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不想以大欺小?
这是扯淡,恃强凌弱是大人物最重要的生存法则。
受到某种规则的约束,不能对普通人出手?
就像虫魁那类角色,当初对海吃岭的百姓动手,直接被货郎拾掇了。
有这方面的可能,但这两件事性质并不一样。
虫魁当时害死了海吃岭数以万计的百姓,货郎自然不饶他。
但这位圣人如果只收了李伴峰一个,货郎大概率不会管,这种事也管不过来。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李伴峰暂时没想清楚,把曲敬章的尸首拉回去炼丹了。
……
任文烈回到圣贤峰上复命,把在恩公寨里发生的战斗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
他说的基本是实情,但把有些情况说的夸大了一些,毕竟曲敬章把性命都折进去了,只有他一个跑回来了,这里如果没有意外因素,那就只能证明他们没有尽心。
圣人依旧住在里屋,屋子里的喘息声,一波一波,一直不停。
等稍微平复一些,圣人问道:“你说不知道他是旅修,所以吃了他的亏?那现在你知道他是旅修了,拾掇他应该没什么难处了吧?”
“难处还是有一些……”任文烈冒汗了,他不想再次面对货郎的这位师兄。
圣人嗤笑道:“说了那么多,还不是你手段不及他,我就知道,这人的来历没那么简单。”
任文烈擦擦汗水道:“那就让其他几位师兄……”
他的意思是,他不中用,建议师尊另换别人。
圣人也同意了他的想法:“让你大师兄去吧,仕祥岁数大了,你得陪着他去。”
“大师兄他……”
“呵呵,”圣人笑了,“怎么,嫌弃你大师兄了?他把你们这些娃娃一点点拉扯起来,这份恩情,你们都忘了?”
任文烈感到一阵愧疚,没敢再多说,跑到圣贤峰山顶,去请大师兄。
大师兄一个人独居,身边没有婢仆,任文烈叩了半天房门,没听见回音,干脆直接推门进去了。
前院里没人,任文烈进了正院。
正院也没人,后院还是没人,任文烈在东跨院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师兄丛士祥。
身躯臃肿的丛士祥,正在太阳底下捉虫子。
他拿着一把小刀,在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拨开一层层苍老的肌肤,丛士祥在肌肤深处的脂肪里摸索片刻,扯出来一条和小拇指大小相当的蛆。
这条蛆长着一条修长的鼠尾,身上挂着一层暗黄色的油脂。
丛士祥把这条蛆虫扔进了身前的火堆里,虫子挣扎一会,身上的油脂冒起了一阵阵白烟。
丛士祥忽然觉得又有些痒痒,拿着短刀伸到了自己耳朵后边。
任文烈上前道:“师兄,我帮你你抓虫,你先把刀给我,别把自己耳朵割掉了。”
“嗯,嗯……”丛士祥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回应,然后把手里的刀子交给了任文烈。
刀子的铁腥气,加上脂肪的腥气,再加上蛆虫独有的腥气,混合出了一股独特的味道。
任文烈强忍着这股味道,一刀一刀割开丛士祥的皮肉,一条接一条把蛆虫挖了出来。
不能挖太多,否则丛士祥身上伤口太多,会影响战力。
等火堆里蛆虫烤到了五六分熟,丛士祥拿出来一条,递给了任文烈。
任文烈摆摆手道:“师兄,你吃吧。”
丛士祥把肥硕的虫子塞进了嘴里,嘴里没牙齿,他含在嘴里,抿了半响,咂么够了滋味,一伸脖子,吞了下去。
在他咽喉下边有个窟窿,任文烈清晰的看见虫子滑了下去。
丛士祥吃的很满足,他喜欢这个滋味。
把虫子都吃光了,丛士祥从火堆旁站了起来,一双干枯的双眼,紧紧盯着任文烈。
任文烈后退两步,尽量和丛士祥保持距离:“师兄,咱们下山吧,师尊有趟差事让咱们去办。”
“呵,呵呵……”丛士祥笑了两声,跟着任文烈走出了大宅。
第245章 大师兄
李伴峰坐在随身居里,看着长枪洪莹,关切的说道:“妹子,这些天你受苦了。”
“呸!”洪莹啐了一口,“负心的男人,谁是你妹子!”
