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的圣杯跑团战争 第19章

　　“caster！是该让你付出代价了！”

　　面前是面露怒容的圣洁少女。阿尔托莉雅身为骑士王不会允许如同黑魔术师这般以折磨孩童为乐的魔鬼存在。吉德猛的一挥螺湮城教本，从他的身后窜出数十条乌黑宛如蛇群的触手，阿尔托莉雅凛然不惧，踏前斩！

　　黑色的蛇群被撕裂了，不可视之剑已经近在眼前。

　　“圣女！”

　　黑魔术师怪叫着。疯狂的向后撤退，他每退一步，魔怪便争先恐后的上前。

　　十只、二十只、三十只！

　　无穷无尽的魔怪宛如军队般冲击着阿尔托莉雅。光辉的剑锋直指邪恶，吉德被如此完美圣洁的身影所俘虏，他简直不敢相信梦想离他如此之近。他在后退，可他也在前进。光明是如此耀眼，乌黑的蛇群触手根本就无法掩盖这刺眼的光明。

　　黑魔术师的眼中出现了迷醉。

　　没错，正是这个！这正是吉德所追逐的身影，那永远站在前面，竖起战旗的少女。这个少女是如此的虔诚，如此的纯洁。污秽的血腥无法掩盖她的慈悲，就如同弥漫的黑夜也无法阻止破晓！吉德伸出了一只手，枯瘦的手宛如骨爪，可这骨爪正试图抓住唯一的光辉。耀眼的光辉正照耀着黑魔术师。

　　“啊我的祈祷！我的圣杯！苏醒的圣女啊！”

　　时机正好！

　　阿尔托莉雅大吼回应吉德的疯狂。

　　“发疯的时间结束了！caster！”

　　——风王结界

　　大气在震动。

　　无形之剑正回应她的意志，狂猛的风自束缚当中解放出来。风压将接近的魔怪一扫而光，森林的晨雾向外扩散，无形的风之冲击正咆哮在异界战场上。黑魔术师的脚步狼狈的后退，爆炸的狂风正无差别的袭击一切。

　　“唔——！这是！”

　　从风中，隐约出现了圣剑。

　　原本封闭的大气被解放出来，往周围肆虐而去。这是可以轻易将人体吹入天空的狂风。这正是名为风王结界的宝具。为了隐藏圣剑而在圣剑上缠绕风的结界，高度压缩的风改变光的曲折角度，使得原本的圣剑看起来就是透明的一般。

　　只要将那风解放出来，就是引起这种现象。

　　大气中的空气已经被排斥，这里已经是真空环境。

　　被解放的空气像是逃跑一般地往周围任意放射，阿尔托莉雅抬起释放狂风的剑身，猛的下挥！

　　——风王结界·风王之锤

　　在旋转的大气正中，闪耀出黄金的璀璨光辉。

　　守护圣剑的超高气集束，被从无形屏障中束缚中解放出来。那正是犹如凶猛的龙炮，轰然迸发！

　　像固体一样被凝缩的超高压疾风将魔怪们粉碎，把切碎的肉片、砂土与木屑一起搅拌着。就仿佛被看不见的巨人之手横扫大地一般开出了一条笔直的道路。在被气压吹散的那个瞬间，魔怪们的包围被完全贯通了一个窟窿。

　　“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

　　风压之炮冲破了黑魔术师临时布下的魔怪防御圈，吉德滑稽的怪眼终于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他抬着螺湮城教本，上面人皮书面闪耀出邪恶的光辉。跟随着风王之锤前进的光明骑士踏出魔怪的泥潭，终于接近了邪恶的巫师。童话的故事正在爱因兹贝伦森林当中重现。

　　“迎接审判吧！”

　　光明四射的圣剑，猛然挥下。

　　光切开了暗。

　　响彻世界的圣剑一剑斩下了黑魔术师的手臂。他终究是在战场当中摸滚打趴的元帅，他虽然已经遗忘了所有的战场技能，可身体的本能还记得躲避致命一击。在瞬间的致命当中，他躲过了必杀的一击。可这已经极限了，阿尔托莉雅眼也不眨一下，在鲜血飞舞当中，再次一斩！

　　可阿尔托莉雅失算了。

　　乌黑的触手猛的伸出，这一斩将魔怪斩下，可下一瞬间从魔怪的尸骸当中诞生了新的魔怪。这速度已经超乎想象。阿尔托莉雅踏前再斩，新魔怪成为了两半，可从这两半肉块当中，诞生了两个魔怪。阿尔托莉雅看到了，她看到了黑魔术师惊慌失措的脸以及……螺湮城教本散发出惊人的邪光。

　　——螺湮城教本

　　黑魔术师被斩断的手臂在空中飞驰，而就是那飞驰的残肢当中，诞生出了新的魔怪。然后这只魔怪被斩断，诞生了两只魔怪，再来是四只、八只、十六只。眨眼间魔怪军团包围了阿尔托莉雅。黄金的圣剑只要杀死一只魔怪，便会出来两只，更多、更多、更多的，无限多的魔怪正在诞生。

