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887章

　　命夫子人没在葬剑坟，经历过当年天剑非天之事后，他一闲下来，就会去天屿剑族，找天屿剑尊和歧天人论剑。

　　或者也会前往一笔春秋坐坐。

　　真正不会经常不见人影的，大概只有镇守第一道的夏琰。

　　慕灵风会定期回北境的奕德熙天，就连蔺天刑都会偷偷外出，都是心照不宣之事。

　　等姬青阳回到玉凤台时已经是当天傍晚，与尹潇深对练没用太长时间，大部分时间，用在与蔺天刑商议。至此，此行之基调便定下来，剩下的就是夏戡玄等人的工作。

　　妙始劫亦未继续在院中坐着，屋内的灯倒是未熄灭。

　　所以——

　　姬青阳回到慕灵风的房间。

　　他清晨离开时什么样，回来时还是什么样。

　　青年脱下氅袍，路过衣架时随手将之搭在衣架上，闲庭信步行至卧榻边坐下，伸手默默抚过女子的娇颜，把脸上的发丝轻拂至耳侧。

　　慕灵风口中迷迷糊糊说着细碎的话语，并未醒过来，姬青阳亦未将人唤醒。

　　两刻钟后，慕灵风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俊伟面孔，翠色双眼中茫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恋，她的脸上亦洋溢起幸福且满足的笑容。

　　“皇神兄……”

　　此时，慕灵风混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轻唤心心念念之人。

　　姬青阳温和回道：“我在。”

　　他起身去不远处的桌上倒了杯水，重新回到卧榻旁坐下。

　　慕灵风的目光始终在他身上，眼见水杯递到面前，艰难开口：“喝不下……”

　　海量先天精气沉淀在体内，莫说饮水，就连吐纳元气都变得无比困难。

　　姬青阳只得先将水杯放在一旁，此举更多还是为了表示关心，作为根基深厚的先天人，尚且不至于出现失水的情况。如果真出现，也不是一杯水就能恢复。

　　“我已经去过昊正无上殿，也见过潇深，接下来就只等夏戡玄回返。”

　　意思就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属于慕灵风。

　　“嗯。”

　　规模宏伟的峰峦起伏，慕灵风想要伸手，念头落到实处，手指动了动。

　　“皇朝接下来准备进行教育改革，老兄那边同意，但具体政策要等他们开会。”

　　出言同时，姬青阳伸出的手掌覆在慕灵风的关元穴上，渡入天元一炁，协助她搬运精气炼化成真元，并在这个过程中淬炼气血。

　　温热而熟悉的触感传来，让慕灵风下意识运转功体配合。

　　显然，姬青阳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暖流自关元穴为始，随奔腾的气血散入四肢百骸，令白皙的皮肤蒙上一层红霞，滚落的汗珠在半空便被蒸干。

　　整个过程并未持续太长时间，有种无形的空虚之感，自慕灵风心底升起。

　　“教育改革？”

　　能提上力气后，一边在姬青阳的帮助下梳理体内暴涨的真元，慕灵风一边谈起正事。

　　“大概来说往后皇朝下辖的门派，都会在改革中变成学府，包括传统师徒关系亦会改变，学府的院长也从传承变成竞争上岗。届时灵风能否担任奕德熙天首任院长，就要看个人能力。”

　　姬青阳将相关内容大致做了说明，以慕灵风的能力，完全可以理解。

　　她浅笑道：“此事我自然不能给皇神兄拖后腿。”

　　表面看上去若同意改革，她当时主动联姻的一大条件，便会因此失去效用，包括自己背后的势力同样会受到影响，奕德熙天这份传家的基业亦要充公。

　　实际上支持改革才是正确选择，不仅因为皇儒无上已经同意，亦是在考量个人觉悟。

　　后者在轩辕皇朝非常重要。

　　“神州剑者太多，灵风你在此道的天赋并无竞争力，往后，术法与医术会更重要。”姬青阳不疾不徐道。

　　慕灵风领会话中深意：“皇神兄要我彻底放弃剑道吗？”

　　姬青阳颔首：“是。”

　　听到回答的慕灵风毫不意外，亦不排斥，迅速下定决心——

　　“这样的话，可以将更多心力放在术法与医术方面，至于内政管理，在皇朝制度下我现在已经足够用了。”

　　作为苍皇一众侧妃里相对得宠的一位，慕灵风的自我认知，自当年做出选择时，就一直相当清晰。

　　她明白自己的上限在哪，也能看清时局：

　　“皇朝对医者的需求一直很大，包括我自己也在闲暇时，特意去参加考核，获得行医资格证以及对应等级的技能凭证。但我认为术法的前景会更好一些，登道岸的技术革新有其优点，然而单一发展本身就是弊端。”