“小声些,别把娘子吵醒了。”
唱机正在睡觉,李伴峰趁机向洪莹献殷勤:“妹子,我看你和娘子之间还是有情义的,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过节,你就跟我说说呗。”
洪莹冷笑一声:“我们之间过节多了,多到了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你想听你哪一段?”
李伴峰叹口气道:“伤感情的话,咱们就不说了,我就想听你们打仗那段,尤其是打到你死我活那段。”
他想知道旅修五层技,洪莹是高层旅修,技法她知道,要领她也知道,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让她把技法说出来,而且还不能让娘子知道。
洪莹冷笑道:“是那恶妇让你来探话的?负心汉,你告诉那恶妇,让她死了这条心,她这辈子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一句实话。”
李伴峰叹道:“你这又是何必,都是情同手足的姐妹,有什么误会咱还说不开么?
行,我顺着你,我不问你们前因后果,就说你们之间怎么打的就行。”
洪莹哼了一声:“我就不跟你说,你能怎地?”
李伴峰又叹一声道:“何必置气呢,我不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
说话间,李伴峰拿出一个雪花膏瓶子,蘸了些药膏,抹在洪莹身上。
洪莹一哆嗦,怒斥一声道:“你摸我做什么?”
李伴峰压低声音道:“小声些,别被娘子听到,这是伤药,镇痛的。”
这可不是瞎说,这是酒葫芦用药酒和雪花膏调制而成的伤药。
洪莹一阵挣扎:“不用你献殷勤,你和那恶妇都是一路货色,你们肯定串通好了来算计我,你离我远些,你别,那里别,那厢……可以再多抹一些。”
洪莹这段时间确实没少受伤,虽说真身已经不在,可她不是不知道疼。
“我让你在那厢多抹一些,那厢,不是这地方……”
“到底哪个地方?”李伴峰有点着急。
洪莹冷哼一声道:“你急什么?疼的又不是你。”
“我这不是……替你着急么。”
抹了伤药,李伴峰搓搓手道:“妹子,先告诉我你们两个当时是怎么打的?”
洪莹冷哼一声:“你总问这个作甚?”
“我这不是帮你们化解冤仇么?”
“我和她的冤仇化解不开,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
不提?
你要是不提,我不白忙活了么?
李伴峰没了耐心,准备逼问。
嗤~嗤~嗤~
娘子喷吐几口蒸汽,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
“喂呀,这什么味道?雪花膏?贱人,你身上怎么有雪花膏的味道。”
洪莹很紧张:“哪有什么雪花膏?你睡糊涂了吧!”
“不对,就是雪花膏的香味!”唱机的大喇叭口转向了李伴峰。
李伴峰拿出雪花膏瓶子,往脸上抹了一层:“这两天,有点干燥,是我抹了些雪花膏。”
嗤嗤~
唱机用一团蒸汽包裹了李伴峰:“相公,以往不曾听你说过天干,今天怎么突然精致起来?”
李伴峰解释道:“因为今天特别的干。”
“特别干么?”蒸汽猛然升温,唱机怒道,“好你个疯汉,这贱人才来几天,你就勾搭上了,这么好的东西往她身上抹,你何时对我这么体贴过?”
李伴峰瞪起眼睛道:“娘子,话可不是这么说,胭脂、水粉、雪花膏,我给你抹过不少。”
“呼呀~”娘子更是恼火,“你还真拿我和这贱蹄子比!”
洪莹怒喝一声:“你说谁是贱蹄子,你个恶妇不贱么?”
“疯汉,我一会再和你算账!”唱机放了李伴峰,接着和洪莹撕打,洪莹还不了手,却也没有服软。
李伴峰趁机逃出了随身居,揉着额头,为五层技的事情苦恼。
五层技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娘子之前提出的断径开路之技?
技法要领是什么?
如果洪莹不肯说,这事还能问谁?
去药王沟找车夫?
现在连这鸟地方都出不去,可怎么回药王沟?
就算回了药王沟,车夫也未必肯帮我。
技法到了这个层级,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这不是花钱就能买来的。
正当苦恼,忽见陆春莹心急火燎跑了进来:“恩公!出事了!山寨外边来了几个人,看架势都是圣人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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