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624章

　　看到两人前来，指了指下方的座位，并未与他们交流。

　　一刻钟后，陆陆续续有学子入殿。

　　等人到齐也没有点名。

　　“今日讲剑道。”姬青阳话语不疾不徐：“圣人曰：吾有三剑，惟子所择。皆不能杀人，且先言其状。

　　一曰含光，视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二曰承影，将旦昧爽之交，日夕昏明之际，北面而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莫识其状。其所触也，窃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疾也。

　　三曰宵练，方昼则见影不见光，方夜则见方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骜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

　　在场学子大多读过《列子·汤问》。

　　「商天子三剑……」

　　坐在位置上的小七心中感叹，他也是第一次听姐夫讲剑道。

　　毕竟，众所周知，苍皇未修剑道。

　　包括坐在一旁的道轩眉，亦目露讶异，在拜师山座前，他对剑道的理解，基本上来自玉经纶留下的手札与随笔。

　　以这样的角度分析剑道他同样是首次听闻。

　　“越次等的剑，越能使人感受其存在。三剑中以宵练为下品，承影为中品，含光为上品。”

　　“其中，宵练者为按道守习之境，承影者为遇道引信之境，含光者为入道合体之境。将剑运用到含光的境界便可称剑神。”

　　上方青年目光平和，环视众学子，继续按照山座写的教案，从容为他们讲解：

　　“三者之所以不可杀人，是因为以剑喻道。时光至快，瞬间可通天地使人无察；影只存形，是为气随机行，容形而存影，迹似有还无；风有留余，寒热风湿之入体即合其身，且皆有症状。”

　　“时光，气机，风行，三者均与人相关，各有其制。”

　　“他们不会直接伤人性命，却又在按照规律时时刻刻伤人性命。”

　　“当然，这是发散之后的说法，今日我们只讲剑道。”

第803章 我能力战苍皇而不死

　　含光，看它不见，用它不觉，它触碰到物体时感觉不到物体有实体，从体内经过亦无感觉。

　　承影，在清晨天将亮或傍晚天将暗时，面向北观察能看到似有物体存在，却看不清形状。触碰到物体时有声音，从体内经过却不觉得疼痛。

　　宵练，白天能看到它的影子，但看不到它的亮光；夜间能看到亮光，却看不到它的形状。触碰到物体时会明显将物体切开，离开后物体又会合起来，但刃上没有沾到一丝血迹。

　　以剑喻道，即是「道剑」。

　　姬青阳到目前为止，见到最高深的剑道，便是独千秋的剑道。

　　武神能够以一敌数百万，每一道剑光的运行轨迹皆不同，将每个对手的武学、招式克制，无论是先天境界的强者，还是皇朝军阵。

　　就算修行同一种武学，落实到个体，或多或少皆会有差别。

　　更不用说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

　　但武神就是能做到这一步，能担起「神」这个名号。

　　剑法超越术，将自身理念、信念融入，才能称为「剑道」，因为有了「理」后，剑法便不再死板而是有了生命，超越了理便能见道，也就是常说的入道剑者。

　　剑道，依托于「剑」，因为在「剑」诞生前并无剑道之说。

　　那座「兵界」，即是武神剑道的具现，其中山川云气、花草树木，皆由「剑」组成。

　　兵界是剑道所成真实的世界，武神以刀剑阐释天地万物，一剑造化钟神秀。

　　姬青阳亦能做到这一步，却是由「易」为基而非由「剑」为基，所以苍皇不擅剑道，亦不修剑道。

　　按道守习是「术」；

　　遇道引信是「理」；

　　入道合体是「道」。

　　三种不同的层次被姬青阳剖析，然后讲述给坐在下方的学子，在宏观层面指明前路，让他们自己根据个人情况去落实。

　　将格局与宏观解释清楚后，坐在上方的白衣青年淡淡道：

　　“皇朝收拢各派剑法，进行汇总，重编，将天下剑法概括为二十八式。

　　劈，刺，点，崩，击，提，挑；

　　斩，截，托，按，挂，削，撩；

　　挽，穿，压，云，抹，架，扫；

　　带，抽，拦，捧，推，搓，绞。

　　今日，由我来为你们讲述基础剑法，也就是这最简单的二十八式。”

