只有一划的限度;如果被下了两道令咒,不论是何种命令,自己都只能身不由主了。

在那之前,要是能依靠某些恰当的命令来消耗点令咒的话,那就帮大忙了

“啊啊,真遗憾。为什么你的身体小刀切不开呢?”

真是危险的发言。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为了战斗而被召唤来的啦……噢,差不多时间到了。”

好机会!阿斯托尔福想着,将皮带扯得粉碎,站了起来。被推开的塞蕾尼凯不服地鼓起脸颊。

“我,就这么被嫌弃么。”

“这不是嫌不嫌弃啦。”

“按照传说,阿斯托尔福不是个有名的色男么?”(这句话就是我贴出这一章的动力。)

“这和那是两码事,哎呀真是的。”

确实如她所言,阿斯托尔福是个色男。但换句话说,他在自由的时候才会向中意的女性求爱。被一个女人强行逼迫,就算不情愿也要有个限度。

而且最重要的是,塞蕾尼凯这位魔术师身上散发的死亡香味太过浓厚了。想必她打从出生起,就一直被涂满鲜血和脏器。就算喷洒香水、清洗身体能除掉臭味,“死亡”本身却挥之不去。

塞蕾尼凯会仅仅止于爱着自己所召唤的从者阿斯托尔福,有一个原因,是由于有绝对的力量差距。既然他身为英灵,那就不是施加暴力就能左右的存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作为魔术师的思维已经理解到在圣杯大战分出胜负之前,自己必须最大限度地调动力量。

但,结束之后呢。

她完全没有自信能压制住私欲。想必她一定会动用令咒来侵犯、玷污、给这名无可言喻的动人英灵打上耻辱的烙印。

围绕万能愿望机圣杯的第二轮战斗,她压根就不以为然。在塞蕾尼凯看来,只要能和阿斯托尔福相亲相爱,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与其说是“稍微”,不如说这份爱慕已经“相当”扭曲了。

“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塞蕾尼凯就这么躺在床上,恍惚地看着匆忙换上衣服的阿斯托尔福。

“等等,你还想出去散步?”

“啊,差不多。”

听了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塞蕾尼凯眯起眼睛笑道:

“你不会是想对街上的人出手吧”

“只是去玩玩而已。哎,难得现界一次嘛,在战斗开始之前没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关系。现界的从者沉湎玩乐,那就等于放弃职务。但自己就算训斥他,他也不会改过来,这点塞蕾尼凯很清楚。所以她用半带放弃的口吻抱怨道:

“关系大着呢。达尼克发起火来,遭殃的可是我。”

“抱歉抱歉。那么、我出门啦!”

◇◇◇

感受到强烈的摇曳。魔力从剥离的神经里被排出。灵魂在熔化、融化、溶解。明明意识很清晰,却无法进行思考。孱弱的本能正悲痛地诉说着什么,然而对“他”来说,那不过是细微的野兽叫声罢了。

无法认识,无法思考。完全无法构筑逻辑。无法主张自我,连自己是否活着都无法断言。

即使如此,既然存在于大地(那里),还是有可以获得的东西。例如情报、以及时间。只要拥有接受情报并加以整理的时间,那里就能产生知识。知识,让至今为止如云雾般捉摸不定的感觉化为了言语。

――我,正在活着。

单纯的事实。明明是连抽搭哭泣的婴儿都能下意识地理解的那理所当然的事实,他到现在的现在,都没能知道何谓活着。

时间流逝。

获取情报。

得到知识。

自从拥有自觉以来,那个循环就以异常的速度在回转着。原本,他就是以魔术回路为基盘而被创造的生物。对于知识的理解力相当惊人。

有来往的人类,有穿行的同伴,也有路过的怪物。

人类冷漠地眺望着自己们。同伴们用带有微弱感情的眼睛看着自己们。而怪物们的反应则多种多样,既有毫无兴趣之人,也有悲痛凝视之人,还有兴味盎然想要一查究竟之人。

即使如此,依然没有改变。情报和知识的循环只是一味地持续。

如同破烂般杂乱的知识,眼下正如图书馆的藏书一样被整理、分类、整洁地堆放起来。但越是储藏外界的情报,胸口就越是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选择忽视,继续收集更多的情报。但越是收集,越是理解,他就越是不能无视那种感觉。

如果把自己的内心换算为数值,“那个”就占了六成。那种早已无法忽视的东西即使摆在自己眼前,自己选择的还是保留。

这,决不能被贬斥为缺乏勇气的行为。毕竟,所谓缺乏勇气的行为,是建立在理解了何谓富有勇气的行为之上才成立的。他还没能理解到那是怯懦。只是,无意中会选择忽视罢了。

――命运在流转。变换、扭曲、然后发狂。

他的眼前,伫立着一名人类,和一头怪物。不管哪一方,都是无数次经过自己眼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