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手套笑一声道:“遇到好东西,咱家老爷子就是有精神!”
随身居的门框由直变弯,整个大门开始扭曲。
葛俊蟆的身体也开始扭曲,先是被拍扁,而后被拉长,最后变成个团子,进了房门。
这个肉团子占据了正房大部分空间,李伴峰的床都被随身居挪去了二房。
可即便被压缩成了团子,李伴峰还是觉得这蛤蟆的身体变小了许多。
“这蛤蟆的个头,是不是不对?”李伴峰小声问了一句。
手套笑道:“过了咱家老爷子的手,那还能对么?要不咱们上三房看看去。”
李伴峰进了三房,看到满地的油桶都被装满了。
“老爷子,这油是哪来的?”
随身居笑道:“蛤蟆油,也是能烧的!”
居然可以用来做燃料,内州人的用途很多呀!
唱机在正房喊道:“姐妹们,咱家男人带好吃的回来了,这蛤蟆可不一般呀,这辈子吃上一回都不亏呀!”
唐刀冲上前去:“主母别光想着姐妹,可不能把弟兄们忘了呀!”
镰刀紧随其后:“我是大刀,我站前边,你往后站。”
梦德从月份牌里钻了出来,在肉丸子旁边静静等着。
耳环大伤初愈,脚步不太灵便,钟摆扶着她来到了肉丸子旁边。
茶壶喊道:“谁扶老夫一把?适才一场恶战,老夫也受伤了。”
酒葫芦冷笑一声:“伤了你就别吃了,找地方静养去吧。”
李伴峰问了手套一句:“你不着急么?”
手套笑了一声:“急什么,大夫人没吃完,谁敢动筷子?等大夫人吃完了我再上手,保证比他们都快。”
“哼!”判官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也不管唱机允不允许,先一头扎进肉丸子再说。
八音盒很乖巧的在旁边等着,转盘上的小铜人充满期待的看着肉丸子。
唱机吃了一口蛤蟆魂魄,也顾不上主母的威严,高喊一声:“这蛤蟆也太好吃了!”
洪莹皱眉道:“赶紧吃吧,就你事多,非得吃活的!”
红莲在九房看着李伴峰,轻轻展开了莲叶。
先吃是不可能了,只能盼着这群饿鬼多剩一点。
娘子吃了完了魂魄,众人一起动筷子,看着一家人祥和的气氛,李伴峰笑吟吟的离开了随身居。
他也累坏了,随身居里太吵闹,他想回书斋睡一觉。
走到园子门口,李伴峰看到那对情侣还在雪堆里躺着。
睡这么沉?
这可不行,他们要是没修为,会被冻死在这。
李伴峰想把他们叫醒,忽然听见两个人在小声说话。
“我为什么在你怀里?”
“我不知道。”
“你放开我,让我走。”
“我不放开。”
女的说道:“你不放开我,我也不放开你。”
男的说道:“我绝不放开你,哪怕你放开我。”
李伴峰道:“我数一二三,你们俩一起放开!”
两人闭着眼睛,紧紧相拥,假装自己睡着了。
你说他们讨厌吧,有时候也挺招人喜欢。
李伴峰叫来了一辆马车,给了车夫一些钱,让车夫把他们送去客栈。
回到雁沙斋,李伴峰躺在床上,整个身体又麻又软。
太疲惫了?
不只是疲惫,好像还有一股力量在身体里涌动。
是不是要晋升了?
有可能!
历经今晚这场恶战,凶险之中,旅修的修为精进不少,或许应该到八层了。
眼皮越发沉重,李伴峰即将进入梦乡。
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算了,今晚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明天再想。
第二天清晨,李伴峰撒脚如飞跑去了柳树园。
他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他把放映机给忘了。
因为作战方式特殊,放映机必须要提前布置在制定位置,才能发挥作用,这让李伴峰有时候会忘了把他收回来。
放映机依旧还在树上,镜头后边闪烁着火光。
“七导,你回来了!”
李伴峰端着放映机道:“我回来了。”
“战斗结束了么?”
“结束了。”
“咱们打赢了么?”
“兄弟,咱们赢了!”
“那就好。”放映机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疲惫,同时也带着胜利者的骄傲。
昨晚,放映机看到了大蛤蟆的尸体,也看到货郎轻松击败了何才元。
但只要李伴峰没有下达命令,放映机就不会有丝毫松懈,他始终坚守在树上,一丝不苟的执行着掩护任务。
李伴峰提着放映机,满心忐忑的打开了随身居,发现房间里边非常整洁。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娘子,都吃完了么?”
“呃……”娘子看了看镜头后边的火光,打着慢板唱道,“放映机兄弟,你怎么才回来,外边挺冷吧?”
放映机回答道:“谢谢夫人关心,我是不是回来迟了?”
“迟了么?”唱机的声音之中略带愧疚,“宝贝相公,魂魄的事情是我管,剩下的事情,你问莹莹吧。”
李伴峰看向了洪莹:“那么大一只蛤蟆,你们都给吃了?”
听出李伴峰生气了,洪莹紧张的回答道:“这我不知道啊,我当时也没看见他有多大啊,你去问红莲吧,她收的底。”
红莲都收底了,还问什么问。
“那老头子的尸首呢?”
“还有个老头子?”洪莹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我想起来了,蛤蟆肉吃多了,大家都觉得腻,然后就换了换口味,然后,就没有了……”
“那个毒修呢?”
“那东西辣酥酥的,就当开胃菜了,早就没了。”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随身居开口了:“阿套,你总喜欢藏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快拿出来给阿机,阿机昨晚出了大力的!”
手套道:“老爷子,我是藏了一个块肉,唐刀嘴馋,给偷吃了!”
唐刀打了个饱嗝,靠在墙边不说话。
“阿机啊,你想开些……”随身居轻叹一声,也不说话了。
李伴峰低头看着放映机,颤抖着声音说道:“兄弟,我对不起你……”
“艺术,凋零了。”镜头后边的火光,熄灭了。
……
黄土桥,货郎推着车子在街上叫卖:“洋胰子,雪花膏,雪花膏嘞……”
货郎叫的很没力气。
街上没人,叫给谁听呢?
货郎推着货车走出两条街,连个要饭的都没看见。
穿过一条胡同,货郎都准备走了,一个黄包车夫拉着洋车来到了近前:“大爷,您用车。”
货郎一笑:“你看像用车的么?”
“大爷,您放心,我今天出车是为了认路,不收您钱,白拉您一回!”
货郎皱眉道道:“你白拉我,我也不能坐呀,我这货车怎么办?”
“您这货车,我一块给您拉着,您快上车吧。”
货郎把拨浪鼓往货车上一插,看着车夫,微微皱眉道:“还跟我在这贫嘴,有事赶紧说,不说我可走了!”
车夫放下洋车道:“货郎爷,您帮我一把,我这地方就要扛不住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变旧土了。”
货郎一笑:“我说今天怎么说话这么客气,这是遇到事了,
变旧土好呀,省得我还得过来跑一趟,什么东西都卖不出去,在你这瞎耽误工夫。”
车夫道:“货郎爷,您和我师父是老朋友,可不能见死不救!”
货郎皱眉道:“还有脸提你师父,你师父把好好地界交给你,让你糟蹋成什么模样了?”
“这不能怪我呀,这些年黄土桥不是我主事,都是被丧门星那个王八羔子给害得!”
“不怪你?”货郎笑了,“你不老老实实在地界上待着,非得跑出去拉车去,让丧门星钻了空子,你说这事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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