　　无穷无尽的、没有极限的。

　　黑魔术师根本就没有控制螺湮城教本。他只是惊慌失措的向后撤退，可在撤退当中，螺湮城教本散发出惊人的魔力。魔怪的诞生能力增强了。诞生速度、数量以及难缠程度。阿尔托莉雅猛的爆发出魔力，扩散的魔力波动将一片魔怪震飞。而在那层层魔怪当中，黑魔术师正用崇拜的目光望着阿尔托莉雅。

　　“啊……赞美你圣女。撕裂了黑雾，再次来到我的身边吧！贞德！”

　　吉德一脚跺碎了魔怪，残忍血腥的魔力缠绕在他的身上，乌黑的触手从他的断臂当中延伸。黑魔术师大声惨叫，然而触手贪婪的品尝着邪恶的灵魂。祭献的成果出现了，乌黑的触手成为了黑魔术师的一部分。

　　“你叫我恶心，caster！”

　　阿尔托莉雅愤怒的叫着。而黑魔术师亢奋的回应：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贞德！你就该是如此圣洁，如此崇高，如此的嫉恶如仇。没错，你一点都没有变化。哪怕神明背叛了你，你也是如此虔诚。这才是你——贞德！”

　　阿尔托莉雅已经不愿再说话，与这个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黑魔术师对话，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魔怪的再生力提高了一个层次。无穷无尽的魔怪军团哪怕是以阿尔托莉雅的身手也陷入了危机。她不得不考虑是否要释放最后的王牌。如果是胜利誓约之剑的解放，哪怕是如此魔怪大军也必然是一扫而光。可接下来，她的魔力是否能够跟得上？lancer与assassin还在旁边虎视眈眈。

　　就在阿尔托莉雅如此想的时候，迪卢木多猛的叫了起来：

　　“assassin！别逃！”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的回头。

　　螺湮城教本的增幅是全方位的。不单单是阿尔托莉雅遇到了麻烦，在战场另一头战斗的迪卢木多与黑瞳也同样陷入了魔怪大军当中。混乱天性的魔怪使得他们不断攻击着接近的英灵。现在的迪卢木多与黑瞳理应一同陷入魔怪的沼泽当中。可这时，迪卢木多不断突进着魔怪，黑瞳却消失不见。

　　黑瞳消失了？逃跑了吗？还是说？

　　一股寒意从阿尔托莉雅身上窜了出来。直觉告诉她这个暗杀之王已经真正的发力。黑瞳本应是混战当中最适合发挥的职介，她过多的正面战斗力使得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她的本职。而现在，在这一片混乱的魔怪群当中，黑瞳已经宛如影子般消失不见。她会出现在哪里？

　　阿尔托莉雅放弃使用王牌宝具，架起圣剑将周围的魔怪击退。

　　她不再前进，因为她也有可能是黑瞳偷袭的目标！

　　——直觉!

　　寒意一直没有消退，黑瞳一直在盯着这片战场。她果然没有选择偷袭拥有心眼的迪卢木多。迪卢木多的黄蔷薇主职防御，哪怕红蔷薇舞得虎虎生威黄蔷薇也没有出手的意思。迪卢木多也在防御黑瞳的突然袭击。在昨夜当中，那惊艳的一刀连吉尔伽美什都无法幸免，在场的豪杰自问也躲不过。

　　既然躲不过，就全力防御！

　　寒意猛然爆发。致命的杀机宛如火山般爆发。

　　阿尔托莉雅与迪卢木多下意识的将剑枪架在最适合格挡的位置。

　　在场的只有一个人既没有躲避，也没有防御。

　　吉尔·德·雷。

　　他也不需要躲。他的周身尽是魔怪大军，层层叠叠的包裹在他的身边，这正是最强的城墙。没有任何偷袭能够从如此保护当中得手。他是最不需要惊恐的英灵。在这闲暇的当中，他甚至还在欣赏阿尔托莉雅的凛然之美。他裂开了嘴，嘲讽般扫射四周。

　　然后，杀气降临。

　　——宝藏院·袈裟刀

　　黑瞳从天而降。原来如此，这就是她能够躲过魔怪大军的原因。她根本就没有在地面与魔怪纠缠，而是在树枝上进行移动。她在树枝上缓缓下蹲，骤然发力，越过魔怪冲向黑魔术师。她居然是如此高调的宣布暗杀的到来，宛如空降的飞鹰猛然到来！

　　“咕……！”