　　前来听讲的学子份外讶异，苍皇授课竟然不教高深剑法，而是教最简单、基础的剑法。

　　基础还需要在汤问梦泽学习？

　　正有人想提出意见。

　　对，没错，就算面对苍皇，学子仍敢于发表自身见解。就像山座能决定苍皇讲课讲什么。放在其他地方此事很难想象。

　　姬青阳抬手抚过天锋紫微垣剑身，剑吟荡去殿内嘈杂之声，他不疾不徐道——

　　“汝等莫要轻视基础，若基础不牢靠，剑法再精妙亦是泡沫，一击即溃。”

　　而后。

　　“道轩眉，天字院天字班一班班长，创下九次剑术考核皆为满分的记录。这般成绩与能为应当有说服力。现在，你持剑上台来。”

　　只见姬青阳执剑起身，同时点名道姓，唤成绩能说服众人的“好学生”上台。

　　“是。”

　　当事人闻言，将「一剑忘机」自剑袋取出。

　　腾身一跃登上讲台。

　　台下的小七就很想将人按住，自己上去，他也是剑术满分。

　　但两人并非同班，后天武者与先天人学习的内容不同，能叫板先天人甚至战而胜之，不妨碍小七仍旧是后天武者。

　　他成就先天也就这几天的事情，要等月底考核完成，才能走流程升班。

　　而道轩眉的原定计划是想向苍皇问剑。

　　如今看来……

　　问剑一事可以省下。

　　作为过来人，小七都不用看，就能猜到道轩眉的下场。因为他自己经历过，还是空手。

　　“你可以使用任何招式，尽量出招。而我所运不会超出这二十八式基础剑法。”

　　“请先生赐教。”

　　苍皇神色平和日常，一字应允——

　　“来。”

　　铮！

　　一剑忘机长吟，两人就在讲台上交锋，金铁激鸣之声宛若一支又一支利剑，刺入下方观战众学子的耳膜。

　　仿佛有一支支利剑悬在众人头顶。

　　锵！

　　不知有多少人下意识拔剑，欲出招格挡，却什么都没有挡下，惊出一身冷汗。

　　明明此刻与姬青阳交手的是道轩眉，用的也是最基础、最简单的剑式，众人却下意识认为自己在拔剑出招。

　　「姐夫的基础竟然比我还扎实。」

　　小七微微蹙眉，这些年来，他几乎将自身潜能压榨到极限。

　　结果如今看来仍有不如。

　　相较而言道轩眉的基础就要差些，对潜能的发掘尚未到极限，还有提升空间。

　　交手同时，姬青阳在台上为众人讲解每一招每一式的发力技巧，讲的极为细致，哪怕小七此前便听过，亦有全新领悟，但像他这样的天才只是个例。

　　部分学子听到这些讲解在苦思冥想，还有一部分干脆放弃思考，将内容记下。

　　也有人直接取出纸笔，激活笔上铭文，进行自动速记。

　　当堂参悟不透那就留待日后参悟。

　　可以预料，接下来一段时间，汤问梦泽会再次出现到处借笔记的盛况。

　　能当堂听懂并有所悟者，终究还是少数。

　　哪怕他们已经是汤问梦泽最优秀学子。

　　正在与苍皇交手的道轩眉，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完善招式，自我提升。

　　随着自创的「潇湘无尽路」被破去，招式讲解完毕，切磋亦结束。

　　道轩眉致谢：“多谢先生赐教。”

　　“距离下课还早，诸位学子不妨一试。”姬青阳微微颔首，环顾众人：“两两对练，被点到名字后，上台。”

　　也就是除了两人对练外，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被苍皇亲自指点，向苍皇问剑。

　　往后出门能与人说：

　　——我曾与苍皇力战数招而不死。

　　…………

　　“康琅涴。”

　　轩辕族共工部之族民。

　　…

　　“黎淳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