　　发展，必然会出现路线错误，从前投入大量心力与物力的流派，或许在第二天，就会被证明上限太低。

　　轩辕皇朝现在能全面发展，是因为现在各领域皆未至上限。

　　那比起已经有深厚基础的「医学」，系统尚且混乱的「术法」，更需要人参与其中。

　　姬青阳饶有兴味道：“哦？看来灵风已有对未来的规划。”

　　“擅长术法的人不少，邪能、河洛与星灵合称古来三大术法流派，能够惠及民生者，却是少之又少。我如果从这方面切入，应该能给皇神兄提供更多帮助吧？”慕灵风看着姬青阳说道：

　　“其实若能同时兼修术法与医术，前景应该会更好些。”

第1169章 历史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归根结柢，问题还是出在「天赋」，慕灵风只能选择一个方向不断深造，进行自我提升。

　　医术的专业能力评级考核凭证不难，行医资格证也不难，并未占用她太多时间，因为她对自己的定位本来就不是神医，加上皇朝几次进行医术革新，她只要能解决普通人的疑难杂症即可。

　　先天人的病症、伤势能解决部分，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极限。

　　她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术法，从一而终。

　　但是，若术法与医术能够齐头并进，显然更符合慕灵风的诉求。

　　姬青阳稍作思索，温和道：“烈颜不破所创《八品神通》，能够做到这一步。素还真的《神农琉璃功》，则可有效将那卷《八品神通》的缺陷弥补。”

　　这套组合，看起来没什么新意，实际上确实没有新意。

　　因为它是“剧情”中给出的所谓最佳配置。

　　就像有些套路很老，却相当实用，从古至今无数人实践过，屡试不爽。

　　不过，玉冰莹发现两者相性不错之后，做过研究与完善，如果没有太大的野心，这条功能性的道路只能到太易先天。

　　能否成就绝巅要看自己的天赋与才情如何。

　　元妃之天赋与才情在皇朝属前列，才可以这样评价，不代表它真的「差」。

　　慕灵风果断道：“我想试一试。”

　　“这两部功法对天赋有不低的要求，而且有一些代价。”姬青阳提醒。

　　“那就要看这份代价是否值得。”

　　虽然有代价，但慕灵风并未直接放弃，历史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与其他人相较，她的身份也谈不上特殊。

　　“主要体现在《八品神通》，冰莹自烈颜不破手中得到这部功法后，对其做了调整，然而兽花之术作为必不可少的关键环节，以其他方法代替会出现破绽与副作用。

　　至于《神农琉璃功》无法大成也无妨，只要能修成「药」与「毒」两层即可。”

　　姬青阳并未对慕灵风报太大期望，比如说将两部功法完美结合，修至大成，就算有他帮忙都很难做到。

　　不过拿来修炼并修出一些成果问题不大。

　　将覆在慕灵风的关元穴上的手掌收回，随后伸出食指点在她额上，神色平和：

　　“信息在此，如何选择由你决断。”

　　关于两部功法的介绍，在话语落下之刻出现在慕灵风脑海中。

　　最大的代价便是兽花之术，需要以心血为线刺花艳在身，奇花与艳身者心血相连，会随着修为精进产生第二颗心脏，唯有双心之力才能统筹功法，平衡体内复杂的力量。

　　是否要以牡丹艳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之本质。

　　然而，无论兽花之术功效多神妙，强行抽出心血为线，不仅风险巨大且极痛无比。

　　医术还算可以的慕灵风知晓，痛，是真能痛死人。双方一旦有人出错，接受艳身之人会心脉尽断而亡。

　　“我愿走这条路。”

　　慕灵风神色坚定，只见她自卧榻上坐起，与姬青阳说道：“我相信皇神兄。”

　　“我好像没有说过自己会兽花之术。”青年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世上还有皇神兄不会的事吗？”

　　“我是人，不是神。虽然说神亦做不到无所不能。”

　　“……”慕灵风一脸不相信。

　　“好吧，不开玩笑。”姬青阳询问：“可有想好要艳何种花？”

　　慕灵风回道：“鸢尾。”

　　“灵风，一旦选择了这条路，无论未来如何你都无法回头。”姬青阳神色肃然提醒道。

　　“就算这条路存在缺陷，就算以我的天赋无法将之圆满，但它确实能够帮到我，让我比现在走的更远。”

　　连现在都无法把握，那又有什么未来可言？

　　所以，在皇朝即将迎来一次改革前，慕灵风决定了下一阶段的道路。

　　“若你做好准备现在便能开始。”

　　“嗯。”

　　慕灵风转身端坐在卧榻上，背对着姬青阳。

　　兽花之术，姬青阳确实不曾掌握，他之仙魔双心亦非依靠此术而成，不过嘛，这不代表他不能临时学，顺便结合西陵秘术进行施展。

　　姬青阳脱下长靴翻身上了卧榻，不曾借助任何工具，右手抬起化剑指，点在慕灵风后心。

　　通常来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进行艳身。

　　但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