　　还没等黑魔术师后退躲闪，一股力量控制了他的脚踝。

　　他向下一看，那是魔怪的触手。

　　他本应该从容的后退，只要躲开黑瞳的第一击，陷入魔怪军团的黑瞳便没有任何能力发动第二次的暗杀的袭击。可这时他却动不了，因为他被原本应该是己方的魔怪触手抓住了脚踝。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这才发现这个魔怪与其他的魔怪不同。混乱天性的魔怪乱舞着触手，而这个魔怪却静悄悄的只知道完成任务。它的身上有一道贯穿足以致命的伤口！

　　——死者行军·八房魔改

　　黑瞳的嘴角露出锋利的微笑。这正是黑瞳如此高调的原因，死者行军·八房的能力是控制死尸，这死尸不限于人类，连魔怪也可以一同控制！混入魔怪大军的死尸傀儡已经到达了黑魔术师的身边，魔怪混乱的天性让魔怪的感知同类的能力仅限于气息。而黑魔术师本人更是一个魔术半吊子，这战术在哪怕是异端魔术师眼中都显得劣等，却在黑魔术师身上实现了。

　　发现被缠的吉德立刻指挥其他魔怪将尸傀儡撕个粉碎。

　　可已经晚了！

　　一刹那。真的只有一刹那的僵直。

　　黑瞳从天而降，因为巨大的风压，她的水手服表面流水般波动。水手服下藏着那柄危险的死者行军，右手也藏在肋下。宝藏院·袈裟刀本就是日本战国时代僧侣们创立的刀术。他们身穿长长的袈裟，遮盖着其下的武器，敌人无从知道他们在袈裟中握刀的手法和动作，也就无法判定他们斩击的方向。事实上只要更换握刀的手法，调整腕部和肘部的动作，袈裟刀可以向任意方向挥出，甚至包括背后的死角。所以袈裟刀被称作“僧侣的暗杀刀”，是货真价实的暗杀技！

　　黑魔术师判断不出来黑瞳出刀的方向，只能希望能够看清挥刀的轨迹躲闪。为了降低黑瞳挥舞暗杀刀的精度，他伸出被断臂上的触手向天空袭去。

　　群蛇乱舞当中，黑瞳猛的践踏大气。

　　——二段跳

　　死者行军、二段跳、袈裟刀！

　　一闪而逝，黑瞳落地。

　　冲刺的瞬间仿佛狂风袭来，黑魔术师瞪大了眼睛，愣愣的仰望天空。晨光透过树冠照射在黑魔术师的身上，他仿佛在沐浴神的荣光。魔怪尖叫着消退，主的荣光终究降临在地狱当中，魔怪的邪光被朝阳的晨曦所消灭。仿佛玩笑般，异形的魔怪大军尘归尘。

　　黑瞳半蹲在地上收刀。

　　随着“叮”的一声，黑魔术师的心口喷射出血雾。

　　“阿门。”

　　主持人：阿门。

　　主持人：死者行军检定……魔怪非神圣灵魂……魔怪意志坚定D20+0=5+0=5（失败）

　　主持人：死者行军成功控制魔怪尸体！

　　主持人：在群魔乱舞当中，你与迪卢木多硬拼一击，趁着迪卢木多的视线被魔怪群遮挡的一瞬间，发动了气息遮断。魔怪的再生力在螺湮城教本的影响下显得尤为可怕，哪怕是以迪卢木多的战力也被牵制。在那瞬间你跃向天空，跳上树枝，彻底使自己隐藏在暗处。你指挥着尸人偶魔怪来到吉尔的身边，出其不意的缠住他。在那瞬间，你发动了偷袭。

　　主持人：偷袭鉴定D20+10=6+10=16（成功）

　　主持人：偷袭成功。

　　主持人：刀术流派发动、明镜止水发动、直觉发动……致命一击成功。致死判定D20+0=7+0=7（失败）

　　主持人：吉尔·德·雷死亡。

　　主持人：在晨光的沐浴当中，吉尔·德·雷死亡。

　　主持人：死者行军检定……吉尔·德·雷非神圣灵魂……吉尔·德·雷意志检定D20+5=6+5=11-10=1（失败）

　　主持人：死者行军成功控制吉尔·德·雷！

第21章 说吧，刀谁！

　　阿尔托莉雅目瞪口呆的看着黑瞳落地收刀，就如同野兽完成了狩猎，正将自己的扣爪隐藏。她握紧了黄金圣剑，一动不动。那惊艳的一幕还在阿尔托莉雅的脑海当中回荡。黑瞳的暗杀从来都是那么震撼那么惊艳那么战栗。阿尔托莉雅自问如果当时黑瞳的目标是她，她也没有完全把握全身而退。

　　魔怪的尸骸化作尘土消失。失去了螺湮城教本的魔力供给，哪怕是疯狂的魔怪也无法继续作乱。晨曦的光芒再次挥洒森林，这片异界的地狱终究沉默。黑瞳缓缓起身，就仿佛巨人般傲立。她有资格如此的傲慢，因为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无法与现在的黑瞳比拼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