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吾行皆是正义 第725章

作者:钟贰老爷

  传达到肌肤上的炙热温度与空气中弥漫着的灼烧感扑面而来,而感觉敏锐的凯利还在其中察觉到让人极为不快的邪恶呢喃。

  ——卷起了漩涡。

  罪孽,这个世上的邪恶,流转着增幅着连锁着变化着卷起漩涡。

  暴食、色♂欲、强欲、忧郁……傲慢、嫉妒之类的情感一遍遍萌发着卷起漩涡。嘈杂的声音好像置身于热闹的菜市场上,成千上万的人在他耳边低语。

  漩涡越开越清晰,凯利隐约察觉到自己来到什么地方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

  恢复视觉后的凯利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火焰和废墟当中。

  空气中传来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与若隐若现的惨叫声,邪异的火焰焚烧着这片脚下的大地与周遭的建筑,啃噬着遇难者的身躯。

  不是心象风景,更不是心魔的考验。

  是正常的世界。

  提亚马特和其他人下落不明,残存的能量将凯利推到其他空间中。

  “错不了,这种感觉……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的冬木市,是我……是魔术师杀手走向末路的时候。”凯利唏嘘地说道。

  是真正的冬木市End,是一切的开始,是属于他的儿子卫宫士郎和其他人的人生初始篇章,同样是他的人生走向Zero(归零)的特殊阶段。

  哭喊声回荡着,象征着诅咒的黑云漂浮在空中,冬木市的劫难正在眼中重演。

  浸泡、吞噬过人类生命的黑泥缓缓地朝着凯利的方向蠕动着,在凯利背后成片的黑泥组成个巨大的浪潮,朝着凯利看似毫无防备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

  凯利猛地回头,维持着魔神形态的它狠狠地瞪着身后的黑泥浪潮,误以为凯利没防备的黑泥浪潮一下子顿在空中。

  “滚!!”

  “——、——!!”

  仿佛是被吓了一跳般,错愕地停下来。

  但是随后凯利耳边骤然传来成千上万的尖啸声,黑泥恼羞成怒地向着凯利发动袭击,化作几十米高的浪潮将不到十米的凯利吞噬!

  黑泥浪吞掉凯利,缓缓地动着,好像是吃掉大猎物的巨蟒在慢吞吞地消化着食物。

  但是随后黑泥骤然停止了运动,庞大的黑浪上噼里啪啦地破碎,青蓝色的光从缝隙中渗透出来,越来越大,并且开始朝着整个黑泥扩散起来。

  “找死!”时间魔神那犹如从遥远深空中传来的声音在操控圣杯力量此世之恶‘耳中’炸响。

  “——、——!”直到这个时候附体圣杯的此世之恶才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可是察觉到自己犯错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改正,袭击凯利的黑泥迅速地干化、龟裂,然后跟敲碎的玻璃一样迅速破裂。

  身高缩回2m的时间魔神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此世之恶渗透到外面的黑泥变成灰尘,凯利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此世之恶说的很牛逼,但其根源不过是一位普通的背锅侠青年。对圣杯的污染也只是那么一回事而已,冬木市圣杯战争虽然是很具有意义的圣杯战争,可是其本身算不上是最强,也算不上规模最大,再怎么污染也就那么一回事。

  对如今的凯利来说远远算不得什么,被污染的黑圣杯轻而易举就被他粉碎。

  黑圣杯造成的伤害没有持续扩散,但是悲剧却仍然发生了。

  恶意的诅咒被粉碎仅仅是不会让灾害进一步扩大,可已发生的事不会有任何改变。

  火焰仍然在燃烧着冬木市人民的躯体,摧毁着当地的建筑,浩劫已经诞生,并且也有人在这个过程牺牲。

  凯利试图借此联络天堂组织进行救援,可是信号这边总是十分模糊,只能抓到延迟过来的无用信息,甚至还有些曾经发过的信息还复读循环着。

  显然跟提亚马特战斗的余波影响还是非常巨大的,蛮横过头的力量粉碎了很多魔术师们公认的严厉法则,打破规则给凯利带来好处,反过来也让他难以用已知的情报和优势来处理问题。

  凯利估算下时间。

  “大概需要七八分钟才能恢复正常。”

  时间并不长。

  正这么想着的凯利突然捕捉到一抹不容忽视的身影。

  在火焰的另一边,一个行尸走肉的身影闯入他的眼中。

  他身上被热气煽动的风衣破了数处。沾满了黑色的污迹。那人走起路来就像梦游症患者一样步履不稳,彷徨在燃烧的街道上。

  “魔术师杀手……”凯利念出他的身份。

  另一个他,过去的他——是在四战失去一切的他。

  很正常,既然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四战,那么在这里遭遇卫宫切嗣再正常不过。

  失去Saber,失去妻子,失去一切的男人如行尸走肉般漫步。

  凯利能想起自己那个时候的心境,不过侧面以他人视角去看那个时候的自己倒是不曾体验过。

  那是名为魔术师杀手男人在崩溃之前的姿态。

  他迈开步伐走向另一个自己面前,解除自己魔神化的形态,变成穿着西服的,作为集团总司令的模样。

  此时的魔术师杀手不过二十多岁,就因为很少搭理面容满脸胡茬,杀手的需要和紧张的战场没有条件去让卫宫切嗣打扮自己,在战场灰头土脸是常态,能够维持个人卫生习惯都不是容易的事。

  凯利则正相反,因为统治者上偶尔需要对部下演讲的形象需要,他精心修建自己的造型,又进行基因改造,外貌反而比年轻时期的魔术师杀手要看上去更加稚嫩,明明年龄和外貌更年长,可和魔术师杀手时期的切嗣比就像是个弟弟。

  “魔术师杀手。”他叫着过去自己的名字。

  “…………”眼神空洞的魔术师杀手头都没有回,继续如僵尸般在此处漫步,自顾自地走着。

  凯利面无表情地加快脚步,然后挡在低着头踱步于废墟之中的魔术师杀手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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